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例防盜。讀者如因跳訂不足比例, 請耐心等待,碼字不易,望體諒  “晴天,雲不多”, 秀穀到雲裳身邊, 輕輕跪坐下來, 把她微微露出胸口的衣襟理好, 一抬頭又見雲裳的衣袖已經滑倒了手肘,臉便有些紅, “主人既然想出門為何不去看看, 聽李姝說花園裏麵的花開得正好。”李姝是和這宮殿一起配套來的宮女之一,秀穀她們在私下常常會在一起玩。


    雲裳搖搖頭, 並不和秀穀解釋,畢竟那天趙太後和秦王是動了真火, 她現在出門要是被趙太後悶到麻袋裏麵捉去打一頓, 也隻能吃個啞巴虧, 要是更慘一點死了, 就真的倒黴透了。


    “把窗前的紗帳拉起來。”雲裳吩咐, 這裏窗子邊本來沒有帳子, 是她從秦王給的那批東西裏找出來一匹布,晚上敞著窗子把拉上當蚊帳,上午就拿來遮陽光。


    秀穀過去把窗前半透明的白色帳幔拉上, 一迴頭無奈地發現雲裳又把外衣脫了, 褻衣外麵隻套了一層薄而寬大的白綢大衫, 陽光一照幾乎能看清裏麵的衣服紋路,頭發慵懶地盤上,隻戴了幾個簡單的釵環。


    自從到了這宮中,雲裳這著裝一天比一天散漫,盛裝或是輕裝完全看心情。秀穀總覺得無奈,她身為仆從,隻能委婉勸說,可雲裳大多數時候隻是拍拍她的頭就算了。


    前幾天已經把給係統的小老虎做好了,最近莊月沒再進宮,雲裳一個人無趣,便想起那日秦王誤會自己給他製衣的事了,一手拿著碳木充當畫筆,另一手按著尺子,係統在雲裳腦海裏給她講畫法和數據,一人一係統比比劃劃了大半天才把東西裁剪出來。


    黑色是秦國的國色,平常見秦王穿衣也總是黑色居多,雲裳裁剪這件白衣是褻衣,太精細的東西對她來說太難了,而且她也實在想不出來秦王盯著衣服刺繡花紋誇讚的樣子。


    熱辣的陽光透過白色的紗帳溫柔了幾個度,打在女子的側顏上猶如白玉生輝。秦王背對著陽光摸著掌心下的陶杯,他臉上帶上了幾分敬重,與對麵的人說:“仲父可是受了太後托付特意過來的嗎?”


    對麵的男子五十上下,皮膚上帶著淺淺的皺紋,眼神溫和,“這是大王與太後母子之間的事,某作為臣子怎敢插手。”


    秦王不信他這話,若非太後相求,呂相何必這個時候留下呢。


    “仲父既然來了,不如為孤解幾道奏折吧。”秦王說道。


    呂不韋笑著止住秦王的動作,“天色尚早,近日事多,臣與陛下已有月餘不曾閑談,容臣先考教一下陛下這段時間的學問。”


    論學識,雲裳和秦王真不是一個量級的,與呂相作答時二人一來一往,很是和諧,末了呂相麵帶滿意,“陛下博聞強識,學問過人。 ”


    對這句讚美秦王麵色平靜,“有賴仲父指點。”


    呂相點點頭,他也既是看著秦王長大的,也是秦王的半師,又被叫一聲仲父,當得起秦王這句話。既然對方如此敬重,接下來的話也就好出口了,呂相喝了口茶,“陛下幼時,太後對您極為愛護,為了您可是吃了不少苦。”


    秦王麵色不變,身姿沉穩,眼神一如既往,貼著膝蓋的手卻握緊了,“孤亦感激母親,宮中若有好物,必定先送到案前。”


    呂相看著秦王輕歎了口氣,眼中帶出幾分黯然,“陛下正壯年,年富力強,恐怕是不知人間歲月有數,對老人猶不寬容,輕鬆快活的日子有一日便是一日。”


    “仲父怕是多慮了,母親身體健朗,猶勝二八女郎。”慢慢的,他鬆開扣緊手心的手指,再重新握住,由此反複,臉上甚至帶著笑意,“前段時間,太後說宮中無趣,孤還送姬美人過去侍奉。”


    隻可惜太後不愛女郎愛丈夫,姬美人再恭順隻怕也討不了她的歡心。


    這次的確是太後有些出格了,呂相在權衡。


    眼前的秦王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趙國的舞姬之子了,再看他氣質威嚴遠勝昔日秦王,且身體強健可見未來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此時與他相對而坐幾乎讓他想不起來這個孩子當年如何孱弱了。


    至於趙太後,呂相心裏歎了口氣,再如何張揚也不過是個婦人罷了。


    “前幾日的事情臣也聽說了,怕是陛下誤會太後了,為人母者,焉能做出那等事來。”呂相歎息,看著秦王像看一個稚子一般,滿目愛憐。


    這番話,加上此番作態,隻會讓秦王覺得惡心,但他卻做出了洗耳恭聽之態。


    隻聽呂相繼續說:“那男子名為嫪毐,身有武功,昔日曾救助太後。這次進宮是為了求個一官半職,隻是此人性情放誕,有些失禮之處,陛下也應寬宥一些。若是不想讓此人再進宮,大可以王侯之位相酬,恩義還清之後,再以君王之命驅使,那小子必定遵從。”


    這句話初聽仿佛有些道理,但秦王已經摸清了嫪毐的底細,便覺得格外可笑了,嫪毐與趙太後能有什麽恩義?


    秦王依舊穩如泰山,麵色平靜,“日前,孤已與太後說過,此子已經死了。”


    呂相看著秦王,臉上的笑意有些消散,“居然已經死了嗎?”


    “此子滿口汙言穢語,孤一時氣憤,便使人斬了。”自始至終,秦王的麵色都恭敬有禮,哪怕此刻說出一個人的生死也不見半分怒意。


    “人死如燈滅,既然如此,臣也就不多說了,隻望陛下日後緩以施刑,免得冤枉了無辜之人。”呂相看著眼前這個不動聲色的年輕人,仿佛是看見了正在成長的幼虎,他輕歎一口氣,便出言告辭。


    秦王行弟子禮,“今日多謝仲父教誨。”


    不知為何,看著他這樣子,呂相忽然想起了他剛剛輕描淡寫和自己說殺了個人的樣子。


    出門後,仆役駕車,呂相和門客坐在車內,門客見呂相似有愁緒,便問:“可是大王不同意?”見呂相鎖著眉頭,便道:“相國何必與太後同謀,此婦出身低劣,既無遠見又放肆至此,秦王終究是一國之君,太後是其生母,不會如何,您畢竟是臣子,若日後……便來不及了。”這番話可以說是肺腑之言了。


    呂不韋動容之餘苦笑,“如卿所言,太後是我王生母,占大義,無論如何,王不敢妄為。某是臣子,為大王忌憚,他又是虎狼心性,不可不防。”且他如今這等地位,便也不想再對誰低頭了。


    門客擰緊眉頭,“那便隻能與太後相盟?這並非良策……”


    “老夫這把年歲還有多少光陰?來日的事,到時再做考量吧。”呂不韋閉上眼睛靠在車壁上。


    車馬悠悠,街上人聲偶爾傳來,王宮裏凡是侍從皆腳步無聲,夜間燭火漸次亮起,秦王的車架停在一處宮門前,下來之後,兩個太監提著燈,秦王一路到了宮殿門前,使人打開門,便讓太監退後。


    屋子裏麵燭火明亮,一個身姿曼妙的女子站在門前,她穿著寬衣大袖,一條寬寬的大紅色腰帶纏在腰間,愈發顯出楚腰纖細,此時她由靜轉動,屈膝行禮,聲音柔美清亮,一張臉便映得滿堂生輝。


    讓人合上門,秦王抱起雲裳,胸膛傳出悶聲笑意,“美人想知道那嫪毐如何了嗎?”


    雲裳聽他這話一愣,明明幾天前聽他一本正經地說人已經死了,現在居然沒死嗎?隻是從秦王的話裏她就能感受到一股猶如實質的血腥味,便輕輕搖了搖頭。


    顯然,秦王給雲裳的並不是一道選擇題,他自己補出了答案。


    “五馬分屍,在一處荒郊,屍骨也扔在那兒。”秦王的語氣帶著幾分輕鬆,他抱著人坐到靠近桌案的榻上,讓雲裳側坐在自己腿上,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發。


    看雲裳睜大眼睛,秦王臉上的笑意又恢複了平常,這種平平常常的笑意讓雲裳跳起來的心多少平靜了些。


    “可惜,不過是一個賊子,殺了他又能如何。”秦王語氣漫不經心,帶著輕視。


    雲裳覺得看著秦王,差點問他你還想殺誰?


    這時候秦王並不需要有人陪他說話,也不需要玩妖精打架,仿佛進入了一個賢者模式。


    雲裳隨意的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習慣了身後這個溫度其實還挺有趣的。


    她心裏忽然有點明白,秦王大概是有點寂寞了,有些話誰也不能說,但又不吐不快。一個嫪毐真的是不足令他如此開懷,那麽他真正想殺的人是誰呢?


    這個疑問,隻是在雲裳腦海裏一閃而過。


    秦王嬴政,是古往今來第一個合用“皇帝”二字的君王,終有一日,他會令四海臣服。


    到那時,這世間,再沒人能令他委屈。


    由於代王行孝勞苦功高,姬美人迴宮之時便有賞賜由內官送來。


    對這些,往日裏姬美人還有興致聽一聽人念一念禮單,但此時,待人離開之後她看都不看一眼,直接讓侍女把東西拿下去。


    心腹見她麵色不渝便讓殿內的其他人都退出去,自己走近上前,小心翼翼的看著姬美人,試探著問道:“主人可是不喜這次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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