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謝雲書知道自己需要接受的懲罰是跟著師父到校武場學習縮地術的時候,謝雲書有些懵逼。

    這是懲罰?

    這是獎勵吧!

    “師父……”

    謝雲書猶猶豫豫地看著段嫣,不知道是提醒師父呢,還是不提醒師父。

    在這個修真者和普通人混居的東洲大陸,誰沒有渴望過禦器飛行。

    不過真成了修真者後,謝雲書反而知道,禦器飛行不是那麽簡單的一件事,最起碼,依照自己現在的修為,是做不到的。

    縱然一時半會兒做得到,等到自己體內的靈力耗盡了,法器也會將他們甩下來。

    到時候他們也還是個死。

    雖然縮地術,與禦器飛行不同,沒有在天上飛來飛去,但師父說過,厲害的修士,施展的縮地術,也可以日行三千。

    “師父,您不是說,縮地術是煉氣三層才可以學習嗎,現在,現在弟子才煉氣二層。”雖然謝雲書覺得,師父不可能記錯自己的修為,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下。

    段嫣揮揮手,“沒必要這麽教條,要學會變通。”

    簡單說完,段嫣便對謝雲書說:“那我們開始吧。”

    謝雲書:……

    現在就開始?!

    答案是,當然現在就開始。

    “縮地術,看上去是將地麵的距離縮小了,實際還是我們腳下的功夫,因為土地,是不會因為我們施展的法術,而多出來一寸,當你成了修行大能時,你可能會憑空變出一座山,但你永遠不可能憑空變出來一塊地,當然,你也沒有辦法縮小一塊地。”

    “在你試圖挑戰勝前輩的時候,你無意間展示的步法,已經非常接近縮地術了,想一想那個時候的感覺,找到它,記住了,然後師父開始教你縮地術的要訣……”

    謝雲書本來聽到段嫣說“你試圖挑戰勝前輩”的時候,還有些丟臉。

    勝天一是什麽人,那是完全化形的大妖修,可以與他們合歡派兩位長老比肩的人物。

    他又是什麽人,那些被送走的,年齡很小的師兄師姐,都比他強一些,他一個煉氣二層,談什麽挑戰。

    說自不量力還差不多。

    可段嫣接下來的話,讓謝雲書慢慢靜下心來。

    他開始迴憶當時自己的樣子。

    可他關於那場挑戰,最深刻的印象,就是一次一次被勝天一擊倒,然後一次次爬起來。

    至於什麽步法,什麽感覺,他完全記不起來了。

    謝雲書搖搖頭,坦白道:“師父,弟子隻記得自己被數次彈飛的過程,不記得您說的什麽步法了。”

    段嫣心裏歎了一口氣,對於這個結果,她並不是很意外。

    因為人的記憶力,最是隻會記住最深刻的部分。

    雲書記不得當時的步法,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

    幸好,她提前做了準備。

    段嫣拿出了迴像石。

    “給,拿過去看,看看那個時候自己,試圖想起那個時候感覺。”

    謝雲書接過迴像石,將一抹靈識注入石頭中,段嫣時常用迴像石,給他錄製功課,讓他帶著石頭拿迴去做,這東西謝雲書用得十分順手,然後,他看到了石頭上的畫麵。

    這,這是我?

    謝雲書看著迴像石裏,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自己,慢慢地長大了嘴巴。

    須臾,他將迴像石還給段嫣。

    臉上的表情卻變了又變。

    該怎麽說呢。

    謝雲書覺得,迴像石中,後半段的那個人,根本不像自己。

    他現在迴放之前的畫麵,感覺非常的不真實。

    就好像,就好像在看別人的戲一般。

    除了那個人,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外。

    他真的完全沒有代入感。

    段嫣沒有立馬讓謝雲書找到狀態,停了一會兒,她問道,“找到感覺了嗎?”

    謝雲書搖搖頭,他看向段嫣,“徒兒讓師父失望了,徒兒沒有找到那種感覺。”

    “沒關係,慢慢來。”段嫣雖然心裏有一點點失望,但也知道,這種事情急不得。

    雲書原本就是誤打誤撞,施展出近似於縮地術的能力。

    現在你讓他刻意去找那種感覺。

    他找不到,也是很正常的。

    “那我們跳過實踐,你先跟為師記住縮地術的口訣和要領,迴去之後,慢慢琢磨,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縮地術是煉氣三層的修士,才開始掌握的技能,你如今煉氣兩層就已經摸到門檻,已經是十分不易。”

    段嫣寬慰謝雲書。

    老實說,謝雲書並沒有被安慰道的感覺。

    哪怕他知道,師父說得都是真的。

    可他還是有一種揮之不去的沮喪感。

    因為她一直的夢想,就是可以成為師父的驕傲。

    讓師父為他驕傲一次。

    好不容易有了這麽一個機會,可他又沒有做到。

    明明可以不辜負師父的期待的。

    謝雲書有點責怪自己,為什麽找不到感覺。

    為什麽就沒有將當時的感覺記住呢。

    察覺到徒弟的沮喪,段嫣拍了拍謝雲書的肩膀,“不要著急,你長歌師叔晚你師父幾年入門,為師還是煉氣四層的時候,你長歌師叔已經是煉氣七層了,當你師父還是煉氣十層的時候,你長歌師叔煉氣滿層了,那年他隻有十二歲,若非你師祖不同意,他那麽早進階,一直壓著,你長歌師叔築基的時間,還要早那麽幾年。”

    “為師也曾經沮喪過,不過這世上,原本就沒有兩個人是一樣的,不要和別人去比,就拿昨天的自己,和現在的自己去比,雲書,你讓師父很驚喜,我的徒兒,雖然隻有煉氣兩層,但他敢拿起自己的法寶,挑戰完全化形的大妖修,你要知道,這世上不知道有多少,修為高出你多少倍的修士,見到他們都提不起膝蓋,你很棒,為師為你驕傲。”

    謝雲書抬起頭,入目,是師父溫潤的眼睛,亮晶晶的,好似的夜空的星辰。

    “師父……”

    謝雲書鼻子酸溜溜的。

    有那麽一瞬間,他真的很想衝進師父的懷裏,抱住她。

    可是他不能這麽做,因為這樣會顯得他太孩子氣了。

    讓謝雲書意外的是,下一秒,他的肩膀被人環住,攬住他肩膀的不是別人,正是師尊段嫣。

    “好好幹,小夥子,你要相信為師的眼光!你師父我啊——”

    “從不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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