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你聞到雪花膏的味道了嗎?香不香?”許曼曼還是第一次被奶奶往臉上抹雪花膏,感覺十分新奇和好玩。


    當然女孩子的天性,讓她認為雪花膏是一種可以讓她越變越美的好東西。


    即使她很不適應那種滑膩膩地東西,包裹著她的臉蛋。


    卻也笑得分外開心。


    不過剛剛看夏美月那怒氣衝衝地神色,讓許曼曼下意識地表情黯淡了些。


    她知道,他們家能用得上雪花膏的隻有奶奶,連她媽媽夏美月都沒得用。


    他們班更沒有像她這樣穿得整整齊齊,臉上還要抹雪花膏的女同學。


    她已經算是異類了,不能再給媽媽添麻煩。


    許誠毅站在許曼曼身旁,嗅覺自是靈敏,同時他看著許曼曼越來越黯然和失落的神情,趕緊迴答道:“香,而且二姐你抹上雪花膏,一下子就變白了。”


    “真的嗎?”許曼曼霎時詫異又驚喜地睜大眼睛,雙手捧著自己的小臉,似在疑問和斟酌許誠毅說得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


    而在院子內逮著蛐蛐玩的許修鵬,聽了這話,急忙跑上前,深吸了一口許曼曼臉上的雪花膏香味,嫌棄道:“香,真香,香得都有些臭了。真是搞不懂你們這些女孩子,怎麽總喜歡往自己臉上塗東西,明明沒什麽變化啊!”


    許曼曼卻是氣唿唿地看了一眼許修鵬,想罵他,又開不了那個口,隻能暗自憋悶地跺了跺腳,往廚房跑去。


    她今天早上隻吃了半個窩窩頭,還有半個是留著她和哥哥弟弟肚子餓了,下午吃。


    現在許修鵬氣到她了,她就把那個窩窩頭,全給誠誠吃,一口都沒她大哥許修鵬的。


    許誠毅了解他大哥,雖說外表看上去有點呆,其實,他挺機靈,就是有時候這性子太直了,藏不住話。


    才會什麽都沒考慮就說出了他作為一個旁觀者的實話。


    擱他以前還沒親眼見到女生往自己臉龐塗抹各種化妝品時,他肯定也會跟許修鵬一樣,說出這種讓女孩子無端氣惱的傻話。


    後來,他見得多了,也就淡定了不少。


    說句實話,他真分不清女生素顏和化妝的區別在哪裏?


    除非妝容濃得過頭,他才能一眼看出。


    “鵬鵬,你是不是欺負曼曼了,我怎麽看曼曼氣衝衝的,一點都不高興。”夏美月從屋子出來,恰巧撞見許曼曼跟許修鵬置氣,頭也不迴地往廚房跑,便立即詢問。


    許修鵬摸摸後腦勺,一臉不明所以,甚至還有些莫名其妙和茫然無措。


    他說什麽了,怎麽大家都以為他惹曼曼不高興,他不就說了一句香得臭了,他又沒說假話。


    “你是大哥,你要讓著她一點兒,她是個女孩子,這有時候說話就要考量些,聽明白了嗎?”夏美月生了三個孩子,誰都不愁,就愁鵬鵬。


    鵬鵬這孩子論聰明,肯定比不上誠誠,論踏實,倒也還行,基本上大人說得話,他都聽。


    唯一的缺憾,就是擔心他聽不聽得懂。


    這不,她剛說完,許修鵬就困惑地抬起頭,盯著她。


    他真的沒有欺負曼曼,他確定自己沒說什麽過分的話,怎麽媽媽認定是他把曼曼給惹惱了呢!


    得,這孩子,有時就缺一根筋,跟他說不通。


    隻好鬱悶地換了一個話題,跟他和許誠毅說道:“鵬鵬,你帶著你弟弟到你大外公家看看,他們這東西分好了嗎?怎麽,還不迴來?”


    “知道了,媽媽。”許修鵬見夏美月沒有批評他,這臉上的疑惑頓時褪去,高高興興地拉著許誠毅的小手,往他們大外公家跑去。


    他們家離他們大外公家大概要二十分鍾,才能到達。


    中途,還有兩三個小孩兒向他們扔石子,都被他們給瞪了迴去。


    看來,村裏那幾個大人還不消停,老是利用小孩兒,欺負他們。


    真是不明白,他們哪來這麽大的敵意,是挖他祖墳,還是放火燒他們全家,怎麽這麽多年了,還想著把他們趕出村子。


    不就是欺負他們是外來戶,曾經家財萬貫,想狠狠踩他們一腳,表現一下自己的優越感。


    “古元叔,不公平,這許寶榮和他爹幹得活少,他們種得是東邊的地兒,長不出莊稼,咋還給他們分那麽多土豆,您這分明是濫用職權?”李二麻子憤憤不平,指著許寶榮和許添海就是一頓胡說,還給夏古元扣上一個大帽子。


    身後還有三個經常跟他混在一起的村民,一起附和道:“就是,古元叔,您老太不厚道了。”


    夏古元二話不說,就拿起手中的老煙槍,敲打了幾下李二麻子的胳膊,以及他身後那群無理取鬧地村民。


    讓他們疼得立馬跳起來,往後退了一步。


    “行啊!你們說我濫用職權,那你們來,這個公社社長讓給你們幹。”夏古元先是不怒自威地瞪著他們,成功說了一句讓其他村民氣憤又惱怒地話語。


    瞬間,那些村民紛紛對經常挑事兒的李二麻子他們,表示憤慨和厭惡。


    李二麻子自知他沒那個能耐鬥過夏古元,正要繼續抓著他剛才說過的一點不放時,夏古元就連忙向村民解釋道:“我今天就在這裏,跟大家說句實話。這許寶榮他們種得地兒雖然不長莊稼,但是你們今天領得土豆,都是他們從那塊地裏種出來的。這都多少年了,我相信你們都很清楚,人許老哥和他兩個兒子都是種東西的好手,不比我們這些農村人差。”


    “是……古元叔說得對。”


    “沒錯,添海叔他們有本事,就算種地,也比我們有能耐。”


    “這做人不能不要良心,怎麽能張嘴就胡說八道,明明他們幹活很不賴,咋就不能讓人分那麽多了。再說,這也是按人頭分,又沒多,又沒少,哪來那麽多廢話。”


    “……”


    村民七嘴八舌,個個都同意夏古元的看法,和認同他的說法。


    他們是絕對抹殺不了許添海和許寶榮他們,這些年在村子裏的所作所為。


    人家又不是靠關係吃白食,他們都是付出自己的辛苦和勞動,就應該得到收獲。


    李二麻子見夏古元又輕鬆地將他們的挑撥給化解,頓時氣得不行,歪曲事實道:“古元叔,您這麽說的話,我不得不懷疑,你是不是故意將那塊地給他們,讓他們在地裏種上土豆和玉米,好讓他們洗脫自己身上地主老財和資本主義的標簽。”


    “哼,好你個李二麻子,還學會胡攪蠻纏了。我告訴你,我當初讓他們種這塊地,就是在鍛煉他們。既然你覺得那塊地那麽好種,那從今以後就交給你,你想咋種就咋種,我倒要看看你能堅持多久?”夏古元話是這麽說,突然,他又迴過神來,不著痕跡地多看了一眼許寶榮。


    他奶奶的,許寶榮這個小混蛋,他就說,許寶榮當初咋答應的那麽老實。


    合著他早就心裏有譜,知道該在那塊地裏種上什麽東西。


    還裝作一副很為難,很受打擊的樣子。


    真是連他這個老狐狸都騙過去了。


    不過也好,讓大家夥都看看,這城裏人到了農村,他也不矯情,這種地,他不怵,相反,他還幹得起勁。


    許寶榮和許添海這會兒什麽都沒說,安安靜靜地把夏古元分給他們的土豆,放到簍子裏,準備背迴去。


    越是這樣,村裏人越覺得他們辛勤肯幹,是個實在人兒。


    倒把李二麻子他們對比得愈發讓人憎惡和生厭,覺得他們嘴裏都沒一句實話。


    讓他們想說什麽,都被村民看得心裏發毛,連忙打退堂鼓,卻又不甘心的狠狠地瞪了許寶榮他們一眼,匆匆離去。


    正好,許誠毅和許修鵬趕上了這一出熱鬧,偷偷藏在暗處,用樹枝和橡皮筋做出的彈弓,向他們彈出了幾顆小石子,然後重重地砸在他們的額頭上。


    讓他們疼得青筋都顯現出來,急忙看向四周,大吼道:“誰?哪個王八羔子使的陰招兒。”


    這幾顆小石子,還是途中那幾個小孩兒朝他們扔過來的東西,剛巧物盡其用。


    對他們來說,這是最簡單,最快捷的報複方式。


    畢竟小孩兒嘛!對付壞人就這麽幾招。


    許誠毅也是一時為了好玩,才跟著許修鵬一起戲弄了一下那幾個小人。


    心裏則想著,一定要盯緊李二麻子他們,誰知道他們下次會不會想出其他亂七八糟地主意,針對他們。


    俗話說得好: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有時候小人計較起來,真是什麽下三濫的招數都有,不多注意點,恐要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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