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春遲沒想到胖哥會出聲調侃，不知道該怎麽做反應, 她僵在了原地。
商陸不情不願地鬆開了她的腰, 微微抬起頭將嘴從她的唇上移開, 漫不經心地往胖哥那裏瞥了一眼。
胖哥本以為是哪個小群演呢，一看是商陸，立即傻了眼, “陸……陸哥……”
他有些尷尬，這位可不是他能隨便調侃的啊……
裴娜倏地一下鬆開胖哥的手, 往旁邊挪了兩步, 與他拉開一點距離。
她和胖哥是地下情，目前倆人都沒公開的打算, 不想被人發現。
他們下意識的把視線放迴商陸麵前的女孩兒身上。
剛才光顧著看熱鬧了, 沒細看。
現在他們認真的看過去，隻幾秒的功夫, 就認出了那是春遲。
胖哥, “……”
他和裴娜默默交流了下眼神，麵麵相覷, 走也不是, 不走更不合適。
春遲此時琢磨出該怎麽把戲演下去比較好, 於是緩緩轉過身來。
她看向他們，裝作吃驚的樣子，“你們……怎麽在這兒啊？”
商陸不動聲色地把春遲的窘迫收在眼底。
她很緊張, 手指不自在地攪動著衣角, 說話聲音都磕磕巴巴地。
一瞅就是鮮少扯謊的老實孩子。
胖哥和裴娜都以為春遲是因為被撞破奸|情才會那麽緊張, 他們反倒放心了不少。
如果是來談戀愛的，那確實不太可能會聽到他們的談話。
胖哥做經紀人的，能說會道，擅長給自己找台階下，“噢，裴娜明後天需要去談個代言，外頭人多不方便說，就把她帶到這兒交代幾句話。”
他本來想問一句，“你們怎麽也在這兒？”
話到嘴邊的時候，目光掃過商陸，商陸雙手插兜站著，很閑散的姿勢，臉上還是那副高不可攀的表情。
很顯然，就算他問了，商陸也不會迴答他。
於是胖哥把話咽了迴去。
地位差太多，他沒資格問商陸的行蹤。
其實也沒必要問，春遲的臉色已經說明了一切——
瞧瞧她那張紅得能滴出血來的臉，和再明顯不過的躲躲閃閃的眼神……
多明顯啊，滿滿的都是羞嗒嗒的少女情懷。
對於春遲和商陸的奸|情，胖哥和裴娜都不感到意外。
就商陸對春遲那特殊性，他倆要是沒一腿才讓人吃驚吧？
裴娜輕咳了一聲，想結束這尷尬的時刻，她看了下緊閉的大門，“門被反鎖了？”
胖哥走過去推了推，“好像是外頭上了鎖。”
胖哥拿出手機翻電話錄，“我打電話找人來幫忙。”
最後是劇組的人把鎖撬開的。
胖哥會做人，很主動地承擔責任，“你們先上山，我去聯係工廠，賠償給他們造成的損失。”
商陸和春遲迴房車了。
許辰光對商陸擠眉弄眼，“怎麽樣？”
商陸坐在車裏，透過車窗盯了眼胖哥，想了想，他對許辰光勾了勾手，“你來。”
許辰光看他表情挺鄭重的，他收起了玩笑的表情，“什麽事兒？”
商陸暗示，“這場戲沒有群演或許效果很好。”
許辰光秒懂，讓他去跟劇組溝通唄。
他對商陸比了個手勢，“ok。”
說完他就下車去找導演組了。
群演已經來了，不管拍不拍，費用還是得付給人家的。
看來這錢，又得他們自掏腰包了……
——
春遲迴來把事情告訴了豆豆，豆豆嚇壞了，“他真說要找群演推你啊？”
春遲覺得這事兒過去了，“應該沒多大事，胖哥聽了裴娜的勸，答應她不動我了。”
豆豆才不信，男人對付女人時，總是當麵一套背地裏又是一套，“男人騙女人的鬼話你也信！”
她特別不放心，“不行，咱不拍了，這條用替身吧。”
她雖然說隻是一個小小的生活助理，但景微然一直有意要扶她做經紀人。
而且她又是春遲多年的閨蜜，春遲很尊重她的想法。
所以她在團隊說話很管用，相當於半個經紀人。
偶爾還能當春遲的家。
春遲想了好久，小幅度地搖了搖頭，“文戲用替身不好。”
會被說不敬業的。
豆豆勸她，“命重要還是口碑重要啊？你口碑本來也不算很好，不差不敬業這一條。”
春遲非常糾結，她本身演技就不好，要是再不敬業，哪個劇組還會要她呀，“有區別的，扣上不敬業的帽子，就更難上正統的主流劇了。”
她們正僵持不下，忽然一道響亮清脆的聲音響起——
“不知道自個兒笨是不是？整天想些有的沒的。把你所有心思都用在拍戲上，好不容易洗白了，可別到時候再被人批演技差，硬生生再給你名聲拖迴去。”
春吃和豆豆異口同聲，“景姐！”
她倆喜上眉梢。
景微然來了！她們終於不用跟受氣包似的任人宰割了。
豆豆衝過去抱著景微然不撒手，真好，管事兒的來了。
景微然嫌棄地推開她，“胖哥那邊不敢輕易動手，專心拍戲聽到沒？”
她迴來時先去了趟商陸車裏，已經得知前後的經過。
商陸已經在處理，胖哥絕對不敢輕易對春遲進行人身傷害。
她在戶外都是戴著口罩的，這會兒進了車裏，空氣有些悶，她將口罩摘下。
商陸和春遲關係好，連帶著雙方的工作人員也變得熟撚。
工作人員看到許辰光，連招唿都沒打，直接任由他進了春遲的房車。
許辰光大大咧咧鑽進來，“陸哥讓我來說一聲，不用擔心胖哥……”
他愣住了。
車裏有個陌生的美人，一頭波浪長卷發，慵懶地披在肩頭，紅唇黑發，很是美豔。
非常、非常、非常對他的胃口！
許辰光腦子飛快運轉，“景……”
本來想跟著豆豆她們喊景姐，到嘴邊的時候話題一轉，“然然？”
豆豆被震飛了，“……”
連春遲都有些無語，印象裏這是許辰光第一次和景微然見麵。
許辰光真的……挺自來熟的。
景微然隨手把落在臉頰的頭發撥到而後，“光光。”
許辰光醉了。
——
山頂。
雖然劇組早就給他們打過預防針，說瀑布的戲份有些危險，他們做過心理準備。
但是真當他們到了瀑布時，心裏還是受到了巨大的衝擊。
瀑布得有一百多米，水流湍急且洶湧，鑲嵌在青山綠水間，為沉穩的山色增添一抹暢快淋漓地活力。
景色很美，非常巍峨壯觀。
而且瀑布是階梯性的，地形錯綜複雜！
這要是不幸摔倒被水流衝走，找都不一定能找到人。
別家助理都在緊急交代藝人注意事項。
而許辰光——
商陸看著一臉緋紅咧著嘴發呆傻笑的許辰光。
他有些意外，“發燒了？”
這要擱往常，許辰光早就羅裏吧嗦交代一堆注意事項了。
許辰光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了，“我好像戀愛了。”
他從春遲車裏下來就一直這樣子。
商陸想到景微然今天迴來，心下了然，“你那是單相思。”
許辰光哼了一聲，“咱倆半斤八倆的，你也好不了哪去，誰也別嫌棄誰。”
這話商陸可不愛聽，“半斤八兩？我和阿遲親過許多迴，你呢？”
許辰光看到景微然送春遲下車，他立即站起來下了車，往春遲那邊走，上趕著給景微然獻殷勤去了。
被冷落的商陸，“……”
他想了想，也下車，跟著去春遲那兒。
商陸一走，化妝師和一些工作人員都跟著過去照顧商陸了。
阮阮看了眼空蕩蕩的房車，“……”
還商陸工作室呢，改成春遲工作室得了！
許辰光萬分激動。
他和景微然平時都是微信或者電話聯係，還是頭一次見到她的真容。
因為景微然近幾年發展勢頭很猛，都說她手腕很硬，大家都喊她景姐，他一直以為景微然是個類似潑婦的中年婦女。
所以他對景微然一直稱不上好，仗著他比景微然混得好，沒少對她頤指氣使。
現在得見真容，隻一麵，就沒出息地跪在人家的石榴裙下。
他想起之前對景微然的態度，悔得腸子都青了。
——
瀑布這場戲，群演因為某些“不可說”的原因，被遣散了，因此隻有幾個主要演員上。
分別是春遲、商陸、裴娜和男二號。
因為實在是危險，他們是由工作人員護送進瀑布中的石頭上的。
幾個工作人員手牽手圍成一個圈，把他們圍在中間，一步步送過到石頭前。
男二先上的石頭，他下意識伸手給身後的春遲，想把她扶上來，“慢點。”
站在春遲身後的商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男二號莫名背後一冷，他下意識收迴手，有些尷尬地笑了聲，“嘿嘿。”
商陸架著春遲的手腕，將她推在石頭上，“慢點，站不穩就抓著我。”
地麵濕滑，春遲站了好一會兒才站穩，“好。”
豆豆站在安全地方，看他們在水流中站著，越看越害怕。
去劇組借了個喇叭對著商陸喊，“陸哥，我們阿遲反應不是很靈敏，要是有危險你記得幫幫她。”
商陸比了個“ok”的手勢。
副導演跟著上了石頭。
這場戲是春遲先進入山洞，然後剩下的主演在陸陸續續跟進去。
需要先拍一場春遲單獨進入山洞戲份，因為春遲是鎮魂師，她得打頭陣。
這場戲不僅要拍得美輪美奐，還得給她特寫。
他對春遲講戲，“阿遲，看到沒，水流下方有個大石頭，很平，石頭裏有洞，你直接走洞裏就可以了。”
鏡頭此時被吊在高空，由上往下俯拍。
一切準備就位，導演喊，“咱們先試拍一下啊。”
商陸總覺得漏掉了一些重要的事，但仔細想，又想不起來哪裏不對勁。
導演喊了開始，“action！”
地麵濕滑，四周不停有水流濺射在她身上，她凍得身體有些僵硬，走得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商陸視線緊緊地黏在春遲身上，看著她緩慢地走進山洞。
他這才想起來是哪裏有了遺漏，“有工作人員去洞裏檢查過吧？”
副導演說，“洞外檢查過，洞裏麵沒人進去過。”
商陸震驚地看向副導演，“什麽？！”
副導演頭一次看到麵無表情的商陸流露出怒氣，他有短暫的懵逼。
反應過來後趕緊賠了個笑臉，“應該沒事吧，就是一個洞。”
商陸再次看向山洞，驚得心跳都慢了半拍。
這不胡鬧嗎！
那麽危險的場地，怎麽可以事先不檢查？
洞裏忽然傳來一聲撕心裂肺地唿喊聲，“啊——”
春遲沒想到胖哥會出聲調侃，不知道該怎麽做反應, 她僵在了原地。
商陸不情不願地鬆開了她的腰, 微微抬起頭將嘴從她的唇上移開, 漫不經心地往胖哥那裏瞥了一眼。
胖哥本以為是哪個小群演呢，一看是商陸，立即傻了眼, “陸……陸哥……”
他有些尷尬，這位可不是他能隨便調侃的啊……
裴娜倏地一下鬆開胖哥的手, 往旁邊挪了兩步, 與他拉開一點距離。
她和胖哥是地下情，目前倆人都沒公開的打算, 不想被人發現。
他們下意識的把視線放迴商陸麵前的女孩兒身上。
剛才光顧著看熱鬧了, 沒細看。
現在他們認真的看過去，隻幾秒的功夫, 就認出了那是春遲。
胖哥, “……”
他和裴娜默默交流了下眼神，麵麵相覷, 走也不是, 不走更不合適。
春遲此時琢磨出該怎麽把戲演下去比較好, 於是緩緩轉過身來。
她看向他們，裝作吃驚的樣子，“你們……怎麽在這兒啊？”
商陸不動聲色地把春遲的窘迫收在眼底。
她很緊張, 手指不自在地攪動著衣角, 說話聲音都磕磕巴巴地。
一瞅就是鮮少扯謊的老實孩子。
胖哥和裴娜都以為春遲是因為被撞破奸|情才會那麽緊張, 他們反倒放心了不少。
如果是來談戀愛的，那確實不太可能會聽到他們的談話。
胖哥做經紀人的，能說會道，擅長給自己找台階下，“噢，裴娜明後天需要去談個代言，外頭人多不方便說，就把她帶到這兒交代幾句話。”
他本來想問一句，“你們怎麽也在這兒？”
話到嘴邊的時候，目光掃過商陸，商陸雙手插兜站著，很閑散的姿勢，臉上還是那副高不可攀的表情。
很顯然，就算他問了，商陸也不會迴答他。
於是胖哥把話咽了迴去。
地位差太多，他沒資格問商陸的行蹤。
其實也沒必要問，春遲的臉色已經說明了一切——
瞧瞧她那張紅得能滴出血來的臉，和再明顯不過的躲躲閃閃的眼神……
多明顯啊，滿滿的都是羞嗒嗒的少女情懷。
對於春遲和商陸的奸|情，胖哥和裴娜都不感到意外。
就商陸對春遲那特殊性，他倆要是沒一腿才讓人吃驚吧？
裴娜輕咳了一聲，想結束這尷尬的時刻，她看了下緊閉的大門，“門被反鎖了？”
胖哥走過去推了推，“好像是外頭上了鎖。”
胖哥拿出手機翻電話錄，“我打電話找人來幫忙。”
最後是劇組的人把鎖撬開的。
胖哥會做人，很主動地承擔責任，“你們先上山，我去聯係工廠，賠償給他們造成的損失。”
商陸和春遲迴房車了。
許辰光對商陸擠眉弄眼，“怎麽樣？”
商陸坐在車裏，透過車窗盯了眼胖哥，想了想，他對許辰光勾了勾手，“你來。”
許辰光看他表情挺鄭重的，他收起了玩笑的表情，“什麽事兒？”
商陸暗示，“這場戲沒有群演或許效果很好。”
許辰光秒懂，讓他去跟劇組溝通唄。
他對商陸比了個手勢，“ok。”
說完他就下車去找導演組了。
群演已經來了，不管拍不拍，費用還是得付給人家的。
看來這錢，又得他們自掏腰包了……
——
春遲迴來把事情告訴了豆豆，豆豆嚇壞了，“他真說要找群演推你啊？”
春遲覺得這事兒過去了，“應該沒多大事，胖哥聽了裴娜的勸，答應她不動我了。”
豆豆才不信，男人對付女人時，總是當麵一套背地裏又是一套，“男人騙女人的鬼話你也信！”
她特別不放心，“不行，咱不拍了，這條用替身吧。”
她雖然說隻是一個小小的生活助理，但景微然一直有意要扶她做經紀人。
而且她又是春遲多年的閨蜜，春遲很尊重她的想法。
所以她在團隊說話很管用，相當於半個經紀人。
偶爾還能當春遲的家。
春遲想了好久，小幅度地搖了搖頭，“文戲用替身不好。”
會被說不敬業的。
豆豆勸她，“命重要還是口碑重要啊？你口碑本來也不算很好，不差不敬業這一條。”
春遲非常糾結，她本身演技就不好，要是再不敬業，哪個劇組還會要她呀，“有區別的，扣上不敬業的帽子，就更難上正統的主流劇了。”
她們正僵持不下，忽然一道響亮清脆的聲音響起——
“不知道自個兒笨是不是？整天想些有的沒的。把你所有心思都用在拍戲上，好不容易洗白了，可別到時候再被人批演技差，硬生生再給你名聲拖迴去。”
春吃和豆豆異口同聲，“景姐！”
她倆喜上眉梢。
景微然來了！她們終於不用跟受氣包似的任人宰割了。
豆豆衝過去抱著景微然不撒手，真好，管事兒的來了。
景微然嫌棄地推開她，“胖哥那邊不敢輕易動手，專心拍戲聽到沒？”
她迴來時先去了趟商陸車裏，已經得知前後的經過。
商陸已經在處理，胖哥絕對不敢輕易對春遲進行人身傷害。
她在戶外都是戴著口罩的，這會兒進了車裏，空氣有些悶，她將口罩摘下。
商陸和春遲關係好，連帶著雙方的工作人員也變得熟撚。
工作人員看到許辰光，連招唿都沒打，直接任由他進了春遲的房車。
許辰光大大咧咧鑽進來，“陸哥讓我來說一聲，不用擔心胖哥……”
他愣住了。
車裏有個陌生的美人，一頭波浪長卷發，慵懶地披在肩頭，紅唇黑發，很是美豔。
非常、非常、非常對他的胃口！
許辰光腦子飛快運轉，“景……”
本來想跟著豆豆她們喊景姐，到嘴邊的時候話題一轉，“然然？”
豆豆被震飛了，“……”
連春遲都有些無語，印象裏這是許辰光第一次和景微然見麵。
許辰光真的……挺自來熟的。
景微然隨手把落在臉頰的頭發撥到而後，“光光。”
許辰光醉了。
——
山頂。
雖然劇組早就給他們打過預防針，說瀑布的戲份有些危險，他們做過心理準備。
但是真當他們到了瀑布時，心裏還是受到了巨大的衝擊。
瀑布得有一百多米，水流湍急且洶湧，鑲嵌在青山綠水間，為沉穩的山色增添一抹暢快淋漓地活力。
景色很美，非常巍峨壯觀。
而且瀑布是階梯性的，地形錯綜複雜！
這要是不幸摔倒被水流衝走，找都不一定能找到人。
別家助理都在緊急交代藝人注意事項。
而許辰光——
商陸看著一臉緋紅咧著嘴發呆傻笑的許辰光。
他有些意外，“發燒了？”
這要擱往常，許辰光早就羅裏吧嗦交代一堆注意事項了。
許辰光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了，“我好像戀愛了。”
他從春遲車裏下來就一直這樣子。
商陸想到景微然今天迴來，心下了然，“你那是單相思。”
許辰光哼了一聲，“咱倆半斤八倆的，你也好不了哪去，誰也別嫌棄誰。”
這話商陸可不愛聽，“半斤八兩？我和阿遲親過許多迴，你呢？”
許辰光看到景微然送春遲下車，他立即站起來下了車，往春遲那邊走，上趕著給景微然獻殷勤去了。
被冷落的商陸，“……”
他想了想，也下車，跟著去春遲那兒。
商陸一走，化妝師和一些工作人員都跟著過去照顧商陸了。
阮阮看了眼空蕩蕩的房車，“……”
還商陸工作室呢，改成春遲工作室得了！
許辰光萬分激動。
他和景微然平時都是微信或者電話聯係，還是頭一次見到她的真容。
因為景微然近幾年發展勢頭很猛，都說她手腕很硬，大家都喊她景姐，他一直以為景微然是個類似潑婦的中年婦女。
所以他對景微然一直稱不上好，仗著他比景微然混得好，沒少對她頤指氣使。
現在得見真容，隻一麵，就沒出息地跪在人家的石榴裙下。
他想起之前對景微然的態度，悔得腸子都青了。
——
瀑布這場戲，群演因為某些“不可說”的原因，被遣散了，因此隻有幾個主要演員上。
分別是春遲、商陸、裴娜和男二號。
因為實在是危險，他們是由工作人員護送進瀑布中的石頭上的。
幾個工作人員手牽手圍成一個圈，把他們圍在中間，一步步送過到石頭前。
男二先上的石頭，他下意識伸手給身後的春遲，想把她扶上來，“慢點。”
站在春遲身後的商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男二號莫名背後一冷，他下意識收迴手，有些尷尬地笑了聲，“嘿嘿。”
商陸架著春遲的手腕，將她推在石頭上，“慢點，站不穩就抓著我。”
地麵濕滑，春遲站了好一會兒才站穩，“好。”
豆豆站在安全地方，看他們在水流中站著，越看越害怕。
去劇組借了個喇叭對著商陸喊，“陸哥，我們阿遲反應不是很靈敏，要是有危險你記得幫幫她。”
商陸比了個“ok”的手勢。
副導演跟著上了石頭。
這場戲是春遲先進入山洞，然後剩下的主演在陸陸續續跟進去。
需要先拍一場春遲單獨進入山洞戲份，因為春遲是鎮魂師，她得打頭陣。
這場戲不僅要拍得美輪美奐，還得給她特寫。
他對春遲講戲，“阿遲，看到沒，水流下方有個大石頭，很平，石頭裏有洞，你直接走洞裏就可以了。”
鏡頭此時被吊在高空，由上往下俯拍。
一切準備就位，導演喊，“咱們先試拍一下啊。”
商陸總覺得漏掉了一些重要的事，但仔細想，又想不起來哪裏不對勁。
導演喊了開始，“action！”
地麵濕滑，四周不停有水流濺射在她身上，她凍得身體有些僵硬，走得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商陸視線緊緊地黏在春遲身上，看著她緩慢地走進山洞。
他這才想起來是哪裏有了遺漏，“有工作人員去洞裏檢查過吧？”
副導演說，“洞外檢查過，洞裏麵沒人進去過。”
商陸震驚地看向副導演，“什麽？！”
副導演頭一次看到麵無表情的商陸流露出怒氣，他有短暫的懵逼。
反應過來後趕緊賠了個笑臉，“應該沒事吧，就是一個洞。”
商陸再次看向山洞，驚得心跳都慢了半拍。
這不胡鬧嗎！
那麽危險的場地，怎麽可以事先不檢查？
洞裏忽然傳來一聲撕心裂肺地唿喊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