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瑀所有的改革都是屬於那種潤物細無聲,沒有什麽大刀闊斧、大風大浪,永遠都是在十分平和中慢慢的度過。


    從開始的大衢、陳錢建立,到考成、攤丁入畝、一條鞭在兩地的實施,在到現在推廣的浙江、湖廣、南直隸,一切的一切都很自然,甚至有人都已經開始認為,這是必須要走的路程。


    浙江這邊的形式已經算是基本穩定,那日本的浪人終究也沒有強硬過陳瑀,最後給陳瑀道歉,給商戶賠禮之後,陳瑀才放過了他,從此後,寧波市舶司再也沒有出現過如此類似之事。


    貿易走向穩定,收益成倍增加,所有的一切都和浙江沿海強大的武功有莫大的關係,弱國無外交,這句話說的一點兒都不錯!


    現如今浙江沿海的防禦基本上是以魏文禮為總指揮,統轄浙江各衛所操練,並且按陳瑀要求,施行優勝劣汰,每一個月施行模擬操練,位居全衛所後三名者淘汰。


    當然,主要是浙江的軍餉現在十分的豐厚,對於戰死等情況更是做了詳細的規定,每一兵丁為朝廷犧牲者,撥十兩白銀。


    為防止上級及兵士投機取巧,借死亡訛取軍餉者,陳瑀又規定,所有死亡人員必須見到屍體,且督軍確認戰役時間、地點、規模等等……


    這些政策看上去很細小,但陳瑀都一絲不苟的去製定合理之法,最大化防止新政所可能產生的弊端。


    且他每次都會找文征明、祝枝山等人商議,絕不一意孤行,從來都集思廣益。


    浙江這邊穩定後,陳瑀便收拾行裝,準備治理福建沿海!


    可還沒有出發福建,便聽到一則消息,陳瑀立刻止步,暫時擱置了行程。


    房小梅在房內略帶微笑的調侃陳瑀道:“衝冠一怒為紅顏啊!陳大人這放著東南不要,卻獨要美人,可見那小娘皮在你心中地位多麽重要的呀。”


    “東南現在早已經一團糟了,早去和晚去沒有什麽區別,且現在這個節氣,倭寇也不會來,外禍沒有便好……”


    “你就別解釋了,虛偽!”房小梅笑道。


    “啊?被你看出來了……好吧。”陳瑀低下了頭,“確實,你說那好好的姑娘去做尼姑了,擱誰也不願意啊。”


    “做什麽尼姑呀,你沒看直到現在還沒有剃發,就算是剃發還要讓人告知你一聲時日,這目的還不明顯呀!”房小梅咯咯笑道,“這小妮子的手段越來越厲害咯,你說會不會在尼姑庵把你給強推了?”


    “恩,到還真沒在那種地方嚐試過……呸呸!”陳瑀雙手合十,“你這丫頭,天天盡說葷話,讓本官這麽純潔的人竟然也開始不純潔起來了……”


    李梓棋這丫頭也是能折騰好好的要出家,選的地方還在靈隱寺的旁邊一個叫靜心庵的地方。


    你說就那地方能靜下心來麽?和尚和尼姑在一塊能幹出什麽事?交流月經啊!不對……是佛經啊!


    兩者都是很久沒開過葷的,這擱誰能忍的住?去那地方出家,也虧能想出來!


    “陳廷玉你這小王八蛋!”陳府外傳來了高亢的喊聲,中氣十足。


    李知府像是潑婦一般,雙手叉腰,指著陳府的大門就罵道:“本官就這麽一個寶貝女兒,為了你要去出家,你竟拍拍屁股就跑去福建,你告訴我,你到底幹了什麽虧心事?”


    “是不是把我女兒怎麽樣又不想負責任!”


    陳瑀那個委屈啊,我也想把你女兒怎麽樣,頂多也就偷看了下她洗澡摸了個屁股,也沒幹什麽過分的事啊?


    陳瑀還沒有出門,陳大富就忍不住了,急忙出去將李知府拉進了陳府,“這像什麽話,若是被街鄰聽到了,你知府大人的麵兒朝哪擱啊!”


    “我還要臉?!”李壁怒氣衝衝的道。


    陳大富急忙點頭,“大人莫要生氣,不要,不要臉還不行麽……”


    “你!”李壁牛目狠瞪陳大富。


    “你這到底是要臉還是不要臉啊?”陳大富冷汗直流,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少扯那些沒用的,反正我的臉沒有你那寶貝兒子的值錢,不要就不要了!”


    “哦,那還是不要臉啊!”陳大富自言自語的道。


    “你……老夫不是和你談論要不要臉的事!”李壁氣糊塗了。


    “那要談論何事?”陳大富不解的問道。


    “我就問你,你那寶貝兒子做的事,讓我臉朝哪裏擱?!”


    “這……不還是在說要不要臉的事麽?”陳大富道。


    “我……你……氣煞老夫了,你們……老子欺負我,兒子欺負我女兒,你們陳家就這麽欺負人的麽!”李壁差點就要哭了。


    “你莫要著急,醜生聽聞梓棋姑娘要出家,早已經放棄了去福建,現在怕正朝靈隱寺那邊趕去呢。”


    陳大富剛說完,陳瑀就出現在二人的眼前道:“爹,李伯父……”


    “草!”陳大富看著陳瑀,恨不得生生吃了這不開眼的王八犢子。


    “你……你不是去靈隱寺了麽!”陳大富麵皮狠狠抽搐,要是陳瑀一個沒迴答好,怕當朝就抽死陳瑀!


    “啊,我忘了拿錢財,所以這才迴來取點以備不時之需。”陳瑀會意,趕忙道。


    “唿……恩,那快點去拿!”陳大富長唿了一口氣,幸好你小子上道,不然老子真抽死你。


    “陳廷玉,老子的寶貝女兒要出家了,老子跟你拚命!”李壁怒吼道。


    “是是……您別激動。”陳瑀嚇得抱頭就跑,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靜心庵位於靈隱寺東南隅,頗有種“後花園”的感覺,安靜恬然,當然這後花園還有另一層意思……


    靈隱寺的後門便可以直通靜心庵的後門,兩門中間僅隔了一道巷子,這巷子取名也頗有意思,叫“禪定院”,大概有兩米寬左右,僻靜幽深,道路兩旁長滿了青苔。


    這樣的環境下,能不能定下來,陳瑀覺得危險性很大很大,尤其是和尚和尼姑,猶如幹柴和烈火。


    為什麽陳瑀會來到這後門中呢?廢話,一個大男人斷然沒有任何理由進入尼姑寺廟啊!主要是陳瑀進去了,然後又被轟轟烈烈的轟了出來,人家還罵他圖謀不軌!


    實在沒有辦法,就打起了這後門的主意,剛進了巷子,便見到不遠處有個和尚鬼鬼祟祟的和一女子說些什麽。


    看吧,這地兒造出來怕就是幹這些勾當的!


    那和尚和女子見這麽早便有人來了,神色匆忙的離去了,陳瑀也沒仔細想,全當以為是個花和尚在偷吃,現在還有正事要幹,所以也管不了那麽多了,溜到後門,找了顆靠近靜心庵的槐樹,爬了上去,然後偷偷摸摸的進了這庵廟。


    紅塵十丈卻困眾生芸芸,仁心雖小也容我佛慈悲。情如冰上燃火,火烈者冰容,冰容則火滅,佛曰不可說。


    古樸的靜心庵到真可以讓人產生一股寧靜之感,院內枯葉遍地,不遠處有個小尼姑在輕輕的掃著落葉,其年紀不過二七,歪著頭問一旁老尼姑道:“師尊,落葉無論何時也掃不完,既如此為何還要掃呢?”


    “明知心事難解,世人為何還要憂心之事呢?”老尼姑反問道。


    小尼姑似懂非懂,繼續緩緩的掃著落葉。


    對於這些禪意陳瑀一竅不通,可心下又十分的著急,這麽大的寺院,要去哪裏找李梓棋?


    真躊躇間,那小尼姑繼續道:“師尊,既世人沒有看破紅塵,緣何要出家?”


    “你是說李家知府小姐?”老尼姑雙手合十,“情之所困,所以尊上也不願與其梯度,讓其在思往堂打坐靜心!”


    陳瑀聽後,恨不得抱著那老尼姑和小尼姑狠狠的親一把,然後偷偷摸摸的溜走了。


    思往昔青絲三千,情絲難滅。年年迴首,不自間白發已生,方才了悟。


    思往或許就是讓人放下過去吧。


    這裏十分的幽靜,陳瑀甚至懷疑,這靜心庵到底有幾個尼姑,怎麽一路上都這麽的安靜。


    院內一俏影認真的掃著落葉,一絲不苟,雙目無光。


    這哪裏是看破紅塵?簡直是看透人生了!不過,嘖嘖,美女就是美女,床上灰袍都這麽的可人。


    “阿彌陀佛,施主這廂有禮了。”陳瑀裝腔作勢的道。


    這突兀的聲音將李梓棋嚇了一驚,心道這庵內如何會有和尚,迴過頭來,看到一白麵俊俏的小生,雙手合十,裝模作樣的樣子讓人看了就想狠狠的踹上兩腳。


    李梓棋眉頭緊鄒,“施主如何進來?佛門淨地,還請早些離去。”


    和我掰扯這些是吧,行!


    “既爾以歸入佛門,自當為世人解惑是也不是?”陳瑀道。


    李梓棋不知道陳瑀這小子又要耍什麽花招,並沒有說話。


    “不說話便當你默認了。”陳瑀笑道,“說是一一羅漢在修道前,路過一荒無人煙山脈,遇到一女施主受情毒所困,須交合方能解毒,那羅漢見四下無人,不得已便行了那不堪之事,等女子解毒後,報官便將羅漢抓住,官家以奸汙之罪將羅漢問斬,請問羅漢錯了嘛?”


    “阿彌陀佛……”


    “你……能不能說一些正經事!”


    “唉?這很正經的好麽?”


    “你給我滾!”(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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