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房門,還不等宋鶴軒去定睛尋找花魁,他的注意力就被整個青樓中間的舞台上的女子所吸引。宋鶴軒發誓,這是他兩世為人以來迄今為止見過的最為漂亮的一個女人。


    她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讓人為之所攝、自慚形穢、不敢褻瀆。但那冷傲靈動中頗有勾魂攝魄之態,又讓人不能不魂牽蒙繞。


    頭盤飛仙髻,幾朵零碎的金花別於發髻之上,更凸顯出她高貴的氣質。自頭上垂下的兩條緞帶,在微風吹拂之下輕輕飄揚,在她高貴的氣質之中又添幾分猶如仙人的飄逸。


    眉如彎月,眼若明星,顧盼之間端的是嬌豔動人,勾人心魄。胸前是一抹紅緞裹胸,外披紅色紗衣。透過那半透明的紅色的紗衣隱約可見她如玉的肌膚和纖弱的雙臂。


    眸含春水清波流盼,眨動之間媚態橫生,配合她那香嬌玉嫩笑顏如花的容貌,當真是嬌豔無骨入媚三分,一顰一笑之間動人心魄。這眼前的美景是讓宋鶴軒感覺真是美不勝收,就當他準備上前看個究竟的時候,他發現了不對勁。


    眼前這個女子雖然當真是人間絕色,但是她這幅美豔入骨的表情絕對不是她的本性,那眼角處流露出來的那一抹不屑,分明是對這在做所有人的嘲諷,這對於一個青樓花魁來說可是很不應該的,如果她真是這裏的女子的話,那麽她即使有這種不屑的話也會很好的掩藏起來,絕對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她到底是沒有掩藏好,還是根本就不屑於去掩藏,宋鶴軒突然發現現在身處的這處青樓好像是沒有那麽簡單。


    就在宋鶴軒站在二樓高高的注視著下麵的花魁的時候,樓下的她好像突然若有所覺,兩個人的目光就這樣在這裏交匯了。宋鶴軒目光篤定,他現在越發的肯定眼前這個所謂的花魁不過就是一種身份的掩飾,這個人能在嘈雜的青樓裏麵一眼就找到二樓宋鶴軒看他的位置,她的武功絕對不低。


    “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搖兮若流風之迴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美,真的是太美了。”君寒玉不斷讚美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宋鶴軒扭頭一看,隻見剛才還是羞紅了臉的君寒玉這會居然拿著一把折扇在這裏開始吟詩了。


    “哎我說,你剛才在屋裏臉紅的和那個猴屁股似得,現在又跑這裏裝什麽風流雅士啊,怎麽,這會就不在靦腆了麽。”宋鶴軒開口調侃。


    “你懂什麽,正所謂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這是發現美,欣賞美。哪像你這麽庸俗。”麵對宋鶴軒的調侃,君寒玉直接是搖著頭開始暗自感歎朽木不可雕也。


    一把拉過還想繼續看美女的君寒玉,然後宋鶴軒揮揮手把屋子裏的那些女人全部趕了出去。留下的是君寒玉的不解和大爺您隨意這類奇奇怪怪的話語,不過這個時候宋鶴軒也沒有再去管那麽多。


    “聽著,不要再去看樓下的那個美女了,這個女人不簡單,惹毛了她我估計幾天咱們可都走不出這個青樓了,我們今天晚上還有事情,不要惹是生非。”宋鶴軒看著呆坐在椅子上的君寒玉說道。


    “不是很理解,那個女的怎麽了,怎麽就危險了?還有我們今天晚上到底要做什麽,你有什麽頭緒麽,我是有點被你搞混了。”君寒玉到現在一頭霧水。


    “好,我就給你解釋一遍,記住隻有一邊。”


    “我在去君子堂之前在蘇州救了長風鏢局的慕容小丐,根據狄飛的推論,他是被嘉興赤犢山的魏不羈給打成重傷的,我在長風鏢局呆了兩天因為和個中弟子鬧了矛盾就隨著鏢車車隊去了君子堂,然後路上就發生了那件無根門的事情。你難道不認為這兩件事之間有什麽聯係麽。還有,你剛才沒有聽到那幾個姑娘說的蘇州城的‘趣事’麽?送魚的打傷韓似錦,緊接著城裏就多了一些人。”宋鶴軒開始在君寒玉的耳邊諄諄誘導。


    “你的意思是這幾件事中一定有著聯係,有人在幕後推動著一切。”君寒玉終於反應了過來。


    “還不算是太笨,而且剛才你有沒有覺得最後拿著銀票的小姑娘的口中描述的趙大叔有點像一個人?”宋鶴軒說道。


    “誰”


    “八年前殺了錫山韓家老爺一家的江湖殺手——趙子極”宋鶴軒直接開口道,其實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總不能叫他告訴君寒玉這個是我玩遊戲的劇情吧。


    “現在隻要我們去找到這個趙子極,那麽我們就有可能去找到這幾件事情的聯係。”宋鶴軒一臉篤定的說道。


    其實宋鶴軒的心裏也是沒有底,他知道今天韓似錦一定迴去找趙子極,而且那個離著蘇州不遠的迎著晚霞小漁村——暮色之村,今天晚上就會徹底的化為曆史的塵埃。而躲在村子裏麵的趙子極也會因為韓似錦的到來而陷入瘋狂神誌不清,但是,宋鶴軒還是決定要去。


    因為他知道趙子極的事情完全是因為錦衣衛裏麵的宇文絕的設計,他懷疑這個小漁村藏有大明皇帝朱允炆的寶藏,所以才設計韓似錦來殺人屠村,然後他在趁亂去找財寶。


    宋鶴軒現在腦子裏麵唯一沒有想清楚的就是這個宇文絕到底和君子堂路上的無根門還有殺死德叔的那一群殺手有沒有關係,這一切的一切隻能等到宋鶴軒見到宇文絕才能去問清楚了。


    閉上眼睛,宋鶴軒沒有理會旁邊的君寒玉的吵鬧,他現在開始仔細的迴想這些事情隻見的聯係,宋鶴軒不相信這些所有的事情都是巧合是偶然,前世做宅男的時候宋鶴軒聽過一句非常著名的話,一個巧合是巧合,是偶然發生的。但是當很多個巧合發生時,那麽這一定是認為設計的巧合,也就成了必然。


    當晚,宋鶴軒和君寒玉兩個人順著窗戶爬出來後,一路奔馳目標直奔蘇州碼頭。早在把屋子裏那群女人攆出去的時候,宋鶴軒就從他們嘴裏問出來了那個所謂的趙叔的家在哪裏。


    一路上,宋鶴軒兩個人都是默不出聲,宋鶴軒是還在自己的腦子裏想著這些事情的聯係和自己之前玩遊戲的時候的劇情。畢竟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也不短了,再加上玩遊戲的時候根本沒有怎麽注意劇情,所以現在有些東西宋鶴軒記得不是很清楚。


    另外一邊的君寒玉可不是這麽迴事,宋鶴軒扭頭一看隻見,這個王八蛋完全是在憑借著身體本能在運使輕功,至於他的思想早就不知道溜到哪裏去了,還真是別說,平時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樣,但是現在看起來完全是一副豬哥的樣子。


    一腳把和他在一起的君寒玉踢飛,現在宋鶴軒看見他就有點氣不打一處來。


    “君寒玉,你是不是思春了。你知不知道我們現在去做什麽,你這一副初戀的樣子是給誰看啊。”宋鶴軒看著被踹下房子的君寒玉怒吼。


    “咳咳,我這不就是想一下嗎,難道我連思考的權利都沒有了麽,我說你管的有點太寬了吧。”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君寒玉站在地上嘀咕道。


    宋鶴軒一把捂住了自己的額頭,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眼前這個傻大個戀愛了。尼瑪啊,還是一見鍾情。


    “大哥我再說一遍,你是不是瞎啊,有沒有武功你看不出來麽,你用你的腳後跟想一下,一個女人在青樓還隱藏自己的武功,想一下這能是什麽好事麽,動動你的大腦。”宋鶴軒看著還頗有委屈的君寒玉,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就是喜歡。”


    沒有在繼續搭理腳下的逗比,宋鶴軒是運足了內氣飛速的向著碼頭跑去,因為他知道今天要是去晚了,可就什麽都沒有了。人家可不會等著你來在開餐,而且這套宴席還不一定換不歡迎你呢。


    晚上的蘇州靜謐而安詳,宋鶴軒和君寒玉兩個人在搖搖晃晃的小船上向著暮色之村駛去。君寒玉摸了摸自己有點被踢腫了的屁股,還是有點不明白宋鶴軒為什麽對於那麽美的一個女人這麽排斥。


    “君寒玉,我今天有一個預感,你的那個初戀情人我們一定會再見的,相不相信。”船艙裏宋鶴軒突然對著摸著屁股的君寒玉說道。


    “不能吧,怎麽會呢?”君寒玉明顯不是很相信。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說完宋鶴軒就不再說話。


    夜晚的風吹在小船那不是很大的船帆上,很快他們就來到了暮色之村的小碼頭上,隻不過眼前的景象不再是那個平時安靜而祥和的小漁村了。入目之間滿滿的血跡,屍橫遍野已經不足以形容眼前的慘狀了。


    看著地上匯聚成流的血水,眼前被一把火點燃的村莊,宋鶴軒隻能是閉上了眼睛,不是不想救而是沒有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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