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慶之見老人打量了下莊羽,沒有畫蛇添足的去介紹,像老人道別後就原路返迴繼續去別的地方看風景去了。


    就在他們離開時,老人突然眼睛一亮,手中魚竿用力一提,一直金黃閃閃的鯉魚順著魚線被提出了水麵,被魚鉤鉤住的鯉魚在空氣中活蹦亂跳,魚竿被壓出一個驚人的弧度。


    “雖然我這算不得龍門,但既然你上鉤了,也算是越過了龍門吧。”錢子安把魚放進魚簍裏,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誰說著。


    從始至終,錢子安身邊的另外一個白發蒼蒼,就連裴慶之等人來都沒有看一眼的老者,看了一眼錢子安魚簍裏的鯉魚,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提起魚缸,空空如也。


    “這麽多年了,你的運氣還是這麽好。”他說著,開始拆解漁具。


    錢子安聽到後哈哈大笑道:“李老頭,這麽多年了,你的脾氣還不是依然那麽臭,承認我比你強這個事實有這麽難麽?”


    被稱為李老頭的老人不置可否,撇撇了嘴開始起身,收拾好東西往迴走去。


    錢子安因為有所收獲,心情不錯,並沒有和李老頭計較什麽,也開始收拾漁具準備打道迴府。估計自己再不出現,那群人都該炸鍋了。


    裴慶之等人自然無法知道老人這邊發生了什麽事。就算聽到了也是聽不懂這兩個老成狐狸精之間互相打機鋒。


    大約走了十來分鍾,索性都是繞山而行,沒有太多的爬坡,四人來到一處視野空曠的地方,向下望去,那盤山公路隱隱若若出現在視線之中,莊羽心中不由想起一句詩來:信步上鳥道,不覺身忽高。


    他看了眼裴秋蟬的高跟鞋說道:“要不迴吧,這山上蚊子多,我特別招蚊子。”


    裴慶之看了眼穿得嚴嚴實實的莊羽,笑笑道:“那迴去吧,估計那邊差不多可以落座等老爺子出來了。”


    裴秋蟬自然也聽出了莊羽這蹩腳的理由,對於習慣穿高跟鞋走路的她來說,這點山路還在能接受的範圍內。不過心裏對莊羽的好感度增加了那麽一點點。


    走迴錢老爺子的別業裏,來的人比剛才時多了不少。在眾人之中,莊羽看到了一個還算是熟悉的身影,邱光旻也來了。


    邱光旻也看了莊羽一行人,第一眼看到莊羽和裴慶之在一起時,倒是愣了一下,不過很快恢複了過來,想起郭強之前提到過莊羽和裴慶之的事情,心中有了計較。


    郭強已經消失了有一段時間了,混黑的,如果不是什麽風頭緊的時候出去躲一躲,消失了那麽長一段時間。自然隻有一個結果,要麽被人關起來了,要麽就是被埋在那片土之下或者陳屍水底了。


    這些年這些事情並不罕見,無論黑道還是白道,有些人就那麽無緣無故地消失了,沒有一點蹤跡,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


    邱光旻和旁邊的人打了個招唿,然後端著酒杯向莊羽一行人走來,笑著說道:“慶之,莊老弟,看這樣子是出去賞風景去了啊,來的真早啊。這是秋蟬吧,果然天生麗質,與傳聞中一樣是個大美人啊。”


    “邱老板來的不晚啊,最近生意可還好。”裴慶之迴道。


    “托大家的照顧,生意還馬馬虎虎,勉強養家糊口而已。”


    兩人算不得很熟悉,平時照麵的也少,一開始自然是這種尬聊的開場。


    “邱老板這賣肉生意都說是養家糊口,把我們這些辛辛苦苦做實業的可就要虧到姥姥家了。”裴慶之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邱光旻聽到裴慶之說到‘皮肉生意’,臉色不自然地差了少許,但是耐不住人家老子厲害啊,自己招惹不起。隻能陪笑道:“裴公子真會說笑,誰不知道這金烏市一半以上的房地產都有裴家的參與,要不是我加小業小,這點錢砸進去都泛不起水花,我都想參與一把了。”


    “邱老板對房地產業也有興趣麽?市場那麽大,大有你施展的空間啊。”裴慶之說道,然後轉頭對莊羽說道:“對了,聽說你在邱老板的漢城湯泉占了些股份,來說說看分了多少錢,看看邱老板說的是不是真的,隻能養家糊口。”


    莊羽聽到後,明白了裴慶之這是在給自己撐腰,不過還是苦笑了一下說道:“這不還沒到時間嘛,還有幾天才一個月,也不知道到時候怎麽樣。”


    邱光旻看著莊羽和裴慶之兩人一唱一和,繼續扯皮了幾句之後就告辭了。走之前對莊羽說道:“莊老弟放心時間一到,分紅到時候會按時打進你的賬戶。我邱光旻做生意最講究誠信二字,定會一分不少。”


    “那就麻煩邱老板了。”莊羽樂嗬嗬地說道。


    裴秋蟬看到邱光旻自然沒什麽好臉色,知道對方所謂生意的性質,從頭至尾都沒有看對方一眼,要不是裴慶之在,她早就離開了,連敷衍的應承都欠奉。


    邱光旻離開後,心裏罵咧咧地說道:“裝什麽清高,遲早有一天還不是要被人在身下?”


    晚會隨著錢子安的出現開始更加熱鬧了,眾人都按著桌子上的提示開始對號入座。


    裴慶之一行人的位置不算太前麵,也不算太後麵。實際上是頂好的位置,這個位置視野最好,也最舒服。離看台太近,就要仰著脖子,一場晚會下來,估計脖子都要僵了。


    開場自然要有人致辭,致辭的人當然是錢子安錢老爺子。內容無非就是老生常談的慈善內容,然後最主要的就是這次晚會大概會有什麽驚喜的拍賣品。


    其中最引人好奇的是今天錢子安一改之前拍賣他的字,說是改成了一樣他剛剛才得到的物件兒。雖然沒有言明,不過從他的神情中,眾人也看出了他對此物的喜愛。


    往年錢子安的鋼筆字都是象征性的第一出場,往往也能拍出最高價。這當然不是說他的字真的好到那種程度,而是有些人為了能夠入了他的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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