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是倌兒,也分三六九等的,映央,淩霏這樣的紅牌,而且善於交際,陪一次能要到幾百兩銀子。可一般的倌兒也就是十幾兩,不超過白兩。這個緋櫻雖然容貌屬上上等,但是萬一是個無趣的人,難道他們就光看美人看一晚上嗎?凡是來春素樓的,基本都不是說想要肉體發泄的那種,求的便是精神上的享受,說起來也很無奈。不過這種人通常素質也比較高,不會強來。當然也有是衝著色來的,那就憑手段了。    凡是在春素樓掛牌的倌兒都有一技之長,當然這些技能並非他們進來之前就有的,大多數是到這裏之後才學的。有專人教授,老人帶新人。就像以前,惜文,映央和淩霏三個帶易不凡一樣,別的倌兒都是這麽被帶出來的。不過這次花娘直接讓易不凡接客,就準備讓易不凡出醜的。    “看來你們不想出這個銀子,那就算了,緋櫻迴屋睡覺去。”花娘擺出一副不強求的樣子,易不凡卻把頭抬起來,衝著那些淡淡一笑。就這一笑,似遍地春花驟然開放,頓時滿堂生輝。  193    美人一笑如婉似花,怎不讓人心動。易不凡如今的這張臉,別說放在春素樓這種地方,就連美人匯集的皇宮那也是首屈一指的。之前雖然感覺他的樣貌不錯,屬上等,但是太過羞澀,就打了折扣。這猛一抬頭,燦然一笑,靈動的眼睛含情似媚,若有若無的向四周掃一圈,這效果就出來了。    “五,五十兩!”站出一個三十出頭的男子,癡迷的望著易不凡,結結巴巴的報出數目。五十兩並不算少了,當然要看什麽人,怎麽花了。擱展營那地方,五十兩夠買十幾畝地的。放承安這裏,小家小戶也能活幾年,但是,富貴人家一頓飯就五十兩不止了。    “切,沒錢還在這裏顯擺什麽,老子出二百兩!”這位一看就是個敗家子,穿金戴銀的,唯恐人家看不出他有錢。易不凡眼眸流轉,似乎透著些許的遺憾,因為立刻就有人報出了二百五十兩的數目。聽到二百五,易不凡的眉毛跳動了一下,心裏暗罵報數的那個人,還二百五,當小爺是什麽了!!!    好在那個敗家子立刻就把價錢給改了,二百六十兩。再之後易不凡就聽著十兩十兩的往上加,虧得沒一兩一兩的加,那樣的話他們不嫌丟人,易不凡可丟不起那人。不過十兩十兩的加,喊了半天也沒提多少。畢竟隻是陪喝茶,不讓碰不讓摸,不值得太高。    好不容易叫道四百兩的時候,沒人再加了,易不凡有些失望,他記得沐雪露一次麵都上千兩,怎麽輪到他,過一夜還沒到沐雪的一半。他也不想想,沐雪混了多少年,他剛出道又不是陪睡,四百兩已經很多了。就霏羽那樣的,頭一次也不過二百兩。    “這小孩子得模樣挺俏的。”在吵嚷的人群中易不凡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抬頭望去,二樓包間的窗戶被打開,立著幾道人影,還都是易不凡認識的。蕭書羽,燕柳文還有浦晟瑞。說話的那個正是燕柳文,笑眯眯的朝著易不凡這邊看,浦晟瑞倒是一臉的不屑,估計是硬被拉來的,正不樂意呢。    蕭書羽俯在燕柳文耳邊不知說些什麽,燕柳文的笑意更加深濃了,衝樓下的花娘招手說:“花娘,這孩子我出一千兩包下了。”    燕柳文這一句讓樓下的人都禁聲了,一千兩喝個茶,絕對不值得。但是燕柳文是誰呀,別說一千兩白銀,就是一千兩黃金都不在乎。眾人都覺得自己沒戲了,也就打算散開,誰知道花娘拿眼睛瞄了下燕柳文身旁的浦晟瑞,說:“燕公子,您說晚了,我家緋櫻已經被那位爺定下了。”    花娘說的那位爺就是打腫了充胖子的敗家子,這個敗家子叫到四百兩的時候,可是一臉的扭曲,心不甘情不願,可是為了估計麵子也得出。結果燕柳文橫插一杠子,那個敗家子雖有遺憾,其實更多的是僥幸。他正準備溜呢,誰知道花娘竟然把他給提出來了。    “花娘莫不是嫌錢少?”燕柳文倒納悶了,這個花娘是有名的財迷,雁過拔毛的那種。他都出一千兩竟然比不過個出四百兩的,這迴輪到燕柳文麵子上掛不住了。花娘一臉的嘲諷,說:“緋櫻還小,經不起折騰,若單是燕公子或者蕭公子的話,花娘我也不介意。”    “但是……”花娘的眼睛又掃過浦晟瑞,浦晟瑞是誰她能不知道嗎,被浦晟瑞弄死的人還少。雖然說她這裏不陪睡,但是浦晟瑞耍氣愣來恐怕沒人敢阻止。她還準備拿易不凡賣錢呢,隻一千兩銀子就被整個半殘以後都接不了客,不賠死她。    “三千兩,爺是三位,讓緋櫻陪沒問題,錢得出三份!”花娘後麵的話還沒說就被易不凡給岔開了,脆生生的聲音極為悅耳,就是有點不知死活。花娘別過頭狠狠的瞪易不凡一眼,不知輕重的東西!這一眼讓花娘愣了,易不凡的表情冷冰冰的帶著煞氣,似乎在看仇人一般,瞅著樓上的浦晟瑞。    當初若不是浦晟瑞,文之幼又怎麽會死,翠兒也不會被緝拿,老丞相更不會被牽連!易不凡一直都覺得浦晟瑞挺蠢的,不過對冰嵐倒是很用心。可是現在的浦晟瑞,不僅蠢,還招人厭惡!    “三千兩,你值得嗎──”聽到易不凡的話,浦晟瑞總算是把目光看向易不凡。對於易不凡的樣貌他根本不在意,無論男女,對他來說,不過是用來發泄的,男人的話能玩的久一點而已。但是就易不凡那小胳膊小腿,嫩的跟蓮藕一般,經不住他折騰的,他自然沒興趣。隻是覺得易不凡的話太過猖狂,三千兩銀子,在別的歡館能買好幾個倌兒呢。    “值不值得那要等緋櫻伺候完爺,爺才知道呀。”易不凡傲然的站在樓下,與樓上的浦晟瑞對視,絲毫不見膽怯。有人不忍,壓低聲音對易不凡說:“那人是永安王,你可別犯了糊塗。”    永安王這個名號,凡是在承安的人,沒人不知道。那人也不敢多數,浦晟瑞畢竟是個王爺,他得罪不起。易不凡抬起手,輕輕的拂了下掛在臉旁的絲發,並不以為然,因為他太知道浦晟瑞是個什麽東西了!!    “花娘,你家的孩子都樂意陪我們,你就別攔著了。”蕭書羽對易不凡也很有興趣,因為他知道這個緋櫻的真實身份,前段時間被殺的那個劉大人的小公子,沒想到竟然被賣到歡館了。浦晟瑞總是弄死人,蕭書羽也有些看不過眼,才想讓浦晟瑞來這裏見識一下,玩弄男人沒問題,但是別不知其中樂趣專往死裏整呀。    這會兒上花娘快恨死了,到底是誰把浦晟瑞這個混蛋放進來的!!也不知道樓上那屋裏是誰陪著這三個主兒的,她這裏的孩子一個比一個精貴,一個比一個刁鑽。她倒不怕浦晟瑞來橫的,就怕她這裏的人被浦晟瑞惹怒了,將浦晟瑞直接踢出去。好歹,浦晟瑞也是個王爺,得留點麵子。  194      人家樂意出銀子,易不凡也願意去,花娘說不得什麽。帶著易不凡上樓,進了蕭書羽他們的包間。花娘和易不凡看到除了蕭書羽他們之外還有三個人,樓裏的,一個叫北燕,和蕭書羽的關係不錯,顯然是特意來陪蕭書羽的。還有一個叫含煙,明顯是臨時拉來的。最後一個,花娘一看,直接把易不凡丟下,轉身就走了。    那個人是沐雪,花娘能不放心嗎。易不凡看到沐雪也樂了,他知道燕柳文喜歡沐雪,這會兒上應該沒說透。因為沐雪坐在浦晟瑞身旁,燕柳文旁邊坐的則是含煙。北燕和含煙在春素樓也算不錯的,當然不能跟沐雪,映央他們比。一個歡館有七八個紅牌那是相當厲害的,春素樓的紅牌卻有十幾個之多,而且都不是靠陪床的那種。    並不是說他們他們是清官兒,想跟他們上床沒問題,首先得人家看上眼。比如說惜文,這個就喜歡找順眼的上床,如果床技差的,一定會把人培養出來,好滿足他自己。兩廂得利的事情幹嘛不做,有錢,欲望也發泄了。他們也是很正常的,也有需求。    至於怎麽發泄,那是因人而異的,惜文喜歡被壓,喜歡被人寵被疼愛的感覺。沐雪則是絕對沒興趣讓人壓,不過一般人先入為主,覺得既然在歡館這種地方,一定都是被壓的。所以到目前為止,真沒人知道沐雪這個人其實很惡劣的,而那些被他吃入腹中的,被吃的還挺樂意,當然為了麵子也不會到處宣揚。    易不凡瞅瞅沐雪,心中歎氣,真可惜,沐雪是燕柳文的人。否則的話讓沐雪好好的收拾浦晟瑞一頓,最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虐死浦晟瑞!易不凡之所以怎麽想,因為,他也是個被壓的主兒。而且,就算他現在對浦晟煜不滿,內心深處還是會守著浦晟煜的。    “三位爺,安好。”易不凡扯出個笑臉,再看看人家仨身旁都有人了,他也不跑過去湊,拉把椅子坐好。他還真不客氣,好歹人家仨也是爺,都沒吭聲,他就自己坐下了。易不凡剛坐好,就看到桌上擺放好的菜肴,以及六副碗筷,少他一份,轉頭衝外麵喊:“小天,進來。”    樓上的走道有幾個小童在那裏候著,看包間的客人需要什麽,好及時出現。易不凡臨進來的時候看到有眼熟的,他知道名字的,然後就喊人家。小天根本就不在附近,聽到那頭的喊聲,趕緊跑進來。易不凡指下桌子,對小天說:“去給我拿副碗筷,再加幾個菜。”    他是跑來混吃的嗎!!浦晟瑞的臉都綠了,三千兩銀子就叫了這麽一個主兒!!蕭書羽到不以為然,春素樓的倌兒本來就跟別的地方不一樣,多出易不凡這麽個另類也不稀奇。燕柳文好奇的看著易不凡,等那個叫小天的童兒給易不凡添置好碗筷,出去之後,燕柳文問易不凡說:“你,該不是隻會吃吧?”    不怪燕柳文會這麽想,因為他真看不出來易不凡還有什麽能耐。他這略到嘲笑的話引得北燕和含煙輕笑,那倆孩子年歲都不大,也就十七八,比易不凡目前的身體大點。他們應對客人也不如沐雪他們那樣老練,憑借的是他們擅長的才藝,來吸引客人。    含煙善於撫琴,一進來就先給那仨彈奏了一首。北燕的歌喉甚是美妙,配合含煙的琴聲,更加悅耳。結果易不凡進來也不問這三位爺喜歡人,坐下就準備吃。易不凡拿起酒盞,對燕柳文和浦晟瑞說:“喝酒算不算。”    喝酒也算才藝??這還頭次聽說,燕柳文起了興趣,對易不凡說:“你喝酒還有什麽花樣?和別人有什麽不同的地方??”    “沒什麽不同,就是一壇子一壇子的灌唄。”易不凡詫異的望著燕柳文,喝酒還能跟別人有什麽一樣,難道要他像笑傲江湖裏的那個什麽人,喝不同的酒用不同的杯子,然後再吟詩對歌。不好意思,他沒那文采,也沒那些東西。    “那個……恩,我該叫你什麽?劉公子還是……”燕柳文似乎想不起易不凡在春素樓的名字,才會這麽說的一般。沐雪的眼睛立刻眯起來,他知道易不凡的身份有些敏感,畢竟是罪臣之子,而燕柳文和蕭書羽都在朝為官,浦晟瑞又是個王爺。易不凡搖頭說:“我隻是緋櫻。”    在後宮待那麽久,易不凡也不再是以前那個傻乎乎的易不凡了,而且,他根本就不知道緋櫻的真正姓名叫什麽。他這樣一句話堵死了燕柳文後麵的話題,也不會讓人想到他根本就不知道這身體的真正名諱。蕭書羽大笑,說:“緋櫻,不錯的名字。”    “你說要喝酒,不會就這麽直接喝吧。”蕭書羽望著易不凡,好歹也是春素樓的倌兒,不至於太沒趣吧。易不凡笑著點頭,說:“喝酒隻是助興,幹喝當然沒意思了,不如做個小遊戲,誰輸了,就得聽贏的人的話。”    蕭書羽的酒量很好,易不凡是知道的,燕柳文的酒量據說一塌糊塗。聽冰嵐講,浦晟瑞的酒量一般。至於易不凡自己,真的不咋樣。所以易不凡會說做個小遊戲,浦晟瑞卻不依他,冷聲說:“本王是來尋歡作樂的,不是讓你這種卑賤的人耍弄的!!”    “王爺不樂意,是不是知道自己一準會輸──”易不凡特意拉長聲音,浦晟瑞是激不得的,當場就想翻臉。沐雪及時開口問易不凡說:“緋櫻,你這個輸了的獎賞似乎有些過了,不如說點實在的,讓我們心裏有個底。”    那個輸了的人要聽贏了的人的話,誰知道要幹嘛,浦晟瑞和蕭書羽以及燕柳文他們贏了也就算了,可是輸了之後再被刁難,絕對會記仇的。燕柳文也頗為讚同的說:“我覺得也是,說明的好,賭銀子還是別的。”    “賭銀子?三位爺覺得緋櫻值多少錢?能跟三位爺比誰有錢嗎!”易不凡不屑的瞟那三人一眼,說:“這樣吧,我們各自把對如果輸了的話,願意受什麽樣的懲罰說出來。也把自己萬一贏了,又想要得到說明也說出來,如何。”    這倒是不錯,相互也都有底,浦晟瑞是第一個開口的,說:“你輸了的話就去本王的王府待上幾日如何!!本王自然會好好疼愛你的!!”    浦晟瑞說道疼愛的時候,是加重聲音的。易不凡眉毛一揚,說:“若王爺輸了的話,留在這裏讓緋櫻好好疼您一段時日,怎樣?”    這倆是針鋒對麥芒,各自瞧對方都不順眼。人倆人較上勁了,蕭書羽樂得旁觀,但是覺得又不夠味,便煽風點火,說:“賭注似乎太小了,不如再加大點?”    蕭書羽說的那個小是對易不凡的,他以為易不凡讓浦晟瑞留下來,隻是讓浦晟瑞捧場而已。可是易不凡根本就不可能吃虧的,而且他說了,他要疼愛浦晟瑞,可惜被蕭書羽直接忽略了。因為易不凡怎麽看,都是個被壓的主兒。    “我若贏了……”燕柳文似乎沒看到浦晟瑞和易不凡倆人身周邊冒起的火光,自顧自的想他贏了要得到什麽。易不凡不耐煩的說:“你贏了就讓沐雪陪你一晚上。”    “王爺,我們的賭注是不是就這麽定下來,屆時王爺可別反悔!”易不凡現在最在意就是怎麽讓浦晟瑞輸,然後狠狠的整治浦晟瑞一番!燕柳文被易不凡說中了心中所想,卻又不敢說出來的話,燕柳文的小心肝怦怦亂跳,可表麵上非要裝出一副介意的樣子,說:“也不錯,反正本公子也不缺什麽。”    易不凡,浦晟瑞和燕柳文這仨都忽略了一點,他們提出的條件是對專人的,如果輸了的是別人呢?肯定無法履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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