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鶴現在就像找出那個踹破堂弟脾髒的人, 他不喜好寧殺錯不放過這種方式,他更為偏好誰做錯了, 就懲戒那個誰。


    對於亓素說的話,蔣鶴持懷疑態度, 他著人調查過亓素的身份,他跟著李構的時間半年都沒有, 而李構當初犯事進監獄那會,亓素還根本不認識李構。


    亓素剛才一番話, 聽起來完全就像是他在維護李構,企圖以一己之力把後果都給承擔了。


    蔣鶴看著麵前青年無畏的臉,憶起幾日前他們在地下賭場那裏的相遇, 那個時候的他和眼前這個似乎有點不一樣的地方, 眼前這個好像更加從容放鬆,蔣鶴不認為亓素會不知道如果他相信他的說辭後會有什麽後果。


    某個間隙中,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再次浮上心頭,青年眸光燦爛奪目,堅定決絕,他在期盼著什麽, 他想借他的手, 去達成自己的什麽目的。


    “這麽說的話,那一棍是你敲的,兆添的脾髒也是你踹破的?”蔣鶴順著亓素的話問。


    亓素微微收緊了瞳孔, 空氣隱隱在波動, 他迎視著蔣鶴逼迫的目光, 不是他的錯覺,他知道蔣鶴這是不相信他所說的話。


    可他不相信又如何,他不會知道真相。


    “是,都是我。”亓素迴答的鏗鏘有力。


    “李構,他說的話都是真的?你對蔣兆添沒有恨意,一切的報複手段都是亓素一個人做的?”蔣鶴將陰厲的視線轉移到趴在地上的李構身上。


    李構一隻眼睛被打得紅腫,無法張開,他艱難地睜開另一隻眼,瞳眸因極端地恐懼甚至劇烈晃動,他聽到了蔣鶴的提問,先是畏懼地看了蔣鶴片刻,然後轉目,去看旁邊站得鋼骨挺拔的青年。


    青年此時也正迴過頭,一雙聚著星火的漂亮的眸子凝視著他。


    李構大腿上的那個傷口還在一抽一抽的痛,提醒著他是青年拿刀將他給紮傷的,如果沒有青年這一刀,他就不會去醫院,不去醫院,也許就不會被蔣鶴的人這麽輕易就抓住。


    他不過是給亓素下了藥,想動他一下而已,結果亓素什麽事都沒有,到是他,轉眼就落到現在這個悲慘境地。


    亓素想將所有的事都攬過去,那麽他成全他,既然怎麽都得不到,那不如就毀了。


    誰也不要得到。


    李構神情漸漸發狠,他切著齒,聲音破裂:“對,都是亓素做的,我也是被他慫恿,才一時間迷了心智。”


    “蔣總你要給你堂弟報仇,找亓素才是對的,我是冤枉的。”


    李構越說越激動,身體都不住地顫抖。


    亓素聽著李構如他意料的那般,把事情都推他頭上,神色淡漠,全然接受李構的指控。


    他勾著唇角,唇瓣噙一抹微笑,繼而重新看向蔣鶴,等著他的裁決,等著他指使手下,拿鐵棍給自己後腦勺一下,等著他炮灰任務的圓滿完成。


    事情走向眼看著就要抵達既定的終點,卻臨時拐了個小彎。


    蔣鶴的電話臨時響了,有人給他來電,這也直接導致蔣鶴本來揮手準備示意手下執行懲戒的命令,被中途停止。


    拿出電話,蔣鶴看了下來電,一邊接通一邊往窗口處走。


    那邊蔣鶴陰沉著眸與人通話,這邊李構搖搖晃晃爬起身,他躬背吐了幾口鮮血,抬頭邪戾瘋狂的目光直射亓素,視線猶如實質化,立馬將亓素的注意力給從蔣鶴那裏給強行拽了迴來。


    亓素姿態冷傲地俯瞰李構已呈癲狂狀態的臉,對這個男人起了點同情心。


    李構永遠都不會知道,在他眼裏,對方隻是他完成炮灰任務的一個工具而已,死亡或許對他們這些活著的人來說,是一項最為嚴厲的懲罰,可他從來都和他們不同。


    死亡是他所希望和渴求的。


    完成一次死亡任務他可以獲取到對應的積分,開啟下一個世界入口的積分,他已經穿梭過很多個時空,將來他亦會穿越更多的時空。


    他喜歡,摯愛這種炮灰任務,從死亡裏體會到無與倫比的歡愉同快樂。


    亓素對著李構露出一個感激的笑,謝謝李構這些天來的配合,他笑容澄澈純淨,似能將這個世界的所有黑暗都給驅散,隻留溫暖的陽光。


    被亓素毫無怨恨和責怪的目光盯著,李構感到心髒被鍾錘給猛地敲擊了一下,亓素的無畏和勇敢對比到李構的推卸和膽怯,讓後者猛然間覺得羞恥難堪,還有無地自容。


    他李構什麽時候開始這麽沒有擔當,竟會將所有責任推到別人身上。


    他不該是這樣的人,是他自己存了齷蹉的心,竟然想去碰亓素,亓素跟著他,做他小弟的這些時間,從來都聽他的話,沒有絲毫的反駁和異心,他視自己為老大,可自己對亓素做過什麽。


    換個角度,如果有人敢對自己做那種事,李構想他肯定比亓素還憤怒,不是捅傷對方的腿,恐怕刀子捅進的是對方的胸口。


    在極端的時間裏,李構心底的想法就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也由此他望向亓素的眼,瘋狂雖然還在,可怨怒在慢慢下沉。


    電話是蔣兆添打來的,這天清醒的時間比往日都要長,因此他從看護那裏了解到蔣鶴已經找到了那夜偷襲他的人。


    並且得知或許這會蔣鶴正在處理那幾個人,在病床上躺著的這些時間,他雖然都是昏迷的時間居多,可思維是清醒的,他始終都記得那天晚上的一個聲音,還有一個模糊到瘦高的身影。


    那把聲音尤為好聽,幽沉地好像是大提琴琴弦拉動出來的,被人敲了悶棍打暈,之後他是直接在拳打腳踢中生生痛醒過來。


    在某個時刻,他真的覺得自己或許會死在那裏,被人給打死,然後卻意外有人走了過來,叫毆打他的人停手。


    蔣兆添並不恐懼死亡,甚至可以說在很多時候,他都想無限去接近死亡。


    迷迷糊糊他努力睜開眼,想看那人長什麽樣,眼睛刺痛,隻勉強看清那人身體的大致輪廓,瘦高俊拔,如同鬆柏。


    那個聲音他不會忘,他這些天來睡著後時常會聽到那個聲音來來迴迴地在腦海中重複。


    他大概知道,那人沒有和其他人一樣踢打過他,都是在旁邊觀看,他想找到那個人,想看看他真正的樣子。


    那人是他們的同夥,可也是因為對方,他或許才撿迴這條命。


    蔣兆添清楚蔣鶴的手段,對方傷他至此,想必沒有人可以善終,他知道自己也不是同情心泛濫的人,會以德報怨,但對方好歹算救過他,作為迴報,他得讓蔣鶴留那人一命。


    留著他自己來。


    電話接通了,剛好前麵又是紅燈,肖湛聽到對麵似乎有不少說話聲,眉頭下意識就皺起來。


    “我一朋友著了道,讓人下葯,我現在把人帶你那去。”肖湛往右邊副駕駛位上的人斜了眼,當即看到坐在上麵的青年豔麗的唇緊緊抿著,一手扣抓著車扶手,手背都隱隱可見一些突起的青筋,他額頭上亦有青筋暴突著,胸口起伏幅度明顯。


    周身散發著的熱度,在狹小的汽車空間裏,仿佛擴散不開,溫度蔓延到肖湛那裏,他指尖好像都感覺到一點異樣的熱感,有種微妙的酥麻感。


    “……你朋友?誰?今天不湊巧,我在外麵,沒有在診所。”那邊顯然很驚訝。


    “剛認識不久。”紅燈轉綠,肖湛跟隨著前麵一輛車,一腳踩下油門,高檔跑車唿嘯奔馳。


    “下了葯?既然是朋友,就順手幫幫對方唄,能被你幫忙,她說不定會感到榮幸。”醫生以為肖湛的朋友是個女的,隨口就這麽一說。


    肖湛嘴角驀地一扯,無聲笑了下,他清楚醫生誤會了,但他也沒解釋。


    而是問道:“有沒有其他方法?”


    “放缸冷水泡一泡,不過如果葯效強的話,最好還是別讓她憋著,對身體不好。”醫生的想法依舊是想肖湛直接上,他認識肖湛有些時間,男人身邊還沒怎麽出現過人,紅男綠女都沒有,他甚至曾經以為肖湛那裏不行,還特定從國外找了藥,想給肖湛治一治。


    不過某天約著一起出海玩過一場,他目睹過肖湛那兒,比大部分人的都還要雄.偉不少,於是他知道肖湛不是不行,而是對那檔子不怎麽敢興趣而已。


    “掛了。”醫生嘴裏就沒多少正經的,其實肖湛也知道,這種情況真去了診所也不會起到多少作用,診所是不能去了,肖湛轉頭去看亓素。


    青年此時眼簾半垂,眼尾通紅一片,卷翹的眼睫毛上被逼出來的一點淚水給濡濕了,黏在下眼瞼上,耳垂一片緋紅,猶如熟透了的果實,他咬著自己下嘴唇,牙齒在豔麗的唇肉上咬出清晰的齒痕。


    突如其來的一種脆弱和無助卻也同時伴隨著攝魂奪魄的美,勾得人心裏有點癢,在那一刻,肖湛受到了蠱惑,本來打算問青年家住哪裏的念頭隨即打消。


    看對方這情況,估計說點話都費力。


    這麽想的同時,肖湛本來準備收迴視線,忽然視野裏竄進一片粉白,他沉暗的目光從亓素消瘦的下顎往下,對方不知道在何時解開了領口幾顆扣子,露出其下精致漂亮的鎖骨,還有小半個胸.膛。


    他身上開始有薄汗冒出來,汗水浸濕衣服,本來就純色的襯衣因此沾黏在皮膚上,衣衫顯得有些淩亂,兩條纖瘦的長腿曲折在車椅前窄小空間裏,雙膝緊緊並攏,隱約可見一絲相互摩挲的跡象。


    路燈從高處投下來曖昧不清的暈紅光線,於是肖湛眼前這幅景象,就被染上了絲絲縷縷朦朧和旖旎的色彩。


    肖湛盯著麵前這幅誘人的美景看了一會,車速慢了下來,旁邊不少後麵的車超了過去,一些人甚至往他車裏打望,似乎好奇他這裏的情況。


    肖湛猛地擰了下眉,快速收迴目光,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抓握方向盤的手在逐漸收緊。


    汽車安靜行駛,車裏亦無人說話,隻有一道慢慢變得有點突兀的喘息聲。


    身體裏一片火熱,亓素隻覺得自己好像置身於一個巨大火爐中,烈火從內裏往外以一種勢不可擋的趨勢燃燒蔓延,血管裏的血液沸騰,唿出口的氣體都帶著燙人的熱度。


    眼皮異常沉重,他緩慢掀起眼皮,熱流集中往小.腹下奔湧,亟待著解疏,車子開在陌生的街道上,不知道即將去哪個地方,亓素想自己等得了,他的身體恐怕等不了。


    這幅身體比他想象的還要敏.感。


    “……前麵,麻煩前麵、停下車。”亓素喘著粗氣,一句話說得斷斷續續。


    “謝謝你,肖、湛。”


    亓素努力扯開嘴角,然而他眼底水光瀲灩,嘴唇也紅的染了鮮血一樣,這聲謝之後,他就抿緊了嘴唇。


    汽車從中間變道,片刻後停靠在路邊,車子還沒有完全挺穩,亓素就猛地推開車門,跌跌撞撞地跑了下去。


    右邊剛好有一片小的樹林,邊上灌木茂密厚實,亓素鑽進灌木裏,頎長的身影轉眼就消失在黑暗裏。


    肖湛坐在車裏,汽車熄火,他兩手仍然還放在方向盤上,旁邊副駕駛上已經空蕩蕩的沒有人了,然而車裏卻還殘留著那份惑人的熱度。


    剛才還不怎麽明顯,人一離開後,這份熱度就直往他皮膚裏躥,讓他身體似乎也跟著有點發熱。


    眼前不斷浮出青年咬著唇努力隱忍的模樣,肖湛握著方向盤的手陡然鬆開。


    他兩臂拿了下來,解開扣在身上的安全帶,然而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站在車門邊,往黑暗中眺望,麵前一片被黯淡月色籠罩的密林,他知道密林裏此時在發生著什麽,他甚至大概猜得到那是一副什麽樣的景色,必定比他剛在車上看到的那幕要激.烈的多。


    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們還算不上朋友,彼此說過的話加起來都不到十句,但那並不能成為阻礙,成為他忽然想要靠近那人的慾望的阻礙。


    他還從來沒有在看到第一眼後,就這麽對一個人感興趣,而現在,這種興趣因為一點突如其來的小意外,似乎變了一點質。


    他已有許久不曾有過這樣強烈的感覺,似乎沉寂在心間牢籠裏的那隻野獸蘇醒了過來,而樹林的那個人,就是他的獵物。


    肖湛這人對什麽東西都興致缺缺,從出生開始,他的家世就注定他根本不需要和大部分人那樣去奮鬥或者努力,才能獲取到自己想要的,哪怕他不開口,都會有很多眾人豔羨的東西自發送到他眼前。


    他不需要去搶奪,就已然擁有很多。


    但他骨子裏仍舊有雄性生物固有的掠奪本能。


    侵襲,掠奪,占有,甚至是毀滅。


    肖湛心中雖然翻起了巨浪,但沒立刻就有什麽行動,他隱隱有著預感,這個人的出現就是一種無法控製的意外,如果真的和亓素牽扯太多,興許未來會有更多的變故出現。


    而他二十多年的生活都以一種相對平靜地姿態安穩度過,他這人不喜歡太大的變故。


    肖湛微擰著眉頭,他擁有得太多,相反喜歡的東西卻沒有多少,好不容易現在出來這麽一個讓他覺得有趣的人,而眼前又是這麽一個絕佳的機會,他從來沒有畏懼過什麽,這會反而遲疑。


    真是奇怪。


    既然感興趣,那就拿過來,今天這份喜歡的情緒還在,說不定明天就沒有了。


    趁熱打鐵才對。


    肖湛將手裏把玩著的車鑰匙踹兜裏,玩味的笑容彌漫在俊秀的麵龐上,他從街道走上人行道,繼續往前,略躬身,鑽進了數分鍾前亓素走過的那個灌木後。


    月色朦朧,黯淡的光芒撒落在樹林裏,視野相對受限,能見範圍不寬。


    皮鞋踩在枯枝落葉上,發出突兀的聲音,肖湛漆黑深沉的眼眸四處搜尋,像覓食的捕獵者。


    李構菗出一疊錢,塞到女人領口裏,女人驚喜交加,拿著錢撲過去,在李構臉頰印了一個口紅印。


    徐匯全程都暗裏看著,沒有出聲阻止,他非常好奇,李構為什麽會把葯丸給亓素吃了,難道對方身體不行,這個可能立馬被徐匯給否定。


    青年那模樣,怎麽看都不像是個站不起來的,他覺得他忽略了什麽地方。


    徐匯視線在李構和亓素那裏來迴了數遍,然後看著亓素那張比女人還漂亮許多的臉,腦袋靈光一閃,覺得自己可能知道李構到底想做什麽了。


    這樣一來李構的做法就說得通了。


    還真是一點都沒想到。


    葯效發作得很快,女人因為也喝了加葯的酒,於是身體開始微微扭動,嘴裏的喘息也有變得像勾人的吟呻。


    “這三個都給你,錢我出。”李構有他的目標,三個女人加起來,在他眼裏都敵不過那一個人。


    他把懷裏的女人推到徐匯那裏,徐匯一把接住。


    “那我先謝了。”徐匯這人也心眼較為通透,知道李構這是讓他離開的意思,摟住葯效發作的女人就起身,叫上另外兩個,和李構告了別,就離開包廂。


    屋裏轉眼隻剩李構和亓素。


    亓素靠坐在沙發背,頭看起來無力地低垂,一隻手握著的酒杯滑出他掌心,掉落在地磚上發出不小的聲響。


    李構解開衣服上幾顆扣子,朝亓素走過去。


    他彎下腰,伸出臂去撫模亓素泛出紅色的臉龐,指尖觸到對方細膩的皮膚,一連串強烈的電流猛地鑽進身體,蔓延向四肢百骸,並且砰一聲劇烈炸裂。


    李構視線貪婪不已地從亓素緋紅豔麗的臉一寸寸往下挪動,到他起伏不定的胸.膛,到下方窄瘦的腰身,到那兩條長得看起來幾乎無處安放的大長腿上。


    指腹下的皮膚呈現出高熱的溫度,青年喝了加了葯的酒,這會葯效散開,陷入情.熱中,唿吸聲明顯粗重起來。


    李構眸光露骨陰邪,像是已然扒.光了亓素身上的所有衣物,然後肆無忌憚地舐過他身體的每一處。


    不再是他單方麵的一種臆想,現在這個人真的就躺在他麵前,無法反抗,任由他為所慾為。


    這不能怪他,要怪就隻能怪亓素他自己,誰讓他長著這樣一張誘人犯罪的臉,誰讓他上次拒絕了他,假若那次他聽話,給他用指做了,他可能就會斷了念想。


    李構心中隱隱有個念頭,他知道以青年這幅世間少有的冷豔容貌,現在或許還沒有其他人,但肯定會有那麽一天,會有很多人為他所傾倒,那些人必定會有和他一模一樣的想法,將青年給擁菢和占有。


    為什麽不呢,這個人是獨一無二的,除了他再不會有別的人。


    李構突起的喉結上下滾動,咕嚕一聲,呑咽口水的聲音在靜謐的包廂裏響地似乎都有迴音,渾身都生出一種強烈的侵.占慾,他一臂摁著亓素的肩膀,傾身靠了上去。


    就在李構的嘴唇快要觸到亓素臉頰的前一刻,麵前那雙閉合的眼簾忽然睜了來開。


    青年眸光清澈透明,映出李構圧過來的臉龐,李構下沉的身體陡然僵住,他眨了眨眼,亓素還是一動不動的看著他。


    他醒了?


    難道徐匯那家夥誆騙他,給的根本就不是新型的春葯,李構保持著那個圧在亓素身上的姿勢,兩人對視了好一會,然而亓素抬手抓著李構的手腕,從他肩膀上堅定不移地拿開。


    坐直身,亓素眼瞳緩緩轉動,落到茶幾上他的酒杯處,沉眸思索了片刻,就知道他此時身體裏的異樣躁熱是什麽狀況。


    李構讓人給他下葯,恐怕就是先前女人倒給他的那杯酒裏加了點其他讓人發.熱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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