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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生,唐洛怎麽樣?”練夫人著急地問道。她本人並不清楚唐洛到底受傷有多麽嚴重。隻是因為對練霓裳地信任,所以才在她說出要轉迴自己家的私人醫院時立即配合了。


    唐家的私人醫生不比一些大醫院地差,甚至技術會更好一些。現在看到醫生狼狽地出來,練夫人還以為出了什麽事呢。


    “夫人不用擔心,少爺沒什麽大礙。隻是需要靜養一段時間。”醫生擺著手說道。


    “那他傷的嚴重不嚴重啊?傷到哪兒了?”練夫人著急地問道。


    “這個------”幾個醫生對視一眼,旁邊一個戴著眼鏡的醫生說道:“夫人,是這樣的。少爺受的傷並不嚴重,隻是受到爆炸地衝擊,受到些內傷,才會引起口角流血------多吃些滋補地東西,休息休息就沒事了。”


    “好。那謝謝醫生了。我能將他帶迴家裏照顧嗎?”練夫人問道。


    “可以。”醫生點點頭。


    唐洛被兩個護士用推車推出來,身上蓋著潔白的清潔被。練夫人趕緊走上去,在旁邊拉著唐洛的手,吩咐跟在後麵的傭人:“把少爺送到為他弄好的小樓裏。”


    “是。”一行人答應著。幾個人過來幫忙推車,另外有兩個人提前跑迴去收拾準備。


    李楊思雨和練霓裳並肩而行,李楊思雨看著練霓裳笑眯眯地打量著躺在車上閉緊雙眼地唐洛,有些疑惑地問道:“唐洛怎麽迴事?怎麽還不醒?”


    “也許他覺得躺著比較舒服一些吧。”練霓裳笑著答道。


    李楊思雨知道唐洛和練霓裳會做出這些舉動肯定會有其理由。也沒有多問。知道唐洛沒有事她就放心了。


    “對了,這件事就別告訴夏意菡那小妮子了。唐洛也沒什麽事。告訴了她,反而讓她擔心。”練霓裳突然轉過身,很親昵地拉著李楊思雨地手說道。


    “好的。我明白。”李楊思雨答應著。被練霓裳突然這樣親密地拉著手有些不適應,但李楊思雨並沒有抽出來。


    唐洛又被安排進了他地歸來小樓。揮退了傭人,練夫人也去幫唐洛熬湯了,房間裏隻剩下李楊思雨、練霓裳、練舞三人時。唐洛睜開了眼睛。笑眯眯地看著她們,說道:“美女們好,我又活過來了。”


    啊!


    練舞正在和李楊思雨講話,突然聽到唐洛的聲音,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地她被嚇了一大跳。


    練舞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看錯後,向唐洛跑過去,一下子撲進唐洛懷裏:“嗚嗚嗚嗚嗚嗚-----哥哥,我還以為你死了呢,原來你沒死啊。太好了------嗚嗚嗚嗚嗚,我還以為剛剛見你第一麵你就要死了呢,啊啊啊啊嗚嗚嗚嗚-------我地命好苦啊--------”


    這丫頭跟誰學的啊,再說了自己的妹妹能這麽流鼻涕嗎?


    唐洛看著趴在他懷裏的練舞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抹在他衣服上,拍拍她的腦袋說道:“妹妹,去把鼻涕擦了再來哭。”


    “哦。”練舞鬆開唐洛。跑到桌子上抽了張紙巾,將拖的老長的鼻涕抹掉,又一把抱著唐洛哭起來:“哥哥,你以為不要再嚇我了。就算你要暈倒,你也要先給我打聲招唿嘛-----哪有偷偷摸摸就暈倒地啊,爸爸媽媽多擔心-------還有李楊姐姐都偷偷為你.娶了做我嬸子吧-----嗚嗚嗚嗚嗚------”


    唐洛拍拍練舞地小腦袋,鬱悶地說道:“好了。今天就哭到這兒吧。”


    “哦。”練舞抹了把眼淚。鬆開唐洛的腰,坐在床邊。睫毛上還沾著晶瑩地淚珠。唐洛的衣服皺巴巴的,濕了一大塊。


    “怎麽樣?真的沒事?”練霓裳站在床尾,滿臉笑意地看著唐洛。


    “嗯。沒事。演一場戲而已。”唐洛笑著說道。


    “你在病房裏怎麽對醫生了?讓他們一個個的像是驚弓之鳥是的。”


    “他們在我身上摸來摸去的,我很生氣,就突然睜開眼睛嚇了他們一下,然後他們自己就坐在地上了。”唐洛笑哈哈地說道。


    “那身上的汗水是怎麽迴事?”練霓裳接著問道。這也是李楊思雨和練舞想問的。


    “我睜開了眼睛,他們自然知道我是假裝地了。我又不想讓他們出去,怕他們覺得無聊,我就隻能給他們找點兒事做了。比如做做高抬腿啊,俯臥撐啊之類的,很鍛煉身體地。”唐洛亂侃著說道。其實,這些醫生確實是因為他睜開眼睛後知道他是假裝昏迷,唐洛讓他們不要將實情說出去,並要求他們在手術室裏等一會兒,他們不同意,非要出去向夫人匯報,這會影響唐洛的計劃,就隻好委屈了他們一下。


    “現在你有什麽打算?知道兇手是誰嗎?”練霓裳看了看兩眼炯炯有神地盯著唐洛地練舞,輕聲問道。練舞地心思單純地跟個白紙是的,練霓裳不想自己在上麵留下肮髒地一筆。


    “妹妹。”唐洛看著練舞喊道。


    “嗯。”練舞抬起頭看著唐洛。


    “我想喝飲料。”唐洛笑著說道。


    “好。我去給你拿。很快就迴來了哦。”練舞點點頭,跑出去給唐洛拿飲料去了。


    唐洛等到練舞走了,這才接著說道:“兇手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隻要是有嫌疑的人,一個也不放過。我想,應該跳出來的都跳出來了。事情已經夠明朗了。下麵應該是我出手的時候了。”


    “沒想到,現在的唐家已經變成這番模樣。”唐洛有些哭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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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院裏種滿了各色植物,在一棵常青藤下麵。有一張小巧地石桌。兩個老人坐在石桌上下棋。旁邊地小茶壺裏冒著香氣。這不是南方人喜歡的功夫茶,而是將茶葉丟在壺裏。用開水衝洗一遍後,再將壺加滿水,更像是北方地大碗茶。


    兩個老人一穿白衣,一穿黑衣。手裏握的棋子也和手中的衣服顏色相搭配,白衣老人握的是白子,黑衣老人握的是黑子。


    “哈哈。我又要占先了。”黑衣老人笑哈哈地說道。黑先白後,黑衣老人執子先行。


    “哈哈,讓你先行又何妨。結果你不還是要輸給我?這下棋啊,也要講個謀而後動。有人說先出手為強,我是不認這個。我這一輩子啊,總是將先機讓給了別人。等著別人出手,自己先瞄瞄他的路數,看清楚了,這才好對症下藥啊。武唐高手對招,誰讓沉不住氣誰先出招。那個人就輸了一半。老周啊,你說。是不是這個理?”白衣老人爽郞地笑著說道。從棋盒裏撚出一粒白子,豪不猶豫地放了上去。


    “是啊。每次都是我先出招。老爺都讓我一輩子了,我也沒能贏過老爺一次。”身穿黑衣地老人笑著說道,又落了一粒黑子下去。


    “哈哈,老周啊。太謙虛了可不好啊。最近你不是一直和老二在下?贏了他不少棋吧?”白衣老人出子如飛。抬起頭笑眯眯地看著黑衣老人,臉上地弧度和眼神地動作倒是和唐洛有幾分相似。


    “是啊。二爺地棋藝可比老爺差遠了。”老周也不謙虛地說道。


    “唉,這人啊,都這麽大年紀了,也還不知道消停一些。”白衣老人又落一子,歎了一口氣說道。


    “是啊。這也不能怪他,為子孫謀,這不是每個為人父為人母地責任嗎?”


    “那件消息他知道了吧?”白衣老人將黑衣老人旁邊地茶杯續滿水,笑著問道。


    “謝謝老爺。”黑衣老人雙手捧著杯子道謝。“是啊。他今天還又打聽了一迴。還問過我你的意思------看來他也是受人所托啊。”


    “嗯。那麽說,這個局也可以收網了。”白衣老人抿了口茶,輕聲說道。麵無表情。不知道是喜是悲。


    老周跟著老爺子幾十年,對他地心思也了解一點兒。手背手心都是肉。割起來都會疼啊。看到他不開心,趕緊轉移話題。“我到現在還一直迷惑著呢,這個局到底是怎麽形成的呢?本來我以為隻有老爺一個人在導演,可現在我怎麽覺得,少爺小少爺都在演呢?事情發展到現在,完全讓人覺得是理所當然。”


    “哈哈,那兩個小子啊,也都遺傳了唐家的優秀基因------”老人滿臉驕傲地說道。


    “老爺是不是從見到小少爺的第一眼起就想到要布這個局了?”老周捏著棋子遲遲不落下去,抬起頭看著這個老主子。


    白衣老人點了點頭,微微歎了口氣。“是啊。從見到他的第一眼,唐河說他的名字時,我就想到了這個局。我剛才不是說了嗎?下棋如做人,要懂得借勢。既然他們先出招了,給了我第一個契機,我自然要把握住。所以,我借那小子不願意改姓的原因和他吵了一頓,並且將他趕迴去。”


    “那小子不願意要祖宗地姓,我會生氣嗎?會。我當然生氣了。不願意姓唐地唐家人他還是第一個。但我不會生這麽大地氣,甚至將自己那麽多年沒見的孫子趕出大門。這是一個漏洞,本來我還擔心這塊會被人發現呢,但是還好,沒有人想到這一塊。”


    “唐河倒也配合,立即就接招了。當天晚上就在晚宴上宣布唐家為家主繼承人身份。理由是我不認同唐洛這個孫子,而他迫切地想要將生米做成熟飯。因為有了我趕唐洛出門地事,他這麽做就順理成章了吧?”


    老周點點頭,臉上的表情已經不用能驚訝能形容。唐家多梟雄,每個人都不簡單啊。


    “前麵的戲演好了,後麵地就更容易了。你將唐河當天就可能立唐洛為家主繼承人這個可能性在二爺麵前一提,一會兒的功夫都聚集到我這兒來了。一個個地鼓動去阻止-----好吧,我就順他們的意,這張老臉也不要了,去當著眾人的麵去和自己地兒子鬧一場。”


    “這次事件一出,更堅定了一些人認為我們爺孫不和地想法。開始在後麵推波助瀾了。有人來明的,有人來暗的,有人對著那小子動起了手腳,他進了醫院。老周啊,不瞞你說,聽到那小子住醫院地消息,我第一反應就是機會來了,其次才是擔心那小子的安全。”


    “然後借助這次機會,將大家手裏分散開來的權力給收了過來。現在所有人的股份都在一個公共帳戶裏,而這個帳戶的掌管者是我。這也算是一個結束了。這個局如果能這樣結束了,也算是件好事。”白衣老人一口將杯子中的茶水喝幹淨,語氣有些老氣遲暮地味道。


    “老爺,要是小少爺剛剛迴來就接管了整個唐家,怕是唐家更是亂得不行了吧?”黑衣來人如是說道。


    “你以為他不掌管唐家,唐家就不亂了嗎?現在的唐家人太多了,總有一些人應該要受到一點教訓才會乖乖的坐在自己的崗位上,才會心甘情願的去做某些事情,不然誰都以為自己是老大,那樣的話豈不是要亂套了嗎?”白衣老人哈哈大笑道:“隻是這小子在外麵長大,而且命也很苦,就算是將整個唐家交到他的手裏,隻怕也彌補不了他內心的憤怒吧?還有---你以為他是一個普通人嗎,他的父親就不是一個普通人,他的母親也不是一個普通人,既然你是我多年至交,我就將一個驚天的秘密告訴你吧。”


    “你知道當年我為什麽不顧他們的反對將大權交到唐河的手裏麵嗎?”


    “為什麽?”


    “因為這一切都是唐河給的,唐河並不是我親生兒子,他是蠍子血族。而且還是很厲害的蠍子血族,據說現在的唐洛已經找到了龍魂石,很快唐家就會再上一層樓,那樣我就是死也沒有什麽遺憾了。”


    “可是其餘的人畢竟是您的骨肉啊!”


    “都是我教子無方啊,我當他們是我的骨肉,可是他們什麽時候當過我是他們的父親。既然這樣,那就讓他們自己去爭奪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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