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很大,其中小橋流水,假山畫廊一應俱全,看起來格外的賞心悅目。


    年輕女人也沒多說話,徑直領著他來到了一處廳堂之中。


    這大廳寬敞舒服,廳內站著幾個人。


    其中一個四十來歲,黑發濃密,身材挺拔的男人,背對著大廳,正看著麵前的巨幅山水畫。


    見到葉天龍來了,眾人紛紛看向他。


    “你就是那個網上的相師?”


    “年齡也太小了吧?”


    一個衣著華麗的婦人更是擺弄著自己的美甲,不屑道:“我就說了,網上的相師怎麽靠得住?


    就這年紀,毛剛剛長齊吧?


    簡直是來搞笑的!按我說,就等我找的張大師來,那才是靠譜的人!”


    為首的那個男人,也緩緩迴頭,看向葉天龍。


    他一張國字臉,目光銳利,當掃到葉天龍時,眼中也不由得露出了失望之色。


    搖了搖頭,他剛要說話,忽然一旁傳來了一聲驚唿:“葉先生?”


    這聲音嬌媚而端莊,透著股威嚴勁兒。


    葉天龍看過去,意外地發現竟是楚禍水。


    她身旁的小囡見到葉天龍,也一臉喜悅地跑了過來,親切地叫道:“大哥哥!”


    葉天龍笑著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那個衣著華麗的婦人意外道:“禍水,你認識這個相師?”


    楚禍水愣了愣,“相師?”


    “沒錯,這個人就是相師。


    禍水,你不會認錯人了吧?”


    楚禍水是真的意外了,她是知道今天秦家請了相師的,但沒想到請的相師竟然是葉天龍。


    功夫了得,醫術大師,這些不算,他還會相術?


    他還有什麽不會的?


    壓住心中波瀾,她問道:“您來這裏是來解決秦家問題的麽?”


    葉天龍點了點頭。


    秦家,是西江一個頗有影響力的家族,和西江一些政界大佬有著密切的聯係,隻是平日素來低調。


    秦建功,是這一代的秦家家主。


    剛才那個中年男人,應該就是秦家家主秦建功了。


    這時,秦建功問道:“楚小姐,你認識這個小相師?”


    楚禍水點了點頭道:“他就是葉天龍。”


    “葉天龍?”


    秦家人眼神紛紛露出一抹震驚,東海之龍葉天龍,他們可都有耳聞,可沒想到他竟然來到了秦家。


    秦建功臉上也有著一抹訝然。


    “商業方麵厲害,相術方麵不一定,這是兩個截然不同的領域。”


    這時,衣著華麗的婦女忽然出聲,問道:“葉先生,你學習相術多久了?”


    葉天龍淡淡道:“不久。”


    “不久?”


    那衣著華麗婦人誇張地捂住嘴,道:“相術和商業可是不同的兩個領域,商業隻有你腦子好使就行,相術不僅需要腦子好使,還需要這方麵的天賦和大量的時間和經驗。


    你沒有經曆過,怎麽可能做出準確的相術推測?”


    “你該不會是以為,你所謂的相術,就和商業一樣簡單吧?”


    楚禍水皺了皺眉,道:“秦姐,你的話不要說的太過分了,你怎麽知道葉先生的相術不行?”


    “再者,在你的眼中,商業就如此簡單?”


    衣著華麗的婦人沒有說話,隻是看向一旁的秦建功。


    秦建功皺了皺眉,看了眼楚禍水,擺手道:“讓他試試。”


    “大哥……”衣著華麗的婦人秦婉有些不情不願,但她知道,秦建功決定了的事情,憑借她是不可能改變的。


    很快,一旁被推出來了一個病床,床上躺著一個可人的少女。


    隻是此時的少女眼睛緊閉,臉色青紫,麵色甚至看起來有些妖異。


    秦建功道:“葉先生,這就是我的小女,一月前不知為何,忽然倒地昏迷不醒,遍訪名醫也得不到解決。


    還是一位曾經見過這種情況的名醫指點,說這種情況可能不是單純的患病,這是中邪的征兆,需要去找相師來解決。”


    葉天龍點了點頭,看向那少女,他心中已經有了判斷。


    這少女麵色青紫,唿吸淺頻,很明顯是中的是奪身邪,所謂奪身邪,便是有一些奇特的鬼魂打算吸取這少女的精氣神,用來壯大自身。


    現在,這少女的元神還在抵禦中,和這鬼魂作鬥爭,但已經過了一個多月,恐怕也撐不了多久了。


    不過,遇到自己,這少女定然無恙。


    他熟知各種破邪之法,神蓮石更是萬邪不侵,對付這種小鬼,最是手到擒來。


    他上前幾步,就要施法。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那年輕女子的聲音:“秦先生,張大師來了!”


    “張大師?”


    秦婉麵色一喜,登時阻止了葉天龍道:“張大師來了,你先停住,等他來定奪!”


    年輕女子的話音剛落,眾人就見到大廳外麵一輛黑色的奧迪a6停下,緊接著一個中年胖子從中鑽出,向著大廳裏快步走來。


    此人紅光滿麵,肥頭大耳,一臉福相。


    “張大師!”


    一見這人,那秦婉頓時滿臉熱情地迎了上去,那表情說不出的熱情,就好像見到了偶像的腦殘粉一樣。


    “張大師,仰慕已久,仰慕已久啊!您能光臨我秦家,真的是讓我秦家蓬蓽生輝啊!”


    秦婉緊緊握住了張大師的手。


    張大師哈哈一笑道:“能被秦小姐邀請過來,是我的榮幸才對。”


    “張大師這是哪裏話,哪裏話。”


    此時,秦建功等人也迎了過來。


    秦婉自傲道:“這就是張大師,相術一流!他走南闖北,破邪無數,和南黑炎,北天青都是好友!一般的人想要找到他都見不到,更不要說是請他來了。


    也就是我機緣巧合之下,有個朋友恰好和張大師有些關係,否則的話,根本就請不來這位張大師!”


    說到這裏,她不屑地瞥了一眼一旁的葉天龍,這種不入流的小相師,怎麽可能和張大師相比?


    秦婉的吹噓,讓秦家人一臉震撼。


    在門口迎接的那年輕女人看向葉天龍,眼神很是不屑。


    看看人家張大師,開的是奧迪a6,你呢,就是個坐出租車的。


    和人一比,檔次立馬就拉開了。


    能一樣嗎?


    “張大師,這是我的哥哥,也是秦家家主,秦建功!這是我的弟弟,秦峰,這是我的姑嫂……還有這位美女,是東海朱雀楚禍水楚小姐。”


    秦婉一一介紹之後,眼神譏嘲地看向葉天龍。


    “至於這位,也是一位道法‘高超’的相師,聽說剛學了相術幾個月。”


    學習了幾個月相術的相師?


    張大師嗬嗬冷笑了兩聲,看都看都懶得看他一眼,直接走到病床前,問道:“這就是患者吧?”


    秦婉等人連忙稱是。


    張大師掀開那少女的眼皮看了看,又摸了摸脈象。


    “大師,小麗中的是什麽邪?”


    “大師,還有救嗎?”


    張大師卻不答,而是看向葉天龍,淡笑著問道:“這位同行,你能看出這位少女患的是什麽症狀嗎?”


    葉天龍淡淡道:“這個少女所中之邪,是奪身邪。”


    張大師卻嗬嗬一笑,道:“這位小兄弟,看得出來,你的確讀了一些相法書。”


    他話鋒一轉:“不過,相法書上得來的,終究是太過於刻板,盡信書不如無書。


    你隻看到了麵色青紫,卻沒有看到她這青紫麵色之下,還有著一團若有若無的黑氣。


    你看到了她的昏迷,卻沒有見到她的眼珠乃至懸吊之態。


    你下的結論,為時過早。”


    葉天龍不動聲色地問道:“那你認為是什麽?”


    “是天煞邪!”


    張大師傲然的解釋道:“正是因為入了煞氣,所以才會導致她的麵色青紫,麵容隱隱間有股黑氣。


    不過這黑氣倒不是奪身,則是一股濃鬱之極的煞氣!正因煞氣入體,她的眼珠才會倒懸,否則她的眼珠會亂動。”


    他看向一旁的秦家眾人,問道:“她中煞之前,可在什麽陰暗、有厲風的地方走過?”


    一聽這話,頓時秦婉跳了起來。


    “大師,你說的真的是一點也不差,我們這別墅後麵的小院中,有一口枯井。


    不知怎麽的,我總感覺陰森森的,或許是因為地勢的原因,那裏經常吹著風,刮在身上涼涼的,很是恐怖。”


    張大師撫須笑道:“那就沒問題了。


    你們常人因為身體抵抗力很強,所以這煞氣不能入體。


    但這少女應該之前生過病,抵抗力較差,所以才會被煞氣入體。”


    張大師這麽一說,周圍的秦家人頓時驚為天人。


    “張大師真是神人啊!小麗之前的確是得過風寒感冒,剛剛不發燒了!”


    “張大師真是料事如神,手段鬼神莫測啊!”


    連秦建功的眼神,都有一絲敬佩。


    秦婉吹捧了張大師一句話,話鋒一轉。


    “張大師可不像某些人,看一眼就瞎說什麽症狀,到頭來還說錯了,真是讓我對那個什麽傳奇人物大跌眼鏡!”


    “嗬嗬,什麽相師,虛有其名!”


    “和張大師相比,他葉天龍就是個垃圾!”


    秦家一些人說話很不客氣。


    楚禍水看向秦建功,希望他能製止秦家人不禮貌的行為。


    卻見秦建功不僅沒有絲毫要管的意思,甚至眸中還閃過了一抹厭惡。


    如果不是張大師及時趕來,那如果真讓葉天龍出手,恐怕他女兒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連症狀都給搞錯了,這已經不能是用經驗淺薄來形容的了,這分明就是拿人試手,不負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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