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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昊見夏樹隻瞅了他兩眼,也不主動和他說話, 自顧自整理起地上那些購物袋, 便有些坐不住了,先開口問道:“你去哪了?怎麽這麽晚才迴來?”


    夏樹抬起頭奇怪地看著他說道:“你往常不是不關心我這個的嗎?”而又低下頭, 將買的衣服、內衣褲拆掉標簽,分類放入髒衣簍,準備待會兒拿到洗衣房用洗衣機清洗,還有幾雙鞋子要放去衣帽間。


    陸昊眼底閃過一抹不自然,但想到之前接到的那通電話還是質問道:“你今天是不是打了雲欣的侄女?”


    夏樹聞言頓住了手,輕笑一聲, “還是等我把這些東西處理了再和你說這件事吧。”


    “你……”


    夏樹打斷了陸昊的不滿,似笑非笑地瞅著他:“免得分心。”


    觸到她那個奇怪眼神的陸昊,隻好沉默作罷。現在的蘇瑜老讓他心裏有股說不上來的感覺, 總覺得這人好像哪裏變得不一樣了。


    夏樹去了洗衣房,把衣服交代給傭人便不緊不慢地返迴房裏。


    然後陸昊在等到她又去換了一身家居服出來,才不耐煩地開口:“現在可以說了吧。”


    夏樹坐在他的對麵, 臉上的神情很是輕鬆,像是尋常聊天般問道:“你想說什麽?”


    “不是我想說……算了。”陸昊有些無語也懶得與她計較,繼而說道:“晚上吃飯的時候雲欣打電話給我,說和你在商場遇到了, 你不僅罵了她, 還將她五歲的侄女打進了醫院, 我怎麽從來都不知道你這麽喪心病狂,連那麽小的孩子都打!”


    說到最後,陸昊的語氣都重了起來,明顯的怒不可遏,為她感到羞恥。同時迴想到兩人剛在一起時,她是個多麽有愛心、善良的女人啊,連暈倒在路邊的老人都敢扶,沒想到這才過了多久,她竟然會變得這般惡毒。


    陸昊無法想象以後與她同床共眠的日子會是多麽的膽戰心驚,就連此時她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在他看來仿佛是殺一個人都可以雲淡風輕一樣。


    還沒想到接下去的日子該怎麽辦時,陸昊就聽到夏樹問他:“那你有問汪雲欣是什麽原因嗎?”


    陸昊以為夏樹是想狡辯,直接斬釘截鐵道:“不管是什麽原因,打一個小孩子就是不對!”


    卻沒想到,夏樹臉上像是寫了“孺子可教也”幾個大字,點著頭讚許地看他,“你說的沒錯,不管怎麽樣,打孩子就是不對,即使不是孩子,將人打殘進了醫院也是要吃牢飯的。”


    雖然她說得沒錯,可陸昊還是覺得莫名其妙,“你不要以為你這樣說就能糊弄過去,既然知道錯了,明天就去道歉,雲欣說隻要你肯去道歉,她會勸她家人看在媽的麵子上原諒你。”


    “你媽還不知道嗎?她怎麽沒告訴你媽,卻先對你說了?”夏樹疑惑不解。


    陸昊沒有注意到夏樹話裏“你媽”的疏離,理所當然道:“當然不能讓媽知道,這點事情都要讓媽操心那還怎麽得了。總之,明天我陪你去道歉。”


    要快點解決,他可不想讓媽媽知道,若是因此媽媽更加不喜歡蘇瑜,他……


    想到這裏,陸昊又望向麵前的女人。


    隻見夏樹搖了搖頭,語重心長,“陸昊啊陸昊,汪雲欣是你的誰?我又是你的誰?”


    “要不是因為你是我的妻子,我才懶得管你!”這種問題和“媽與媳婦一起掉進海裏,你先救誰”的問題一樣幼稚愚蠢,女人就是這麽麻煩,陸昊一聽她如此問道便覺得厭煩了,剛剛產生的丁點憐惜瞬間化為烏有。


    夏樹無所謂他的態度,“既然我是你的妻子,那你為什麽隻聽汪雲欣的一麵之詞,就直接將我歸類於打孩子的惡毒女人,作為兩年多的枕邊人難道就得不到你一絲一毫的信任嗎?一個外人就可以讓你輕易質疑我的人品,你有尊重過你的妻子嗎?”


    被這麽一大頂帽子扣下來,陸昊下意識地想要反駁,但是她句句在理,以至於他惱羞成怒嗬斥道:“你打人你還有理了!”


    “我這麽說是想告訴你,僅憑一個外人所說,你就將你的妻子定罪,實在太過於無腦,你信任她人比信任妻子還多,你又有什麽道理可言?”說到這裏夏樹忽然在想自己是不是有些苦口婆心了?


    “難道雲欣還能冤枉你?那孩子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


    “那汪雲欣有告訴過你,是我打電話叫救護車將孩子送去醫院急救,是我打電話報的警嗎?汪雲欣多大的臉將自己的親侄女打成那樣反倒來誣陷我,甚至打電話給我的丈夫呢?這當中你又給了她多少個膽子呢?”


    “怎麽可能?雲欣不是那樣的人!”陸昊聞言眼裏劃過慌亂,接著是不敢置信,他下意識地認為媽媽這麽善良美好,她的女兒就不可能差了。


    “看吧,隻是一個外人你都能為她立即反駁我的言論,反倒是你的妻子,你又是怎麽做的呢?讓我不得不懷疑,到底是汪雲欣重要還是我重要了。”


    陳別致很疼愛乃至各種彌補親閨女,夏樹有了蘇瑜的記憶,自然知道。如此,汪雲欣與陸昊的關係如何密切也沒有什麽可意外的。


    夏樹笑容可掬,印在陸昊的眼裏卻是相當諷刺,她的話讓他覺得下不了台,不想承認是他做得不好,隻能梗著脖子道:“你不要瞎說!雲欣是媽的女兒,也不算外人。”


    夏樹笑笑,不可置否。


    好在陸昊還存有理智,冷靜了半響,才飄忽著不自然的目光,陰沉著臉說道:“你把事情跟我說清楚。”


    夏樹也不惱,到了這份上,她隻想勸蘇瑜死心,這種男人沒什麽值得留戀的。


    但是要她就這樣輕描淡寫放過汪雲欣好像有些過於厚道了。


    於是夏樹便將事情經過以及汪雲欣總總惡劣的態度清楚詳細地說了一遍,還特地亮出了自己膝蓋上昨天磕到桌角的淤青,一板一眼道:“為了阻止汪雲欣將她侄女踢到樓梯底下,我還被她的高跟鞋狠狠踹了一腳。”


    聽完了夏樹說的話,陸昊麵色的變化很是滑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聽到的,那怎麽可能會是他所認識的雲欣!


    事實與否他會自己去調查清楚,想起以前蘇瑜的為人,他確實不該輕易地冤枉她,而作為媽媽的女兒,他也不能相信雲欣是那樣一個惡毒的女孩。因為,媽媽雖然不養小動物,但他看得出來媽媽很喜歡小動物,並且痛恨虐待小動物的人。


    陸昊張合了兩下唇瓣,還是不死心地問出口:“你說的都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你還不知道我嗎?蘇瑜何曾騙過你。”


    陸昊看著她無比認真的神色,最後才訕訕地問:“你的膝蓋還疼嗎?”


    聽到他的問話,夏樹伸手按在了膝蓋處,皺起眉頭答道:“按下去會疼。”想了想,又接口說道:“所以你別想我去道歉,汪雲欣想誣告我,我隨時奉陪,大不了打官司,相信你們的媽媽也是個明事理的人,不會像你一樣隨便冤枉一個好人。”


    要她稱唿他們為“媽媽”“老公”,似乎有點難。


    陸昊聞言倒是急了,“這事,你先不要告訴媽,我會去調查清楚給你一個交代的!”


    夏樹瞥了他一眼,頷首。


    雖然陸昊不是陳別致的親生兒子,卻勝過親生的,處處為她著想。對此,夏樹心道,陸昊這孩子孝順起來也沒有想象中那樣壞了。


    重點是她並不認識這個女人,也完全不曉得眼下是個什麽情況,在中年婦女欲闖進門的間隙她才反應過來啪啦一下將門關緊並反鎖了。


    夏樹晃了晃還發沉的腦袋,抬眼見到的卻是一片斑駁已經看不出原本白淨的牆麵,屋子裏擺列的家具看著十分陳舊,地上角落裏堆了幾個箱子和袋子,裏頭也不知道裝了些什麽東西。


    她已經有多少年沒住過這麽雜亂的環境了,年輕時候拚搏買的那間六七十平的舊房子都沒有這麽糟糕,更不用說兒子大學畢業三年後就買下了他們現在住的那套大房子,相比這間房間可謂是天差地別。


    這一下,夏樹才是真的怔住了,這裏根本就不是她自己的房間!她不過睡了一覺,怎麽就跑這裏來了?


    視線落在床邊梳妝台上的一杯水上,她下意識地走了過去,不知為何整條手臂酸脹得很,拿起水杯的手也抖得厲害,她勉強喝了一口打算壓壓驚,抬眸的頃刻卻被梳妝鏡中陌生的臉龐,以及腦海裏同一時間接收到的記憶震驚得那口水直接噴到了鏡麵上。


    她難道不是在做夢,而是真的搭了那什麽穿越機?那她跑到這個身體裏,這個身體原本的女人又去了哪裏?


    夏樹的手撐在桌上緩和了許久,才抬手往旁邊的一包紙巾抽起一張,手中紙巾粗糙的質感讓她眉心蹙起。擦過梳妝鏡上的水跡,鏡中的女人看著三十五六歲一副疲勞過度的模樣,可女人實際上才剛滿三十歲。


    女人的長相一般,臉上還長著好些個斑點,一看就是長期裸/露在紫外線下的曬斑,散開的頭發長到肩上,發際線上可見頭皮,生活環境的壓力使她掉發嚴重。身材有些臃腫,一米六的身高一百二十斤的樣子,盡管衣著隻是樸素,但在夏樹看來簡直是不修邊幅。


    這個女人名叫李詩琪,而剛剛還在砸門這會兒已經放棄了的中年婦女是李詩琪的婆婆張愛華。李詩琪與丈夫林誌遠,還有兩歲的兒子林可生一家三口與公婆擠在新城的一座老小區的套房內,這套房子是在公公名下的,最近她和丈夫買的房子正在裝修。李詩琪就是在昨日下午請假和林誌遠去新房子那邊搬磚給累倒的,正好今天是周日不用上班,才能睡到需要張愛華砸門叫醒。


    他們的房子買在二十一層,送貨人員將他們買的一批瓷磚送到小區樓下,林誌遠昨天就事先打電話給李詩琪要她下午請假半天,一起過來將鋪客廳地板還有廚房牆壁的瓷磚搬到電梯,再由電梯搬到新房子裏麵。


    李詩琪已經聽慣了林誌遠發號施令,半點不會反駁,下班時間一到,利索地趕去新房子那邊,林誌遠已經買了菜包作為午飯在等著她了。


    吃過了包子,兩人哼次哼次搬起了重達百斤的瓷磚。為什麽不請工人?一個人工就要四百塊錢,不單單是為了省錢,李詩琪知道她老公更怕工人將瓷磚給碰壞了。


    兩人就這樣一盒一盒瓷磚一次次往套房裏搬,搬了半天,腰酸背痛,手疼得都沒力氣了,李詩琪還是咬牙堅持著,長久以來的奴性讓她半點不敢吭聲,最後還是林誌遠自己手臂使不上力氣了,實在搬不動才作罷,眼看還剩下一半的瓷磚,隻好花兩百塊錢請了個工人給搬完。


    事後,省了兩百塊錢的林誌遠還美滋滋地向李詩琪得瑟了一口。可是夫妻兩個都沒有想過就是這麽半天,兩人請假扣的工資加起來,以及累癱了的身體就為了省這兩百塊錢到底值不值。


    從迴憶中抽出來的夏樹顫著眼角,怪不得手臂平白無故酸痛得厲害,現在手還抖著呢。


    這李詩琪過得都是什麽鬼日子啊,饒是閱曆豐富的夏樹光想到這些都要氣壞了,年輕了二十九歲對她而言並沒有給她帶來半點興奮感。


    瞧著身上已經嚴重起球款式老土的睡衣更是不悅,她走到梳妝台旁邊的布衣櫃前,老舊的布衣櫃仿佛隻要用力一扯拉鏈,裹著衣櫃的無紡布就能四分五裂一樣。


    夏樹拉開衣櫃,裏頭兩夫妻的衣服少得可憐,她對李詩琪也已經不抱希望。


    他們所在的地區在南方,此時正是冬天,南方雖然不下雪,但風大啊,吹到身上冷起來也是不得了。而李詩琪的衣服一直都是兩三套換著穿,永遠的黑色打底褲,毛衣和呢子外套,衣櫃裏的一件粉色外套,還有掛在牆上的那件灰色外套,這就是李詩琪僅有的兩件外套了,一看就知道不足夠保暖。


    既來之則安之,夏樹沒有天真的以為再睡一覺就能迴到她自己的世界。雖然心裏十分不滿那什麽穿越機把她帶到這裏來,無法,眼下也隻能邊走邊看了。


    夏樹嫌棄地換上衣服,平時整裝都需要照鏡子的她都懶得看一眼此時的形象,視線往門邊一雙反絨皮短靴看去,鞋子的皮麵上已經有幾處明顯的掉毛,這也是李詩琪除了拖鞋現下唯一的一雙鞋子了,每次都是等到鞋子穿不動了才著急跑去批發市場買一雙。


    而這一切都讓夏樹氣笑了,想她一個即將六十歲的老太婆都沒李詩琪寒磣,黃臉婆喲不都是自己作的。


    夏樹穿上鞋子打開門走了出去,小客廳裏,張愛華正坐在沙發上接電話,“誒,你再等等我,馬上就去……還不是怪我那兒媳婦就知道睡懶覺,兒子都不要了……我兒子啊今天跟人家換班掙錢去了……行行,我這就過去……”


    而另一邊的單人沙發椅上是李詩琪的兒子林可生,此時手裏正拿著一隻小玩具車往嘴裏啃,小手髒得都看得見黑。


    夏樹的眉頭緊緊鎖著,看著他倆,沒有再走一步。


    張愛華掛上電話,看見已經出來的夏樹,滿臉都是對她的不滿,估計是著急出門也就沒有多扯皮,丟下一句“自己的兒子自己看好,不要整天想著我們當老人的給你做牛做馬!”,然後拿起手包快速關上門走了。


    夏樹知道張愛華是著急出門去打麻將了,就是李詩琪的公公老林此時也在麻將館打得不亦樂乎。老林是個有大男子主義的公公,自從退休後又有退休金就被張愛華帶著迷上了打麻將。老夫妻兩個一天不摸兩把手就癢得厲害。而張愛華的賭資卻是從李詩琪和林誌遠每個月上交的一千五百塊家用裏抽出來的,不但如此,平日裏張愛華將錢賭沒了,都要找李詩琪收刮一番,為此李詩琪還經常挨林誌遠的罵。


    李詩琪每個月的工資是四千塊錢左右,林誌遠也差不多五千塊錢,兩個人的工資加起來也不過九千塊錢,除了給張愛華一千五百塊的家用,每個月還要還房貸三千五百塊錢。當時他們買房子的首付除了小兩口自己存的十萬塊錢,剩下的十萬塊首付還有裝修房子的十萬塊錢都是找朋友和親戚借的,房子已經買了兩年,他們每個月省吃儉用就為了先還上這二十萬塊錢,如今算算也還掉了六七萬。


    就是在這樣緊張的經濟條件下,老夫妻兩個都從來沒有想過要給小兩口搭把手,反倒是老兩口不找小兩口多拿錢,李詩琪都要偷笑了。


    撇開這些亂七八糟的記憶,夏樹看著小髒人似的林可生,上前幾步就將孩子抱去了同樣髒臭的浴室洗簌了一番,惹得林可生哇哇大哭,水濺得夏樹一身。


    別說夏樹見不得孩子髒了,就是她兒媳婦陳雪姣都不可能讓嘉敬髒成這個樣子,嘉敬再小的時候,那些玩具陳雪姣都是要經過消毒才給孩子玩的,不然孩子啃在嘴裏細菌得有多少啊,在照顧孩子的細心程度上夏樹對陳雪姣還是極為滿意的。


    不顧林可生的意願,夏樹將他洗幹淨後又換上了一身幹淨的衣服,就把剛發的四千塊錢工資卡塞進衣兜裏。李詩琪連一個像樣的包包都沒有,家裏最多的就是購物用的布袋,夏樹便拿了林可生用的尿不濕和紙巾裝進布袋裏,才抱著孩子出門。


    現在作為李詩琪,夏樹就不能不管她的兒子,可是要她過成李詩琪那個鬼樣子,她是忍受不了的,幸好前天周五剛發的工資,李詩琪還沒來得及分配。


    夏樹抱著孩子走去了最近的商場,不得不說年輕了幾十歲還是有好處的,最起碼有力氣多了。雖然抱著孩子使得原本酸痛的手臂更加難受,但也阻擋不了她此刻迫切想要購物的心。


    到了商場,直接往服裝店裏依著她五十九歲老婦女的眼光,為李詩琪的身材整了從內到外的兩套新衣服,接著又去鞋店裏選了一雙運動鞋和一雙皮鞋。


    就這樣也隻花去了工資卡裏的一千塊錢,夏樹表示還算滿意。


    夏樹的表情略顯無辜,“我剛從外麵迴來啊。”


    說著就想往樓上走。


    陳別致慌張站起,張嘴喊道:“你等等。”


    夏樹迴過頭挑著眉看她,“嗯?”


    “沒,沒什麽,你過來坐坐。”陳別致勉強扯開嘴破天荒笑著對她發出邀請。


    夏樹麵無波瀾地走過去,在距離她一米處站定,“陳女士。”


    “你叫我什麽?”陳別致本就難看的麵色又加深了幾分。


    夏樹微微彎了唇角,“陳女士,你繼子陸昊在樓上做什麽,我一清二楚。”


    一向從容淡定的陳別致,或許會在今天把表情做盡。


    她又怒又驚,“你怎麽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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