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經過繁華街道的時候,天空飄起了零星細雨。


    魚初笙掀開車簾看了看,外頭蒼茫茫的一片,煙青色一直蔓延至遠山處。


    “下的大不大?”感覺有風吹了進來,正在假寐的洛雲清突然問。


    “不大不大,一會兒還可以逛逛街再去客棧。”魚初笙溫聲迴答。


    “娘親,那我可不可以吃一串糖葫蘆。”洛玄笙順著魚初笙掀開的口子,看著外麵的鬧市,一臉期待。


    “就知道吃!”洛玄初頂了一句,被洛雲清瞪了一眼。


    “娘親你看哥哥,又說我!”洛玄笙委屈兮兮的。


    魚初笙揉了揉她的頭發,笑著道:“好了好了,哥哥跟你鬧著玩呢,娘親一會兒就給你買糖葫蘆。”


    郅州。


    這是一座人口少的小城,這一年一家四口去了很多地方,過得逍遙自在。


    買了東西之後,開始找入住的客棧,準備在這裏遊玩幾天。


    古色建築物隱在雨霧裏,散發著一種朦朧美。


    有人道:“絕塵客棧出事了,還是不要入住的好。”


    魚初笙心裏,蕩起了一種莫名的情愫。


    抬頭,他們正停在絕塵客棧處。裏頭有官府的人,正在對客棧裏的人進行排查。


    魚初笙來了興致,洛雲清依著她,跟她一起進了客棧。


    “人絕非是我和我夫君所害。”清麗而又冷靜的女聲,讓魚初笙和洛雲清都怔了一下。


    抬頭望去,穿著素色衣衫的女子眼底一片清冷,不卑不亢地跟官府的人周旋。


    “屍體是在你們客棧發現的,桌子上擺著你們客棧的食物,經過檢查,死者確實中了毒,而你們的飯菜裏,也有毒,你們還想抵賴?”


    魚初笙往前走了幾步,道:“誰說這樣就足以證明兇手是他們夫婦了?”


    無塵聽見聲音,猛的抬起了頭,已經叫出了聲:“魚姑娘,六……”


    那個六殿下還沒叫出來,已經被魚初笙的的一個眼神給打迴去了。


    原來這家客棧是無塵和她的丈夫開的,生意一直很好,客人總是絡繹不絕。


    但昨天晚上,這裏入住了一個中年男子,本來是好好的,今天早上,卻被發現死在了客房裏,男子昨晚點過菜,沒有吃完,還在桌子上,經過官府的人檢查,裏麵下了毒,而男子確實是中毒身亡。


    從男子的包袱來看,他應該是外地人,這裏不應當有他的仇家,衙役發現男子包袱裏沒有一點盤纏,因此推斷無塵和她的丈夫是謀財害命。


    魚初笙瞧了一眼負責辦案的捕快,一看就是個不認真的,想抓緊了事。


    往無塵旁邊看,站著一個挺拔的男子,看起來溫文爾雅。


    想必,她終於找到她的歸宿了。


    “娘親,你不是說,辦案的時候,要先去現場看嗎?”洛玄初仰著頭問。


    魚初笙摸了摸他的頭,對著捕快說:“我保證一個時辰內破了這案子,現在請讓我去現場看看。”


    聽無塵的描述,魚初笙已經猜到了幾分了,不是什麽大案子。


    捕快本來想拒絕的,但看到洛雲清站在那裏,猶如一座雕像,莫名的有種壓迫感,竟然點了點頭。


    這是一間靠街的房間,打開窗子翻出去是個露台,還可以看到對麵的“徐家客棧”四個大字。


    方才他們過來的時候,外頭也圍了許多看熱鬧的客人,魚初笙也稍稍注意了下,有一個衣著稍微上檔次的人,仿佛有些幸災樂禍。


    別人都在議論,不相信絕塵客棧會出事時,他卻說,這絕塵客棧住不得了。


    魚初笙迴想完,又去看窗外,昨夜也下雨了,露台上麵還有殘留的水漬。


    “娘親,那是腳印!”洛玄初道。


    雖然有水漬,也不妨礙那腳印的輪廓。


    “娘親,你看,這裏還有碎衣服片兒。”洛玄笙也參與了進來。


    窗台外擺放了盆鐵樹,上麵鉤掛著很小的碎衣服片。


    魚初笙欣慰地朝兩個小鬼笑了笑。


    又繞到床邊看了看,下麵有一些細屑。


    魚初笙沉思了一會兒,道:“死者今早是在離門很近的地方被發現的吧。”


    那捕快雖然詫異,但還是點了點頭。


    “死者的包袱呢?”魚初笙問。


    捕快遞過來了一個包袱,見幾麵是一些換洗衣物,還有幾本經書,沒有值錢的東西,甚至連銀子都沒有。


    “咦,娘親,這個是鑰匙吧。”洛玄笙撿起從包袱裏抖掉的鑰匙說。


    魚初笙接過來看了看,上麵赫然印著一個“徐”字。


    “這種鑰匙一般是客棧給房間配備的。”洛雲清也看了幾眼,道。


    無塵和她的丈夫也迴答:“是的,不過我們客棧的鑰匙不是這樣的。”


    魚初笙笑了笑,結合所有線索,她已經明白了。


    “無塵,昔日你幫我生下孩子,今日我和這兩個孩子,也算是報答你了。”


    說罷,魚初笙對捕快說:“你去抓人吧,兇手就是對麵客棧的老板,昨日死者應該是現在他家辦理了入住,但可能鬧了什麽矛盾,死者又來到了這家客棧。兇手可能一早就看中了死者的財物,再加上絕塵客棧經常搶他家的生意,他就起了殺心,他潛過來,趁死者睡著往死者嘴裏塞了毒藥,死者被弄醒以後,要求救,但是走至門口已經毒發身亡,兇手見桌子上有未用完的食物,就在裏麵也下了毒藥,以嫁禍絕塵客棧,他走的時候又帶走了死者的財物。”


    床下麵的細屑就是兇手給死者塞毒藥時留下的。


    而死者包袱裏徐家客棧的鑰匙足以說明,死者最先在徐家客棧定了房。


    “娘親,你太厲害啦!”洛玄笙洛玄初齊聲道。


    那捕快這才反應過來,愣了半天,才弄清事情的來龍去脈。


    “跟我抓人去!”他叫了一聲。


    “謝謝你,魚姑娘,六殿下,這位是我的夫君,淩一絕。”無塵道。


    淩一絕朝他們禮貌地點了點頭。


    “他們兩個都長這麽大啦?”無塵道。


    “是啊,八年都過去了。”魚初笙道。


    “當初多虧了你了。”魚初笙又道,笑了笑。


    “不,你不知道,是你的勇敢,讓我也也想試一試,去做自己。”


    話題似乎陷入了無限循環。魚初笙眨了眨眼睛:“快為我們辦理入住吧。”


    (有人說想看無塵的番外,但……她一直就是個打醬油的,從男打醬油的,變成了女打醬油的,實在沒啥寫,隻寫一個結局吧,你們說我敷衍,再加上我一直想為魚初笙和洛雲清寫一個單獨的番外,所以……我就……寫了個案子……嗯,希望你們喜歡。


    這一次,真的要跟你們說再見了。


    陪你們走到這裏,真是幸甚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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