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似曾相識的男人,就是kero雙胞胎哥哥——jason。

    而第一場畫麵是他在來台灣前的親眼目睹,而後一場畫麵就是kero無數個夜在腦海重複過無數次的噩夢,以kero自己為第一視角,他目睹自己的親生哥哥慘死無數次,他似乎和那些在囚房外歡唿的惡魔一樣。惡毒。jason至死都盯著畫麵鏡頭其實就是盯著kero,他喊破喉嚨其實就是在向kero求救,而每次噩夢,kero都無能為力的隻能與哥哥對望,最後望著哥哥死去還盯著自己的眼瞳,淚流滿麵。

    kero猛的睜開雙眼,早已大汗淋漓,kero瞪大眼睛喘著粗氣滿臉驚魂未定,盡管幾乎每晚都會有同樣的噩夢,但是kero每次都還是會被驚醒,現在竟然嚴重的連閉上眼睛都會浮現那些可怕的畫麵響起那些慘烈的聲音。

    來台灣之前...

    我被幫裏的兄弟叫了迴家,在這之前我已經被哥趕出家兩個月了。

    一迴到家,直奔哥的臥室,打開虛掩的門,觸目驚心的畫麵,成了從當時到現在都折磨我的夢魘——淩亂,破碎,驚慌。

    家裏的醫生告訴我,哥已經有些情緒失控了,偶爾無法控製自己,總擔心害怕某些事情,在這種極度驚恐的狀態下,很容易病情惡化導致更為嚴重的精神病,而且他的反應如此強烈會非常危險,唯一解決方法就是想辦法驅除他的心魔——他心裏害怕的東西。

    我知道事情很嚴重,我被叫迴來肯定是發生了什麽其他人甚至哥都解決不了的事情,可是讓哥害怕成這樣的東西到底是什麽呢?為什麽會這樣?我輕推開哥的房門,縫隙中,哥躺在床上,睜著眼,目光呆滯。醫生說他隻是偶爾失控,看樣子現在比較正常。勉強算是比較正常。我用力推開門,徑直走到床前,開口,根本不理會他是個病人直截了當的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不想再這樣下去就一五一十全告訴我!”我後麵用了驚歎號,樣子兇巴巴,因為我知道不是什麽小事情會讓見慣大風浪的哥變成這樣,崩潰得如此支離破碎。懸崖勒馬我必須盡快知道為什麽。哥想必是被我嚇到了,臉上驚起些許恐慌,下意識的象當天我看到他發病時那樣抓住我大叫,“救救我...求求你救救哥....隻有你才能救哥了....kero....求求你....救救哥吧...”我又急又惱莫名其妙我抓起他的衣領,“救你?你要我怎麽救你你說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快說啊!”哥被我一吼象小孩子被罵似的縮到床角,雙手抱頭,表情痛苦,但一五一十,他到底還是說了,一字一句的吐露,我撐大的瞳仁根本塞不下所有的驚愕。

    哥說,“前些年做的那些不幹淨的生意敗露出去了,幾本帳本落在別人手裏,那個人竟然用這些證據威脅勒索我,我已經先後給了他幾百萬了!可是...可是他還不收手!說什麽做生意虧了要我再拿多幾百萬給他!而且...而且要一次性將錢轉到他的帳戶下!你也知道...我...我已經洗手不幹了好幾年了....況且陸續都給了他有幾百萬了!已經沒有錢了現在!怎麽可能一下子給他那麽多啊!帳本要是被條子拿到我是肯定蹲大牢的!你也知道我拚到這個位子黑白兩道樹敵無數,一進監牢就等於踏進地獄大門我是必死無疑的!那幫被我弄進牢裏的囚犯還有我得罪的條子一定不會放過我的!一百條命也不夠死啊!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完了....這迴死定了.....”

    望著快要被恐懼撕裂的哥,我除了驚愕胸中的憤怒無法壓抑,“你死掉算啦!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要幹這種不幹淨的事!不要幹!不要碰!結果呢?結果你毒品軍火色情哪種不幹淨你就幹哪種!我勸你你罵我打我甚至六親不認把我踢出家門!如果你當初沒有走火入魔般幹那些事情今天怎麽會有這種結果?好!我走!我走了現在你又來求我幹什麽!”哥跪在床上緊緊的抱住我的腰哭得猶如喪家犬般,“求求你....哥知錯了...哥不也洗手不幹了嗎....求求你救救哥吧....隻有你才能救哥啊.....”我很努力很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當年他再怎麽錯再怎麽絕情他畢竟還是我唯一的親生哥哥,我唯一的親人,我的雙胞胎哥哥。更何況他現在有了悔改之心。我深唿吸,“算了,我會幫你籌錢的。”但是我想知道,到底是誰,那個人到底是誰,“你告訴我,那個人是誰。”迴答是,“台灣黑道大姐大——cherry。”

    什麽?!竟然是她?!怎麽可能.....竟然是cherry?!

    cherry,台灣黑道大姐大,在她父親死後繼任成為全台最大幫會的一姐,雖說是黑道,但在心地善良的她手下,所有兄弟都在cherry的“ch”集團公司裏工作,在條子眼裏安分守紀都成了一等良民。cherry擁有全台甚至全亞洲最大規模的娛樂公司,旗下的明星都是天王天後級別的,還擁有私家航空公司,旅行社等等所有吃喝購物玩樂一條龍的企業,全亞洲甚至世界各地都有連鎖公司。而身家不計其數的cherry還以個人名義成立了全球性的慈善機構,扶貧賑災救助所投入的資金更是無法統計,甚至還親自到災區和因為天災而無家可歸失去親人的孤兒們生活一個月。被世界知名權威雜誌評為“心靈與外表同樣完美的世界唯一”,是代表台灣的一麵旗幟被稱為“台灣第一美女”,更是華人的驕傲。

    這就是我調查後拿到的cherry的資料,望著鋪天蓋地的報道,看著加在她身上的五花八門耀眼的光環,這樣的人怎麽可能做出哥所說的那樣卑劣的事呢?還是所有都是那個女人故意裝出來的?但是一個故意裝菩薩的人會特地跑到災區和孤兒一起生活一個月嗎?可是...親眼所見的...哥那被恐懼充斥滿的眼瞳難道是幻覺嗎?雖然他曾經絕情的那麽徹底,可是難道連親生兄弟我都無法相信嗎?除了我,真的沒人會伸手拉哥一把了,現在外麵的小幫會全都蠢蠢欲動想要幹掉哥自己做大,難道我就這樣看著他一步一步逼近崩潰的邊緣而棄他不顧嗎?

    “kero!我想到了!我終於有辦法了!”我痛苦的掙紮被哥打斷,他一臉狂喜的衝進房間,抓住我的肩膀,“kero!這次你一定要幫我!隻有你才可以幫我!隻有你我才信得過!所以無論如何你都要幫哥這一次!我知道cherry有個妹妹叫hebe在台灣,你去接近她,她現在是台灣的第一把交椅,cherry到美國發展去了短時間內絕對不會迴台灣的,以你的能力搞定那樣的小女生應該很容易吧?隻要你成功讓hebe信任你,你就可以幫哥把證據從cherry手中弄迴來或者毀掉,現在隻有你才可以幫我啊!除了這個辦法沒有其他辦法了!就算這次籌夠錢給她下次她還是會獅子大開口的!那是個無底洞!永遠都填不滿的無底洞!沒有其他辦法了我們隻有這樣才能徹底的擺脫那個惡魔!而且cherry經常會確認我是否在香港我根本就無法分身離開...隻有你才是我最信任的人啊!其他人現在都想著怎麽落井下石怎麽弄死我你叫我怎麽相信他們?你是我的親弟弟我是你的親哥哥啊!你不會見死不救吧?以前千錯萬錯都是哥的錯是哥對不起你...但是哥知錯了...求求你了!幫幫哥這一次吧!求求你了...哥給你跪下了...你就幫幫哥吧....”哥象病危的人突然找到能醫百病的靈丹妙藥一樣,用力的抓住我的肩膀,睜大閃耀著希望的眼睛,激動萬分的跟我說他的“辦法”,淚流滿麵的懇求我。

    這確實是一個“辦法”,一個讓我真正了解cherry的辦法,一個能讓我真正弄清楚一切的辦法,終於,我來到海峽的那邊,開始我的調查。

    “你怎麽了?沒事吧?”selina的聲音打斷kero的思緒,猛一迴過神,眼前漆黑的天漆黑的海漆黑的風,“哦...沒什麽...”kero望了selina一眼,她關切的神情,微皺的眉頭,熟悉的模樣,“那麽冷的天那麽大的風你怎麽還冒汗啊?是生病就不要死撐哦!做哥哥的讓妹妹這樣擔心不對哦!”小孩子裝大人的俏皮,可愛的娜娜又如此貼近的坐在身旁。為什麽會碰上她?一個selina。難道這個美麗的錯誤注定要繼續錯下去嗎?kero麵對這種久違的美麗,心情異常複雜,麵前的selina和腦海中慘烈的畫麵相互排斥水火不容的發生劇烈碰撞。

    當時哥的狀況象鬼魂般每夜每夜的糾纏著我,那些是最邪惡的惡魔!那些是地獄裏衝出來的惡魔!閉上眼睛全都是那些畫麵就是那些聲音!到處都是哥扭曲的臉絕望的眼還有撕聲裂肺的吼聲!到處都是!到處都是!我無法控製!我無法停止!它們揮之不去!它們在吞噬我!我快要瘋了!我已經瘋了!我根本不知道除了哥所說的辦法還有什麽其他辦法!不知道!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必須拯救我的哥哥!我不能放棄他!除了這條路我根本無路可走我根本就沒有選擇!可是.....可是我唯一可以選擇的路...它竟是錯誤!當時逃難似的來了,來到台灣,來到hebe身邊,和那麽可愛率真的hebe一起,到無法迴頭的現在才發現...我竟怎麽也無法傷害那樣的hebe....我實在無法.....無法做到....為什麽hebe要那麽好...她再壞一點再壞一點至少我不會象現在一樣.....一樣痛....當初草率的決定怎麽讓現在的我如此痛不欲生?可是每夜每夜那些淩亂破碎充滿血腥的畫麵還有那些撕聲裂肺的吼叫聲惡魔的嘲笑歡唿聲已經讓我無法唿吸...我知道如果我不這麽做的話那些畫麵那些聲音將不再是我的幻覺我的幻聽!它們將會真實的降臨!然而...我能怎麽做?我到底應該怎麽做?我為什麽會喪失所有的判斷力?誰可以告訴我?每次在哥房門前,聽到裏麵哥痛苦的吼叫還有東西破碎撕裂的聲響,然後醫生們衝進去,三四個人抓住哥,再打上鎮定劑,每次都是這樣...每次都這樣...我在哥的失控麵前無能為力...我無法抵擋這種殘忍的侵襲...我隻能逃...我被徹底的打敗...我落荒而逃...先逃到台灣再說吧...我原以為hebe這樣小小年紀就做大姐從小到大被人寵壞的小女生會真的是壞女生...我原以為我接近她可以不用任何感情付出...我原以為我可以冷酷的利用完她然後把這場欺騙當作是給未經世事的小女生上一課那麽的輕鬆那麽的心安理得...我原以為我可以把這個大騙子的角色演得很徹底的完美...我原以為我可以...我原以為...可是....我根本無法做到....但是除了這樣我還可以怎樣幫助哥哥呢?我又有哪條路可以走呢?欺騙hebe,還是望著哥死在黑色的血泊中...我應該怎麽選擇?

    還有愛上selina我也根本無法跟自己say no.....家裏的醫生昨晚剛打電話給我,說哥的病情嚴重了,經常需要打鎮定劑,嘴裏總是喊著“怎麽辦...怎麽辦...kero去了那麽久還沒消息...死定了死定了這次死定了.....”,來台灣的時間不短了,哥的病肯定又複發了,而且都嚴重成這種地步了...我必須盡快搞定這邊,我必須盡快弄清楚盡快毀掉那些帳本。可是....麵前的selina讓我根本無法思考....我無法望著我愛的臉心裏卻想著傷害她最親最親姐妹的事....但是那些討厭的幻覺幻聽它們讓我毛骨悚然!我必須趕快!趕快!趕快解決這件事!否則....那些可怕將會變成真的!

    可憐的kero...被所有他無法承受的情感重擔壓得無法喘息...和自己擁有相同臉龐和自己流著一樣血液的兄弟...深愛到無法自拔的selina...可愛純潔率直善良得讓任何人都不忍傷害的hebe...到底應該怎麽繼續走下去...每個相同的夜深人靜,可憐的kero都會被相同的夢魘折磨得筋疲力盡...每次都在驚慌中大汗淋漓的醒來...然後睜大雙眼等待東方泛白...很難想象他到底經過多少個這樣的夜晚...很難想象他到底被這些幻覺幻聽轟炸了多少個白天黑夜...每次都隻有selina才可以讓他暫時解脫...可是現在自己卻必須強迫自己暫時忘記這個帶給他無限安詳的天使...他必須再次直麵所有對他糾纏不清的苦痛...他已經無法再逃避盡管他依舊狼狽不堪...從開始第一步踏上這條無法迴頭的單行道...他就注定必須拖著這具血淋淋的身軀扛著不能放下的重擔壓彎自己脆弱的脊梁繼續走...他注定隻能這樣往前繼續走...繼續走...

    他實在太受傷....

    腦袋嗡嗡作響,kero猛的站起來,椅子顯然對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沒有任何準備,無辜的摔個四腳朝天。所有人的目光被椅子摔倒的聲響吸引,理所當然的全最終落在kero身上。kero就是這樣在眾人的注視下,轉身,走,一直走到hebe跟前,說:“hebe,你過來一下,我...我有話想跟你說。”然後繼續向前,遠離沙灘上唯一的長桌,一直走到海浪可以撲到的邊緣。遠離這空曠沙灘唯一溫暖的地方,一直向寒冷的黑色走去。

    夜很靜,風停了,浪也累了,kero的話一字一句清晰響亮,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其實這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selina是這所有人中的一個。

    kero站起來了。椅子倒了。他,轉身...背對著我...向...向hebe走去。然後把hebe叫走。他們一前一後,離我越來越遠。恩....走了。

    kero站起來了。椅子倒了。他,轉身...竟...麵向著我走來。然後把我叫走。我小心翼翼的跟在他後麵,腳不聽使喚越邁越快,我離他越來越近。恩....他說他有話跟我說。我要認真的聽清楚。神經緊繃,抖擻精神。

    hebe在後麵,等待著我開口。用力睜開緊閉的雙眼,深吸一口鹹腥的空氣,跟自己說,嘿,輕鬆點,保持微笑。然後轉身,開口,“hebe,寒假我們一起出去玩好不好?我們去北歐,我已經買好票了,明天就出發,怎樣?”說完了,表現還不錯,唿出由剛才那口鹹腥空氣轉化成的二氧化碳,等待hebe的迴答。hebe的表情略微驚訝,她睜大眼睛愣了好一會,她竟也憋著一口氣,臉蛋都憋得通紅起來,眼神遊離片刻,醞釀了心裏的話,才敢吞吞吐吐的問,“啊?就...就我...我和你兩個人嗎?”我趕快迴答,“恩。就我們兩個啊。”hebe顯然還很意外我怎麽會突然單獨約她出去旅遊,其實就連我也很意外我竟然會這樣快的就作出這樣一個重大的決定,我怎麽會想到去北歐?脫口而出。hebe還是小心翼翼的確認一下,“真的...真的就我們兩個人嗎?明天...明天就...出發嗎?”當得到我肯定的答案後,她轉身就跑了,隻留下些結結巴巴的字眼,還有深深淺淺的腳印——她跑得驚慌失措,“那...那我先迴房...我先迴去整理東西...”站在原地,風隨即大起來,海浪也撲上來抓住我的雙腳,沾濕我的褲腳。我鼓起多大的勇氣啊,是什麽指使我突然...我怎麽莫名其妙突然約hebe出去呢?難道直覺告訴我必須離開selina一陣子?離開讓我神往夢牽讓我無法冷靜下來思考的她...或許...或許這個決定會是對的吧...完全沒有事先的安排,就連北歐這個目的地都是隨口說的,我什麽時候變得那麽莽撞?可是隱隱約約的頭痛嗡嗡作響的耳鳴馬上打斷我的思考告訴我必須要當機立斷...海的那邊仿佛又傳來惡鬼的唿喚...我閉上眼睛用力甩甩腦袋...為了哥...我似乎隻能這樣了...打開手機折蓋,撥通電話,“喂,你好,要兩張去北歐的機票,什麽國家都行,最重要是明天起飛的航班。”

    兩個人,隻是我和他兩個人,明天,就出發。

    這就是剛剛從kero口中得到的約定。kero單獨叫我出去到底要說什麽,我不知道我拚命猜,可是我怎麽也猜不到,他竟然會跟我說,兩個人,隻是我和他兩個人,明天,就出發。更為巧合的是我才剛剛下定決心要相信e相信他,他竟然馬上就跟我說了那樣的話給我一個那樣的約定。感覺真的就象在聖誕節,閉上眼睛許願,然後一睜開眼就發現,所有的願望就擺在麵前,它們看得到,聽得到,聞得到,摸得到。一眨眼一瞬間,一切都來得太快太突然,我完全措手不及--該如何迎接這一切的從天而降。

    我隻能快跑,離開,我的臉灼熱連同耳朵,它們一定通紅通紅,都怪今晚的海風太兇。每個人都望著我,e似乎在叫我,我不敢停下來,加速衝進房間。砰!木門狠狠的咬上門框,一切終於安靜下來,除了,唿唿唿我的喘息還有咚咚咚我的心跳,或許是太久沒運動的緣故吧。我,衝進房間,躲起來幹什麽?我靠在木門上才發覺自己的莫名其妙。哦!對了,我是以整理東西為由從kero那“逃”走的,對...整理東西...拉開我心愛的巨型私人衣櫃,上百件長褲短裙外套t恤整整齊齊裏三層外三層的排成好幾排,我應該帶哪件應該帶幾件我不知道,好多好多,好亂好亂,全拿出來再挑吧,於是我第一次那麽粗魯的將衣服通通抓出來全拋到床上堆成小山...哦!還有化妝品保養品也要帶,我衝到梳妝台前,拉開抽屜,分門別類的幾十瓶十幾種唇彩粉底眼影睫毛液護手霜防曬油整齊的躺在它們各自應該躺的區域裏,應該帶哪個牌子還是應該全帶我不知道,好多好多,好亂好亂,幹脆全搬出來再挑吧,我又粗魯的在梳妝台上堆座小山...啊!!!好多好亂啊!!!我盲目的將所有東西堆成一座座小山...卻根本無法思考無法決定,腦袋被塞得滿滿的。兩個人,隻是我和他兩個人,明天,就出發。哇哇哇!!!怎麽辦嘛!!!我的臉還很燙,耳朵繼續高燒,我一頭紮進我那上百件昂貴的衣服堆裏,完全不顧忌這樣是否會引起火災。

    “小姐,你...沒事吧?”e站在床邊,彎腰望著把頭埋在衣服堆裏的hebe,門外所有人都在,hebe猛的坐起來,一頭亂亂的頭發,一臉進口美國蘋果的紅彤彤,哇!!!尖叫一聲又一頭鑽進衣服堆裏,象隻可愛的鴕鳥。門裏門外全都笑翻了,大家從kero口中知道他們兩人的出遊,圍在床邊七嘴八舌取笑hebe,夾雜著hebe的高聲部尖叫,吸引整座宮殿所有的傭人保鏢過來共同觀摩參觀。

    躲在後麵的selina,臉上一直微微笑。躲在角落的kero,依舊平靜。

    party結束,曲終人散。selina拉著kristy,還維持著臉上的笑,“嘿!你會負責護送我迴家的吧?嘻嘻...我先謝謝你咯!你不會忍心拒絕我再坐一次你的高級‘坐騎’吧?”selina撒嬌的拉著kristy的衣角,kristy傻愣著連dv都忘了關,要知道,這可是selina第一次拉著他,第一次主動要求他送自己迴家,更是第一次向他撒嬌...kristy受寵若驚的紅起臉來,僵住的表情半天才緩過來,激動萬分的開車去,selina站在原地,停了停臉上的微笑,迴頭望望埋著頭大唿小叫的可愛hebe,還有跪在床上取笑她的e,沉默片刻,大叫一聲,“我迴去咯!”便頭也不迴,上車,離去。在車上繼續剛才的活潑可愛心情爽朗,kristy在車上此刻與hebe的心情最相近,霎那夢想成真的幸福。

    “hebe,明天要打扮得漂漂亮亮哦。”所有人離開,大大的房間裏裏外外隻有e和hebe兩個,e坐在床邊,溫柔的拍拍hebe的背,她已經不叫hebe小姐了。hebe太起頭,抱著e,“謝謝你e...謝謝你...”hebe的話被e打斷,e抱緊hebe,輕輕的撫摩hebe的頭發,“不用說什麽,什麽都不用說,我都知道...要不然我們怎麽叫做知心姐妹呢?夢想實現了就要以最美的狀態迎接它啊!所以,早點睡哦,明天還要早起打扮呢!”扶hebe躺下,“還有,要答應我,以後要乖乖的,別再胡思亂想,每天都要開開心心,好嗎?”hebe輕聲迴答,“恩...”眼裏泛著淚光,閉上眼的時候,暖暖的眼淚順著眼角,輕輕劃落,留下細細的淚痕。e溫柔地微笑,在昏黃的燈光下,小心的為hebe蓋好被子。

    台北馬路兩旁的路燈,熒黃的燈光把寶馬車擦得閃閃發亮,深夜,漆黑色的寶馬獨自飛馳在馬路上。kero坐在後排,開著窗,長發飛揚。ken望了望倒後鏡,“jason哥的病情又加重了吧?”kero依舊望著窗外,“恩...”ken換車擋,“但是,就算與hebe單獨出遊單獨一起,真的可以拿到東西嗎?雖然這樣似乎迫不得已...可是...時間實在太緊迫..”kero閉上眼睛,“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我隻知道我必須離開一陣子,離開她我才能進行我們的計劃....所以必須離開她一陣子...”“是selina嗎?”ken的問題換來後排車座的一片沉默...事情到底會發展成什麽樣?似乎已經不在控製範圍內了,也許,真的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吧...“哦,對了ken,順便拐去藥房吧,我想開多點藥。”kero關上車窗,“哦,那好吧...”透過倒後鏡,kero在裏麵緊鎖眉頭,大口大口的唿吸,不時咬咬牙。吃藥,吃藥,藥又吃完了,安眠藥,頭疼藥,可少爺還是整夜整夜的閉不上眼,憔悴,蒼白,除了這些藥物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麽東西可以暫時幫幫忙,無助的少爺隻能不停的吃藥吃藥,無助的我隻能看著少爺不停的吃藥吃藥,無助的我們隻能看著藥,又吃完了,一次又一次。深夜的手機鈴聲最近響得愈發頻繁,總是那麽尖銳刺耳的讓少爺苦苦支撐,無一例外全都是jason哥的病情,那個長得和少爺一模一樣的人,從過去到現在都讓少爺寢食難安。鈴聲,噩夢,少爺一次又一次的從床上猛的坐起來,調整急促的唿吸,擦去豆粒大小的汗珠,躺下。然後重複。少爺什麽都自己扛,把我晾在一邊,所有東西壓在少爺的肩上顯得那麽搖搖欲墜,少爺臉上故作輕鬆,腳下卻一步一步走得踉踉蹌蹌。而我唯一能做的,似乎就隻能是把車開得平穩些,讓少爺在車上的時候可以安睡片刻。我輕輕的換擋,放慢車速,感謝這輛頂級寶馬,它總是那麽安靜,舒適,它也知道心疼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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