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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3章 重生復仇的白富美


    戲台上在唱。


    「情思昏昏眼倦開, 單枕側, 夢魂飛入楚陽台。早知道無明無夜因他害,想當初不如不遇傾城色……」


    樓上,窗前榻, 陸之韻倦怠無力地倚在莊南生懷中,悠悠地嘆了口氣。


    莊南生問:「你嘆什麽氣?」


    陸之韻迴眸, 眼角還有一絲緋紅,目光盈盈,如籠煙霧, 卻不說話,隻微微一笑。


    看得莊南生目光頓時便深了,唿吸都沉了些。


    氣質倒仍舊冷而清雅。


    陸之韻最愛他俊臉上染上些兒顏色的模樣,湊到他耳邊說:「你當真是,一次比一次厲害, 令我險些招架不住。」


    她說便說了, 偏要咬他一口。


    於是, 在她那雙水眸中,他臉上飛了薄霞, 深吸一口氣,凝視著她:「你再說一遍。」


    那目光,倒像是要將她燙化了一般。


    倒是讓陸之韻心裏一突,總覺得今日要再去情/挑他,也許會走不得路。


    因此,她低了頭, 抿唇一笑,卻隻肯斜他一眼,道:「我說什麽?說我美色當前,色令智昏,恨不能『**帳暖日高起,』也不肯疊被鋪床麽?還是說——」


    她故意拉長了聲音,忽地又湊到他耳邊,用極低的聲兒,喑啞道:「你入我心裏來了。」


    她一語雙關,一是說他在她心裏有了位置,二麽,總歸不是什麽好意,卻令人血脈僨張。


    莊南生唿吸一緊,當即攬住她,與她一麵聽著戲,一麵鴛鴦交頸,似魚水得和諧,隻魚太猛,水太浪。


    偏樓下戲台上又唱:「繡鞋兒剛半拆,柳腰兒勾一搦,羞答答不肯把頭抬,隻將鴛枕捱……」


    戲腔一聲又一聲,叫人聽得心頭越發激盪。


    陸之韻言語不成聲兒地在他耳邊說:「輕些,輕些,骨頭架都要叫你撞散了。」


    然而,她越說,他便越重。


    正沉溺間,忽地聽門口處傳來敲門聲。


    陸之韻心頭一緊,同莊南生停了下來,揚聲問:「誰?」


    「七小姐,您點的飯菜好了。」


    莊南生額頭上汗涔涔的,他低頭,湊到她耳邊道:「放鬆些。」


    陸之韻非但沒放鬆,反而更緊張了。


    莊南生正要退開,將眼前的殘局收拾好,做個正經人,誰知他一動,便被陸之韻抬腿勾了迴來,圈定了,將一條薄被搭身上。


    「進來。」


    他們點的菜並不多。


    小蝶端著托盤進來時,便見莊南生正擁著陸之韻斜躺在榻上聽戲。


    陸之韻指了指塌邊的紫漆小幾,小蝶便將酒菜都從托盤中端出來,放在上麵,說了句清園夥計慣常說的話,便有禮有節地退了出去。


    門關上了。


    「砰——」的一聲,像是落在了陸之韻的心上,而莊南生此刻,卻做了那猛獸。


    樓下的戲台上仍舊在唱,伴隨著觀眾叫好的聲音。


    「成就了今宵歡/愛,魂飛在九霄雲外……」


    因著看戲人的喜歡,這《草橋店鶯鶯雜劇》第一折 ,竟是唱了一遍又一遍。


    不知唱過幾遍,終於又唱到:


    「謝小姐不棄,張珙今夕得就枕席,異日犬馬之報。」


    「妾千金之軀,一旦棄之。此身皆托於足下,勿以他日見棄,使妾有白頭之嘆。」


    「小生焉敢如此?」


    「春羅元瑩白,早見紅香點嫩色。」


    「羞人答答的,看甚麽?」


    此時,陸之韻倒真是「芳心一點嬌無力」了,隻把眼瞅著莊南生,莊南生惱羞成怒:「你看什麽?」


    正應了此刻戲文中的景。


    想著戲文,她便噗嗤一笑:「當然是看美人。」


    莊南生也不吃東西,隻別過身去,背對著陸之韻。


    一想到那送飲食的丫頭進來時,她雖也緊張,卻致力於要令他失控,竟是悄悄地捉弄他,而他竟也上了她的當,莊南生便覺無臉見人。


    隻覺他二十幾年的修養,皆在今日,不,或許是在遇到她的那日,便被毀於一旦。


    竟是廉恥都不顧了。


    更離譜也更令他難以麵對的是,他竟樂在其中。


    簡直是,無臉見人!


    倘他同她在一起,將來,不知還會做出多少沒下限的事。他倒是看明白了,理智上,就算他知道不該,從而不願,可一切原則,她慫恿不了兩句,都能讓他打破。


    璧如此刻,他的身上,襯衫上,都是她的口紅印,他一向愛潔,此時也沒想過要洗了去。


    陸之韻推他的肩:「你不喜歡麽?」


    莊南生一頓,迴身,忍不住問:「我們這樣,算什麽?」


    陸之韻湊過去,輕輕地,用氣音說:「當然是,偷/情。」


    卻比發出聲兒來更具有引/誘的效果。


    莊南生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他忍著氣問:「將來呢?」


    他的氣勢仍是懾人的,卻懾不住陸之韻。她學了適才戲台上的腔調:「謝公子不棄,陸某今夕得就枕席,異日犬馬之報。」


    莊南生一錯不錯地盯著她:「……」呸。


    他不想理她,又轉過身去背對著陸之韻。可他又想要個結果,於是又轉迴來,手肘支著頭,半撐起身,一雙本應多情卻桃花眼卻清冷,有幾分咄咄逼人的意味:「我是說將來。難道我們以後,都似這般見不得光,隻能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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