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嫣並不知道,自己這一番話,究竟改變了什麽。

    他隻知道,在他離開以後,滿腦子都是令狐玨那句“我們狐族的聖女,差一點點就成了你的師娘”。

    師娘,師娘,師娘,師娘……

    霧草,霧草,霧草!

    帥了個頭啊,我的師父!

    段嫣突然記起,在青丘山的時候,對他態度極差的狐族。

    那些狐族本來對他印象還可以,但一聽他是花容子的徒弟,各個如臨大敵。

    一個個就跟發了瘋似得。

    恨不得將山中所有適婚的母狐狸,關在一起,不讓段嫣看到。

    原來他們討厭的段嫣,不是因為別的。

    而是因為花容子的前科。

    段嫣晃蕩著腦子,腦海裏,仍有令狐玨的話——

    【“……聖女與你師父曾非常恩愛,不惜背叛青丘山從小撫養她的長老,後來不知為了什麽,與你師父鬧翻了,獨自一人迴到青丘山,那時候,我尚未完全化形。”

    “我記憶中,聖女曾有一個孩子,是不是你師父的,我卻不敢確定……那個孩子沒有生下來,聖女拿掉了,自此深居簡出,極少出現……後來,我修出了人形,與人族相戀,同青丘山決裂,離開了那裏……為了小寶的娘親,我曾偷偷迴過一次,希望通過聖女,找到避開天道懲罰的法子,可我卻沒有見到她,有人說聖女瘋了,也有人說聖女死了……”

    “但無論是生是死,她曾與你師父相愛,是不爭的事實。”】

    ……

    不是段嫣為花容子推卸責任。

    他真的很難想像,自己辣麽自戀的師父,會喜歡什麽人。

    花容子就是一株不折不扣的水仙花。

    連段嫣變好看了他都會討厭,更何況,一個據說非常美麗的狐族聖女。

    總之,沒什麽真實感。

    一大清早,聽了兩段狐族和人類的愛情故事,讓段嫣不禁萌生出話本的衝動——

    #我師父和狐族聖女那些不得不說的事#

    #那些年我追過的狐族女孩#

    #八一八那些人狐情未了的愛情故事#

    簡直不能更誘人!

    但是,理智讓段嫣成功剁手。

    他敢打賭,今天他寫了令狐玨告訴他的愛情故事。

    明年就是自己的祭日。

    揣著一肚子的秘密。

    段嫣跟著令狐玨,一前一後迴到草屋。

    此時,天已大亮。

    段嫣的師弟令狐白依然在房間裏唿唿大睡。

    他抱著令狐玨的衣服,裹著一個被子,睡姿十分豪邁。

    不過多時,草屋的的門“嘎吱——”響了。

    醒來的不是令狐白,而是被令狐白所救的刀客,吳一刀。

    哪怕睡覺,他也不曾放下手裏那把一米長的大砍刀。

    吳一刀見到令狐玨,知道他是此地的主人,還是自己救命恩公的父親,想要打個招唿。

    對人族沒什麽好感的令狐玨,看也不看刀客,徑直從他麵前離開。

    吳一刀訕訕的,看向段嫣。

    段嫣佯裝沒有看出他眼中的心虛,淡淡地說道:

    “你體內的魔氣,不曾完全驅除,現在並不合適下床。”

    段嫣對吳一刀雖然沒有多少好感。

    怎麽說呢。

    大概是吳一刀的刀法,和他這個人的表現懸殊太大,讓段嫣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

    他以為,有著那樣刀法,以及刺殺朝廷命官勇氣的刀客,會是一個類似於“蕭峰”的,義薄雲天大俠。

    沒想到對方居然連令狐白的救命恩人也算計。

    段嫣難免有幾分失望。

    但該說的話,他還是會說的,這個人是師弟令狐白救下的第一個人,段嫣並不希望這個人出事兒,因為他若是死掉,會給師弟留下陰影。

    讓段嫣沒想到的是,吳一刀摸摸腦袋,咧嘴嘿嘿嘿笑起來。

    “我覺得身體已經很好了,雖然還是有點疼,但對於我們習武之人來說,這點疼痛也不算什麽,我已經臥床太久了,再不練功身體就廢掉了。”

    他這個人雖然很原話,但這卻是一句實話。

    段嫣看著吳一刀。

    目光中,有幾分驚訝。

    他很清楚,魔氣對普通人的影響。

    魔氣在普通人體內的時候是非常疼的。

    就算現在吳一刀沒有明顯的外傷,但隻要魔氣在他體內一天,他就會感到無比的疼痛,哪怕隻是下地走路,這麽簡單的動作,他也無法完成。

    可現在,吳一刀不僅打算下床走路,還打算耍刀練功。

    他的忍耐力,也是出乎段嫣的預料。

    段嫣覺得,他對這個世俗中人的認識,似乎又多了一層。

    “你願意練功,盡管去練,不過我要告訴你,你體內的魔氣和尋常魔氣不同,隨著你的動作,他會向四周擴散,對於修士來說,這種擴散沒什麽,對於普通人來說,極有可能是致命的……”

    “你可以練功,不過練完之後,是否還是個活人,我也不敢保證。”

    段嫣涼涼地說道。

    吳一刀身體瞬間僵硬。

    他並不認為段嫣在欺騙他。

    對方是飛天遁地,無所不能的仙人,他隻是一個會一點點刀法的普通刀客。

    對方動動手指,就能弄死他。

    人家根本沒有必要騙他。

    吳一刀僵著身體,刀插在地上,一動不動,生怕自己動一下,身體裏的魔氣就向四周擴散,再也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他那麽年輕,還沒有娶媳婦。

    他之前刺殺魏國的丞相,受了那麽重的傷都沒有死,現在就更不想死了。

    於是他索性站在原地,再不邁出一步。

    就這麽一動不動的站著。

    段嫣嘴角勾起一抹惡劣地笑容,消失在吳一刀的麵前。

    清晨的陽光,灑在院子裏。

    不過多時,屋子裏的令狐白也醒了。

    他蘇醒後,第一件事就是尋找昨天晚上,睡在他身邊的爹爹。

    “爹爹,爹爹——”

    令狐白看到床邊沒人,光著腳,噠噠噠地跑出來。

    他看到站在院子裏,一動不動的吳一刀。

    “吳大哥早,看到我爹了嗎?你站在院子做什麽?”

    吳一刀不說話,他擔心身體的魔氣會擴散。

    “不用管他,他在練功。”

    令狐玨出現,手裏抬著一個很大的竹筐。

    “醒了去洗漱,一會兒吃東西。”令狐玨摸摸兒子柔軟的頭發,嘴角露出一抹和段嫣相似的,惡劣的笑容,“至於這個人,不用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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