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時候, 伊爾薩斯一行人迴來了, 他們沒有找到赤伮族人的蹤跡, 糊糊果也一無所獲。


    不過倒不至於空著手跑一趟, 他們給帶迴了些許獵物以及紅薯藤, 還有黃色西紅柿的植株(姑且叫它西黃柿好了)。


    趁著日落之前,罕德魯幾人把這些幼苗全部栽入土裏, 小心翼翼的掩土灑水。


    “等明天看看它們有沒有枯萎。”陶蔚抹一把額際的汗水,下過雨之後立馬又熱起來了呢。


    西蒙撅噘嘴:“希望別死了。”她可喜歡吃紅薯了呢……


    桑德把肉幹全部搬出來晾曬,陶蔚也把伊爾薩斯帶迴的雲團曬幹了,好好存放可以使用挺長一段時間。


    雲團大約有一獸皮袋那麽多, 部落裏的雌性雖然就幾個,但這麽點東西分出去,陶蔚還是一陣心痛。


    因為這雲團太好用了, 大姨媽的時候方便幹爽, 比起那些厚實的獸皮好了多少倍。


    被伊爾薩斯抓來的八腳怪, 放進林子裏就不見蹤影,也不知有沒有活下來, 她們後續是否有雲團使用, 就看它們了。


    在陶蔚的堅持下,雌性們不再喝那些止血藥,她們慢慢習慣了每個月流血的日子,不把它當做疾病。


    現在就看能不能給部落帶來新生命了, 目前為止年輕的‘已婚’雌性就羅麗一人, 可謂是任重而道遠。


    羅麗的朋友薇薇安, 還一直黏在她身邊,就像不能斷奶的小羊羔,阿焦伯都想狠心趕人了。


    不過來到諾亞這麽幾日,她也不是沒有進步,不再哭泣,能跟著大夥一起吃飯,隻要別一直盯著她,她就安安靜靜窩在一旁。


    隻是……羅麗過來幫陶蔚收雲團,順便說起薇薇安:“她說要迴去了。”


    “迴沃爾德?”陶蔚抿抿嘴:“她的阿父阿麽應該希望她盡快結成伴侶的,對吧?”


    未出嫁的女兒,誰放心她一個人到別地做客這麽久,薇薇安的父母肯定有急於擺脫的心理。


    本身因為祭司的一番話,就不能用平常心對待薇薇安了,加上她講話磕磕巴巴,確實與常人有異。


    而時常被嫌棄或者嗬斥,導致人心裏極度自卑,畏畏縮縮的,可不就讓她父母更為厭煩?這簡直是個惡性循環。


    “她的阿父想讓她跟豹族獸人結為伴侶,隻是祭司不同意。”羅麗歎了口氣。


    豹族部落那麽多獸人,雖然薇薇安是很特殊的存在,但不見得人人嫌棄她,能有個雌性就不錯啦。


    可惜在祭司那裏被攔住了,那個老頭說這種人不能生下幼崽,她的孩子會跟她一樣開口招來不詳。


    部落裏伴侶儀式都需要祭司的祝福,他這麽一表態,所有人都不敢了。


    陶蔚聽了羅麗的解釋,對那祭司老頭厭惡得不行,同時有點小欣喜:“那就讓她留在我們這裏吧!”白白多一個人口,她才不會拒絕。


    然而羅麗搖搖頭:“我也是這樣說,但是她一直要迴去。”


    “額……她開口說話了嗎?”直到現在,陶蔚還沒聽過薇薇安吱聲。


    “這……”


    本來不過隨口一問,誰知羅麗卻支支吾吾起來,似乎非常猶豫。


    陶蔚挑挑眉:“這是個很難迴答的問題?”


    “不是,昨天她雖然說話了,但、但是……”羅麗有些著急的丟下雲團,拉著陶蔚解釋:“赤伮族人不是她招來的……”


    “啥?”


    陶蔚有點一頭霧水,怎麽她跟赤伮族還有關係?“這是怎麽迴事?”


    羅麗抬眼瞄她,愁眉苦臉道:“昨天薇薇安確實說話了,她想迴去。”


    “那赤伮族人是……”


    “祭司說她開口會招來不詳,今早伊爾薩斯就說發現了赤伮族人,她非常自責。”羅麗很替她悲傷,本來好好一個雌性,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呢?她是不是真的如祭司所說……


    陶蔚聽懂了,隨即無語,烏鴉嘴也沒這個厲害吧……


    “誰說赤伮族人是她招來的,若說因為蘇拉我還相信些。”她拍拍羅麗的肩膀,給她一個任務:“你去把薇薇安叫過來,我給她洗洗腦。”


    本來蘇拉就是赤伮族混血,一路上總會留下氣味和痕跡,赤伮族人的狗鼻子也許聞到了也未可知。


    羅麗瞧著陶蔚沒有責怪趕人的意思,連忙開心的去找薇薇安。


    可惜她這一去好半天不見人影,估計是薇薇安拒絕外出,陶蔚一迴想中午,這個雌性好像就是匆匆吃了丁點食物走人的。


    “真是令人操心啊!”陶蔚忍不住老氣橫秋起來。


    在她不遠處的另一攤,就是桑德的場子。


    “嘿,桑德,”剛從外麵迴來的戴比,湊到桑德身邊幫忙收拾肉幹,“秋季馬上就要到了。”


    魚幹和臘肉都很鹹,經過時不時翻曬,呈現漂亮的淺黃色,這是他們賴以過冬的存糧。


    “森林裏小動物變多了嗎?”桑德問道,他嚴肅著臉想了下:“我看那隻跳跳獸可以活下來,不如多抓一些迴來養吧?”


    雖然有的要鬧絕食,但是慢慢養總會習慣的,想想雪季有新鮮獵物宰殺,是多麽美妙的事。


    戴比沒有去看那被俘虜過來的野鹿,他點點頭:“這事問問陶蔚,再過段時間,遷徙的動物就會過來了,我們想辦法抓些小獸。”


    雨季前開始是動物交配的時期,這時候的幼崽正好出生,它們會跟隨母親踏上旅程去往遠方過冬。


    那些羸弱的瘦小的幼崽會在中途被各種捕食者盯上,能不能安然長大,看實力也看運氣。


    “沒有找到赤伮族人,雪季都過得不安穩。”戴比有點小失落,蘇拉被赤伮族人抓走了,他不知道對方是不是還活著,好不容易多來個雌性……


    “沒事的,總不會比去年差。”桑德非常淡定。


    “這話也對……”


    吃晚飯的時候,大家坐在石墩上,圍著三個灶台開飯。


    陶蔚給說了田地裏的情況,此時播種,需要到秋末才能收成,兩三個月的時間,地裏產出的糧食會被儲存起來。


    建造圍牆是個大工程,不急於一時,他們隻要保持警惕,也不怕被誰偷襲了去。


    畢竟這個山口斜坡比較陡,頗有點易守難攻之勢,重點需要做應對的還是大自然,冰天雪地想想就令人絕望。


    “我們的漁網被拆卸了一些,需要新的藤蔓補上。”泰勒姆喝著美味的魚湯,提議大家明天去采集藤條。


    自從做出木桶,這幾日就沒有打撈湖裏的魚蝦了,因為鐵藤被應用在鞏固桶身上麵,哪怕用的不多,他們也拿不出丁點多餘的來。


    奇肯點點頭:“把網子做好,每天都能網魚,趁著天氣好,我們多曬些魚幹吧。”


    雖然還沒正式入秋,但這些獸人卻比誰都靈敏。


    因為動物們為了度過冬天需要很長時間的準備,多吃食物儲存脂肪禦寒,或者帶來族群跋山涉水去過冬,趕早不趕巧。


    獸人也是如此,以往他們沒有儲存食物的能力,隻能趁著這時候多吃長膘,等到雪季就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每年風雪過後,誰沒消瘦個幾斤都不信,更有的老獸人被餓死凍死,因為防寒條件太差了。


    種植和存糧的話題衝淡了大家對赤伮族人的焦慮,雖然在家門口發現它,但也不至於就食不下咽。


    “大概還需要三天,第一批木桶就能做出來,到時候我們需要五個人去豹族部落一趟。”


    陶蔚指了指不遠處擺放的半成品,許多磨製了一半的木片,“拿到糊糊果我們先蓋兩個欄柵給獵物住。”


    隻做肉幹對她來說遠遠不夠,她希望在冬天能有新鮮肉食享用,而木製的欄柵估計是管不住牲口的,因為這裏的生物個頭大力氣也大。


    “獵物?你是想多養一些嗎?”戴比雙眼一亮,才想著要問呢,陶蔚就率先說了。


    “哈哈,這是個好主意。”泰勒姆拍掌而笑:“我看那小獸活的挺好,多來幾隻不礙事。”


    桑德點點頭,一直以來是他在喂養的,“如果不肯吃東西,我們就宰殺了吧。”


    “是這個理,總有能夠適應環境留下來的。”陶蔚笑道,“它們隻是從來沒有被飼養過,不習慣罷了。”


    伊爾薩斯環視一眼在場之人,接著道:“那麽就要在三天內把赤伮族人找出來了。”


    他這話讓眾人一愣,是了,部落戰鬥力本就不多,再抽走五個,狩獵幾人,留守的隊伍基本就老弱病殘了。


    “那……要是找不到怎麽辦?”阿焦伯撓撓頭。


    “別擔心,”克萊米攬過他的肩膀:“赤伮族人那臭脾氣,很少看到它們一起行動的,自己人都打架呢。”


    克萊米這話不錯,赤伮族是很喜歡‘自相殘殺’的種族,一般情況下它們不會成群結隊,隻除了——攻擊某個部落的時候。


    赤伮族攻擊獸人部落的事情許多人都有聽聞,因為會有幸存者過來投奔,這麽多年早就傳開了。


    “我們這麽多人,不怕他一個,重要的是對自己有信心,對獸神有信心!”陶蔚衝他們露出神棍式的微笑:“沒看到我們日子越來越好了嗎?是獸神在保佑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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