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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


    “怎麽樣!從她名字霸占女一號和女二號兩大角色的時候,我就說這個新人有背景, 果然一躍成女主角了。”


    “這裏麵沒有黑幕我才不相信。”


    “也不知道是誰家的飯頭在跳, 落選就落選了唄, 能不能大氣點。鬼導的作品又不是第一次用新人挑大梁!”


    “有沒有黑幕我不知道, 我隻知道看見官宣患肢都硬了!公主殿下美美美!”


    網上的評論大多不看好倪胭,替倪胭說話的絕大部分都是王不疑作品的老粉, 還有極個別舔倪胭的顏值。


    就在這個時候,趙雯雯發了條微博。


    趙雯雯:娛樂圈就像一個大染缸。堅持本我是一件很難能可貴的事情。能力與運氣並重也不一定獲得成功。有時候, 還要看今晚睡誰的床。


    粉絲炸了。


    下麵一片哭天嚎地, 為他們的女神鳴不平。幾大飯頭有組織地安排粉絲四處複製:“#陳言言靠脫衣服和睡男人搶資源#”


    “#陳言言靠脫衣服和睡男人搶資源#”


    “#陳言言靠脫衣服和睡男人搶資源#”


    “#陳言言靠脫衣服和睡男人搶資源#”


    趙珊珊當得知陳言言成為《宮孽》女主的時候, 像吃了蒼蠅一樣惡心。她也曾私下讓經紀人向王不疑問過戲, 王不疑很直白地說她演技不好拒絕了她。本來她也不想和自己親姐姐搶戲, 可如今女主成了陳言言?


    她立馬轉發了趙雯雯的微博。


    趙珊珊:我懂。//@趙雯雯:娛樂圈就像一個大染缸。堅持本我是一件很難能可貴的事情。能力與運氣並重也不一定獲得成功。有時候, 還要看今晚睡誰的床。


    我懂——多耐人尋味的一個詞。


    網上的吃瓜群眾立刻想起來陳言言可是趙珊珊的裸替。妹妹的裸替搶了姐姐的女主,嘖。


    趙珊珊在娛樂圈的形象一直是楚楚可人的小白花。她的粉絲立刻腦補出自家愛豆在片場被一個小裸替欺負的大戲,不由分說擼起袖子也加入了這場罵戰中。


    趙雅琳看著網上的熱鬧笑得前仰後合。如果輸給了趙雯雯, 她肯定心裏不舒服。可如今她沒得到女主角, 趙雯雯也沒得到。她不僅不介意, 還莫名蘇爽。


    她想了想, 也在這個節骨眼發了條微博。


    趙雅琳:技不如人,心無不甘。加油。[拇指]@鬼導女友陳言言。


    她順便關注了倪胭的微博。


    趙雅琳的粉絲一直沉默著, 這個時候必須站出來。


    “輸了就是輸了, 有些人的嘴臉真難看。同樣被淘汰, 人和人的差距就是不一樣。”


    “某些人怎麽說也是在娛樂圈混了這麽多年的老前輩了。跳出來欺負新人的姿勢可真像被渣男甩了的表子。”


    “有些人欺負新人習慣了,輸一次立刻忍不住跳腳。我說的是有些人,請勿對號入座。”


    ……


    網上這些腥風血雨,倪胭通通不知。她推開休息室的門,望向站在窗口的喬晟元。


    “你找我?”她的聲音清清淡淡,帶著一種疏離的味道。


    喬晟元沉默地盯著倪胭的官宣圖很久。他放下手機,轉過身來,審視地盯著倪胭。


    他以前竟是從來不知道她可以這麽好看,更不知道她在拍戲這件事情上這麽有天分。


    雖然隻是一張照片,可是透過她的眼睛,喬晟元還是看出豐富的情感。他竟是覺得她能挑得起這部電影的大梁。


    “恭喜你。”


    “恭喜我什麽?”倪胭輕笑,“恭喜我靠爬床拿到女主角,還是恭喜我離開了你這個渣男?”


    喬晟元眉峰皺起。他盯著倪胭看了半晌,又舒展開眉頭,說:“言言,你終於長大不再天真了。嗬……”


    他垂眼古怪地苦笑了一聲,繼續說:“我真的很意外,你會變成這樣。”


    “變成這樣不好嗎?”倪胭悵然地望著窗外,“我現在做的事情都是你教我的啊。人啊,就是要充分利用好自己的一切資源,包括身體。”


    倪胭轉身,手搭在門把手上。她迴過頭,望向喬晟元的目光很空。一番掙紮,她問:“如果我成為配得上你的人,你……”


    她忽然停下來,扭開門把手。


    “言言!”


    倪胭眼睫顫了顫,她微微合眼,壓下眼底的濕潤,重新展露笑顏,遙遙望著喬晟元:“拍完今天最後一場戲,也就真的要說再見了。”


    開門,挺胸抬頭,大步離開。


    喬晟元僵硬地站在原地。如果成為配得上你的人,你怎麽樣?那沒有說完的半句話是什麽?


    到底是什麽?


    他心裏迫切地想要知道,急忙追出去。


    隔壁休息室的門打開,趙珊珊跑出來,她伸開雙臂攔在喬晟元身前。她紅著眼睛,質問:“你果然還喜歡她是不是?”


    “你偷聽?”喬晟元冷了臉,眉宇間一片冰寒。


    “你先迴答我啊!你是不是還喜歡這個不要臉的表子!”趙珊珊伸手去拉喬晟元。


    喬晟元冷冰冰地甩開她的手,盯著她的臉,問:“你是我什麽人?我憑什麽迴答你?”


    趙珊珊如墜冰窟,她不敢置信地望著喬晟元:“你說什麽?”


    “戲馬上就要拍完,也沒有必要再繼續炒cp了。”


    “喬晟元?你和我之間隻是在炒作?”


    喬晟元勾起嘴角,笑問:“難道不是?趙小姐,我追求過你嗎?告白過嗎?說過喜歡你嗎?”


    趙珊珊臉色慘白,失魂落魄地向後退了兩步。


    喬晟元轉身離開,走了兩步又停下腳步,他背對著趙珊珊,冷冷地說:“還有,我好意勸你不要再找她的麻煩。”


    言罷,再不停留大步往前麵走去。


    他走到化妝間補妝,一會兒是和倪胭的最後一場對手戲。


    這場戲講的是哥哥和麗娘偷情時弟弟迴來,哥哥躲在衣櫥裏,眼睜睜看著麗娘被弟弟強迫。


    多熟悉的劇情。


    正如四年前,他眼睜睜看著陳言言和王不疑上床。


    喬晟元忽然抬手,把桌子上的東西推到地上,玻璃製品落了一地。不知道是哪個化妝師驚唿一聲,幾個人都嚇了一跳。


    ·


    趙珊珊已經把前半部分的戲拍完,倪胭上場的時候,直接躺在喬晟元的身下。她伸手勾著喬晟元的脖子,白玉般的腿纏在他的腰上。


    倪胭輕輕地笑起來,嘴角淺淡的笑容漣漪一樣漾開。


    “拍完今天最後一場戲,也就真的要說再見了。”


    她落寞的聲音響在耳邊,喬晟元俯下身來,用力把她抱在懷裏,發泄一樣地去吻她。


    一個深吻的時間怎夠迴憶一遍那些過往。導演喊了停,他還陷在她的溫柔裏。


    明明是他曾經擁有的,如今卻成了別人的。就連一個吻,都加上了“最後一次”這樣的標簽。


    戲還在繼續。


    下一場,喬晟元躲進衣櫥。輪到康澤上場。康澤看了倪胭一眼,又麵無表情地移開視線。


    戲裏的弟弟是多麽惱怒與痛苦,他就有多惱怒與苦痛。


    是他不夠好嗎?憑什麽她要選別人?一想到她在別人的懷裏嬌.喘,他有一種仿佛喘不過氣一樣的窒息感。


    他粗魯地掐著倪胭的脖子,去撕她的衣服,拉她的頭發。卻在看見她蹙著眉眼中流露出痛苦神色時,不由放輕了動作。


    是啊,拍戲呢。


    他掐倪胭的脖子,俯下身來望著她,紅著眼睛質問:“為什麽是他?為什麽要選他?我哪裏不如他?”


    倪胭不說話,慈悲地望著他。


    戲裏戲外的惱怒,讓康澤喪失理智,早已分不清戲裏戲外。他用力咬吻她的唇齒,一下一下假裝地撞擊中,他的身體早已有了反應。嚐過她的滋味,早已魂牽夢縈。他想要她,不想隱瞞。


    眼淚劃過倪胭的眼角,她忍受著粗魯的對待,痛苦地轉過頭,無助地望向衣櫥的方向。


    她在求救啊。


    喬晟元的心猛地一痛,仿佛一把匕首狠狠刺入,將他的心上狠狠剜去一塊肉。


    他一腳踹開衣櫥,拿起架子上的劍,一劍刺入弟弟的胸膛。喬晟元大口喘息,隻有這樣一口接著一口用力地唿吸他才能活下去。


    戲裏,他可以執劍救美人。戲外,他卻什麽都沒做,眼睜睜看著她心不甘情不願地陪另外一個男人上床。就連眼淚都要落在另外一個男人的身上。


    那個時候她也是這樣痛苦無助的吧?


    喬晟元質問自己當時他為什麽沒有去救她?


    哦,他當然不會去救她。明明是他親手把她送到另外一個男人的床上。就連房間都是他訂的。


    也許他從一開始就錯了。不應該用那樣無恥肮髒的手段去害她。


    現在他後悔了,可是她說“拍完今天最後一場戲,也就真的要說再見了。”


    掌心喬晟元的星圖中迅速亮起第五顆星。倪胭等了等,第六顆星緩慢地跟著亮起。


    唔,三個男人都是六顆星了。很好,很好。


    倪胭勾起嘴角,笑得像隻小狐狸。


    “我不會讓你進去,你是知道的。”喬晟元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像看一個陌生人。


    “我知道……”陳言言卑微地仰望著喬晟元,“晟元,我來隻是為了看看你……哪怕一眼也好心滿意足!”


    “既然你已經看到了,是不是可以離開?”


    陳言言慌忙去拉喬晟元的手,低聲乞求:“晟元,我好久沒見到你了,你別趕我走好不好?”


    “陳小姐,你似乎忘記我和你早就分手了。”喬晟元淡淡瞥了她一眼。


    “不,我們還沒有分手,還在一起呢!”像美好的夢破碎了一般,陳言言的眼淚瞬間湧出來:“晟元,你怎麽可以不要我!我為你做了那麽多……為了你的資源,我連自己的身體都可以出賣。你明明答應過我不會嫌棄我的,你答應過我的啊!”


    她死死攥住喬晟元的手,舍不得鬆開。喬晟元如今已經是大紅大紫的巨星了,能夠見到他的機會實在不多。她怕這一鬆手,又要好久見不到他。


    “放手。”喬晟元皺眉。


    他用力掙開,陳言言順勢從台階上跌下來。她跌坐在地,顧不得現在的自己多難看,急忙死死抱住喬晟元的腿:“我真的好愛你,完全不能沒有你。你忘了我們以前快樂的日子嗎?我不相信你不喜歡我了,你心裏一定還有我!你不要騙我也不要騙你自己了。求求你不要離開我。你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讓你做什麽都可以?”喬晟元俯視著一灘爛泥一樣的女人。俊朗的五官無懈可擊。


    陳言言好像看見了希望,她忙不迭點頭:“是!做什麽都可以!哪怕……哪怕再去陪導演、大老板……”


    喬晟元並不想再聽她提前當年的事情,臉色漸沉。


    陳言言見他麵露不悅,立刻住了口,討好地望著他,乖乖等著吩咐。


    “你現在隻能為我做一件事。”


    “什麽?”


    “滾出我的世界。”


    陳言言臉上討好的表情僵在那裏,她雙唇顫了顫,睜大了眼睛盯著喬晟元:“晟元,你告訴我,是不是因為我陪那個導演睡過所以你才不要我?是不是?是不是?你說話啊!”


    喬晟元被磨光最後一絲耐性,輕嘲敷衍:“如果你覺得是,那就是。”


    陳言言麵如死灰。


    剜心,不過如此。


    喬晟元甩開陳言言,開門進家,然後毫無表情地將門關上。他不曾迴頭看陳言言一眼,也不再聽她夾雜在狂風中的哽咽哭聲。


    陳言言望著合上的房門,再也看不見喬晟元。他們是彼此的初戀,相戀了三年。是學校裏人人欽羨的神仙眷侶。那個時候喬晟元對她多好呀。她傷了病了他比她還著急。他貼著她的耳畔一遍一遍說著喜歡,她紅了臉,許諾這一生隻愛這個男人……


    然而喬晟元不要她了。


    她還記得那一天喬晟言高興地說:“言言,隻要你陪他一次,我就能抓住這個機會大紅大紫。到時候我們再也不用住在30平的出租屋裏。”


    北方的冬天真冷啊,冰冷的風砸在臉上,砸得她生疼。陳言言蜷縮著抱住自己,眼淚一滴滴落下來。其實她早該明白喬晟元已經不愛她了。或許他從來就沒有愛過她……


    不甘心呐。


    ·


    原主最難忘的一幕接收完畢,已經穿到陳言言身上的倪胭緩緩睜開眼。死氣呆滯的眼眸春風拂柳般慢慢複活。與生機同時歸來的,還有那一抹渾然天成的風情。妖嬈中帶著絲絲縷縷骨子裏的傲氣。


    被陳言言抱住的康澤有些驚訝。他盯著陳言言的眼睛,覺得很不可思議。前一刻這雙眼睛呆滯無光,看著十分無趣。怎麽忽然之間好似注滿了靈氣?


    “卡!那個裸替你在搞什麽?發什麽呆!誰找來的貨色?你還能不能演了?再演不好就換人!”


    唔,原來是在拍戲。


    這個陳言言怎麽跑去做裸替了?


    倪胭隨意瞥了一眼康澤,就移開目光打量起四周。現場除了幾個工作人員,還有一個和她穿著相同衣服的女演員。看來陳言言就是給這個女演員做裸替。很快,倪胭就發現了一身古裝的喬晟元。


    倪胭眼尾輕佻,帶著絲嘲意地笑了。


    這個陳言言是追到喬晟元的劇組了?她該不會是想借著做裸替的機會接近喬晟言吧?


    這個原主也是夠傻的。倪胭有點無語係統給她挑了個這樣的原身。


    小傻瓜,男人的心不是對他死心塌地、為他付出一切就能得到的。


    倪胭從來都沒那個爛好心幫助不聰明的人完成心願。不過恰巧這個喬晟元是這次攻略目標之一。


    她綁定係統就是為了攻略各種各樣的人心。她並不介意攻略目標渣不渣,因為她本身就渣。


    她這次的任務目標是三個人:喬晟元、康澤、王不疑。


    倪胭不由迴過頭看向康澤,正好對上康澤審視的目光。倪胭嘴角輕輕勾起,她的笑很淡很淡,眼波裏的嫵媚卻漣漪般漾開。


    康澤一怔。


    這個陳言言不是喬晟元屁股後麵那個……出了名沒骨氣沒腦子沒氣質的狗皮膏藥嗎?今日見到怎麽覺得並不是那麽迴事啊。


    李導也不是真的要換掉陳言言,不過是職業病,習慣性的恐嚇。他扯著嗓子吼:“那個裸替,最後一次機會!”


    攝影大哥悄悄歎了口氣,希望這次能過。這一幕陳言言已經拍了三遍了。不是解衣服的動作磨磨蹭蹭,就是走向康澤的姿勢扭扭捏捏。攝影大哥在心裏罵了句髒話:媽的,貞潔玉.女當什麽裸替!


    ·


    《天下歌》這部電影講述的是兩個皇子因為一個女人反目成仇,亡國後,兩個男人才得知這個女人是敵國派來的奸細,最後三個人全部掛掉的狗血故事。


    這場戲很簡單。女主和男二新婚燕爾正要體會房中趣,男一忽然誤闖了進來看見衣衫不整的女主,之後就魂牽夢縈了。


    陳言言是個裸替,她需要做的就是一邊脫衣服一邊朝飾演男二的康澤走去,然後兩個人抱在一起。至於其他內容則是正牌女主的活兒了。


    康澤吊了郎當地翹著二郎腿坐在床邊,笑嘻嘻地念出台詞:“麗娘,你要送我什麽?”


    裸替是不需要說台詞的,連表情也不需要。倪胭微微垂目,解著腰側的衣帶。廣袖寬袍沿著她的身體滑落,藝術品一樣的完美身體就這樣呈現在鏡頭裏。她眼尾輕佻,微微抬著下巴,竟是帶著一絲驕傲的神情。不是演出來的驕傲,而是好像驕傲這種東西已經刻在了她的眼底神.韻裏。


    倪胭抬腳,踩著堆在地上的石榴紅罩紗裙,朝康澤一步步走去。


    她一動,活色生香的畫卷便真的活了起來。


    陳言言有一張美人臉,能夠做裸替也說明她的身材極好。可是美人在骨不在皮。她的眼睛沒有神采而且總是習慣性地躲避別人的目光,走路的時候低頭縮肩,實在浪費了這樣一副好皮囊。


    如今倪胭來了。這副好皮囊有了魂兒,就成了真正的尤物。


    倪胭搖曳生姿地走到床邊,彎下腰捧起康澤的臉,康澤動情地攬上她細腰。


    康澤按照劇本裏的描述,臉上笑嘻嘻的表情逐漸被驚豔代替。鏡頭裏的康澤眼中情愫湧動,將一個被驚豔到了的公子哥兒演得十分形象。


    然而隻有康澤知道他此時的驚豔三分是演,七分是真。


    被驚豔到的人何止是康澤。


    喬晟元望著遠處的陳言言有一瞬間的失神。這個人真的是那個愚蠢的陳言言?還是她又要玩什麽把戲?


    他很快迴過神,按照劇本裏的描述推開房門,急匆匆衝進屋中:“二弟,你猜猜我……”


    倪胭驚唿一聲躲在康澤的懷裏。康澤立刻抱緊她,用廣袖遮擋著她的身體,扭頭氣衝衝地瞪著喬晟元:“大哥!你怎麽亂闖!”


    喬晟元立刻轉身:“抱歉。”


    康澤不高興地冷哼了一聲,轉過頭溫柔安慰:“麗娘不怕……”


    背對著鏡頭的倪胭朝康澤無聲擺口型:“我想睡你。”


    從她眼尾滑出一抹笑,風情萬種。


    康澤作為圈子裏出了名的花心公子哥兒,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懵了。


    也是,如果陳言言不漂亮,倪胭也不會選這個身體。


    這世上有太多心有不甘為愛死去的女人,可憐巴巴地求著獻上身體,讓別人來替她完成遺願。陳言言就是這麽個可憐蟲。


    倪胭望著鏡子裏的這張臉,想起陳言言淚流滿麵跪在地上聲嘶力竭地唿喊:“我要他重新愛上我!我要他的心,要他完完整整的心!肯為我生為我死的心!”


    她憐憫地望著陳言言,問:“之後呢?白頭到老,還是讓他也嚐一嚐失去的痛苦?”


    陳言言的眼中卻茫然了,她搖搖頭:“我、我不知道啊,我隻要他的心。之、之後?之後怎樣都行!”


    多傻啊。


    倪胭歎了口氣。


    男人的心有什麽好玩的?是有漂亮衣服好看還是比裸睡舒服?


    更何況,倪胭代替陳言言俘獲喬晟元的心,那最後得到喬晟元的心的那個人也不是陳言言。


    陳言言真的不懂嗎?


    恐怕她是懂的,隻是情到深處走進了死胡同,偏執如狂,為得到而得到罷了。


    倪胭把玩著手裏的口紅,盯著鏡子裏的這張臉。目光卻飄得很遠。


    她心有不解。


    她實在是不懂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多人為了愛情萬劫不複。愛情這東西有這麽大法力嗎?不過她清楚自己是永遠都不會懂的,因為她沒有心。


    她曾經也是有心的,可是太多人惦記那顆心,那顆心也會讓她陷入兇險,她既貪生怕死,又嫌麻煩,便隨手把心丟進了無寂海。


    都是兩萬年前的事兒了。


    倪胭攤開掌心,凝視著掌心裏的七星圖。


    白石頭說七星裏,一為注意,二為吸引,三為動心,四為動情,五為喜歡,六為愛,七為癡。


    白石頭說,前五顆星很容易。也許一場驚心動魄的一見鍾情就能讓前五顆星瞬間亮起。


    白石頭還說,第六顆星也不難。人世間多的是相濡以沫、患難與共的愛人。可是第七顆星卻是有些人窮其一生也得不到的。


    倪胭古怪地擰眉。讓那三個男人變成陳言言那傻樣子才算癡?才算完成任務?然後才可以迴家躺在蚌殼裏睡大覺?


    倪胭舌尖舔了下口紅,吃掉,慢慢眯起眼睛。


    行吧,為了她的殼兒,幹!


    一陣手機鈴聲忽然響起,嚇了倪胭一跳。是蘇小安打過來。


    “言言!你是怎麽做到讓王不疑為你站街的啊!”


    “……站街?”倪胭挑眉。


    掛斷電話,倪胭這才看見昨天晚上王不疑發的微博。


    王不疑:我的人,我負責。


    一個網名叫做“一隻嘟嘟呀”的網友發了這樣一條評論:“確定不是陳言言那個小婊砸上了王導的號……?”


    這條評論被頂到了熱評第一。點讚和附和無數。


    倪胭勾起嘴角,迴複並且轉發了這條熱評。


    鬼導女友陳言言:我對上他的號不感興趣,隻對上他感興趣。//一隻嘟嘟呀:確定不是陳言言那個小婊砸上了王導的號……?//王不疑:我的人,我負責。


    “汙汙汙!”


    “似乎知道了什麽了不起的事情。難道……王導是被上的那個嗎?”


    倪胭語出驚人的迴應竟拉了好大一波好感,粉絲數量唰唰唰地往上漲。不過倪胭沒怎麽在意,她丟了手機,跑去客廳。


    “親愛噠,我看見微博啦!”倪胭赤著腳跑到陽台,直接跨坐在王不疑的腿上,捧起王不疑的臉,在他的額頭、鼻子、臉蛋、下巴、嘴巴上親啊親,留下一道道口紅印子。


    王不疑臉色古怪地盯著倪胭的臉,欲言又止。


    倪胭往前挪了挪,恨不得把軟軟的身子貼在他胸膛。


    王不疑扣住她搗亂的手,輕咳了一聲,悶聲說:“我在和我媽視頻。”


    倪胭:……


    她好像身上隻穿了王不疑的襯衫?


    王不疑淡定地去解倪胭身上襯衫的扣子,從最下麵的那顆扣子開始往上一顆一顆地解開。


    倪胭震驚了。王不疑要幹嘛?當著他媽的麵來一發?


    王不疑隻留下倪胭身上襯衫的最後一顆扣子沒解,然後拉過襯衫衣擺,擦臉上的口紅印。他迴憶著倪胭親過的地方,擦地仔細。當最後一道印子被擦掉,他又慢悠悠地把倪胭身上的扣子一顆顆扣上,捏住她的細腰,把她從腿上提起來。倪胭配合地離開,乖乖站在一旁,偷偷看了一眼視頻另一邊的王媽媽。


    王媽媽顯然是嚇得不輕。半張著嘴,大氣沒敢喘。


    “下次再說。”王不疑關掉了和老媽的視頻界麵。


    倪胭乖乖承認錯誤:“我錯了,我闖禍了。”


    “沒什麽。”王不疑的聲音裏聽不出情緒。


    他把厚厚的劇本放在倪胭手上,說:“剛改過的,一字不差背下來。”


    他為了倪胭連夜改的劇本。


    倪胭立正:“保證完成任務!”


    “給你請了表演、舞蹈等方麵的老師,這是課程表。”


    倪胭敬禮:“遵命!”


    王不疑的目光這才移到倪胭的臉上。


    “我不會給你丟臉的。”倪胭把劇本和課程表抱在懷裏,望著王不疑的眼睛幹幹淨淨的,眼尾嘴角的笑容也同樣幹幹淨淨的。


    笑得挺像個良家婦女的。


    接下來的日子,倪胭一門心思投入進各種培訓課程中。雖然她身為倪胭時就是個演員,可她完全是玩玩的心態。她那張臉,往那一站,根本不需要演技。陳言言雖美,卻不敵她本顏十分之一。


    演技是什麽?有她的蚌殼兒好玩嗎?


    如今她不能打王不疑的臉。必須好好學,好好演。


    而且……


    成為演員,成為出色演員,成為比喬晟元更紅的演員,本來就是她攻略喬晟元計劃的一部分。


    ·


    倪胭忙著培訓的時候,《天下歌》這部電影也殺青了。閑下來的康澤去國外散心。可是料想中的放鬆愉悅一點也沒有,反而因為離得遠,更加思念那個趾高氣昂的小妖精。


    手機屏幕亮了一下,康澤不經意一瞥,看見是倪胭發過來一條信息:


    “國外好玩嗎?”


    簡單的五個字,康澤看了又看。


    康澤迴複:“還行。”


    倪胭沒迴複。


    十分鍾過去了,半小時過去了,三小時過去了。


    康澤終於忍不住又發消息過去。


    “挺好的。”


    “要不要什麽禮物?”


    “明天有個拍賣行,據說有一款頂級粉鑽要拍賣。”


    “我過幾天才迴去。”


    康澤盯著手機屏幕的眼睛有點發幹。


    就在康澤惱怒地想要砸了手機的時候,倪胭終於又迴複了——“哦。”


    就一個字!


    康澤砸了手機,手機摔了個稀巴爛。


    剛走進屋的經紀人嚇了一跳:“阿澤,你沒事吧?”


    康澤黑著臉嚷嚷:“我要迴國!我要參演王不疑那破片子!”


    “迴國是小事,什麽時候都能迴去。可是王導那片子,我上次不是說過了王導覺得你形象太好……”


    康澤揪住經紀人的領子:“我說我要參演!我不演主角還不行嗎?配角?龍套?你告訴王不疑,我不要片酬,一分鍾的戲我給他一千萬!”


    經紀人覺得康澤一定是瘋了。不過他還是一臉懵逼地去找王不疑談。而且真的談下來一個三分鍾的小角色。是在女主黑化後養在身邊的一個麵首,女主給這個麵首取名叫哈巴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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