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玦臉一黑,毛筆甩手一扔,嗖地插到了墨書嘴裏!


    「唔……咳咳……」


    墨書嘴巴、喉嚨一痛,呸一口吐掉毛筆,猛咳起來,抬手指著他,臉色漲紅,「你謀殺啊!我不過就是笑笑,你還氣急敗壞了?」


    「謀殺?我要真想謀殺你,插你嘴裏的就不是毛筆而是刀子?你想試試?」


    墨書嘴角一抽,從袖子裏摸出帕子,擦起嘴巴,並不再挑釁,「敬謝不敏,不勞您試!」


    說完轉身,正要揚長而去。


    「等等!」


    背後忽然傳來蘇玦『挽留』的聲音,墨書腳下一頓,倏而加快速度,腳底猶如抹了油,眼見著都要飛奔起來。


    蘇玦麵無表情,眼疾手快抽出身後書櫃上的一個卷宗,脫手一扔,正中她脊背。


    墨書慘叫了一聲,險險穩住身體,才沒摔趴下。


    「陛下要的卷宗,正好你在,順道帶迴去!」


    墨書摸著自己的背還在『哎呦』地叫嚷,眼睛隨著蘇玦的話看向掉落在地的卷宗,十分小人之心的問,「真的?你不會耍我吧?」


    墨書與蘇玦相識多年,對彼此了都算解,外人看著蘇玦溫潤無害,樂善好施,好似救苦救難的活菩薩,但墨書卻知道,蘇玦的本性——是個腹黑的大尾巴狼。


    她可沒少被他坑。


    蘇玦輕哼一聲,拆了一封密信,手上忙著自己的事兒,連個眼神都沒給墨書。


    墨書靜靜等了良久,蘇玦就當她不存在一般,完全無視了她。


    墨書心裏越發沒底,嫵媚的眼睛盯著那捲宗,一咬牙,拿就拿!真被坑她也認了!她出來許久,不能再耗下去,否則要誤了給陛下做午膳的大事!


    任命地撈起卷宗,臨走前,又瞪了一眼蘇玦,腳下一點,如鳥兒一般,飛掠出去。


    ……


    千禦宮裏,遲聿坐在古樸厚重的桌案前看著什麽,一手撐著玉白的額頭,一手捏著枚精緻小巧、青玉質地的印章,微微晃著。


    涼薄冰寒的眸子垂下,睫羽柔軟濃密,弱化了幾分他身上的煞氣和霸道,鼻樑挺直,若長年積雪的山峰,性感銳利的唇自然抿著,下巴線條硬朗流暢,勾勒著世間最巧妙的曲線。


    他的視線落在麵前的桌案上,上麵攤開一張長方形好似紙的東西,不知材質、紙麵褐色,上頭全是黑色字跡,卻不是普遍意義上的文字,因為每個『字』都如鬼畫符般。


    一目十行看完『鬼畫符』傳達的內容,遲聿放下左手上的小印章,換了一個拳頭大的墨玉印章,朝著褐色紙張的邊角處一蓋。


    蓋完,用一種十分複雜的手法疊起,最後疊成一個邊角奇多、線條縱橫的形狀,用特製的蜜蠟封了張口,屈指一彈,落入了不遠處的畫筒裏。


    「陛下。」


    墨書單手舉著卷宗,腳步無聲地走了進來,待到了遲聿近前,雙手將卷宗一捧,姿勢恭敬地遞過去,「蘇大人托屬下將此卷宗交給陛下。」


    遲聿身子向後一靠,雙手放在兩邊的扶手上,暗紅幽深的眸子凜冽,唇角一勾,冷漠道,「給孤幹什麽?」


    ------題外話------


    更完了,我有罪,對手指,深深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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