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晉江文學城首發。  “沒有了,不過我自己覺得,家裏那樣的人家大概是不會賣子女的, 我更傾向於自己是被拐賣的。”周沫兒低著頭道。


    柳夫人看不清周沫兒的神情,不過一定不好看就是, 隻聽出來語氣裏的平淡和漠然。


    周沫兒心裏此時卻平靜下來, 沒有了剛剛的糾結不安, 做了就做了。


    抬起頭鎮定的看向柳夫人,輕輕道:“所以, 我覺得自己應該是有爹娘的...”


    柳夫人卻不知想到了什麽,眼眶已經紅了,眼淚撲簌簌落下。


    嬤嬤和周沫兒一通勸。


    等她終於平靜下來, 已經過了一刻鍾。


    她用手帕擦擦眼睛, 看向周沫兒,道:“可憐的孩子啊……”


    見她忍不住又要開始哭,周沫兒忙道:“您...您知道我的身世嗎?”


    說完,看向自己的手臂, 那裏,隔著衣服就是那塊胎記。


    果然, 柳夫人止住眼淚, 伸手握住周沫兒放在桌子上的手,正色道:“不錯, 我知道。”


    她看了看邊上的嬤嬤, 接著對按捺住激動的周沫兒道:“你是翰林院侍讀學士周大人的嫡長女...”


    頓了頓又道:“你說得對, 並不是什麽大富大貴的家世。”


    柳夫人邊說邊仔細打量周沫兒神情,見她沒有露出什麽特別神情,心裏就滿意了些。無論如何,能做到不動聲色,就證明這個姑娘是個聰明人,聰明人在哪兒都能活得好。


    “你五歲那年,跟著你娘和嬸娘上街看燈會,不知怎的,一轉眼,你就不見了,當時你爹娘幾乎把燈會的那幾條街翻了個遍也沒能找到你,這麽多年來,你母親都沒有放棄你,不停地托人四處打聽你的消息,可惜就如石沉大海般……”


    周沫兒疑問的看向她道:“柳夫人,你怎麽會認為我就是周大人的嫡長女?就因為這塊胎記嗎?”


    “當然不是。”柳夫人笑道。


    她似乎是個愛笑的婦人,笑起來爽利大方。


    “你長得很像你外祖母,實不相瞞,上次在國公府我看到你就有所懷疑,當時我也隻以為是巧合,畢竟你父親母親找你這麽多年,一開始也在京城裏找,可惜沒消息。我也以為是人有相似而已,昨日偶然聽聞你跟著國公府一眾人來了福華寺,我就想來看看你……”


    聽到這裏,周沫兒莫名想到了江成軒,搖搖頭。


    “果然,我沒有來錯。你是不是奇怪我和周大人的關係?”


    見周沫兒微微搖頭,柳夫人看向她笑道。


    “周大人是我妹夫,他的妻子姚氏就是我那苦命的妹妹,我是你的姨母……”說到這裏,她眼眶又開始微微發紅。


    半晌穩住情緒才接著道:“你娘這些年為了你,和你爹關係有些僵硬,你……”


    似乎她覺得說這話有些不合適,頓了頓道:“姚嬤嬤,你讓人去把周夫人請到福華寺來。”


    姚嬤嬤也就是一直跟在柳夫人身邊的嬤嬤應了一聲出門去了,臨走時看了周沫兒一眼。


    周沫兒有些忐忑起來,不知道那周夫人是不是真的如柳夫人說的那般,對自己的嫡長女念念不忘?


    柳夫人餘光看到周沫兒攪在一起的手指,心裏笑了笑,這也還是個孩子啊。


    遂笑道:“你能說說你在國公府的事情嗎?呃...隨便閑聊而已……”


    周沫兒想了想,隨意挑了些輕鬆的說給她聽,柳夫人都麵帶笑意耐心聽著。


    一個時辰後。


    “所以,我就和她們一起成為了大丫鬟……”周沫兒笑道。


    門口突然進來一行人,一個暗紅色人影飄一般在最前麵擠了進來,周沫兒還沒看清楚人,就被攬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娘的沫兒啊……”周沫兒被人抱著,剛剛想動一下,就感覺到頭頂一陣濕意,身子就僵硬住了。


    還是柳夫人情緒穩定些,擦擦眼睛笑道:“妹妹,你倒是放開沫兒,你嚇到她了。”


    聞言,周沫兒就被推得開了些,她有些留念那種溫暖,卻還是抬起頭看向抱著自己的夫人。


    丹鳳眼微微上挑,無端覺得淩厲英氣,眉宇間卻帶些愁緒,弱化了那份淩厲,肌膚如雪般透明白皙。


    比起柳夫人,周夫人要更淩厲爽朗,不過眉眼間的愁緒讓她起來顯老了些。


    “妹妹,坐下說話。”柳夫人笑道。


    當屋子裏又隻剩下三人時,已經過了一刻鍾。


    柳夫人看了看周沫兒的打扮,率先開口道:“妹妹,如今最要緊的就是沫兒的身份,她可還是鎮國公府世子的大丫鬟。”


    周夫人也看到了周沫兒的打扮,眼淚再次落下。


    “妹妹,你別哭了啊,今日是大喜的日子。”柳夫人眼眶紅紅的勸道。


    周夫人不肯離周沫兒太遠,就坐在離周沫兒邊上。


    半晌後,周夫人情緒穩定了些,才想起問周沫兒道:“你是鎮國公世子的大丫鬟?”


    周沫兒點點頭道:“是的,我進國公府學好規矩後被分到了老夫人院子裏麵做小丫頭,後來得了老夫人憐惜,被她賞給了世子,機緣巧合之下做了大丫鬟。”


    柳夫人和周夫人聽得眉頭皺起。周沫兒雖然說得輕描淡寫,她們也是後院的主母,不難想象周沫兒的艱難。


    周夫人突然想起什麽,緊張的握住周沫兒的手問道:“你是老夫人給世子的大丫鬟?你不會...不會...”


    周沫兒疑問的看著她這麽大反應,突然了悟,笑道:“世子他是君子,目前都沒有通房,最近幾個月更是不讓丫鬟貼身伺候。”


    聞言,周夫人才放鬆下來。


    笑道:“看我,都糊塗了,目前最要緊的是你的身份,放心,我會去找老夫人談的,你不用管了。”


    柳夫人也笑道:“對,鎮國公府老夫人是明理的人,要是知道你是官家小姐,也肯定會放人的。”


    “……呃,我想說的是,周夫人,你就真的相信我是你女兒?”


    初秋見她沉默,以為她見了夫人賞下的倚梅失落。以前周沫兒的心思她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最近一段日子,看周沫兒似乎沒有了那想法,她還為她高興。


    可是這會看到她沉默,就以為周沫兒可能還是放不下。


    想著迴去好好勸,又皺了眉。這可不好勸,要是她以為自己站著說話不腰疼怎麽辦?畢竟自己娘在夫人身邊伺候事實,一般事情不會牽連到自己身上也是事實。


    正胡思亂想,忽然發現邊上一直沉默的人心情似乎好了,疑惑的看過去。


    周沫兒對她一笑,笑容明朗幹淨,好似陽光破開雲層,綻開風華般。


    初秋呆了呆。


    “初夏,你怎麽了?”初秋臉上呆愣,喃喃問道。


    “沒有啊!沒怎麽啊!”周沫兒疑惑的摸摸自己的臉。


    初秋見她這樣,噗嗤一笑,沒有了那種感覺,她以為自己剛剛看錯了,初夏還是初夏,沒有變。


    迴到清暉堂,兩人帶著倚梅進了後罩房,那裏還有一間空房 ,不過陰暗了些,一直用來放雜物的。


    看了房間,外麵已經徹底黑了下來,裏麵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清楚。


    “這樣啊……”三人對著滿是雜物的房間半晌。


    初秋試探道:“...那個...倚梅啊!不如你今晚先跟我住,明日再說?”


    倚梅眉頭皺的緊緊,顯然很是嫌棄。見她這樣,周沫兒和初秋對視一眼,心裏都有了計較。


    當晚,倚梅和初秋住,周沫兒不習慣有人一起睡。她其實在心裏慶幸過 ,自己好歹是個大丫鬟,吃的穿的還算精致。要是變成一個小丫鬟,那才真的要完。


    第二天一大早,周沫兒起床,今日是她去送早膳,基本上早膳的活都是周沫兒的。


    因為她既不想起太早熬粥,也不想伺候江淮嶽洗漱,所以,隻有一個送早膳的活,她自己也很滿意。


    初秋無所謂,初春和初冬就喜歡伺候江淮嶽洗漱,這樣離他最近,說不定有機會呢?


    不過今日早上就出了問題。


    本來初春和初冬兩人心照不宣,一人一天輪流伺候江淮嶽洗漱,一直以來還算相安無事。今日不同,多了個倚梅...


    “你是誰?滾出去...”江淮嶽壓抑著怒氣的聲音傳來。


    周沫兒天天送早膳,早已習慣,說得誇張些,走幾步開始抬腿過門口她都知道。


    就是因為太過熟悉,所以,她現在一隻腳門裏,一隻腳門外,她看著麵前的幾個人,隻覺得尷尬。


    初春和倚梅跪在地上,初春臉上猶自憤憤不平,礙於江淮嶽才有所收斂。


    倚梅跪在那裏 ,就算是跪,她也跪出了身體的曲線,脖子修長優美。周沫兒這個角度剛剛好看到她雪白的脖頸和緋紅的臉頰。


    “奴婢是夫人派來伺候世子的...”倚梅開口解釋,聲音綿軟顫顫,聽起來就讓人憐惜。再加上她細白得蔥似得手指拉著江淮嶽的衣擺。


    微微抬頭看向站在那裏的江淮嶽。


    周沫兒這邊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從初春越發憤怒的神情上判斷,應該是很好看的。


    “誰把你帶進來的?”這句話裏冷意十足。


    驚得倚梅手指都鬆了鬆,又抓緊。卻不敢再看江淮嶽,低頭時餘光看到門口尷尬站著的周沫兒,似是想起來什麽般……


    周沫兒心裏“咯噔”一聲,剛剛她還在看戲般心情輕鬆,這會兒心裏隻想罵娘。


    果然,倚梅纖細的手指指向門口周沫兒的方向,綿軟道:“就是這位初夏姑娘帶我來的。”


    再沒想到這把火還能燒到自己身上,還有,什麽叫“就是這位初夏姑娘帶我來的”?


    初秋呢?被柔弱的倚梅忽視了嗎?


    周沫兒隻好進去,把手裏的托盤放到桌子上,福身道:“稟世子,昨日奴婢迴來時,夫人說讓倚梅跟著我們迴來伺候您。本來讓倚梅住在後罩房的雜物房裏,今日稟告您,當時天色已晚,倚梅就和一起迴來的初秋睡了,奴婢不知道她怎麽會這麽早出現在這裏。”


    初春隱晦的瞪了周沫兒一眼。似嫌棄她將倚梅帶迴來。


    周沫兒無動於衷,你厲害你拒絕啊!關我屁事。


    三言兩語就解釋清楚了。


    “你們都出去。”江淮嶽臉色沉沉。


    三人出來,倚梅看向周沫兒“哼”了一聲,就離開了。


    初春湊過來,仿佛剛剛瞪周沫兒的人不是她一樣,她總能忘記這些尷尬的事情。


    看來臉皮厚還是有用的。


    “初夏,那叫倚梅的,是不是夫人給世子的通房啊?看她不可一世的模樣,以後哪裏還有我們的立足之地。你就不想...?”初春眼神閃過一道厲色。


    “你說怎麽辦吧?我們先除了她,以後再說,行不行?”初春左右看看,低聲道。


    周沫兒看了她一眼,道:“她在不在跟我有關係嗎?”


    “初夏,你的心思我懂,放心,以後我們還是姐妹啊!”


    “還是別了吧。”周沫兒抬步離開。


    至於後麵傳來的冷哼,就當沒聽見。


    那日以後,江淮嶽每日早出晚歸,且迴來臉色都不好。


    還有,不知道蕭靈薇那邊怎麽樣?看江淮嶽臉色這個樣子大概進展也不好。


    清暉堂裏幾個丫鬟明爭暗鬥。倚梅確實算得上好看,這幾個丫鬟裏麵數她顏色最好,聲音也柔,身段也好,尤其一對胸口鼓鼓的。


    周沫兒看看她再看看自己,也不由得生出一絲嫉妒來,從那以後,周沫兒煩是肉菜全部吃掉。以期能再長長...


    就這樣,過年前的一天,江淮嶽滿臉喜色的迴來了。


    別人不知道,周沫兒卻能猜到,肯定是蕭靈薇那邊鬆口了。


    見江淮嶽高興,幾個丫鬟蠢蠢欲動準備湊上前去,你看我我看你的,還沒來得及動作,江淮嶽滿臉怒色的大聲道:“都進來。”


    幾人對視一眼,趕緊進去。


    一進去就見江淮嶽站在床前,床上被子枕頭翻得亂七八糟,他臉上微微冒著細汗,問道:“誰拿我的荷包了?”


    這話一出,所有人變了臉色,齊齊跪下。


    要知道,奴才偷主子東西是大忌,隻要發現一次,就算主子不懲罰,這輩子差不多也完了。


    如今江淮嶽這話一出,說明她們這幾人裏麵,有人出手了。


    周沫兒跪在那裏,心裏有些慌。這些日子的暗潮洶湧她並不是不知道,她隻是覺得,自己沒有那個心思,她們自然會略過自己,畢竟她們幾個爭寵還來不及,哪能顧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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