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華查的很仔細,可見這次的屍體的確有些讓人傷腦筋。


    他緩緩地站起來,一邊接過驗屍堂的人遞過來的本子和筆,刷刷刷地在上麵寫了些什麽,這才收起來,看向魚初笙和張二。


    道:“死者是由於腹部被匕首刺到失血太多而死,死亡時間在三天左右,除此之外,左肩膀上有傷,還不是一般的傷,是繡花針繡在左肩膀上,流血而傷,最重要的是,死者的心髒被挖了出來。”


    孟華說到這裏的時候,那些本來站在一邊看不到屍體的人,先是靜了一會兒,隨即便開始喧嘩了起來。


    “心都被挖了?不會是狐狸精吧?”魚初笙聽到有人這般恐懼地說。


    也有人說:“咦,真是殘忍,怎麽能把人心挖了呢……”


    議論聲越來越大,以至於衙役不得不開始維持秩序。


    一直到人群中的聲音小了起來,孟華才繼續接著說他剛剛沒有說完的話:“死者的心不僅被挖出來,還又被縫了上,針腳很精致,死者無其他中毒跡象。”


    這下眾人就更開始愣了,既然心都被挖了,為什麽又要縫上?


    魚初笙又看了一眼屍體,滿地落葉,是不容易發現。


    三天。死者死了三天了,才被今日來這裏練吹簫的姑娘發現,倒也說的過去。


    魚初笙又仔仔細細地看了一下屍體的四周,沒有心髒,隻是落葉上沾染了血跡。


    這麽說的話,兇手是把死者的心髒挖出來然後帶走了?


    魚初笙首先想到了以前看電視劇上的那些情節。有些人以為吃人心可以保持容顏永駐青春,長生不老。


    難道是這樣?但是如果兇手挖人心是為了吃,就不必再給死者縫上,況且,死者左肩膀上的繡著的字,分明是一個山字。


    那麽這個山字又會有什麽意思?


    魚初笙排除了兇手是偏信一些邪書的保持容顏才殺人的可能。


    那麽根據屍體的情況,現在隻有一個可能了,那就是,兇手是個心理變態者,他的心理,應該是反應在屍體身上的。


    心髒被挖掉……又被縫上……左肩膀被繡了一個山字……兇手的繡功很好……


    魚初笙先把這些線索在腦海裏理了理,又跟張二說:“我們先去問發現屍體的那個姑娘一些事情。”


    衙役們把圍觀的人都遣散了,孟華則帶著驗屍堂的人把屍體抬走了。


    張二叫了一個花月樓的小廝,引著張二和魚初笙往花月樓姑娘們的住處去。


    到了院子裏的時候,便聽到不知道哪個房間,傳來了悠揚的琴聲。


    空曠而又悠遠,卻帶著幾分傷感,若杜鵑啼血般的哀鳴。


    魚初笙雖然不懂得琴,卻也知道,琴藝高超的人,是可以把人帶入琴境的,就像此刻,魚初笙覺得自己感受到了撫琴人的傷感。


    不自覺的,魚初笙出聲問那小廝:“這是哪位姑娘在彈琴呢?”在她問完這句話後,琴聲剛好戛然而止,還讓她有一種掃興的感覺呢。


    小廝見怪不怪,道:“花月樓就屬婉兒姑娘琴藝最好了,也隻有她敢在這後院撫琴,否則會驚擾了其他人的休息。”


    這小廝可真會說話,這不就是說,若是其他人撫琴,就會驚擾別人的休息,而婉兒姑娘撫琴,就不會。


    不過魚初笙倒也覺得,是一種享受呢,怪不得她聽這琴聲有些熟悉,上一次辦少女失蹤案的時候,她也來過這裏,聽過一點點婉兒姑娘撫琴。


    不過彈得好好的,怎麽突然停了?魚初笙也是可以聽的出來的,這一個曲子婉兒姑娘並未彈完。


    不過現下要緊的是要問那個發現屍體的姑娘事情。


    魚初笙想著,跟著小廝和張二繼續走。


    不過,還沒走到那姑娘的住處,就看到婉兒姑娘跟著小桃一起,還有另外一個丫鬟模樣的人,正急急地往她們這邊走來。


    不知道哪一個房間裏,瓷器落地的聲音砰砰直響,還伴隨著一個女人的尖叫,魚初笙不由自主地蹙起了眉毛。


    小廝好似依然是見怪不怪了,也不多言,隻是引著兩個人走。


    魚初笙聽到婉兒姑娘問那個丫鬟:“不是說讓你看好嗎,怎麽又開始神智不清楚了。”


    那小丫鬟也是一臉委屈:“她不讓我靠近,也不讓我照顧,我隻能站在門外看著她。”


    魚初笙想起來,上一次來查小桃失蹤案的時候,仿佛有個人叫婉兒姑娘,說是婉兒姑娘的娘又在摔東西。


    看來有傾城之姿,又有一身了得才藝的花月樓頭牌婉兒姑娘,還有個拖油瓶的娘呢。


    婉兒姑娘他們走的很急,根本也沒注意到魚初笙他們,就匆匆而過了。


    那個姑娘住的較裏,也是走了好一會兒,才到她的房間。


    看來她在花月樓的地位也可以,也有專門服侍的丫鬟。


    聽那小廝說,她叫做玉兒,也是隻賣藝不賣身,吹的一手好蕭,跳舞也不錯。


    魚初笙他們過去的時候,玉兒正就著丫鬟拿的痰壺在吐,看來是真的嚇得不輕。


    畢竟像她們這種嬌滴滴的姑娘,哪見過屍體呢,這第一次見,還見了一具被挖了心的,估計得好久才緩過來。


    魚初笙記得她在現代時幫著警察破的第一個案子,是一個變態碎屍案,她當時,也是看的惡心地直接在現場就吐了,硬是好幾天才緩過來。


    不過後來見得多了,也就麻木了,所以魚初笙一直認為,警察是最慈悲,也是心腸最硬的職業。


    張二先拿出了自己的令牌,告訴玉兒他和魚初笙是官府的人,讓她不要害怕,而魚初笙則是使了她一慣的先安慰人的法子,問:“玉兒姑娘可感覺還好?一定是嚇到了吧?”


    玉兒點點頭,接過丫鬟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嘴,抬起來頭看魚初笙,說:“沒什麽大礙,兩位如果要問什麽就盡管問,我一定全力配合。”


    魚初笙這才看到,玉兒的臉到現在還是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可能是因為吐了好幾次的緣故,說話的聲音也有些虛弱。


    魚初笙一邊仔細地觀察著她的表情,一邊說:“你今早什麽時候去的小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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