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伊爾薩斯?”


    聽到她的唿喚, 獸人從外麵進來,他估計是洗過澡了,一頭銀發幹淨如初, 藍色的眸子清澈卻又深沉。從山洞進來的樣子,就好像兩人第一次見麵。


    “你醒了。”他彎腰伸手抱起她,朝著山洞外頭走去,明亮的陽光照射進來, 又是一個好天氣。


    陶蔚注意到他左手上空空如也, 兩個木片不翼而飛,連忙問道:“給你做的夾板呢?”


    “不用那個東西。”他搖搖頭,出了洞口朝河流的方向走,這是要帶她去清洗的意思?


    不過這會兒陶蔚沒有心思去管其他,她著急道:“你的骨頭傷到了,必須好好固定敷藥, 不能用力的。”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豈是鬧著玩的!


    “嗯,好。”伊爾薩斯沒有反駁她, 隻是把人抱到河邊,找了個幹淨的大石麵讓她坐下。


    陶蔚發現自己的手臂被做了初步清理, 還敷了草藥,不過身上沒洗澡,早就發酸了。


    夜晚雖然寒涼, 但白天畢竟這麽高的溫度, 現在一個低頭那味道能把自己熏暈, 伊爾薩斯肯定也是難以忍受,才把她第一時間帶來洗澡。


    還是先把自己弄弄幹淨再說吧!


    淺淺的河灘上,一人洗澡一人彎腰撿河蚌,一抬頭就在自己視線範圍內,安全而又和諧。


    大概是出於信任,亦或者被這個世界同化,陶蔚麵對伊爾薩斯洗起澡來也不遮遮掩掩了,反正都被看過了,省點力氣吧。


    快速的把自己頭發打濕,後腦勺的血塊慢慢摘掉,幸好傷口並不非常大,碰到水有點疼,尚在能忍受範圍內。


    接著給身上做了清理,大姨媽還沒完全幹淨呢,她的雲團還有一丁點,足夠這一次了。至於下個月,以後再愁吧……


    陶蔚穿上幹淨的獸皮,渾身清爽,肚子也餓得咕咕叫,要迴山洞吃東西了。


    伊爾薩斯挖了幾棵草藥,撿到三四個河蚌,還逮住一條自己遊上淺灘的蠢魚。他右手抱起陶蔚,左手拎起簡易藤筐,準備往迴走。


    陶蔚卻發飆了,“我又不是沒有腳,你幹嘛抱著我?你的左手不能動!”


    她掙紮著要下來,伊爾薩斯沒放手,他看她一眼,“迴去再說。”


    “不行。”


    陶蔚很堅持,他到底知不知道骨頭的重要性啊!之前傷的那麽重,燒一退就出來做事,狩獵撿柴一類,也許對他來說是小事一樁,但一切的前提是不能動左手。


    都不知道左手是骨裂或者是骨碎,他自己應該也有疼痛感才對,卻硬要忍著傷做事。這次成心要氣死她嗎?這種條件下很容易殘廢的。落下病根以後都不能使勁,或者刮風下雨酸痛難忍,就有得受了!


    “放心,不會有事的。”伊爾薩斯癱著臉,開口安慰。


    陶蔚卻對他不以為意的反應更加生氣,想想罕德魯大叔正當壯年,卻因為殘廢而窩在部落中心,多麽可悲。若是條件允許,也許當年他的傷不至於殘廢。


    這個殘酷而危險的世界,武力值跟不上,就意味著忍饑挨餓,甚至淪落為猛獸的口糧。


    麵對陶蔚發脾氣的樣子,伊爾薩斯選擇了妥協,他把左手的那個藤筐移交到右手。


    “這樣可以了嗎?”


    “你……”陶蔚歎口氣,這是想展示他的臂力嗎?右手抱著她,姿勢跟抱小孩差不多(半坐在肩臂上),還要拎一個筐子,明明手臂上胸膛上都有抓傷。


    “把我放下來。”


    她很堅持,伊爾薩斯隻能照做。


    兩人一前一後往山洞走去,陶蔚讓他把河蚌丟到角落裏去,傷口沒有複原之前不要吃這些魚蝦蚌類,野雞燉湯是個不錯的選擇。


    雞湯鮮美滋補,對於傷患來說正好,同時那些烤肉也不能吃了。本來獸人時常吃烤肉就不好消化,在用藥的時候還是遠離煎炸燒烤類,這叫忌口。


    不過光讓他們喝湯是吃不飽的,手頭又沒有其他能飽腹的主食,陶蔚隻能另想辦法。


    雞肉除了炒食做湯,還能怎麽樣呢?這樣想著,‘叫花雞’三個字忽然浮現腦海,一時半會想不出別的,陶蔚決定——就它了。


    叫花雞做法並不難,哪怕他們現在沒有調料,也能弄個簡易版。在山洞不遠處摘來幾片大大的山芋頭葉子,山芋是一種類似芋頭的植物,山腳下隨處可見,底下卻結不出芋頭。


    巨大的葉片形似荷葉,把嘰嘰獸平均分成五塊,正好包裹起來,用草繩紮上。


    塊頭太大不好熟,並且她抹鹽巴和蔥汁的時候,有切口更容易入味。草率醃製過的雞肉,可以說是原汁原味。


    葉片捆綁後的雞塊,分別埋入他們燒紅的炭火,最後用泥土封上,就這樣把它們燜熟。大約需要半小時以上才能挖土,開啟美味。


    在這種地方想要有什麽精細的食物,那是奢求,沒給你白水煮肉就不錯了。陶蔚不是一個挑剔的人,並且自己成功做出叫花雞,還挺有成就感的。


    簡易版的叫花雞滋味還行,等他們迴去後拿到自己曬幹的那些菌菇,用水泡開,塞到這些野雞內部,會更加鮮美。


    這大概是伊爾薩斯第一次沒有吃烤肉,但是卻填飽了肚子。相比起硬邦邦的烤肉,叫花雞的肉質非常嫩,哪怕他們用獵物最嫩的部位來烤,也比不上眼前這個。


    “這是你們部落雌性喜愛的食物嗎?”


    “不隻是雌性,老少皆宜,好吃不上火。”陶蔚用手撕下兩個肉片,她沒有筷子勺子,越來越有野人風範了。


    “我們那邊已經發展很久了,吃住方麵都做得很周到,不說其他的,要有個瓦片遮風擋雨,那才是家的樣子。”陶蔚趁機跟他說了自己對於房子的構想,她覺得這個東西太重要了,否則冬天來了豈不凍死。


    伊爾薩斯略微驚愣的望著她,沒有出聲打斷。良久,他才輕聲道:“一定是獸神讓你來到我身邊的。”


    什麽獸神……陶蔚斜睨他一眼,“不是你來到我身邊嗎?”


    填飽肚子,就要開始敷藥了,陶蔚身上的皮外傷都不是很嚴重,狗皮膏藥貼一貼就好了,還是伊爾薩斯的傷較難處理。


    不說他的左手腕,光是那些被爪子抓的傷痕就非常深,胸膛和後背,血肉外翻著非常猙獰。


    陶蔚細細的搗爛了草藥,把它們敷上去,隨後找來兩個薄木片,再次把他的左手固定起來,並且嚴肅著小臉交代他不準隨意使用左手。


    折騰完這些,伊爾薩斯便說要帶她迴部落。兩人出來這麽多天,親人肯定都著急了,他們要迴去報平安,順便把赤呶族人的事情告訴給部落。


    此處距離烏沙魯僅半天路程,在這麽近的地方發現赤呶族人,事情非同小可。是僅僅這一個遊曆到此,還是說他結伴而來?


    赤伮族人也是群居動物,他們若是唿朋引伴打進部落,那絕對是單方麵的屠殺。通常情況下,兩個獸人圍攻它們一個都未必贏得了,更別說獸人要保護自己的伴侶和孩子。


    陶蔚也認為早些迴去的好,隻他們兩人在外,伊爾薩斯有傷在身,晚上睡覺都沒有安全感。


    兩人達成一致,當然是及早動身,想在太陽沒落下之前,迴到烏沙魯。


    有伊爾薩斯在,總能順利的避開路上偶遇的一些獸群,他的鼻子在趕路時幫了很大的忙,一路暢通無阻地抵達部落。


    在外圍巡邏的依然是安魯大叔,他看到伊爾薩斯非常高興,見著陶蔚更是驚喜。


    “你們兩個都沒事啊,太好了!”


    “陶蔚!”諾森衝了上來,“是伊爾薩斯救了你嗎?”


    他的嘴巴囁嚅著,暗暗自責自己的無能為力。


    “嗯,他救了我,我們都沒事。”陶蔚衝他們笑笑。


    估計是才被虎族部落襲擊過,外圍巡邏的人手顯然增加了,大家看到伊爾薩斯都很欣喜,七嘴八舌說起這幾天的情況。


    很多人猜測他死了呢,一個人單槍匹馬,跟在虎族部落那群人後麵,想想都兇多吉少。


    此時看到兩人都安然無恙的迴來,為他們高興的同時,也佩服伊爾薩斯,這才是勇士所為,他是部落裏當之無愧的勇士!


    “你快去看看你阿麽吧,她擔心死了呢!”


    安魯大叔告訴他,伊爾薩斯不在的這些日子,是安傑爾負擔起奇拉姆的飲食,他打了獵物迴來都會送肉過去。


    安傑爾跟伊爾薩斯的交情不錯,這麽做也無可厚非,陶蔚撓撓頭,“是那個發型很奇怪的獸人嗎?”


    伊爾薩斯點點頭:“等我好好謝他。”


    他似乎心懷擔憂,不知道自己脫離烏沙魯的決定是否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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