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們,是他們,一定是他們。”宋鶴軒像是入了魔一樣,呆呆的在馬車上站著,而嘴裏也開始不斷的重複這樣一句話。突然,宋鶴軒的頭猛地抬起,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個身穿君子堂弟子衣服的死人妖。


    雙腿在馬車上奮力一登,右手抓著放在車內的單刀,宋鶴軒整個人如同瘋魔一樣的向前衝去。血刀經在體內運轉到極致,以至於一些血紅色的殺氣開始圍繞在宋鶴軒的周圍,右手刀光凜冽寒光陣陣,整把刀在血刀經和天地無情的加持下變得如同鮮血一般,不同於上次宋鶴軒和項高逸的對決,這一次宋鶴軒雖然神智瘋狂,但是武定籍上的評價卻依然記得。


    殺心成焚,雲龍九變,這一次宋鶴軒出手就是最強的殺招,所有的精氣神全部都凝結在這一刀之上,沒有了絲毫的外泄。這一刀是宋鶴軒的最強一刀,這一刀是宋鶴軒的必殺一刀,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這一刀中。


    “德叔,大家。我現在就給你們報仇,讓這些雜碎下地獄去。”俯衝之時,宋鶴軒嘴裏說著隻有自己一個人能聽到的喃喃自語。在其他人也就是鏢局的弟子看來,宋鶴軒此時此刻好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複仇野獸。


    渾身清晰可見的血色殺氣,一把如同真正鮮血在流淌的魔刀。這不得不讓人感到心驚膽戰,隨著宋鶴軒九道身影的不斷接近,一群閹人哪裏已經可以聞到很是濃厚的血腥味了,好像是屠宰場一樣。


    但是,就是在這種緊要的時刻,這群家君子堂弟子的領頭人居然還有時間在哪裏修指甲,好像是正在迎麵而來的不是複仇心切的宋鶴軒,而是一直微不足道隨時可以殺死的螞蟻,他毫不擔心。


    終於,宋鶴軒這一刀攜著開山裂石之勢到了,手中長刀翔空,九道身影同時在他們的前門轉身,然後用盡全身的力氣想著領頭的人劈去,九道寒光,九道殺氣,這已經完完全全的鎖定了,沒有絲毫逃跑的希望。至少,這些鏢局的弟子是這麽認為的。


    “讓你殺了常師兄,現在你要血債血償。”周圍的長風鏢局的弟子興奮了,仿佛就想已經看到這個人被宋鶴軒劈成了兩半,哦不,準確的說應該是十半,因為有九道人影九把刀麽。


    “無聊的把戲,這就是你在哪裏嚎了半天,所展現的實力麽,早知道就不等了,還以為能有什麽驚喜呢,”隻見這人竟然在宋鶴軒九把刀幾乎快要臨近自己的身體時,右手幾乎是以不可見的速度從左手的劍鞘之中抽出了自己的佩劍,手腕輕彈劍鋒直刺,叮叮叮叮叮叮,九道聲響。


    這個人看都沒看抬手就把宋鶴軒的最強殺招殺心成焚給破解了,九道劍影好似蓮花綻開一般守護在他的周圍,整個人看起來竟然有那麽一絲的佛性,當然如果那九道劍影如果不是黑色的話就更好了。


    “花開見佛,無根門的辟邪劍法。你們是無根門的太監。”殺心被破向後倒去的宋鶴軒失聲叫道,他沒有想到在這裏會見到遊戲中那套他一直想練但是卻沒有練習的武功-辟邪劍法。這套武功起源於福威鏢局,但是後來被東廠拿去成了無根門的看家套路。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你急什麽,難道你有什麽親人被我們殺了麽,父親?母親?兒子?妻子?叔叔?”就在說道叔叔的時候,這名無根門的領頭人看見宋鶴軒的臉上出現了明顯的變化。


    “哦,原來是叔叔啊,真可惜。但是,那又能怎麽樣呢?要不你看這樣吧,我好人做到底,送你去見他吧,解了你的相思之苦,不用謝我。”說著,整個人突然一閃不見了,等到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在高空之中,然後整個人如同流星飛梭一般向下急速飛墮。


    腦海中辟邪劍法的資料緩緩的閃過,宋鶴軒朝著發愣的人群大聲的喊道“快閃開,這是流星飛墮。”然後自己也擺出了防禦的架勢,宋鶴軒知道這是辟邪劍法的起手式,如果這一招都擋不住的話,那麽接下來的基本就可以挖坑把自己埋了。


    “小子,知道不少啊。可是晚了。”身在空中的領頭人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就已經衝了下了。十五米的距離一閃而過,那些沒有來得及防禦的鏢局弟子全部被一劍封喉,眼含不甘的倒下了。


    這一下嚇得這些普通的鏢局弟子都差不多要尿了,這個時候也顧不上什麽鏢車了,再貴的鏢車也沒有這些人命貴,一個一個慌慌張張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武器兵刃什麽的全然不顧,一心隻想逃命,不是他們不想要幫著宋鶴軒一起對敵,而是敵人太強大了,根本讓人生不出反抗的心思,不要以為這些平時跑鏢的普通弟子就傻,人家也能看出來這個無根門領頭的沒有認真,全在嬉戲,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想法是美好的,但是現實是殘酷的。飄飄乎一曲笛音響起,好像是奏響了一曲通向死亡的喪歌。這些人包括宋鶴軒本人都忘了,無根門攔住他們時不是一個人,隻是頭領的氣勢太強震懾了他們,以至於讓這些人都忽略了這些僅僅次於頭領的人。


    正所謂:揚帆需弄笛,江上數青峰。現在宋鶴軒和這群鏢局的弟子就是江水,而青峰則是這些無根門人手裏的三尺青鋒。當笛音響起的時候,就是地獄大門打開的時候,江上弄笛,辟邪劍法中很有詩意的一招,劍招出笛音起,給人一種很美好的意境,但是這意境是用鮮血鋪就的。


    當笛音落下之時嗎,這片空地除了宋鶴軒就隻剩下幾個沒有逃跑的鏢局弟子了,其餘的人全部被這些沒有根的太監給斬殺殆盡。將手裏的寶劍反手一番被在了身後,領頭的人緩步走到宋鶴軒的眼前慢慢的蹲了下來,雙眼直勾勾的看著他。


    “小子,我問你一個問題,迴答好了我就饒你一條小命,讓你以後有機會來殺我,怎麽樣啊。”這輕鬆的語氣,好像殺人就像是吃飯喝水一樣簡單似得,全然沒有被他放在心上。


    “我問你,你是怎麽知道我們是假冒的,我們身上的打扮自問沒有什麽破綻,你一個沒有見過世麵的小鬼是怎麽知道的,還有,你是如何知道我無根門的辟邪劍法的,說。”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左手直接抓著宋鶴軒的脖子,一把把他提了起來。


    “沒有破綻?那你怎麽解釋你們衣服裏麵那朵曼陀羅。至於辟邪劍法我不僅知道,我還知道這套劍法共有9招,七十二般變化。而且我還知道你練的是渾天寶鑒。”宋鶴軒的話令這個人大吃一驚,無根門平時根本不履江湖,這一次要不是為了和那一方的合作也根本不會出來,眼前這個小子是如何得知他們的內功和辟邪劍法的。


    還有衣服上的曼陀羅,這是他們行動的標誌。不然碰到了都不知道是自己人,但是這個花是前幾天才定下來的,在無根門內都屬於機密之事,眼前這個少年知道的有點過分的多啊。


    “不要吃驚,還有呢,我還知道你們辟邪劍法的缺點呢,花開見佛對吧,哈哈哈哈哈”深受內傷的宋鶴軒好像是很高興,笑得很是開心,連嘴裏不斷流出的鮮血都不在意。


    不得不說,宋鶴軒的這幾句話已經成功的引起眼前之人的興趣,打了一個眼色,示意自己的屬下把殘局收拾一下,而他則抓著宋鶴軒要離開,他們已經在這個地方耽誤了很多時間,這個時候萬一蕭別情出來的話,那就完蛋了。


    可是有一句話說得好,那就是你越怕什麽就越來什麽,他現在最不想看見的君子堂掌門人蕭別情出現了。


    “閣下在我君子堂可是夠隨意的啊,盡然這樣就留下來讓蕭某盡一盡地主之誼吧。”開玩笑,蕭別情的這一句話直接把無根門的人嚇了個半死,如果說他和宋鶴軒的差距是小鳥與老鷹的區別,那麽蕭別情和他的差距就是老鷹和天空。


    不管老鷹怎麽飛都飛不出這片天空,作為八大派之一的君子堂的掌門,蕭別情可不是他這種小癟三能對付的。要想和八大派掌門過招的話,先天隻是最低的門檻。


    蕭別情可是沒有管眼前無根門腦子裏的那麽多思緒,在蕭別情看來,任何敢在君子堂地界鬧事的人都是敵人,不要說你一個小小的無根門弟子,就你無根麽你的老太監來了都照樣打,天地陰陽交征大悲賦在蕭別情的手上悍然出擊,霎時間戚戚怨怨的音樂之聲四起,同時在周圍好像是響起了戰爭時期的號角聲,兩種聲音混在一起,好像是在為了戰死沙場的將士在超度一般。


    無根門的領頭人沒有想到蕭別情是真的急了,這尼瑪的天地陰陽交征大悲賦都用出來了,這可是君子堂隻有掌門能學的絕密武功。當下他也是不敢耽誤,還管什麽宋鶴軒,把人直接朝著蕭別情一踹,自己則借著反彈的力道急速逃跑,這一個什麽任務什麽屬下都沒有自己的性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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