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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天上班,她在網頁上看到一條有關於股票的新聞,便想起兒子有時會跟她提及他們公司股票漲停的事情,兒子好歹持有一點點股份, 所以夏樹就多聽了幾句, 也有了大概的了解。


    她想著身上的錢反正是投機取巧買彩票中的,買股票也是一樣的路子。是以她便上網查了好些相關資料,並用手機開了個證券賬戶,在她並不熟悉的電子領域裏以李詩琪的腦子瞎搗鼓了一天總算花了一萬塊錢買了一支股票。如果真掙了還能以備不時之需, 虧了對她來說也不算損失。


    眼看著時間也快下班了,得幸虧今天公司的事情不多, 她才能摸魚到現在。


    起身去了趟洗手間後, 夏樹轉身就走去了公司法務部,並找到法務部的同事要到一個當律師的朋友電話。


    時間過得很快, 下班後夏樹在外麵吃完飯迴去出租房, 摸出手機給法務同事介紹的律師打電話過去諮詢離婚的相關事情, 並請律師草擬一份離婚協議書, 要了他的銀行賬戶打了兩百塊酬勞。


    李詩琪和林誌遠婚後的共同財產也就是他們買的那套新房子,離婚後她可以分得一半。可想而知這簡直是在割林誌遠的肉, 林家也可不能輕易讓出這一半, 就是夏樹也不屑於那套房子, 與其麻煩的相爭, 倒不如放棄這套房子換取林可生的撫養權。


    律師擬的那份離婚協議書和相關財產分配事項很快被寄到林誌遠的單位, 此時距離夏樹離開林家也不過三四天的時間。


    本來還無所謂也不放在心上,隻等著夏樹在外麵吃完苦頭迴來跪地求饒的林家三口,拿著離婚協議書那叫一個震驚啊,簡直是不能想象。


    張愛華氣得直跳腳,囔囔著:“李詩琪這個賤逼子肯定是外頭有人了,不然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麽會突然變了樣子,丈夫兒子都不要了,不要臉的還想分咱們家的房子!”


    老林嘴裏不停噴著煙圈,聽張愛華這麽一說臉瞬間黑了。


    林誌遠瞪大眼睛,都能感覺到自己腦袋上方在冒綠煙。怪不得平常那麽節儉的一個人那幾天發完工資就先去買了衣服打扮,臉上還學人家擦那什麽鬼東西,敢情是在給他戴綠帽子啊!


    張愛華在那邊罵罵咧咧還嫌不夠,拿起手機找到李詩琪的電話撥了過去,聽到拒接狀態咒罵一聲又打到李詩琪娘家媽那裏去。


    電話一接通,不由分說張嘴就是對李詩琪的臭罵,把李詩琪的娘家媽都給罵懵了,接著又是責怪她沒有教育好李詩琪,才會讓其背著丈夫找野男人。


    “果然,有什麽樣的媽才會生出來什麽樣的女兒!”張愛華解氣地掛掉電話。


    而電話那頭,李詩琪的娘家媽哪裏受過這樣的羞辱,顫抖著嘴唇當下就給夏樹去了電話。


    隔天也就是周六的時候,張愛華將孫子交給老林帶,自己則是隻身闖到李詩琪的公司,被攔在辦公室外麵後,就開始撒潑,大聲辱罵和抹黑李詩琪。


    所以夏樹很快就被貼上“破鞋”“偷人”“偷錢”“不孝”“貪懶”等等惡名。


    事後,傳遍了整個公司形成了惡劣的影響,接著李詩琪的上級將夏樹叫了過去,並委婉勸說她辭職。


    離開這家公司本來就在夏樹的計劃內,她隻是沒有想到會以這種方式離開。


    夏樹這輩子最恨被人說三道四、指手畫腳,張愛華這是觸了她的逆鱗!


    做完工作交接迴到出租房,想起昨夜李詩琪的娘家媽打電話給她,先是一通罵就被她掛了電話。隔了好一會兒,許是後麵冷靜下來,李詩琪的娘家媽又打了一遍電話,夏樹也接了。


    “詩琪,你聽媽一句勸,不要想著離婚,可生都那麽大了,有什麽坎是過不去的。當初你要結婚媽隨你,彩禮也就要了兩萬塊錢,你弟弟結婚你拿那麽兩千塊錢迴家,媽也沒怪你。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哪有往迴要的道理,收是肯定收不迴來了。反正日子你自己在過,就算想離婚你也別要孩子啊,帶著拖油瓶以後還能嫁什麽人?”


    一通電話下來,夏樹算是聽明白了。李詩琪的娘家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不過是在告訴她:清楚自己的位置,即使你離婚了也別想要娘家成為你的依靠。


    而另一邊,張愛華心情暢快地迴到小區,隻不過還沒有進門就聽到自個家裏孫子正哇哇大哭得厲害,她心裏頓時咯噔一下。


    拿著鑰匙的手不由得抖了抖,好半天才開門進去。


    張眼隻見屋裏頭,孫子正窩在沙發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身下已然濕了一大塊,茶幾上的東西被全數掃在地上,而自己老頭子則坐在另一張沙發上陰沉著臉看她。


    張愛華畏畏縮縮走過去,小心翼翼開口問道:“老頭子,這是怎麽了啊?”


    老林站起身來,手一揮直接就在張愛華的臉上落下一巴掌,腳跟著又踹了過去,怒道:“看你幹的好事!孫子不知道帶就會留給老子!”


    張愛華被踹倒在地,臉瞬間起了紅印,卻是半點都不敢反駁老林反而立即賠著不是,即使上午出門前明明已經交代好了,而老林也是同意帶半天孫子的。


    然而她哪裏能想到自己孫子和兒子一樣最怕的人就是老頭子。


    當時,林可生一看到家裏隻剩下爺爺一張老臉,害怕得哭了半天。


    一旁的老林本就沒什麽耐性,聽到孫子哭就腦仁疼,張嘴一頓訓斥,他訓得越兇孫子哭得越是大聲。隨後把沙發都給尿濕了,老林一生氣便一把揮掉了茶幾上的東西,要不是看在這麽小的孩子的份上,他拳頭早就揍過去了。


    最後怒火自然是要發泄在罪魁禍首的老妻身上。


    所以這會兒,張愛華要是敢質疑一句,估計也就不用見著明天的太陽了。


    林家發生了什麽,夏樹自然不關心,她原本想著“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沒想到這一家人這麽不給她臉麵,也就不要怪她心狠了。


    沒了工作夏樹自然更加無所顧忌,橫豎林家也不知道她住在哪裏,手頭有錢,還怕辦不成事情?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第二天下午,林誌遠的單位就跑進去了兩個兇神惡煞、虎背熊腰的漢子找他要債,鬧得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他借了高利貸並且還不起。


    得,他這份工作也不用要了,要知道林誌遠在這家單位幹的可是會計,有關財務的東西,哪裏敢留下欠高利貸的員工做事。


    林誌遠直接叫單位給辭退了,但好歹多給了三個月的遣散費。


    拿著東西走出單位大樓的林誌遠霎時間覺得天都要塌了,他一向引以為傲的工作竟然被兩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人給弄丟了。簡直怒火中燒,他哪裏能不明白就是因為他媽去李詩琪公司鬧,才害得自己被依葫蘆畫瓢報複了。


    林誌遠氣得渾身顫抖,騎著電瓶車已然感覺不到冷,一路騎得飛快去到李詩琪的公司,卻被告知人已經辭職。絞盡腦筋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人會在哪,最後,他隻能打電話給丈母娘求助。哪知話還沒說就被丈母娘一頓臭罵,他想問李詩琪去了哪,電話那頭直接衝他說沒有這個女兒。


    垂頭喪氣迴到家裏,此時才五點鍾,家裏空無一人。


    林誌遠癱坐在椅子上,想不出來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怎麽事情就變成現在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而他的婚姻破裂了,工作也沒了,老子老娘還是照樣去打麻將。


    林誌遠沒能想明白,整個人亂成了漿糊,沒出息地捂著臉哭了。


    等到了飯點,老林和抱著孫子拎著菜的張愛華終於迴到家裏。


    得知兒子丟了工作,剛放下孫子的張愛華就被老林抓起桌上的遙控器給砸中了腦袋。


    “都是你這個蠢貨幹的好事!”老林哪裏肯承認這件事情自己也有責任,若不是有他的認同,張愛華的氣焰不會那麽足。


    張愛華一時疼得眼冒金星,好一會兒才坐到林誌遠的身邊,也不敢叫囂了,心疼著說:“兒子啊,咱也沒欠人家高利貸,和你們領導再說說,不行的話,明天媽去跟你們領導說。這什麽單位啊,怎麽不叫查清楚說開除就開除……”


    “媽,沒用的……領導連遣散費都給我了。”林誌遠愁眉苦臉道,身體像是被掏空了一樣難受得很。


    張愛華一聽眼前一亮,“遣散費?那是給了多少?”


    “就多給了三個月的工資。”林誌遠沒去注意他媽的神情,悶悶地說。


    一想到要還貸款和債務,一萬五根本就撐不了多久,他就哪哪都疼。


    哪知耳邊竟然聽到他媽討好的聲音在旋轉:“兒子啊,你看我和你爸手頭也沒多少錢了……”


    林誌遠腦袋嗡嗡作響,轉首看到的是他老子也正看著他的臉……


    夏樹愣了一下,不論是從前的貧困還是後來得以享受的日子她都不曾站在豪門有錢人的這種高度。雖說蘇瑜嫁給陸昊後是有過經驗的,但是蘇瑜本身很不喜歡這樣的場合,出身的背景導致她自卑得畏首畏腳,交際完全施展不開。


    對此,陳別致甚是嫌棄兒媳婦的小家子氣,既然當初選擇嫁入豪門,就應該對自己的氣度以及學識有所訓練和提升,而兒媳婦顯然是扶不起的阿鬥。


    以至於後來見到兒媳婦能躲就躲的掃興模樣,陳別致索性就隨她去了。現在瞧著她辭掉工作,無所事事,她這個當婆婆的也不好放任兒媳婦,總是得讓她學會撐起兒子的臉麵。


    夏樹想起昨天進入陸昊和蘇瑜的衣帽間,見到陸昊的那麵衣櫃整齊擺滿了衣物,而蘇瑜的這麵櫃子卻是空蕩蕩的,鞋子都沒有幾雙,還是她昨日去商場掃貨帶的那幾雙加進去才不至於那麽寒磣。也是有幾件穿過的禮服掛在那裏的,不過作為豪門,穿過時的禮服參加類似場合似乎很折麵子?


    於是夏樹從容不迫地對陳別致說道:“不過我沒有合適參加晚會的禮服。”


    她不說陳別致也知道,想要帶她去參加晚會自然要準備充分。


    此時陳別致手裏正拿著一本冊子,時不時抬頭瞟了一眼坐在對麵沙發上的夏樹。


    “就這套了,讓人盡快送過來。”陳別致將冊子遞給一旁站著的生活助理,又看了一眼夏樹的身材道:“要小碼的,還有配套的高跟鞋也送過來一雙。”


    夏樹淡定地喝著果茶,聞言才抬起頭跟著補充了一句:“六公分就好,我最近腳踝疼,時不時會崴到。”


    夏樹不是蘇瑜,老年人自然更傾向於舒適穩當的鞋子,對於年輕女人必不可少的高跟鞋她是較為陌生,為了以往萬一,穿低點高度的鞋子才能避免出醜的機率。


    陳別致不著痕跡地瞥了她一眼,對生活助理點頭。


    生活助理這才走去旁邊打電話。


    “首飾,就戴今年年初昊兒送你的那套寶石。”陳別致掃了她空蕩蕩的素手,又說:“把你們的結婚戒指也戴上。”


    “嗯?”夏樹在腦海裏搜索著相關信息,而後朝她說道:“我現在去房裏找找看。”


    隻要是女人就沒有不喜歡漂亮的珠寶首飾的,蘇瑜當然也不例外,她雖然很少佩戴這些,但偶爾看看心情也會很好,是以她一向把喜歡的珠寶首飾放在梳妝台的抽屜裏,不太喜歡的就放在房裏的保險櫃。


    夏樹上樓在房裏找了一圈,竟是沒有找到陳別致所說的那套寶石首飾,甚至是蘇瑜的那枚結婚戒指也一並失蹤了。


    思索了很久,都沒有頭緒,她隻好下樓,如實以道。


    陳別致聞言顯然意外,“你確定全都找過了?”同時,心裏對兒媳婦的粗心大意很是不滿,居然連結婚戒指都能丟。


    夏樹點頭,“確定。”


    陳別致並不想在這個時間點上對這件事做過多的糾纏,便道:“那就戴你去年生日時的那套和田玉吧。”


    “和田玉?”夏樹迴憶了半響,發現蘇瑜似乎好些名貴的首飾都不見了。


    蘇瑜經常出差,根本不會把這些貴重的東西放在身上,就是那枚結婚戒指,她都因為鑽石太大顆害怕丟了,並且戴在手上也不習慣便安安靜靜放置在抽屜裏,隻有特殊場合才會戴上。反倒是陸昊在結婚兩年來一直隨手佩戴,原因當然不是因為蘇瑜,而是陳別致教導得好,她不喜歡兒子身邊充滿了鶯鶯燕燕,囑咐陸昊要謹記自己已婚的身份。


    想必是因為這些珠寶首飾蘇瑜佩戴得少,偶爾心情不好才瞧瞧,也不曾移過地方,才會等到現在才叫夏樹發現丟失。


    陳別致瞅著她複雜而不太好的臉色,疑問道:“怎麽了?”


    夏樹對上她的視線,神色凝重,“我覺得我和陸昊的房間遭小偷了,好些陸昊送給我的珠寶首飾都不見了,你說的和田玉我剛剛上去找的時候也沒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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