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若姐姐,快起床!小若姐姐?”

    是什麽軟軟的在撓著她的鼻尖,微微香甜的味道,似曾相識。

    “小若姐姐,有菊花酥吃哦。”

    是誰在耳邊,小貓呢喃般溫軟?菊花酥?昨晚費盡心機敲來那一點點還要被公主勻出一部分給三皇子,根本就完全沒有吃夠啊,要快點起來看看,不然一定會被公主吃完。於是——睜開眼睛,林雪鳶軟軟的手指正放在她鼻尖上輕輕畫著圈。

    “小若姐姐你醒了?快起來吧,公主約我們去釣魚呢。”她收迴手,興奮且期待的看著床上沒有完全清醒的某人。

    “你們都不睡懶覺的麽?這麽冷的天釣什麽魚啊,魚都迴家睡覺了。”趙若揉揉眼睛,看到她眼睛裏失落漸濃,雖不情願但還是坐起身。

    “魚不會怕冷的吧?聽說水裏挺暖和的。”林雪鳶歪歪腦袋,看她有起床的意思了,立即蹦起來,拿過床邊的衣服,嘴角掛著漂亮的梨渦,“我來幫你穿吧?”

    秋天的早上真是有些冷的,趙若搓搓手,看看鼻頭凍得通紅的林雪鳶,緊緊拽著她的衣角,指尖發白,嘴角帶笑。

    不就是釣個魚麽,至於這麽高興的麽?等到了宇羅湖才知道,原來約“我們”去釣魚,這個“我們”不單單指她和林雪鳶,坐在岸邊已經開始垂釣的有太子,二皇子,三皇子,卻偏偏少了公主。

    林雪鳶大概也沒有料想到會有這麽多人,眼神慌亂的看向趙若,拽著衣角的手攥得更緊了。

    她握了一下林雪鳶的手,給她打口型說,“不用緊張。”

    “參……”林雪鳶剛蹲下身子,就被一旁的太子揮手打斷。

    “美人不要大聲說話哦,小心吵到我們的小魚了。”三皇子眼睛都沒有抬一下,語氣卻是笑著的。好聽的聲音帶著刺人的味道。

    原本就有些拘謹的林雪鳶更是不知所措,半蹲著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趙若有些氣惱的扶起她,可她也明白,如果以自己現在這個婢女的身份幫林雪鳶出頭的話,隻會越幫越糟。好在這時,遲到的公主來了。

    遲到卻沒有一點愧疚之心的公主打著哈欠晃過來,“三哥,你什麽時候還會辦這樣的全美宴啊?真是一個比一個精彩,一個比一個漂亮!”

    不近不遠的就開始吼,二皇子的眉間微微有了些起伏。

    某人卻不知死活的,“對了,二哥,你那大廚做的菊花酥真是太絕了,禦廚跟他比隻能轟出去。”幾步之間,湊到他身邊,諂媚的笑著,“好二哥,我今天還想吃呢。”

    二皇子微微瞥了她一眼,眉間依然疏散趨於平坦。不動聲色的打開身邊精致的提盒,菊花酥的香味立刻飄溢彌漫。

    “啊——”就在公主伸手去搶時,二皇子已經把盒蓋蓋上,快得讓人幾乎不敢相信,那盒子剛剛真的打開了麽?二皇子的身形卻依舊是在垂釣,絲毫未動。

    若不是這菊花酥的香甜中略帶苦澀的誘人之味無比真實,趙若根本不會相信有人的速度會比她在中南海的老大還快。肚子裏的饞蟲已經開始四處活動,索性拉了林雪鳶上去硬搶吧,正好也解了她的尷尬。

    和公主擠眉弄眼了一陣,扔下堅決不敢的林雪鳶,兩人同時撲了上去。二皇子一手握杆,一手綽綽有餘的招架她們,眼睛卻是一直盯著飄在湖麵上的浮子。

    浮子突然下沉,他似乎也玩兒夠了。收迴擋住她們的手,專心的應付魚竿。

    眼看滿滿一盒菊花酥都是她們的了,公主卻突然腳下一滑,身體砸向毫無防備的趙若。

    一切發生的突然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還來不及驚唿,趙若的身體就向後猛栽,“噗通——”一聲,埋沒在湖水裏。

    “小若姐姐——”站在一邊的林雪鳶驚恐卻毫不猶豫的縱身跳入湖中,“小若姐姐別怕,我來了!”

    林雪鳶抓住她的胳膊,努力地向岸邊遊。無奈兩人厚厚的衣服吸水後越來越重,她刨動四肢似乎並沒有多大作用。

    “笨蛋!”三皇子扔下魚竿,迴視皺眉的二皇子,和一臉擔憂的太子,看來兩人並不打算管。而罪魁禍首的公主隻會大叫:“遊啊,遊啊!用力啊,雪鳶,你讓小慈好生感動啊。如果落水的是我,你會不會也這麽奮不顧身啊?”

    縱身掠出,提溜起水裏的兩隻,蜻蜓點水般輕盈的劃過湖麵,往岸上一扔,“笨成這個樣子倒真是少見。”

    太子撲過來,抓著趙若的手,“小若你怎麽樣?走,我們快迴宮,不要著涼了。”又轉向一邊正在瑟瑟發抖的林雪鳶,“謝謝你。”

    林雪鳶的小臉兒凍得發紫,卻看著趙若傻傻的笑。

    迴到太子宮,兩人舒舒服服的泡了熱水澡,裹進被窩裏。

    公主蹦蹦跳跳的來了,“小若,你沒事了吧?”

    “我沒事啊,怎麽沒去看看你那小娘子呢?”趙若好心情的調笑道。

    公主在床邊坐下,“不急不急,一會兒就去。怎麽說也是我把你撞進湖裏的,於情於理都該先來看看你嘛,”話雖這樣說,可是從公主的臉上未找出絲毫的歉疚,“雖然最後還是三哥把你們救上來的,可是雪鳶還是讓人挺感動的。你說,她會不會是像我一樣,喜歡女人啊?”

    看著公主故作神秘又高深莫測表情,趙若顫動,“不,不會吧?!”

    “很難說哦。”公主朝她擠了擠眼睛,壞笑著去看望林雪鳶了。

    皇帝的召見命令跟著就來了。趙若扁扁嘴,卻還是以最快的速度套上衣服,跟著小太監去了。皇帝什麽人,可是自己在這裏的真正老大,得罪不得。

    這次召見,卻不是在書房。清幽的花園,醉人的芳香,撲麵的微風竟是暖暖的。各色的花如盛開在春天般爭奇鬥豔。

    之前領略過梅園的奇特,那麽這裏應該是異曲同工神奇。趙若正在心底暗暗佩服古人的智慧和懂得享受生活,走在前麵的皇帝開口了。

    “若,朕聽說你跟汝陽王的女兒林雪鳶倒是相處不錯?”話音裏聽不出喜怒。

    “是。”

    “你可願意讓她做太子妃?”皇帝停下來,認真的看著她。

    趙若立即跪下,心裏雖百般討厭下跪,表麵卻做的虔誠無比,“趙若絕無半點逾越之心,請皇上明鑒。”

    “你這丫頭,朕沒有怪你的意思。畢竟你跟太子,林雪鳶接觸要多一些。”皇上話雖這麽說,可臉上的表情分明舒緩許多。

    趙若不禁捏了捏汗,他果然是在試探啊。

    “不可大意,任何事情都未必是表麵那麽簡單,小心為妙。”皇帝繼續前行,趙若忙起身跟上。

    他這麽說,是讓自己小心林雪鳶麽?既然他並不放心汝陽王,為什麽要將他的女兒安排在太子身邊呢?

    走著走著,空氣的溫度逐漸冷了起來,皇帝不說話,卻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穿過一片竹林,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一池碧水平光如鏡,這不正是自己早上掉進去的宇羅湖麽?皇帝連她在這裏落水的事都知道?

    “你知道這宇羅湖名字的由來麽?”皇帝輕笑,難得的把笑意揉進了眼睛裏,眉間卻蹙起略顯酸澀的川。

    “不知道。”這裏麵還有故事?原以為是乾宇王朝的禦用湖,所以要姓宇呢。

    “她娘家姓羅,朕看她很喜歡這湖,索性就改了名字。誰知朕改了名字之後,她竟再也不到這裏來。”皇帝眼神悠遠,似乎沉浸在自己的迴憶裏不能自拔,他長歎一聲,“唉,朕怎麽跟你說起這些了呢,這次召你過來,一是提醒你萬事不可大意。二是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爹不日就要趕到皇城了。”

    什麽?!趙若一瞬間有些眩暈,關於她爹,她可是什麽都不知道啊,這麽一見麵難保不露餡,“他,他不是在邊疆麽?”

    她如此失態皇帝也隻當是多年未見的激動,並未生疑,“哈哈,如今邊疆風平浪靜,一片安泰,又有眾軍守望,是該讓趙將軍迴來享享清福了。你們父女多見不見,如今有了機會,可要多進孝心呐。”

    “趙若為皇上效勞便也是進了一份孝道,日後更當盡心竭力。”她本是說些客套話,卻不料又引得皇帝一聲長歎。

    “那件事,朕早已不放在心上,你也不必耿耿於懷了。”

    到底是什麽事呢?趙若懷著莫名的不安迴到太子宮。

    “小若姐姐。”林雪鳶像隻小兔子一樣不知從哪個角落蹦出來,“送給你的。”

    接過她手中精巧的香囊,粉粉黃黃,稚嫩可愛的顏色。仔細端詳,一麵繡著精製的梅花,另一麵是一朵盛放的雛菊。手法精妙,不難看出這樣的繡品一定是自心靈手巧的人用心之作。但是,趙若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地方。

    “是你修的麽?”

    林雪鳶有些忐忑的看著她,點點頭。

    “這每一麵的下麵三塊正方形的東西是什麽?根麽?”趙若說出自己的疑問。

    “哦,那個,那個是梅花糕和菊花酥的樣子啊……我以為你會喜歡……”林雪鳶低下頭,聲音越來越小。

    梅花糕?菊花酥?趙若毫無形象的爆笑,幾乎笑出眼淚,“能想到繡這兩樣東西的恐怕隻有你了,哈哈,我喜歡,很喜歡,真的!”

    原本以為她在取笑自己的林雪鳶得到她的保證後,終於開心的舒了口氣,淺淺的梨渦浮現,“你喜歡就好。”

    “如果我喜歡烤鴨,你是不是會繡烤鴨在上麵?”趙若忽然覺得,她這樣不諳世事的樣子其實很可愛的,即便她真的像公主一樣喜歡女人。

    “啊?烤鴨?我……我沒繡過,不知道能不能繡好……”林雪鳶咬著下唇,有些為難。

    又是一串爽朗的笑。關於趙將軍即將到來的擔心和對皇帝最後一句話頭疼的猜測都被丟到腦後,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及時行樂才是王道!

    “妖女,你笑什麽?”公主的突然出現,就像從天而將的法海要收了白娘娘一樣指著趙若。

    “要你管。”趙若小心翼翼的收起香囊,“你來幹什麽?”

    “哦,差點忘了,潤真姐姐叫我們出去玩兒。”公主開始興奮的搓手,色迷迷的眼睛卻在林雪鳶的身上反複徘徊。

    “什麽時候?我們怎麽出去?”說起出宮,而且又可以見到潤真了,趙若也難以掩飾的愉悅。

    “三哥會帶我們出去的,就今晚,你做好準備哦。我還有事先走了。”

    “公主,”林雪鳶突然跪了下來,“能不能,也帶上我?”

    公主為難的看著趙若,趙若攤攤手,表示自己沒辦法。

    “雪鳶,不是我不願意帶你,我出去也是要三哥答應的。你看……”

    “我很久都沒有迴過家,沒有見過娘了。我娘在家裏是沒有地位的小妾……不知道她近來過得好不好……公主,求求你……小若姐姐,求求你……”軟軟哀求的聲音,帶著一滴滴砸落地麵的淚。

    難怪身為汝陽王的女兒,卻在人前顯得卑微而怯懦,原來是不得寵愛的庶出。看她哭得像個被遺棄的小孩,趙若突然就狠不下心拒絕了,雖然明知道絕對不該帶著她。

    “可以帶你出去,但是不能迴家。若是被有心人發現了,後果我們誰都承擔不起。”趙若扶起哭得有些氣喘的林雪鳶。

    “可以從府上後門經過麽,哪怕隻看上一眼?”紅紅的眼眶,更像兔子了。

    “好吧,我去求三哥!”公主攥了攥拳頭,轉身跑走。

    馬車上的林雪鳶格外沉靜,大概是快要見到潤真了,公主也相當安分的沒有去騷擾她。相比倒是三皇子格外的不老實。

    “來嘛,小若若,坐在我身邊。”三皇子妖孽的臉上帶著邪惡的笑,好看卻也欠扁。他一把推開身邊的公主,把趙若拉至身側。

    “你給我滾遠一點!”原本想低調一點,不被公主和林雪鳶發現他們之間有貓膩的趙若看到三皇子臉上得逞的笑,就怒火中燒。

    果然,自己的願望還是落空了。無論是故作安分的公主,還是沉浸在思母情緒中的林雪鳶都瞪大了眼睛看著已經開始動手的兩人。

    “你覺得自己行麽?”三皇子閑適的笑著招架趙若施展不開的近身攻擊。

    “閉嘴,聽到你的聲音就煩。”

    “真的?難道她們說我聲音悅耳都是糊弄我的?”三皇子認真的思考之餘,不忘把趙若禁錮在他的臂彎之內。

    “當然了,狗屁悅耳!簡直難聽至極!”一個盤肘沒打在他身上,卻狠狠的撞在了馬車上,疼的趙若齜牙咧嘴髒話都不由自主的隨著星星點點的淚花往外蹦。

    “這麽暴躁幹什麽,溫柔一點不就不會受傷了麽?疼吧,來給你揉揉。”

    “滾,你不滾,放手讓我滾好不?”

    馬車的顛簸隨著兩人的打鬥時而激烈時而平緩,在外坐著的車夫提醒吊膽而又盡心竭力的保持馬車的平衡,直到到達逍遙軒門外,揮揮額上的汗,長長出了一口氣。默默祈禱,上天保佑迴去可千萬不要這樣了!

    “哼。”趙若終於甩開三皇子的禁錮,第一個跳下馬車,以劉翔的速度跨過門檻衝進逍遙軒。

    “喲,這是誰這麽色急,嚇死老娘了。”逍遙軒的媽媽看清是她後,故意一般的大叫。

    “真姐……”不帶喘氣的衝上二樓潤真的房間,撲進她懷裏無限委屈的哼哼。

    被一腳踹開,“鼻涕都抹上來了,說,受了什麽委屈?”

    趙若無力的往旁邊的凳子上一坐,“說了你會幫我麽?”

    “不會。”拒絕的絲毫不拖泥帶水。

    “那你還要我說?”趙若白了一眼正在把玩著一個小瓷瓶的潤真。

    “如果說出來都沒有用,那麽你把情緒表現出來是給誰看的呢?”潤真輕哼一聲,朝她晃了晃手中的瓷瓶,“天山雪蓮花露,千金難求,想不想要?”

    “有什麽用?”趙若不明所以。

    潤真一巴掌拍在她腦袋上,“你這裏麵到底裝了些什麽?沒聽見我說‘千金難求’麽?”

    “閑極無聊的有錢人的奢侈品,我不是閑人,更不是有錢的閑人,要它作甚?”趙若不以為然。

    “唉,怎麽碰見你這麽個外行。拿著吧,這種花露可是很稀有的良藥,若是中了平常的迷香,聞一聞就可解毒。若是厲害點的迷藥或者毒藥,放一點加蜂蜜衝服,便可解毒。你那麽沒腦子,沒內力連閉氣功都不會,放你那兒我放心些。”看著趙若越來越崇拜的眼神,潤真這才滿意一笑,揚手把瓷瓶丟給她。

    趙若慌忙接住,心中不禁疑惑,怎麽在現代沒聽說過天山雪蓮可解百毒呢?

    “哦,還有,如果懷孕了就不能用這種花露,會流產的。”潤真不放心她的無知,忙補充說。

    “什麽會流產?誰懷孕了?”公主旋風般刮進來,拉住潤真的手,“潤真姐姐,你,你不會已經下嫁他人了吧?”

    一巴掌拍飛,“沒有我的允許,你最好不要開口說話。”潤真淡淡的看了一眼和公主一起進來,卻還站在門口的林雪鳶。

    林雪鳶愣了半晌才迴過神來,發現這個讓自己都看的愣了神的美人正盯著自己,眉眼帶笑,卻分辨不出是喜是怒。

    “啊,我……”俏臉兒憋得通紅,卻說不出個所以然。

    “未來的太子妃,林雪鳶。”公主笑嘻嘻的爬迴來,坐在潤真身邊。

    “小女子潤真,失敬。”潤真保持著最舒服的坐姿,連衣擺都不曾晃動。

    局促的站在門口的林雪鳶更顯尷尬。

    趙若起身,正打算拉她坐下。

    適逢三皇子進門,“喲,才一會兒不見小若若就等不及,要來找我了麽?”

    趙若迴頭看潤真,見她了然的笑笑,扭頭跟公主嘀咕什麽。伸手拉起林雪鳶,低下頭認真的說,“三皇子想多了。”

    “噗——”公主捂住嘴,看著三哥有些憋悶的表情,忍不住噴笑。

    潤真抬手敲了敲她的腦袋,“就算是自己的哥哥太自作多情,做妹妹的也不該嘲笑啊。”

    “你什麽時候學會胳膊肘往外扭了?”三皇子不以為意的笑笑,依舊擠開公主坐在趙若身旁。

    潤真抬起手臂,認真的研究一番,“咦,它原本不是往外的麽?”

    “好了好了,快快快,切入正題。”三皇子擺擺手。

    潤真不知從哪裏提溜出一個布袋,往桌子上一扔,“來吧,玩兒玩兒吧。”

    “什麽?”趙若扒拉開一看,“麻將?!”

    “你也會?南方一個部落的,不過他們好像叫麻雀,打麻雀。”潤真倒出麻將,“找你出來還真是找對人了哦。”

    “都一樣。”趙若不禁感慨,國粹就是國粹呀!走到哪裏都能遇見!就像他鄉遇故知般,熱情的摩挲著像是骨製的麻將,“這是骨頭做的麽?”

    “不錯哦,小若若,這是象牙和象骨做的。”三皇子已經坐好,準備開搓。

    “我,我也會一點點。”林雪鳶眼神中也透著些許難以抑製的興奮。

    公主立刻蹦起來,“你也會?你們都會?為什麽隻有我不會?”

    林雪鳶靦腆的笑笑,小小的梨渦若隱若現,“我娘是南方人,沒事時跟我玩兒過,不過我們隻有兩個人玩兒。”

    “去,沒你事兒了,四個人剛好。”潤真揮開在耳旁聒噪的公主,“贏的人要請客哦。”

    嘩啦啦,嘩啦啦。

    四個人懷揣著各自的興奮,劈裏啪啦的猛戰。一個閑人也跟著看的入迷,並不時乖巧的往潤真嘴裏塞些點心,葵花籽。

    東方漸白。

    熱鬧的室內毫無困意,隻有搖曳的燭光左右晃晃悠悠的流盡了口水,站立不住,栽倒,熄滅。

    “咦,天亮了啊?”公主起身伸個懶腰,推開窗。

    “哦,我說怎麽這麽餓呢。”潤真打出一張六筒,說。

    “你一直在吃好不好?”趙若出牌的手突然頓住,“天亮了?”緊張的看看窗外的天色,“不會被發現了吧?”

    聽聞此言,林雪鳶一哆嗦,手裏剛拿起的八條掉落。

    “糊——”三皇子亮出牌,居然是叼八條對對糊。

    “我是失手啊。”林雪鳶痛心疾首。

    “拿錢拿錢。”

    “喂,你們有沒有在聽啊?天亮了啊,我們還沒迴去呢?!問題很緊張,後果很嚴重啊!”趙若對四人大吼。“請了客再走。”潤真指著三皇子。

    “你也贏了不少吧?”三皇子笑著靠著椅子背,眉眼輕挑,微亮的晨光籠罩著他淡淡的倦容,竟是一種不同的華美,美得讓人不敢動,生怕吵醒了夢般的唯美意境。

    “說好了誰多誰請的,你可比我多了一兩銀子啊。”潤真得意的笑,如偷了腥的小貓。

    “還不都是我們的錢!來不及了,”趙若站起身,“走,皇城第一樓,打包帶走!”

    硬是逼著三皇子把她們直接送到了太子宮。

    剛進正殿,就看見太子歪倒在椅子上睡著了,紅腫的眼睛,滿臉淚痕。

    趙若歎息著自責,“太子,太子,迴寢宮睡吧,這裏涼。”

    太子睡的很輕,稍微一晃就醒了過來。

    “小若,”看到是她眼淚立即湧出眼眶,“對不起,對不起……”

    “怎麽了?”趙若莫名其妙,該說對不起的,應該是她吧?

    宮人們聽到太子醒了,紛紛湧進殿內,對著林雪鳶齊齊跪下,“恭喜太子妃,賀喜太子妃。”

    太子妃?林雪鳶倉惶的搖頭,眼神慌亂的看向趙若。

    趙若頂著眾位宮人各種眼神的凝視,也緩緩屈膝,跪下,“恭喜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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