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著薑逸的話問下去說:“那你們抓到小偷了嗎?”如果是盜墓賊偷的,那他們肯定抓不到了。但是如果盜墓賊也是從別人那裏買來的贓物,那就另當別論了。


    “抓是抓到了,隻是失蹤的物品還有一些沒有找迴來,而且都價值不菲。”


    看來是他們倒賣的贓物了,隻是為什麽偏偏這麽巧?我們眼前的警察也見過這把匕首,這個世界還是太小。雖然我們心裏有鬼,說不清楚匕首的來曆,但我依然渾水摸魚地說道:“這個世界上長得像的人都那麽多,更何況是物品呢?同一條工廠流水線裏出來的東西當然都長一個樣啊!”


    薑逸道:“我也希望隻是長得像。”他頓了頓說:“失主說這是一把明朝時期的古董匕首,世界上隻有一把。”


    我有些慌張,隻好隨口說道:“那是他無知!他以為就有他那一把而已。”


    薑逸擺擺手說:“我也懶得管你們是怎麽得到它的,反正失主已經說了不再追查,我們也就多以事不如少一事了。”


    “為什麽啊?你不是說那些東西都價值不菲嗎?”


    “有錢人的心思不是我們可以猜得到的。”


    不喜歡這種論調,我說道:“既然不在乎,那為什麽還要報警啊?”


    “所以說啊,我們不懂他的心思。”


    在我和薑逸談話的過程中,孟應九一直默默地走在前麵也不說話。雖然以前的他也是這個樣子不愛和陌生人說話,可我總感覺現在的他有些奇怪。我走上前去叫住他,把匕首遞給他。


    孟應九沉默著接過匕首,薑逸走上來說道:“失主找到最重要的一件東西後,對其它的就都不上心了,說不用再追查。”


    現在的孟應九讓我感覺十分不安,但也不想讓別人看出端倪,我冷冷地說:“心這麽大啊。”


    薑逸點點頭說:“是啊。”


    “走吧。”


    “嗯。”


    氣氛在突然之間變得寒冷起來,我們三個人一直默默不語地在這個防空洞裏走了大概十幾分鍾。孟應九在前麵突然停了下來,我們走上去,發現防空洞洞的一邊牆上有半人高的小洞,手電光照進去,裏麵還很深。


    薑逸蹲在洞邊仔細看了看說:“這個洞應該是從裏麵挖出來的。”


    小洞的邊緣極其不規則,肯定是人工挖出來的,隻是沒有明白薑逸的“從裏麵挖出來的。”


    我問道:“什麽意思啊?”


    孟應九突然說道:“這個洞是有人從裏麵挖出來的,而不是從我們現在站的地方挖進去的。”


    他突然說這麽多,嚇了我一跳,原來他還是在聽我們說話的啊。我說:“那就是說,是有人從那裏麵挖出來的唄。”


    薑逸說:“我得進去看看。”


    “我們也要進去看看啊。”說完,我看著孟應九,他沒有說話,就是默許了。


    薑逸拿起手電說:“走吧。”說完,他貓著腰走著了小洞裏,我和孟應九也跟著走了進去。小洞到裏麵越來越矮,到後麵隻能在裏麵爬行了。


    洞裏麵挖掘得十分粗糙,有的地方隻能允許一個成年男子剛好鑽過去,沒有多餘的修整,仿佛挖洞的這個人當時是在趕時間,隻要能夠過去就可以了。


    在小洞裏,爬了差不多十分鍾,終於爬出了擁擠的小洞,來到寬闊地帶。爬出小洞,我趕緊活動活動筋骨,在小洞裏麵太憋屈了。


    我正甩著手臂放鬆,孟應九拉起我受傷的右手。在小洞裏麵爬行了很久,手指上的創可貼已經鬆掉翻了起來。一直沒有注意,所以沒有什麽感覺,現在再次看見傷口,才又感覺痛了起來。


    薑逸拿著手電開始觀察這邊的情況。孟應九把我的手擦幹淨,重新貼上了一張新的創可貼。


    薑逸突然在一邊叫道:“你們快過來!”


    這裏好像是另一條防空洞,大小和那邊的差不多,在距離我們爬出來的小洞的左邊大概5米的地方有一道鐵柵欄,擋住了那邊的去路。


    薑逸正站在鐵柵欄前招唿我們過去,還沒有走近,就看見鐵柵欄裏麵是白花花的一片,和這個陰暗的防空洞形成鮮明的對比。


    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因為在鬼洞裏也有這樣白花花的一片的死人骨頭。我忐忑地問道:“那些白色的是什麽啊?”


    薑逸嚴肅的說道:“是白骨。”


    其實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但是這短短的三個字讓我心裏一震。走到鐵柵欄前,眼前的場景讓我更加毛骨悚然。


    鐵柵欄裏白骨成片,越靠近鐵柵欄,堆積的越多。還有很多白骨從鐵柵欄裏麵伸出來,在鐵柵欄的下麵還有幾個頭骨卡在柵欄裏,已經變了形。


    孟應九看著一個幾乎全部伸出來的手骨說:“這些人應該是生前拚命想要逃離這個地方,但卻被這個鐵柵欄關在裏麵,人群擠壓混亂,最後都困死在了這裏。”


    “誰把他們關在在這裏啊?”其實我們現在的處境也不樂觀,重慶地下的防空洞像蜘蛛網一樣密密麻麻,我們沒有地圖,就好比是在迷宮裏一樣。看著眼前這些的人的慘狀,心裏害怕起來,我轉頭看著身後漆黑沒有盡頭的隧道說:“我們...走得出去嗎?”


    “當然走得出去。”薑逸堅定地說道:“他們隻是一個意外。”


    “意外?”


    薑逸吸了口氣說:“你應該知道抗日戰爭時期的大隧道慘案吧。”


    大隧道慘案是抗戰期間發生在大後方的最慘痛的事件,大學的時候在檔案館看過很多報道那個事件的舊報紙,爺爺給我講過那段慘痛的曆史。


    1941年6月5日晚9點左右,日軍出動24架飛機分三批輪番轟炸重慶,因為當時未及時對市民進行疏散,所以大量民眾湧入十八梯大隧道,造成洞內人數接近飽和。


    管理隧道口的憲兵和防護人員玩忽職守,缺乏指揮,不確定情況就緊鎖柵門,不準隧道內的市民在空襲期間出入,在長達10小時的高溫和嚴重缺氧的情況下,在隧道內避難的民眾因通風不暢導致窒息,同時又發生推擠踩踏,造成了駭人聽聞的防空洞隧道慘案,史稱“大隧道慘案”。


    薑逸說:“他們可能是在隧道裏擁擠不堪,尋找別的出路,結果跑到了這個地方,還是沒有能出得去。也有可能是那個時候死的人太多了,為了減小輿論,所以並沒有隧道裏麵的屍體全部搬出去,而是搬到了這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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