叢京幾個有名的大夫戰戰兢兢跪在南澤床前,樸素深色的衣袍穿在身上,低著頭微微發顫,活像恐懼被人拍死的老鼠!


    南澤靠坐在床頭,陰狠一笑,抄起瓷枕、錦被、案幾朝幾人砸過去,「庸醫!滾!」


    「是……是!」


    幾個年邁老大夫如蒙大赦,唯唯諾諾應聲,然後站起來,嗖地往外跑。


    慕子今正巧走到了門外,見此,讓到一邊,等人都跑光了,才帶著身後的年輕女子走進來,「我帶了木星來。」


    木星是慕王妃身邊醫術卓絕之人,隨她來到慕王府後,便隻為她和慕子今、慕王爺診脈,在外似乎並無名氣,但其醫術放眼三國,也稱得上數一數二。


    木星的存在,南澤知道,但由她為自己診脈倒是第一次。


    木星向南澤屈膝行了一禮,便上前為他看了傷腳,被言一色踩過的地方,青紫傷痕已用上好的藥消去,如今表麵看不出任何異常,但南澤仍然感受到鑽心的疼。


    木星的手指在南澤腳麵又摁又捏又捶,南澤額頭爆出幾條青筋,咬緊牙關,不出聲。


    少頃,木星收了手,語氣平淡道,「南少主的情況是有些詭異,奴婢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但不是瘸,應該並不危險,這幾日先不必用藥,興許疼上幾日,自行就好了。」


    南澤冷笑,「如此模稜兩可的話,可真不像醫者該說的。」


    慕子今揮手讓木星下去,輕淡飄渺的眸光如雨絲般清涼,落在南澤身上,「可要我為你傳信給南域的神醫?」


    南澤不言。


    慕子今明了他的心思,「那便再等幾日看看,腳上的痛先忍著。」


    南澤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靠著,神色冷肅,眸子沉如深海,「我腳上的傷是言輕搞的鬼。」


    慕子今尋了個凳子,掀袍坐在南澤附近,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來叢京之前,聽了無數遲聿寵愛的傳言,言治放棄言語選擇她的消息,今日之前還看不出來她到底有什麽值得人在意的,眼下看她這暗中狠手,哼,隱藏的倒深!」


    慕子今不置可否,唇邊掛笑,向南澤說起他剛得到的消息,「許成的升遷聖旨,原該是蘇玦站在勤政殿內宣讀,但臨時換成了她,不僅如此,她還坐上了龍椅。」


    南澤一愣,眼神似譏似諷,「許成的加官聖旨,讓一個女子來念,遲聿是在藉此侮辱他,向本少主示威嗎!果然,誰放權時心中能痛快!這不就在膈應本少主!」


    慕子今並不清楚細節,但以他的感覺來猜,遲聿並無這層意思,應當隻是巧合,他準言輕入勤政殿坐龍椅,或許隻是想讓言輕高興的一種哄人手段。


    他眸光輕轉,掃了一眼南澤被削斷的頭髮,因其心情糟糕,不準人近身,至今還沒讓人清理過,又短又亂,雞窩一樣,笑道,「迴頭讓木星給你接發,還是能順利出門。」


    南澤不知是深思熟慮過,還是一時衝動,笑地邪惡,「天熱了,頭髮捂的腦袋難受,既然都短了,幹脆剃光!本少主還要謝謝遲聿,給了本少主享受清涼的機會!」


    慕子今微訝,失笑,「好。」


    ……


    許成被任命為丞相,倒沒有急切地找蘇玦交接權利和政務,他忙著將住處搬到遲聿賞賜下來的丞相府,然後安頓一日,再打算宴請朝中同僚,慶喬遷之喜。


    有政治嗅覺敏銳的人,察覺到了朝堂新的風向,有意巴結許成的,便積極備了厚禮準時赴宴,但大多還是不把許成當迴事,畢竟如今朝局混亂,說句『君不君臣不臣』都不過分,官職等級之分早已不若從前森嚴,許成是做了丞相,但想以職位之重一唿百應,是不可能的!再有,誰也說不好遲聿哪一日不高興了,會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殺了他!


    許成想籠絡人心,大肆攬權,可謂步步維艱。


    但如果讓人知道許成是南域南家支持的人,一切又有了變化,畢竟,南家是能和皇室分庭抗禮的五大世家之一,俗話說的好,背靠大樹好乘涼,帝王遲聿不得人心,還不能轉投南家的懷抱?


    南澤的腳痛,果然過了三四日便自行消失了,心下對木星的醫術肯定幾分。


    他放出了自己會去丞相府參宴的消息,許多不打算去的朝臣立即換上了另一副嘴臉,挖空心思籌備著貴重賀禮。


    ……


    叢葉新丞相的喬遷之宴,熱鬧非凡,南澤頂著自己的光頭,對有意巴結、熱情敬酒之人來者不拒,眾人雖驚異他為何沒了頭髮,甚至想笑,但全都壓在心裏,不敢表現出絲毫不敬。


    南澤沒有想到,驃騎將軍百裏念,竟然也會來慶賀。


    百裏念常年以黃金麒麟頭麵具遮麵,鮮少有人見過他的真容,但南澤並不懷疑出現在丞相府的他是否有人假冒,因為他知道,百裏念所戴麵具,因其工藝過於精巧複雜,百年之後才會出第二個!且他得到了百裏念秘密進京的消息,如今他的確在叢京!


    隻是……他在朝中一貫持中立態度,不常與別府往來,潔身自好,不淌朝局渾水,為何今夜來了丞相府?


    南澤戲謔一笑,「百裏將軍,今日是哪陣東風把你吹來了?」


    百裏念拱手一禮,「南少主。」


    話落,他放下手臂,一手背在身後,一手似無意撩撥著掛在腰間的羊脂玉佩,南澤眼角餘光瞄了過去,忽見一閃而過的『荒月』二字,神色微變,看向百裏念的眼神閃過凝重。


    南澤玩味笑道,「將軍這玉佩是個好物件。」


    ------題外話------


    老時間二更!


    粽子節快樂啊,朋友們!!


    書評區終於開了,歡迎大家暢所欲言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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