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會展四樓下來,已經十點了,終於把其中的一項遊戲翻版了。用脫老子五十人民幣,不過心裏總算塌實了,以前的夢想就是把那遊戲搞翻版,以後也再用不來浪費時間在這上麵了。我就有這毛病,隻要自己認為對的事,我就要固執的去完成。

    挺懷念交大北門的鐵板燒,今天來了就去吃吃,想想可可說的我喝醉酒,為了救她跟小流氓打架,應該就是北門的鐵板燒那節吧。我卻記不起了,今天也順便好去找找迴憶。

    “姓黃的,老子今天給你說。兩條路給你選,一是把檢舉信拿出來。二是讓我們下個胳膊下個腳杆。自己選擇。”三個地皮流氓的人圍著一個男人,在交大北門的錦繡中華園前麵一段路那裏。好象是叫錦繡中華園吧。

    我心想:以前曾經聽說過這種陣勢,今天還是頭一次看到,反正無聊躲起看看。

    “信我已經找人交上去了,叫你們張總等著洗幹淨溝子,等坐牢吧!”說完,挨打的男人哈哈大笑起來。

    “笑你媽的批。”話剛說完,三男人就圍到地上的男人開始暴打起來。

    我忽然間覺得這聲音好熟悉,沒錯是黃冠。張總,不會是說的總經理吧。但是這麽黑,我又不敢肯定。於是,打算多觀察下。這時,隻看見其中一個流氓從地上揀起一塊磚頭,另外兩男人一人壓住被打的男人的上身,把他的腳搬撐。

    我的媽,真要費根腳杆唆。

    “我日你大爺。”被打的男人瘋狂的掙紮,咆哮著。

    沒有錯,就黃冠。他以前跟班上的自貢人學舌,久了說我字的時候,都習慣卷舌的說出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我揀起地上的磚頭,衝了上去。順手就是一磚頭拷在拿磚頭的男人頭上。然後跳起就是一腳踢到蹲在地上的其中一個男人,咱以前也是踢足球的,腳杆再差踢一腳也有個百巴十斤的力量。

    黃冠掙拖掉,爬起來就給了剩下的男人一腳。然後看了我一眼,我喊了聲:跑。我們氣都不喘一口的向前百米衝刺,那三個男人躺地上,等爬起來的時候。我們也差不多在坐著喝茶了。開玩笑的,我跟黃冠一直跑,跑進交大,直接上老地方,然後一起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氣。

    黃冠看著我傻傻的笑,我也傻傻的陪著笑。

    還沒有等黃冠緩過氣,我跳起就是一腳踢在他身上。為什麽踢他,現在我終於搞明白了,朱熙口中的黃哥就他,張總就我們公司總經理。朱熙在廁所的一次,也提到過檢舉信。

    黃冠詫異的看著我,不明白到底怎麽迴事。

    “操你媽,剛剛救你一次,咱們算扯平了。”以前有次在校外吃飯,我把湯撒到一女的身上,他男朋友不服,一起的四個人圍到我,黃冠就順手在飯店老板那裏抓了把菜刀把我救出去的,今天我算還他這個情了。“你覺得你還想騙我到幾時?”

    黃冠知道我明白一切了。鼻子噴了口氣,冷冷的笑了笑。

    (八十六)

    “沒錯,就是我整你的。整得你沒有工作,沒有女朋友,什麽都沒有。”說完,黃冠冷冷的笑變的那麽凜冽,表情十足的猖狂。那一刻,我有點後悔剛剛去救他了。早知道讓他被人家把腳杆打斷。

    “你他媽,還算是人嗎?這麽缺德的事都做得出來。”我怒斥到。

    “我他媽的不是你,你是人?你連朋友的女人都上。”黃冠說完雙目死盯著我,跟他媽的死魚眼睛一樣的看著我。“朋友妻不可以欺,兄弟的馬兒你也騎。”

    我頓時啞口無言,我明白了,那天打電話通知可可的也是他。

    “我他媽的也有感情,我他媽的也是媽生的。我就嫉妒你,嫉妒你憑什麽我愛的女人,都吃了秤砣鐵了心的要跟你。”他的臉上不再是猖狂的笑,變的那麽醜,醜的我心打冷戰。

    女人心黑,居然有比女人心更黑的男人。

    “你就卑鄙到用那些下三爛的手段,威逼朱熙幫你做事。”我理直氣壯的問到。

    “是,是我幹的,都是我計劃我安排的。我下三爛,好象這些都是你用過了的吧。我隻是揀你用剩下的。”黃冠譏諷著我,我再也理不直氣不壯了,的確,讀書的時候,我幹的那件事跟他這和比,小兒科,隻是我不想去想,不想去迴憶,那是我痛苦的記憶。

    那時班上有一女生,上課時居然大聲罵了我性無能。我他媽的又沒有幹過她娘,上過她。全班都把我看到,那尷尬簡直無法形容。好象她喜歡黃冠,我就找了個機會,叫黃冠晚上約她吃飯,然後把她灌醉了,把她丟在了一乞丐身邊。後來幾天,她沒有來學校。之後,才知道她退學了,現在想起就挺內疚的。不過,這個橋段也是拜慕容雪村所賜。他的小說裏麵這樣寫的,我隻是沒有給乞丐錢,他給了。他寫的是小說,我幹的是真事。

    “你知道人家後來做什麽去了嗎?你他媽的幹的好事,人家後來坐台去了。”黃冠句句直指我死穴。

    我憤怒著撲向黃冠,一拳又一拳的朝他臉上打去,他卻沒有還手。他依然還是那麽皮脬肉艚,我手都打得生痛生痛的了。

    累了,手軟了,停了。躺在牆上,黃冠搽著嘴角的血跡,輕蔑的說:你不行了,你退步了,你不再象以前打架那樣了,次次下死手。

    我是退了,我真的不行了。打人都可以打的自己手流血,做人都要被兄弟出賣,我真的不行了。我垂頭喪氣的看著他。

    (八十七)

    “你以前不象這樣的,你為什麽變得這樣。”我一時間真的很難接受麵前的黃冠是以前那個跟我稱兄道弟的黃冠。

    “你了解過我嗎?你一點都不清楚我。”黃冠狠狠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麽轉校?我他媽的不是轉校,我是自動退學了。”

    我驚訝的看著他,不停的問自己到底怎麽會事。

    “你隻知道我母親去世了,其實是我一次失去雙親。我能不退嗎?錢都被張老鬼(張總)騙完了,逼的我父母跳樓自殺。”黃冠的臉腫的老高,眼睛都腫得隻剩下條縫。他拿出煙遞給我一根。“我父母把全部家當還把房子抵押拿給張老鬼幫我們炒期貨,結果全部石沉大海,泡都沒有冒一個。”

    “所以你要報仇?”我把玩著煙。

    他輕輕的吐出一個煙圈,點了點頭。

    “其實最開始我並沒有要把你扯進這件事裏來,但是自從你跟萬璐那件事後,我更加仇恨你。我下定決心要把你搞得家破人亡。”他苦笑了一聲,“誰他媽知道,天算不如人算,我還是被張老鬼給抓出來了。”

    “不過你也別高興的太早,你知道那封檢舉信我是用誰的名字交上去嗎?”我看著黃冠皮笑肉不笑的樣子,那樣的陰險,那樣的令人憎惡。

    我用手指,指了指自己胸前。我明白了,為什麽朱熙會提醒我,叫我以後自己注意點。

    “不過你也不用怕,如果不出意外,張老鬼半個月後應該進去了。哈哈”

    此刻我卻笑不出來,他做這麽多事,害這麽多人,居然隻是為了自己的仇恨。

    “你覺得你現在是不是達到目的了?”我連忙問他。

    黃冠拖著傷痕累累的身軀,艱難的挪動步法,向著樓下走去。突然狂吼了一聲:爸媽,我已經盡力了。

    我恍然發現,他是那麽的可悲,一輩子生活在仇恨中。

    接到秦波的電話是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我還躺在床上,享受著安逸的生活。

    秦波說他明天迴來修假,順便考察一下,想自己做個什麽生意,問我要不要一起幹。我答到迴來再說,選好項目,可行就一起幹。

    現在做生意不容易,也不是說幹就能幹成的。八十年代做生意那叫揀錢,九十年代做生意那叫撈錢。當到了我們這一代要做個生意簡直就是搶錢。

    秦波迴來一直在我跟可可的家裏住,可可不喜歡其他人睡我們的床,所以就把秦波安排在以前可可睡的房間。再說我跟秦波也不是gay,睡一起還是要不得。

    “大哥,買份華西都市報吧。五角錢一份。”一位小夥子手上抱著一捆報紙,用期望的眼神看著我。

    還不是吹的,以前無聊的時候,我都跟朋友一起去賣過報紙。雖然賣一份報紙賺對半利潤,可一天能賣多少份。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吃口飯不容易。我打心眼裏瞧得起咱們這些靠雙手吃飯的朋友。

    豪不猶豫的買了份報紙,剛剛翻開幾頁。就看到西南交大,錦繡中華圓附近有人跳樓自殺,頓時感到一種莫明的傷感串上心頭,馬上拿出手機給黃冠打了個電話去。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希望不是他吧,雖然他那麽害我,但畢竟是多年的朋友。讓人還是一時間很難接受,這麽多年了,拋開什麽不說,人還是得講個感情。千錯萬錯,錯不該死,心頭空鬧鬧的。人有時候就說不清楚,他還活著,巴不得他死的越快越好。但他真從這世界消失了,卻又不是那麽會事。

    每天陪著他到街上到處瞎看瞎逛,時間是一天一天過去,結果還是一無所獲。秦波也隻好泱泱不樂的迴上海去了。

    冉冉打電話通知我她後天結婚,叫我到時候一定要穿西服打領結,頭型整好,皮鞋搽亮點。聽她話中有話的樣子,我肯定得去三。朋友不多,就這麽幾個。不去說得過去嗎?

    說老實話,我還真就不愛打領結領帶什麽的,整得好象根小醜一樣。

    “不打領結行不行?”我試圖說服冉冉。

    “不行。”冉冉不依不饒的說道。

    “不打我就來,要打領結弄死不來。自己考慮,什麽後果自負那些話別跟我說。我現在啥子都不怕。”我也把話說死了,免得一會又冒句後果自負什麽的。

    “好吧,好吧。記的早上九點,綠洲賓館。”

    “恩,嗬嗬。”

    “對了,你喝酒什麽的還行吧。”冉冉急忙問到。

    “喝酒,你們結婚肯定要喝你們喜酒的三。問這個幹嘛。”

    “要你當伴郎,真是跟可可說的一樣,呆的嚇人。”冉冉乘機又占了會口頭之宜。

    “伴郎不是要你老公的朋友嗎?你老公是誰我還不知道呢?”

    “還有誰,還不是那個傻帽。”哎呀!電話裏傳來冉冉的慘叫聲。

    “傻帽是誰?”

    “王羽啊。不說了,我去收拾他,居然欺負我。拜拜。”

    掛斷電話覺得挺搞笑的,自娛自樂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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