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這是我們這裏的習慣。”萊斯利瞧著像是白癡了好幾個等級的托比，拉開腿邊的凳子給胡瀚三解釋，“每一對新人結婚，那天早上所有參加婚禮的人都要拋除以往的早餐習慣，吃素食，達到淨化身心的目的。”　　　　……　　　　“婚禮是很神聖的一件事情，不可以存著輕浮的心理。”像是看出胡瀚三一瞬間的扭曲表情，萊斯利幹脆挑明了說。　　　　大家附和著一起點頭，繼而都拉開椅子坐下來。　　　　飯桌上一如既往的沉默，似乎這時候不說話就是他們最正常的狀態，調羹和碗碰撞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音，像是合奏出的樂曲。　　　　飯後就是試禮服。托比那套他已經拿在手上，胡瀚三那套因為是新量的尺碼臨時做從而讓莉莉絲帶過來，順手接過莉莉絲遞過來的那個袋子，他沉沉的唿出了口悶氣。　　　　終於要開始了。　　　　禮服比想象中的還要完美，並沒有因為時間趕而粗糙加工，穿在身上很貼合，把他之前長時間鍛煉的身材全都凸顯了出來。　　　　托比就更不用說了，整個就是一個衣架子，合身的剪裁配上打理得一絲不苟的頭發，真真是帥氣逼人。　　　　“怎麽樣，是不是很帥？”在鏡子前原地轉了個圈兒，托比自戀非常的咧嘴問。　　　　胡瀚三向他豎起了大拇指。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今天的托比確實比之前都要來得耀眼。　　　　“你也很帥！”得到期待中的讚美，托比那顆飄飄然的心總算迴歸了原處。　　　　兩人站在鏡子前互相審視了一番，在確定沒有任何不得體的情況下，才懷著無比複雜的心情走出大門。　　　　芬克爾萊斯利和莉莉絲都已經站在車子前等，見他們過來，便打開車門，擺出邀請的姿勢讓他們進去。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一家之主了。”手托在車門上，萊斯利無不感慨的輕歎。　　　　芬克爾也似有同感地拍了拍萊斯利的肩膀。　　　　一瞬間，胡瀚三似乎看到了托比的背脊挺得比原來更加的筆直。　　　　禮堂在城的另外一頭，遠離了城鎮的紛擾，佇立在森林的邊緣。比擬摩天大樓的風格讓胡瀚三有片刻的呆滯，他從沒想過，隻是個禮堂都能建成這樣的規模，不過轉念一想這裏人的身材，也就釋懷了。　　　　大門已經打開，所有的賓客都坐在一排排的木凳上等他們，芬克爾拉走了萊斯利和莉莉絲坐到最前麵，胡瀚三和托比相視一笑，定了定神之後就攜手走進去。　　　　站在禮堂最前端的是個神父，麵帶微笑表情柔和，像是對他們的到來抱以最坦誠的歡迎，胡瀚三和托比在他麵前站定，忍不住對著他微微鞠了個躬。　　　　手心不斷有冷汗冒出來，心髒像是要從胸口跳出來似的，胡瀚三緊了緊托比的手，用以緩和自己緊張的心情。　　　　“那麽，開始吧。”啪啪啪三下，在確定禮堂裏都安靜了，神父才吐著沉穩的嗓音宣布婚禮開始。　　　　正對著胡瀚三和托比的是一張方形的木桌子，神父繞過去，雙手撐在桌子上停下來。　　　　比之地球上的繁冗複雜這裏明顯就要簡單很多，省略了前麵一大串的宣讀詞，神父直接就進入了提問的環節。　　　　“你是否願意這個男子成為你的妻子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托比毫不猶豫的迴答了“我願意。”　　　　“那麽……”頭轉向胡瀚三，神父再次問了一樣的話，“你是否願意這個男子成為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所有人都在等著他的迴答。　　　　尤其是以赤|裸|裸的目光凝視著他的托比。　　　　胡瀚三卻是半天都迴答不上來。　　　　不是他不想迴答，而是突如其來的腹痛讓他準備好的迴答變得支離破碎。　　　　“我，我，我……”　　　　“我”了半天沒出來個結果，托比的臉看著別提有多緊張了，手上相握的力道變大，胡瀚三甚至能感覺到他撲通撲通的強烈心跳聲。　　　　整個禮堂變得比之前更安靜，每一個人都瞪大了眼豎直了耳朵想要聽他的迴答，隻是幻想永遠比現實來得浪漫，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胡瀚三漸漸地蹲下了身子。　　　　“我，我肚子好痛……！”疼痛扭曲了原本微笑著的麵容，胡瀚三那隻空著的手撫上肚子，痛得差點暈厥過去。　　　　“你怎麽了！”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還和他兩手相握的托比，跟著胡瀚三蹲□，抬手撫上了已經從額際流下冷汗的他的臉頰。　　　　“不知道，突然就痛了……”　　　　原本坐在凳子上的親友團也圍過來，芬克爾更是擠到了最裏麵，摟著胡瀚三慢慢站起身，她迅速吩咐了萊斯利一起送他去醫院。　　　　一場婚禮就這麽提前落下了帷幕，在大家迴過神來之時，托比已經抱著胡瀚三飛奔得不見了蹤影。　　　　禮堂附屬的醫院離得並不遠，隻幾分鍾的路程，托比趕到那裏的時候，正趕上急診的醫生來上班。　　　　“醫生！”把胡瀚三放在病床上，托比叫住了走進來的醫生，“他說突然肚子痛，你快過來幫他看看。”　　　　滿臉不知所措地用手在胡瀚三和醫生之間遊移，托比急得腦門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不過醫生卻沒有如他所願的馬上就為胡瀚三進行治療。　　　　他抓住了兩個關鍵詞。　　　　突然，肚子痛。　　　　“突然的話，莫非是……”拇指和食指托著下巴，醫生那戴著厚厚眼鏡的鏡片明顯泛出了一絲可以稱之為恍然大悟的光。　　　　“十之八九應該就是了。”隨後而來的芬克爾和萊斯利，有些興奮的搶過了醫生後麵的話語。　　　　三個人看看胡瀚三又看看還什麽都不知道的托比，一致露出了原來如此的表情。　　　　托比則覺得很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