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罷午飯,魚初笙心滿意足,死皮賴臉地讓唐風教她幾招劍術。


    有把好劍放著不耍,也是一種罪過。


    午後陽光正好,映在劍身上,發出銀白色光,刺的魚初笙眼睛有些疼,把她的心情也晃地有幾分煩躁。


    真像暴風雨之前的悶熱天氣帶來的感覺。


    她停下來,問唐風:“大哥,你能不能慢點?我技術不行,實在跟不上。”


    她說的是實話,她在二十一世紀,何曾碰過劍呢?


    “魚姑娘的動作是錯誤的。”說著,唐風隨手把劍扔在地上,扳著魚初笙的身子,糾正起她的動作來。


    兩人姿勢有些曖昧。


    洛雲清過來的時候,看到就是這個場景,唐風雙手扳著魚初笙的肩膀,兩個人靠的頗近。


    洛雲清的臉黑了幾分,快步走到兩個人身邊,語氣不善:“唐風,本王交給你的事情都完成了?”


    唐風立馬站直,微微頷首,迴答:“迴王爺,都完成了。”


    洛雲清點點頭,表情冷淡,黑著一張臉,對魚初笙說:“皇上急召,你連個人影都沒有,倒是悠閑地緊。”


    他找了她半天,她竟然在這兒這麽悠閑地跟唐風學劍。


    魚初笙收起手裏的劍,皺了皺眉頭,還好自己的侍衛衣還沒來得及換下來,這剛迴來沒多久,又要進宮了。


    她思量了一番,才問:“還是小公主的事?”


    洛雲清點點頭,迴答:“聽說那齊黃山的道士進宮了,皇兄召我進宮,特別囑咐,帶上你。”


    既然道士進宮了,還要她幹嘛?


    她皺皺眉,把劍裝入劍鞘裏。


    末了,洛雲清看了一眼唐風,聲音依舊淡淡的:“她笨手笨腳的,以後還是本王親自教她劍術,唐風,你且練好自己的劍就是。”


    魚初笙用怪異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這人今天,好像有些不對勁啊?


    唐風低聲迴答:“是。”撿起地上的劍,就準備動身跟二人一起進宮。


    洛雲清朝他擺擺手:“你不用跟著去了。”


    輕風撲在唐風的頭發上,有幾縷飄在空中,讓他的表情看起來多了幾分肅殺。


    唐風愣了幾秒,立馬單膝跪在地上,雙手扶劍,低頭道:“屬下是不是做錯了什麽?還請王爺明說。”


    唐風是洛雲清的隱衛頭領,也是他的貼身侍衛,平時洛雲清出門,如果不出意外,總是要帶著唐風的。


    今日自家主子無緣無故地不讓自己跟了,當然是臣心惶恐。


    魚初笙也狐疑地看了一眼洛雲清。


    他臉上的表情不大自然,微微蹙了蹙眉,一雙眼睛像是黑色的琉璃珠,深不見底,卻又閃著冷光。


    天光突然黯淡了一瞬。


    半晌,他才扶起唐風,拍拍他的肩膀,一雙眸子裏是不動聲色的疏離:“唐風,你沒有做錯什麽,本王看你這幾日辛苦,給你放半天的假,放心吧,本王是進宮,身邊不需要人保護。”


    說完,可能覺得自己的態度確實太冷了,他竟勾起唇笑了笑。


    洛雲清一笑,眉目間瞬間清朗了許多,一雙眼睛清澈如汩汩流動的山間清泉,讓魚初笙不由地多看了幾眼。


    如果再暖一點就完美了,魚初笙還是喜歡暖男。


    唐風把劍背於身後,麵上略有遲疑:“可是王爺,如今……”如今有人,想要王爺的命。


    洛雲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他才沒把剩下的話說出來,朝洛雲清點點頭,目送他們離開。


    一路上魚初笙的心裏都很忐忑,似乎有雙無形的手,正推著她朝不可預料的方向走去。


    她又總覺得,那方向是她內心希望去的。


    走到悠陽殿大門口,魚初笙又想起路上聽到的事情,隻覺得無比蹊蹺。


    去往悠陽殿的路上,兩個小宮女隱在花樹間八卦。


    隻聽一個宮女說:“你聽說了嗎?今日來的道士真的很神呢!”


    另一個附和:“怎麽能沒聽說?聽說陛下派去齊黃山接他的人還沒迴來,他就先到了皇宮了,原來他根本不在齊黃山,而是四處遊曆了,你說他怎麽就知道陛下會請他入宮呢?”


    “是啊,更神的是他知道六爺手下有個侍衛已經替小公主瞧過病了,還指名要見那個小侍衛呢!”


    那個道士,果真那麽神嗎?


    魚初笙看看這悠陽殿,隻覺得頭疼無比,她伸出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問道:“王爺,剛才兩個宮女的話你也聽到了吧?”


    洛雲清仰頭,看了一眼秋日的高空,方才迴答:“聽到了,但是,總得知道了實情,才能去解決問題,進去吧。”


    也是,沒弄明白事情就在那胡思亂想,實在是一種對自己耍流氓的行為。


    還是先會會那道人。


    悠陽殿外房。


    這次沒有上午那麽熱鬧,隻有皇帝、錢貴妃,和一個穿著道衣的不惑男子。


    那男子頭戴一塊紫陽巾,身穿藏青色道袍,身影修長,一雙眼睛銳利,仿佛可以洞悉世間的一切。


    魚初笙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有一種被他看穿了一切的不安感覺。


    事實也證明確實是這樣。


    皇帝見到洛雲清和魚初笙,趕忙對那道人說:“無塵聖道,這便是你說的小侍衛了。”


    錢貴妃一臉欣喜,問:“聖道,她就是唯一可以治好錦兒的人嗎?”


    唯一可以治好錦兒的人?


    無塵並沒有看魚初笙。


    他拍拍自己的衣裳,隨意地坐在了地上,雙手合十,朝著皇帝拜了幾拜才說:“貧道說三點。第一,小公主害的不是什麽怪咒,眼下隻有這個小侍衛可以醫得好,第二,屹歌並沒有出宮,她還在宮內,相信這個小侍衛可以尋得她,第三,貧道想和這小侍衛聊一聊。”


    三點之中一點不離小侍衛。


    魚初笙皺著眉頭,雙手不自覺的握地很緊。


    說完,他站起來,看向魚初笙,眉目溫和:“魚姑娘,貧道等了你很久了。”


    聞言,眾人都是一怔。


    皇帝和錢貴妃並不知道,魚初笙是女兒身。


    魚初笙驚的是,為什麽他會知道自己是女兒身,還知道自己姓魚,他又為什麽想和自己聊一聊,他究竟有什麽目的。


    洛雲清站在魚初笙身前,朝皇帝微微頷首,才說:“之前臣弟怕皇兄知道她是個女子,不肯讓她為似錦瞧病,這才讓她扮了男裝,還請皇兄體諒。”


    皇帝擺擺手道:“罷了罷了,六弟也是為錦兒的病著急。”


    洛雲清點點頭,謝過皇上體諒,又對無塵說:“她是本王的人,你這道人可不要玩什麽花樣。”


    無塵笑了兩聲,聲音爽朗:“六王爺盡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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