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話說道,趙若被噩夢嚇得不敢睡覺,幸有紅姨陪伴才得以安然入睡。卻不知原本為宮中之事難以脫身的三皇子,竟深夜趕迴。
“不是說迴不來麽,她如果知道你迴來,定不肯睡。”紅姨一邊倒水給三皇子,一邊輕聲說。
“好不容易解決掉那些眼線,並不能呆的太久,我看了她便走。”三皇子來到床邊,看著趙若安靜的睡顏,眼底盡是溫柔。
紅姨猶豫著該不該把趙若做噩夢的事告知三皇子,卻見三皇子已離開床邊,示意她外間說話。
“深夜了,怎麽紅姨還沒去睡?”三皇子啜飲了口茶。
紅姨終究是怕他擔心,還是決定不告訴他,“她一覺睡到晚上,這才又吃了一點東西躺下不多會兒。”
“哦,這些天沒日沒夜的趕路,把她累壞了,”三皇子放下茶盞,“她睡了就好,我明日也說不準何時能來,叫她別急別擔心。好了,紅姨,我走了。”
“爺多加小心。”
送走了三皇子,紅姨在外間的檀木圓桌旁坐下,提起桌上的粉青釉茶壺倒了杯茶,茶盞還未送到嘴邊,隻聽內間一聲悶哼,扔下茶盞便衝了進去。
燈火通明的房間裏,趙若坐在床上,有些詫異的看著衝進來的紅姨,“紅姨怎麽沒去睡呢?”
沒有預想當中的驚恐不安,紅姨稍稍放下心來,“爺剛才來過了,還需快些趕迴去,就沒有叫醒你。”
“哦,”趙若十分平靜的點了點頭,“紅姨也快些去休息吧。”
紅姨在床邊坐下,笑了笑說:“這時辰對我來說還早呢,每天都是快要天亮了才會去睡覺。”她仔細的觀察了趙若的神色,才小心翼翼的問,“可是又做噩夢了?”
趙若怔了怔,點點頭,“不過沒事,這次我把自己掐醒了。”
紅姨不禁訝然,她竟如此要強。
“沒有告訴愆吧?”趙若突然問道。
“沒有,你放心,我同你一樣不想讓他擔心。”紅姨知道她定是不願說出夢境,便打消好奇心,“你繼續睡吧,我去樓裏看看有沒有姑娘在偷懶,你若睡不著可叫妙兒去尋我,她就在門口伺候著。”
“好,你放心去吧。”趙若朝紅姨笑笑,拉著被子躺下,“我繼續睡了。”
紅姨走後,直到滿室的蠟燭都將燃盡,東方也透出微弱的光亮,趙若也沒能再次入睡。
一整夜,她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著青色的帳頂垂下的流蘇,腦海中卻是那個重複的夢境——她跪在地上,身邊躺著一個人,卻看不清麵孔,隻覺身影分外眼熟。她從地上撿起一把短劍,插入那人胸骨下方,然後一劍拉下,將那人胸腹整個刨開。鮮紅的血向外奔湧,沾的她滿手滿身都是!這時的她卻如同驚醒般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扭頭朝地上那人的臉看去……
第一次似乎是在看到那人的臉之後,驚醒過來,醒來後整個夢境清晰的可怕,卻惟獨對那人的臉一點印象都沒有。第二次卻是在拉開那人肚子鮮血沾上手,擺脫控製恢複意識的第一時間就將自己掐醒,還未來得及看清那人的臉。
一連三天,趙若沒有睡過一個完整的覺,每次都在鮮血淋漓時醒過來,然後再難入睡。
一連三天,趙若沒有見過三皇子,每次都是她實在扛不住困意沉沉睡去時,他匆匆趕來。她從噩夢裏驚醒時,他卻已離去。
巧合,就像商量好一樣。
直到第四天,在趙若拚命的抗拒睡意,甚至不惜在身上掐出一大塊青黑後,終於見到了三皇子,和讓她有點意外的另一個人。
“如果我自作主張一些事,你會不會不高興?”三皇子看著憔悴的趙若,痛惜的撫著她略顯暗淡蠟黃的臉,卻是問了一個不相幹的問題。
“不會。”趙若笑了笑,迴答的沒有猶豫,“你會在自作主張之前就先考慮我的感受,你所做出的決定,必是我能夠接受的。”
三皇子擁她入懷,內心滿滿的都是趙若驚喜和感動。
“現在可以放心的告訴我,是什麽事了吧?”趙若笑著從他懷中抬起頭。
三皇子的眼神還是微有閃爍,“我帶了個人來見你。”
“誰?”
“潤真。”
當看到眼前這個瘦到脫了形,頭發稀疏,臉色枯黃,嘴角眼角都帶傷,再也不是昔日那個天下第一名妓的潤真時,趙若的心疼的窒息,她才明白,原來自己從不曾恨過她,或是早已在不知不覺中原諒了她。
“真姐……”
潤真卻是撲通跪了下來,幹涸的眼眶裏血絲紅的可怕,卻流不出一滴淚來,“沒想到上天對我如此寬宏大量,讓我今生今世居然還能有機會跪在你麵前,求你原諒。”
“真姐,你快起來。”趙若立馬拉她起來,卻在看到她的手時驚詫,“你的手,是怎麽了?”
潤真被拉了起來,看著自己粗糙紅腫的手放在趙若羊脂玉般細膩滑嫩溫軟的小手上,自嘲的笑了笑,輕描淡寫的說:“浣衣局的女人們,手都是這般。”
趙若捧著她的手,卻不知該說什麽,隻覺自己眼也酸鼻也酸,口卻生澀難開。
潤真看向趙若的眼神倒是頗為耐人尋味,趙若抬頭看她,心底的酸澀中隱隱透出不安。
潤真這一來,便沒再走了。
潤真來到逍遙閣的第二日,太子便秘密帶兵北上,不過半月便傳來公主被殺,北疆開戰的消息。
趙若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一整天都沒有出來,也不讓任何人進去,送茶送水的都被罵了迴去。紅姨急得團團轉,就連潤真也無可奈何,終於在三皇子迴到逍遙閣時,她才如獲大釋的退到一旁,將這問題交給三皇子親自解決。
“是我,開門。”三皇子敲了敲門。
屋裏卻是一片沉靜。
“小若,你在嗎?”
依舊無人迴應。
“你再不應聲,我就踹門了?”
“我不想見你。”幽幽的飄出一句話。
隻聽砰一聲,三皇子踹門走了進來,“這和你不應聲的結果是一樣的,你不吃不喝不見任何人,是想怎樣?”
“沒有怎樣,緬懷一下公主而已。”趙若趴在檀木圓桌上,有氣無力,語調諷刺。
三皇子在她身邊坐下,從桌子上抬起她的臉,憂心道:“小若,你是不是病了?怎麽臉色這麽差,眼圈如此之黑?”
此時的趙若如病入膏肓般,眼圈深陷,眼眶烏黑,嘴唇蒼白,臉色臘黃。她撥開三皇子捧著她臉頰的手,又趴迴到桌子上,“沒事,最近沒睡好。”
三皇子皺眉瞪向站在門邊的紅姨,紅姨立即背冒冷汗,手指發顫,臉上卻顯出從容不迫毫不知情的樣子,欲關門而去。
“紅姨,”三皇子哪裏是好糊弄的,“你進來。”
“我睡不好關紅姨什麽事?”趙若抬起頭,看見紅姨略顯緊張。
三皇子卻仍舊盯著紅姨的眼睛,“紅姨,為什麽我從來沒用聽你提起過她睡不好?”
“是我有意讓紅姨瞞著你的,你最近一直都在忙對付柏毓武的事,我不想有這麽點小事就告訴你,讓你分心。”趙若扯了扯他的衣服,“你不要這麽不講道理好不好?”
“紅姨,怎麽不迴答我?”三皇子沒有理會趙若,看著紅姨的眼神裏出現一抹狠厲,“我當初是怎麽交代你的?”
紅姨雙手無意識的絞著手帕,與三皇子對視的眼神想躲又不敢躲,“迴爺的話,小若自從第一天迴來就開始做噩夢,我撞見過幾次,後來沒再見過,我願意為小若不在受噩夢困擾,留心觀察了才知,她最近都沒有睡覺,困了就掐自己,或者拿針紮……”
紅姨越說聲音越小,額上的汗也開始往下淌。因為三皇子的眼神已經不是狠厲兩字能夠形容的了。
“滾出去。”一隻都把紅姨當做長輩看待的三皇子,這是第一次對她說出這麽重的話。
紅姨福了福身子,踉踉蹌蹌的退了出去。
“為什麽不肯告訴我?為什麽所有的事都要一個人承擔?為什麽難過的時候要把自己關起來連我都不見?為什麽連害怕都要藏起來不讓我知道?”三皇子額上青筋暴起,一拳將檀木圓桌砸裂。
趙若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麽。
“你究竟把我當做你的什麽人?”三皇子的聲音由於怒氣而微微發顫,眼睛裏卻帶著明顯的傷痕。
(趙若過於強烈的自我保護意識讓她不願說出自己心聲,也由此帶來兩人的矛盾,寫到這裏時,霍貓心裏有些難過,因為自己也曾因為敏感多疑而不肯相信別人,也曾被別人誤會。甚至於朋友情人之間為此而鬧矛盾,給彼此帶來傷害也不是沒有過。在此想要祝福大家,多一些溝通,少一些猜忌和誤會,讓心與心距離更近,讓我們的生活更加和諧!)
“不是說迴不來麽,她如果知道你迴來,定不肯睡。”紅姨一邊倒水給三皇子,一邊輕聲說。
“好不容易解決掉那些眼線,並不能呆的太久,我看了她便走。”三皇子來到床邊,看著趙若安靜的睡顏,眼底盡是溫柔。
紅姨猶豫著該不該把趙若做噩夢的事告知三皇子,卻見三皇子已離開床邊,示意她外間說話。
“深夜了,怎麽紅姨還沒去睡?”三皇子啜飲了口茶。
紅姨終究是怕他擔心,還是決定不告訴他,“她一覺睡到晚上,這才又吃了一點東西躺下不多會兒。”
“哦,這些天沒日沒夜的趕路,把她累壞了,”三皇子放下茶盞,“她睡了就好,我明日也說不準何時能來,叫她別急別擔心。好了,紅姨,我走了。”
“爺多加小心。”
送走了三皇子,紅姨在外間的檀木圓桌旁坐下,提起桌上的粉青釉茶壺倒了杯茶,茶盞還未送到嘴邊,隻聽內間一聲悶哼,扔下茶盞便衝了進去。
燈火通明的房間裏,趙若坐在床上,有些詫異的看著衝進來的紅姨,“紅姨怎麽沒去睡呢?”
沒有預想當中的驚恐不安,紅姨稍稍放下心來,“爺剛才來過了,還需快些趕迴去,就沒有叫醒你。”
“哦,”趙若十分平靜的點了點頭,“紅姨也快些去休息吧。”
紅姨在床邊坐下,笑了笑說:“這時辰對我來說還早呢,每天都是快要天亮了才會去睡覺。”她仔細的觀察了趙若的神色,才小心翼翼的問,“可是又做噩夢了?”
趙若怔了怔,點點頭,“不過沒事,這次我把自己掐醒了。”
紅姨不禁訝然,她竟如此要強。
“沒有告訴愆吧?”趙若突然問道。
“沒有,你放心,我同你一樣不想讓他擔心。”紅姨知道她定是不願說出夢境,便打消好奇心,“你繼續睡吧,我去樓裏看看有沒有姑娘在偷懶,你若睡不著可叫妙兒去尋我,她就在門口伺候著。”
“好,你放心去吧。”趙若朝紅姨笑笑,拉著被子躺下,“我繼續睡了。”
紅姨走後,直到滿室的蠟燭都將燃盡,東方也透出微弱的光亮,趙若也沒能再次入睡。
一整夜,她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著青色的帳頂垂下的流蘇,腦海中卻是那個重複的夢境——她跪在地上,身邊躺著一個人,卻看不清麵孔,隻覺身影分外眼熟。她從地上撿起一把短劍,插入那人胸骨下方,然後一劍拉下,將那人胸腹整個刨開。鮮紅的血向外奔湧,沾的她滿手滿身都是!這時的她卻如同驚醒般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扭頭朝地上那人的臉看去……
第一次似乎是在看到那人的臉之後,驚醒過來,醒來後整個夢境清晰的可怕,卻惟獨對那人的臉一點印象都沒有。第二次卻是在拉開那人肚子鮮血沾上手,擺脫控製恢複意識的第一時間就將自己掐醒,還未來得及看清那人的臉。
一連三天,趙若沒有睡過一個完整的覺,每次都在鮮血淋漓時醒過來,然後再難入睡。
一連三天,趙若沒有見過三皇子,每次都是她實在扛不住困意沉沉睡去時,他匆匆趕來。她從噩夢裏驚醒時,他卻已離去。
巧合,就像商量好一樣。
直到第四天,在趙若拚命的抗拒睡意,甚至不惜在身上掐出一大塊青黑後,終於見到了三皇子,和讓她有點意外的另一個人。
“如果我自作主張一些事,你會不會不高興?”三皇子看著憔悴的趙若,痛惜的撫著她略顯暗淡蠟黃的臉,卻是問了一個不相幹的問題。
“不會。”趙若笑了笑,迴答的沒有猶豫,“你會在自作主張之前就先考慮我的感受,你所做出的決定,必是我能夠接受的。”
三皇子擁她入懷,內心滿滿的都是趙若驚喜和感動。
“現在可以放心的告訴我,是什麽事了吧?”趙若笑著從他懷中抬起頭。
三皇子的眼神還是微有閃爍,“我帶了個人來見你。”
“誰?”
“潤真。”
當看到眼前這個瘦到脫了形,頭發稀疏,臉色枯黃,嘴角眼角都帶傷,再也不是昔日那個天下第一名妓的潤真時,趙若的心疼的窒息,她才明白,原來自己從不曾恨過她,或是早已在不知不覺中原諒了她。
“真姐……”
潤真卻是撲通跪了下來,幹涸的眼眶裏血絲紅的可怕,卻流不出一滴淚來,“沒想到上天對我如此寬宏大量,讓我今生今世居然還能有機會跪在你麵前,求你原諒。”
“真姐,你快起來。”趙若立馬拉她起來,卻在看到她的手時驚詫,“你的手,是怎麽了?”
潤真被拉了起來,看著自己粗糙紅腫的手放在趙若羊脂玉般細膩滑嫩溫軟的小手上,自嘲的笑了笑,輕描淡寫的說:“浣衣局的女人們,手都是這般。”
趙若捧著她的手,卻不知該說什麽,隻覺自己眼也酸鼻也酸,口卻生澀難開。
潤真看向趙若的眼神倒是頗為耐人尋味,趙若抬頭看她,心底的酸澀中隱隱透出不安。
潤真這一來,便沒再走了。
潤真來到逍遙閣的第二日,太子便秘密帶兵北上,不過半月便傳來公主被殺,北疆開戰的消息。
趙若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一整天都沒有出來,也不讓任何人進去,送茶送水的都被罵了迴去。紅姨急得團團轉,就連潤真也無可奈何,終於在三皇子迴到逍遙閣時,她才如獲大釋的退到一旁,將這問題交給三皇子親自解決。
“是我,開門。”三皇子敲了敲門。
屋裏卻是一片沉靜。
“小若,你在嗎?”
依舊無人迴應。
“你再不應聲,我就踹門了?”
“我不想見你。”幽幽的飄出一句話。
隻聽砰一聲,三皇子踹門走了進來,“這和你不應聲的結果是一樣的,你不吃不喝不見任何人,是想怎樣?”
“沒有怎樣,緬懷一下公主而已。”趙若趴在檀木圓桌上,有氣無力,語調諷刺。
三皇子在她身邊坐下,從桌子上抬起她的臉,憂心道:“小若,你是不是病了?怎麽臉色這麽差,眼圈如此之黑?”
此時的趙若如病入膏肓般,眼圈深陷,眼眶烏黑,嘴唇蒼白,臉色臘黃。她撥開三皇子捧著她臉頰的手,又趴迴到桌子上,“沒事,最近沒睡好。”
三皇子皺眉瞪向站在門邊的紅姨,紅姨立即背冒冷汗,手指發顫,臉上卻顯出從容不迫毫不知情的樣子,欲關門而去。
“紅姨,”三皇子哪裏是好糊弄的,“你進來。”
“我睡不好關紅姨什麽事?”趙若抬起頭,看見紅姨略顯緊張。
三皇子卻仍舊盯著紅姨的眼睛,“紅姨,為什麽我從來沒用聽你提起過她睡不好?”
“是我有意讓紅姨瞞著你的,你最近一直都在忙對付柏毓武的事,我不想有這麽點小事就告訴你,讓你分心。”趙若扯了扯他的衣服,“你不要這麽不講道理好不好?”
“紅姨,怎麽不迴答我?”三皇子沒有理會趙若,看著紅姨的眼神裏出現一抹狠厲,“我當初是怎麽交代你的?”
紅姨雙手無意識的絞著手帕,與三皇子對視的眼神想躲又不敢躲,“迴爺的話,小若自從第一天迴來就開始做噩夢,我撞見過幾次,後來沒再見過,我願意為小若不在受噩夢困擾,留心觀察了才知,她最近都沒有睡覺,困了就掐自己,或者拿針紮……”
紅姨越說聲音越小,額上的汗也開始往下淌。因為三皇子的眼神已經不是狠厲兩字能夠形容的了。
“滾出去。”一隻都把紅姨當做長輩看待的三皇子,這是第一次對她說出這麽重的話。
紅姨福了福身子,踉踉蹌蹌的退了出去。
“為什麽不肯告訴我?為什麽所有的事都要一個人承擔?為什麽難過的時候要把自己關起來連我都不見?為什麽連害怕都要藏起來不讓我知道?”三皇子額上青筋暴起,一拳將檀木圓桌砸裂。
趙若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麽。
“你究竟把我當做你的什麽人?”三皇子的聲音由於怒氣而微微發顫,眼睛裏卻帶著明顯的傷痕。
(趙若過於強烈的自我保護意識讓她不願說出自己心聲,也由此帶來兩人的矛盾,寫到這裏時,霍貓心裏有些難過,因為自己也曾因為敏感多疑而不肯相信別人,也曾被別人誤會。甚至於朋友情人之間為此而鬧矛盾,給彼此帶來傷害也不是沒有過。在此想要祝福大家,多一些溝通,少一些猜忌和誤會,讓心與心距離更近,讓我們的生活更加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