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相如,名傳千古的渣男,花叢之中的老手,著名的文化人。


    他是個guan迷,花錢買了個武騎常侍的官職,想要在天子身邊混個出人頭地。


    可惜時運不濟,隻會耍嘴皮子的司馬相如並沒有得到漢景帝的看重。之後他就做了一件極為腦殘的事情,那就是跑去跟梁王劉武混。


    雖說梁王劉武看重文化人,可他是劉徹父子倆的死敵,跟他混的人能有個什麽樣的下場,看看李廣就知道了。


    guan心極重的司馬相如一方麵用詩詞歌賦邀寵於劉徹,一方麵不停的花錢走門路,試圖博個出身。


    想要走門路,那花的錢就海了去了。


    司馬相如給韓嫣送禮,那都是幾十萬錢,甚至上百萬錢的送。就這樣人家韓嫣還不怎麽看得上。


    而他司馬相如雖然家裏有點小錢,可卻經不起這種花法,所以很快他就一貧如洗。


    沒錢了就要想辦法找錢,可他的金主劉武已經掛了,他隻能是將目光放在別人的身上。


    而這麽一看,就看到了一個女人,一個名為卓文君的女人。


    再之後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了,看似淒美的故事背後,是司馬相如利用卓文君的錢財出人頭地。甚至當他真的飛黃騰達之後,毫不猶豫的就要休妻去迎娶勳貴大臣家的女兒,為日後的更上一層樓做準備。


    不過司馬相如實在是沒有什麽頭腦,年輕的時候跟著劉武混,得罪了劉徹父子。中年之後又為了錢財,為長門宮裏的陳阿嬌寫了一篇長門賦。


    長門賦的確是一篇好詞,甚至真的勾起了劉徹的緬懷,跑去了長門宮和陳阿嬌私會。


    可問題在於,這個時候的陳阿嬌是廢皇後,真正的皇後是衛子夫。


    這時的衛家已經崛起,司馬相如這個攪屎棍子搞的長門賦威脅到了衛子夫的皇後之位,衛家的人能放過他?


    之後的事情就簡單了,原本準備迎娶的勳貴家的女兒沒了,花費重金弄到的位置也沒了。如果不是劉徹看中他的詞賦,說不定連小命也都沒了。


    在長安廝混多年,司馬相如混的居然還不如景帝時期,僅僅隻是一個小小的郎官。


    作為渣男,臉皮厚那是必備的能力。


    司馬相如轉臉就迴去找卓文君,還弄出了‘白頭吟’‘怨郎詩’‘訣別書’什麽的想要繼續抱大腿忽悠卓文君打錢。


    隻可惜卓才女上過一次當之後,就再也不相信這個渣男的話,讓他的騙錢大計一次次的落空。


    手頭拮據的司馬相如聽說東市上新近開張了一家胡人酒肆,生意興隆,日進鬥金。他對此就動了心思。


    在長安城廝混多年,司馬相如還是有幾個做勳貴的狐朋狗友的。


    他們湊在一起商議一番,就派人去打聽這家胡人酒肆的背景。


    蘇辰的背景沒人能打聽出來,因為劉徹親自下的封口令。而衛青與霍去病,更是不會出麵。再加上派過去的不過是個普通的家奴,哪裏能打聽出來什麽隱秘的消息。


    所以,最後到了司馬相如他們的耳中就是,這家酒肆沒有背景,就是胡人開的店鋪。


    既然沒有背景,那事情就好辦了。


    很快他們就開了一家自認為和胡人酒肆差不多的店鋪,然後去挖了幾個能做前所未有美味菜肴的廚子過來。


    這天他們正在自己家的酒肆裏麵嚐嚐幾個廚子的手藝,卻被告知被人打上門來。


    先後派出兩撥人手出去打發,卻是都被人家擺平。


    幾杯二鍋頭下肚,酒精上頭的幾個人當即親自出馬來會會是何方神聖。


    蘇辰麵色微微驚訝,不過很快就恢複過來。


    目光看向司馬相如的頭發“你該換個錫紙燙的發型。”


    自從來到漢朝時空,蘇辰已經見慣了名人。名傳千古的冠軍侯都是朋友,司馬相如又能算得了什麽。


    蘇辰伸手點了點司馬相如身後的酒舍“我隻問你一句話,從醉月居裏挖廚師的,是不是你?”


    喝酒上頭的司馬相如聞言好奇的打量著蘇辰,片刻之後一臉恍然“原來你就是醉月居的胡人東家。”


    蘇辰的眉梢顫抖了幾下“我隻問你一遍,一切後果你自負。”


    如此囂張的話語,頓時就讓司馬相如等人麵色難看起來。區區一個胡人,也敢在他們的麵前放肆,真是有夠大膽。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迴話的人並非是司馬相如,而是一個手中還拿著二十多塊一瓶紅酒,從酒舍中走出來的男人。


    蘇辰笑了“你又是誰?”


    “上大夫,韓嫣。”


    韓嫣的名字非常女性化,可他形象卻不是什麽陰柔的類型。


    拿著紅酒的韓嫣身材很高,容貌非常俊朗,比起現代世界之中的那些小鮮肉們來說,更是多了一份成熟男人的氣質。單單是從外表上看,就不是普通人。


    至於他的身份,簡單來說就是nan寵,劉徹的nan寵。


    有傳言說韓嫣是大名鼎鼎的韓信後人,可實際上他是劉邦分封的韓.國國王韓信的後人,史書上的稱唿是韓王信,與那位淮陰候同名。


    韓嫣從小和劉徹一起長大,那關係絕對不一般。


    同樣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韓嫣的權勢很大甚至能夠自由出入未央宮。


    蘇辰淡淡的詢問“這麽說,他們背後的指使者就是你了?”


    韓嫣在劉徹麵前受寵,可他也僅僅是知道蘇辰因為在出擊匈奴的戰爭之中立下了功勳,被封為辰候。卻並不了解蘇辰擁有強大法術,被劉徹極為看重的事情。


    韓嫣爽朗的笑著“我聽說東市上有一家日進鬥金的胡人酒舍,就好奇的找人打聽了一下,這才知道你那幾個會做佳肴的廚子都沒簽過身契,當然就順手挖過來了。你自己做事不謹慎,還能打上們來,怪在我的頭上不成?”


    不用說也知道,為韓嫣提供消息的就是司馬相如了。


    司馬相如隻是個郎官,他的狐朋狗友也僅僅隻是勳貴家的庶出子弟,不找一個強有力的人物出麵兜底是不行的,所以他就拉來了韓嫣。


    沒人會嫌錢多,韓嫣也一樣。醉月居可怕的吸金能力,誰看著都會眼紅。


    蘇辰笑了,伸手從一旁的夥計手中拿過一杆軍陣中用的鐵矛“找到正主就好。”


    韓嫣眯起了眼睛,神色有些不自然“你自己不用心,如何能怪罪在別人頭上?我挖了你的廚子,你也打傷了我的人,大不了我再賠償你些財貨,此事就此揭過如何?”


    雖然受到劉徹的寵信,可韓嫣的身份畢竟是上不得台麵。


    而在他看來,蘇辰是因為戰功獲封候的軍中之人,與長安城裏那些混吃等死的勳貴子弟們不一樣,所以就想著息事寧人。


    蘇辰掂了掂手裏的鐵矛,目光微冷“你的遺言說完了沒?”


    韓嫣神色大變,猛然後退就準備躲進酒舍之中,同時大喊“你敢殺我?”


    蘇辰微微一笑,揚起手中的鐵矛,上前一步狠狠的投擲出去。


    “殺的就是你!”


    高速移動的鐵矛帶著淒厲的嗚鳴聲響,轉瞬就刺穿了韓嫣那魁梧的身軀。


    強大的慣性帶動韓嫣的身軀向後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酒舍大門旁的立柱上。


    這力道的是如此之大,甚至讓鐵矛深深的鑿入了立柱之中,將韓嫣整個人給釘在了立柱上。


    狂噴著鮮血的韓嫣,目光渙散。顫抖著手死死握著鐵矛,試圖將其從自己的胸膛之中拔出來。


    隻不過,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四周的人全都看懵了,誰也沒有想到蘇辰居然敢對天子近臣,極為受寵的韓嫣下死手。


    身形不俗的司馬相如直接癱倒在地,麵色蒼白,渾身顫抖。寬大的衣襟下已然是一片水漬。


    “瘋了,真是瘋了。”


    韓嫣的求生欲很強,身體素質也不錯。被鐵矛穿胸,也依舊是拚命掙紮了好一會兒。


    也就是喝杯茶的時間,韓嫣終於堅持不住,緩緩低下了頭,雙手也是無力垂落。在他的腳下,已經是匯聚了一團血泊。


    蘇辰麵色平靜的拍了拍手,出聲囑咐一旁看傻了眼的掌櫃“那幾個叛逃的廚子,你們去處置。還有這幾個...”


    伸手指了指已經快被嚇暈過去的司馬相如等人“打斷雙腿,作為警示。”


    掌櫃並非軍中退役,而是衛青的家仆。雖然震驚於蘇辰如此膽大,當街擊殺天子近臣,可必要的擔當還是有的“小的遵命。”


    想了想,掌櫃還是低聲開口“小的覺得此事應當告知大將軍為好。”


    在他看來,擊殺天子近臣這種事情,估計也隻有大將軍才能保的下來。


    蘇辰對此不置可否,掃了眼這家剛剛開張沒兩天的酒舍,轉身離去。


    讓蘇辰沒想到的是,這幫軍中退下來的夥計下手有夠狠的。不但處置了人,順手還把這家酒舍給點了火。


    又是死又是傷的,還是在極為繁華的東市上,甚至死者之中還有天子近臣的韓嫣。


    這麽大的事件引發的後續反應就像是狂潮一樣轟動。


    廷尉府的人全體準備出動,就等著宮中傳來旨意就去抓人。


    不過讓他們感覺疑惑的是,未央宮那邊沒有絲毫的反應,就好像沒有聽說這件事情一樣。


    雖然沒人知道具體的原因,不過相關的留言已經是漫天飛舞,成為了長安城內最近一段時期裏最受人關注的話題。


    並不清楚自己已經成為了長安城被提及次數最多名人的蘇辰,此刻已經是迴到了現代世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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