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4日,雨辰提請國會審議成立“廉政調查局”的報告。雨辰在報告中說:“縱觀中國曆史上的曆朝曆代,官僚的腐敗,成為朝代滅亡的重要原因之一。官僚的腐敗阻礙了生產力的發展,打擊了人民的勞動積極性,滋生了更多的想不勞而獲的人,導致了矛盾重重,民怨四起,長此以往,國將不國。上到國家總統,下到政府裏工作的小科員,都是國家公務員,都是從人民中選出來的,為人民服務的人民公仆,可卻轉身變成了國家的蛀蟲,榨取人民勞動果實的兇手。這樣的人沒有資格呆在公務員的隊伍裏,必須將其清除出公務員的隊伍,構犯罪的要給予嚴厲的處罰。廉政調查局是專門調查官僚腐敗的機構,國會賦予它特別搜查權,包括總統和總理在內都在它的調查權限之內。”

    國會經過一周時間的艱苦討論,並且在雨辰和宋教仁的強力支持之下,最終以微弱優勢通過了國會的認可。

    三天後,廉政調查局在梅花山正式掛牌成立。總統府副官處副處長王亞樵任首任局長,唐幼文任副局長,鄭益庵任行動隊隊長。

    王亞樵,1889年生人,字九光,譜名玉清,又名王鼎,別號擎宇,合肥東北鄉(今肥東縣境)人。家世貧寒,父親王蔭堂以種田為業,兼行醫術。王亞樵排行老大,幼年讀過村塾,參加過清末科舉考試,為人性格豪放,喜打抱不平,不甘株守田園。

    宣統三年(1911年),辛亥革命爆發。王亞樵鑒於時局混亂,遂與鄉人組織地方武裝,謀奪李鴻章家產充作經費,事被李家總管劉東山等告發至廬州軍政分府,結果同伴被處決,王亞樵逃脫,亡命南京。在南京,王亞樵參加了江亢虎的社會黨組織,王亞樵擅長社會交際,與南京上海的地痞、流氓,以及政客、商人、軍界人士多有交往,尤其得到皖籍名流李少川、關芸農的扶持,逐步由下層社會進入中上層社會。並於民國元年(1912年)秋返迴安徽,雨辰部掃蕩安徽後,王亞樵與合肥同鄉唐幼文、鄭益庵等加入江北軍。後來被一起調入雨辰衛隊任副隊長,雨辰當總統後他被調到總統府副官處任副處長,直到現在。

    由於廉政調查局擁有“特別搜查權”,總部又設在南京,政府方麵習慣叫它“南京特搜”或是“特搜”。

    王亞樵從此成為讓貪官惡吏膽寒的人物,所有被“請來”梅花山特搜喝茶的人沒有一個完好無損出去的,被他盯上的人,要不趁早主動交待,要不就感快移民國外,除此之外隻有一個悲慘的下場。漸漸地“王閻王”的大名在政府圈子裏傳開了。王亞樵因此也得罪了很多人,遭遇很多次暗殺,但都被他輕鬆搞定,不是被當場擊斃,就是被他抓到,在他的嚴刑逼供下沒有不招供的。

    王亞樵和楊立仁(國家安全局局長)、白斯文(三軍情報局局長)並稱為民國最神秘的三架馬車。

    最有意思的是,三個人關係還不錯,經常搞個什麽聯合作戰、部分資源共享什麽的,三個人做起事來,互相幫助,各取所需,事半功倍。

    李章雲從美國迴來後,一直在潛心研究民國的金融改革的問題。歐戰中,協約國在美國融資,銀行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80%的戰爭債券都是由銀行承銷的。一個良好的健康的金融係統,在國家戰略上起到了比飛機大炮更重要的作用,幾乎可以決定戰爭的勝負。

    這一天,雨辰正打算去天保城的國防部,卻接到了李章雲的電話,說要來總統府商量事情,並且宋教仁總理也會同來。雨辰隻好作罷,呆在辦公室裏等他們到來。

    十一月的南京分外寒冷,蕭索的天空帶給人們一種不祥的灰色。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左邊的眼皮狂跳,今天是不是有什麽事要發生,雨辰心中有種隱隱地莫名的不安。

    兩輛黑色福特車一前一後輕輕地滑進了總統府辦公樓的停車場。雨辰站在二樓的窗口看著宋教仁和李章雲下車。

    雨辰的辦公室位於總統辦公樓二層的東南角,是一個由三個房間組成的套房。中間的一間為辦公室,布置陳設非常的簡單,臨窗有一寫字台,在徐州虎穴時就用的這個,一張特製的皮轉椅,也是從徐州虎穴拿來的,會客用的沙發上方懸掛著雨辰在天津時候畫的名叫《死之征程》的油畫,算是整個房間唯一的裝飾,“滬上先鋒”那麵軍旗始終就在這個不大的辦公室裏麵招展。四周的牆壁上則是嵌入牆體的文件櫃,屋頂上懸掛著從法國裏昂進口的磨砂玻璃吊燈。辦公室東間為休息室,配有衛生間。西間為書房和接待室。

    這時響起了敲門聲。

    “請進”雨辰依然站在窗口,望著陰沉沉的蕭索荒天。

    “宋總理和李財政長到了。”賴文臻輕聲道。

    “請他們到這裏來吧。”雨辰淡淡地說。

    “是”賴文臻輕輕地退了出去。

    不多時,又響起了敲門聲。

    “請進”雨辰轉迴身。

    賴文臻輕輕地推開門,讓進了宋教仁和李章雲,然後自己退出去輕輕地合上門。

    “總統,突然造訪請多見諒。”宋教仁道。

    “快請坐”雨辰微笑著說,語聲微頓,又道:“府院之間就應該多走訪,應該的,倒是我,很少專門去找你啊,應該賠禮的是我啊”雨辰一邊說著,一邊親自給宋、李二人倒上剛煮好的咖啡。

    “總統有沒有看過今天的報紙啊?”李章雲問。

    “今天本打算去天保城,一心想的都是這個事,還沒來得急看呢!怎麽有什麽好消息嗎?”雨辰喝了一口咖啡,隨便地說著。

    “國家石油公司,今天在大慶正式成立了,方學桐出任總經理。工業部部長謝明光在剪彩儀式上宣布在大慶發現了特大型油田,不但能滿足全國的需求,將來還能大量的出口。大慶油田的發現改寫了中國貧油的曆史,我們從此擁有了石油這個戰略武器。”李章雲喜悅的心情溢於言表。

    “是啊,東北是國家的寶地啊!”宋教仁也開心地說道。

    雨辰很驚訝,李章雲居然知道石油可以當戰略武器,這在那個年代是了不起的見識,他不得不對這個老嶽父另眼相看了。這的確是個好消息,不過,大慶有石油雨辰早就知道。

    “總統,這是我對國家金融進行改革的報告書,請總統過目。”說著話,遞過來一份幾十頁的文件。

    “一羽先生,關於金融方麵,對我這個軍人來說,我完全是門外漢,你和鈍初先生是行家,你們倆覺得合適,我一定同意。”雨辰說,一邊接過李章雲遞過來的報告。

    “金融改革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事,會觸動方方麵麵的利益。政府目前的困境……”宋教仁把話說了一半,認真地看著雨辰。

    “改革主要分成三部分,銀行,證券,保險,簡單地說,就是把光複銀行從中央銀行和商業銀行的雙重身份中分離出來,主要承擔中央銀行的角色。另外再成立‘工業’、‘農業’、‘產業’、‘發展’、‘建設’等五家國有商業銀行。還要成立‘國家保險公司’完善國家的社會保障體係。再有就是在上海成立股票交易所,方便國家工商業從社會上籌集資金。”李章雲簡單地給雨辰介紹了一下他的計劃。

    “這些職位都將會是很多人削尖腦袋想得到的。而目前的民國能擔當的人也的確不多。如果啟用毫無見述的新人,也將冒很大的風險,現在的民國承擔不了太大的錯誤。”宋教仁說得語重心長。

    雨辰靜靜地聽著,沒有做任何表態。不時喝一口咖啡,苦澀中帶一點點淡淡的甜,工友煮咖啡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

    “根據目前的國情,改革有必要雷厲風行地進行,錯誤是不可避免的,隻要我們急時地發現。”李章雲堅定地說。

    “廉政調查局的王亞樵他們幾十雙眼睛盯著呢,如果有誰想去梅花山的‘特搜’喝茶,王亞樵決對不會對他客氣的,我成立廉政調查局的目的也在於此。”雨辰淡淡地說。

    宋教仁看了一眼李章雲,然後說道:“根據目前民國的現狀,改革必定會舉步為艱,甚至於有可能會失敗,但我也認為有必要去做,哪怕負出再大的犧牲。千秋功罪,留給後人評說吧。”說完,宋教仁有種大義凜然的味道。

    “我們不能怕改革,要在改革中把國家暴露出來的問題一個一個地解決掉,不能留到將來。”李章雲說的很堅定。

    這時有人敲門。

    “進來”雨辰道。

    賴文臻輕輕地走進來,雙手遞上一個大信封:“國防部的急件。”

    雨辰接過來,擺手讓賴文臻下去。自己迴到桌子後麵,打開信封,文件的內容躍然紙上,雨辰的麵部表情變得越發沉重。

    “總統,出了什麽事?”宋教仁關切地問。

    雨辰長長歎息地說道:“遠征軍傷亡已經超過10萬人了,而且還在增加。”事實上雨辰早就預料到會這樣,可是聽到這個消息後,還是很難以接受。雨辰終於知道自己今天眼皮狂跳是為什麽了。

    “我們為這場戰爭所負出的犧牲太大了。”宋教仁歎息道。

    “我得去趟天保城。”雨辰沉重地說。

    “總統也不要過於太著急,打仗沒有不死人的,我會全力配合安慰犧牲戰士家屬的。”宋教仁心中同樣無比的沉痛。

    “金融改革的事,你們決定就是了,具體人選上先報告給我,我看一下,然後再定。今天的事就商量到這裏吧!”雨辰說完認真地看著宋、李二人。

    “好吧”宋、李二人同聲說道。

    天保城。

    天保城是紫金山頭陀峰南麓上的一個軍事要塞,在上麵放列大炮的話,火力完全可以控製全南京城。在太平天國的年月,圍繞這個要塞打的仗是最多,也是最激烈。這裏也是南京城的最後防線。國防部成立後,大家議論應該把國防部設在哪裏時,雨辰說:“隻有天保城才能配得上民國國防部的身份、地位和高貴的氣質。”於是天保城就成為了國防部所在地,體現了國防部的身份、地位和重要作用。

    “民國大總統雨辰到”隨著刻意拉長聲音的一聲通傳,雨辰的皮靴一腳踏進了國防部會議室,以國防部長五星級上將蔣百裏為首,全體上將,中將,少將軍官一起向雨辰行軍禮。

    雨辰簡單嚴肅地還禮,然後走到長條會議桌的正座坐下,威嚴地掃視著會議室裏的國防軍中的精英:“請坐。”

    眾人齊刷刷地坐下,蔣百裏和吳采分坐雨辰兩旁。

    安靜,安靜得落針可聞。

    安靜得可以聽到每個人沉重的唿吸聲。

    雨辰做了一個長長的歎息,然後說道:“歐戰,我遠征軍傷亡慘重,這是個讓人非常痛心的結果,我想問大家的是,誰能保證我們國防軍在今後的戰爭中不會出現如此大的傷亡。”雨辰說完,掃視著在座的將星閃耀的軍官們。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會議室裏安靜的鴉鵲無聲。

    雨辰威嚴的目光落到了作戰處處長司馬湛頭上。

    “報告總統”司馬湛馬上站了起來。然後說道:“根據目前的綜合情況,我國防軍無法避免這樣大的傷亡,英法同樣負出了無比巨大的傷亡,何況比他們弱的遠征軍。”司馬湛最後半句話幾乎是說給自己聽的,特別是最後幾個字,聲音小到隻有自己能聽得到。

    然而,雨辰聽到了。

    “啪”的一聲,雨辰拍案而起,嚇得所有人把身體板得直直的,司馬湛嚇得深深地低下了頭。

    “總統息怒”司馬湛輕輕抬起了頭,接著說道:“歐洲廣袤的大平原,縱深幾十公裏,綿延上百公裏一直到海灘的塹壕,扼殺了所有的軍事謀略。對這樣的地方展開攻擊,按照目前的攻擊方式,巨大的傷亡是不可避免的。”

    雨辰的眼睛眯成針芒狀,目光也像針一樣刺向司馬湛。

    司馬湛接著說:“這就要求進攻一方必須提高攻擊強度,速度,靈活度,達到一個新的前所未有的程度。並且,把攻擊方式從平麵戰場,延伸到立體戰場。”

    眾人側目。

    雨辰收迴了目光,坐了下來,向後靠了靠。

    司馬湛挺起胸,繼續說道:“具體的說就是,空中,利用飛機對敵方的火炮陣地和前沿陣地進行地毯式的轟炸。陸地,利用坦克裝甲車等集強度、速度、靈活度於一體的戰車在地麵迅速突擊,步兵跟在坦克裝甲車集群的後麵,這樣就避免了步兵集團的人肉衝鋒,從而大大地減少了人員的傷亡,同時更容易突破敵人的防線。”

    眾人鼓掌說得好。

    雨辰向司馬湛投去了讚許的目光。

    蔣百裏和吳采也不住地點頭,認可司馬湛的說法。

    司馬湛繼續說道:“坦克、裝甲車、飛機等的大量使用,極大提高了戰爭的烈度,使戰爭形式發生了革命性的變化,這也會催生新的戰術戰法的誕生,這也是國防軍今後的發展方向。歐洲平坦的大陸,廣擴幹淨的空域,這是坦克、裝甲車、飛機最好的舞台。人類曆史上更高潮的戰爭,必定會發生在這裏。”

    此時的雨辰,對司馬湛不僅僅是讚許,更是對司馬湛超越時代的才華的欣賞。

    司馬湛的目光微微上抬,仿佛看向了遙遠的地方,看到了炮火連天的歐洲戰場,他繼續說道:“坦克、裝甲車、飛機的大量使用,必定會使戰場從野外引向城市,由磚石、鋼筯、混凝土建築組成的城市森林將會成為坦克、裝甲車的惡夢,也讓飛機的殺傷大為減小。城市戰會漸漸的成為戰爭的主流,這也是我們國防軍今後應該加強訓練的。”

    作訓處處長許崇智中將覺得這話是在提醒自己呢。

    許崇智,1886年生人,字汝為,廣州市人。1911年11月,參與福州起義。1912年1月,南京臨時政府成立後,任陸軍第十四師師長。1916年9月末,升任國防軍作訓處處長,中將銜。

    司馬湛精彩的發言,引來在座所有軍官們的嘖嘖讚歎。

    這也是對司馬湛最大的鼓勵。

    雨辰不得不誠認,司馬湛在軍事方麵的才華完全可以傲視這個時代了。

    司馬湛環視著在坐的所有軍官和總統,接著說:“歐洲這場戰爭,並不能解決歐洲根深蒂固的矛盾,隻能加深矛盾,甚至激化,我們可以大膽地預見,在未來的十幾二十幾年內,歐洲必定會再次爆發更大規模的戰爭,那將是人類曆史上最大規模的戰爭。那時已經走在強國行列的中國,要想獨善其身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們現在就要開始準備,未雨綢繆,就為了將來那場更大規模的戰爭。”說完,司馬湛鄭重地向雨辰和在座的所有軍官敬禮。

    大部分人向投馬湛投去了不敢相信的目光,他們覺得司馬湛開始說的還很靠譜,漸漸地變得很精彩,更精彩,再後來,大話說的沒邊了。

    雨辰站起來為司馬湛鼓掌,大部分人十分詫異。

    司馬湛是個天才,真正的天才,在這個時代,司馬湛無疑是最優秀的一個,雨辰當然知道,他那個時代所發生的一切,而司馬湛居然可以大膽的預見未來十幾二十幾年內將要發生的另一場世界大戰。這不是天才是什麽?大時代人才輩出,雨辰覺得今天收獲巨大,很有所得。

    雨辰伸出手示意大家安靜,然後說道:“司馬處長說的很好,這就是我們國防軍未來的發展方向。如何打贏未來的戰爭,才是在座各位應該潛心研究的問題。”

    雨辰掃視著在座的將星閃耀的軍官們,繼續說道:“清王朝從閉關鎖國,以天朝尚國自居開始,就決定了後來的鴉片戰爭、割地賠款、王朝滅亡。一個國家沒有一個清晰的中長期的發展戰略,等待他的就是國家滅亡。國防軍是國家領土和主權的捍衛者,肩負著保衛國家和人民生命財產安全的重要使命。我們如何才能做到?”語聲微頓“隻有變得更強,更強,更強。才能守住我們的國家。”

    “是”所有人一齊起立,齊聲高喊:“更強,更強,更強。”

    雨辰目光兇狠,麵目獰猙:“誰要是我們這個國家、這個民族的敵人,國防軍的槍口,永遠不會發抖!”雨辰幾乎是喊出來的。

    眾人齊聲高喊:“國防軍的槍口,永遠不會發抖。”

    充滿鐵血味道的聲音在國防部會議室裏迴蕩,諾大的會議室,在鐵血軍魂中顫抖。

    剛才有些太動情了,雨辰感覺自己有些虛脫,一屁股坐下,靠在椅背上,然後說道:“蔣百裏,吳采,司馬湛,你們三人負責起草一份未來20年內的國家發展戰略的報告,盡快拿給我看。”

    此時的雨辰心情很好:“我今天很有所得,國家能有諸君在,國家甚幸,能和諸君一起保衛這個國家,我雨辰甚幸。”

    接著雨辰和大家共同討論不久的將來對俄國動手的問題。

    總謀長吳采上將向雨辰詳細介紹了對俄作戰的準備情況,上個月25號出發去歐洲的第三批遠征軍部隊,隻帶了槍,槍膛裏甚至連子彈都沒有,子彈和炮彈及其所有的茲重全部留在了中國。這些都將用於來年的對俄作戰。新成立的國家武器進出口公司所有的兵工廠24小時三班倒全力為國防軍大力生產軍火。國防部對東北軍區,安蒙軍區,西北軍區都下了死命令,務必在12月31前對自己下轄的部隊,按照《國防軍軍事改革方案》全部完成整編。江北軍區由於不是第一批參戰部隊,作為東北軍區和安蒙軍區的預備隊,要進行細致更細致的整編,同時還要做好隨時增援北方作戰部隊的準備。江南軍區由於總司令現在人在歐洲指揮遠征軍,所以暫時不整編,指揮權暫時歸陸軍參謀長林述慶中將,主要負責江南沿海一帶的防務。西南軍區由於離北方較遠,暫不整編,等其它五個軍區整編全部結束後,再進行整編,西南軍區的主要任務是保證西南地區的穩定,特別是西藏地區的穩定,這是重中之重。

    雨辰強調說:“對俄國作戰,是一個艱苦而長期的戰爭,我們必須做好長期作戰的準備,目的隻有一個,戰線大體保持在《中俄尼布楚條約》的範圍內,具本要打到什麽時候,要看將來世界的大環境而定。但是,不論出現什麽情況,我們得到的決不退讓。”雨辰的拳頭重重地砸在桌子上。

    國防軍早已經開始了對俄作戰的準備工作,當然,全部都是秘密進行的,武器,彈藥,糧草等都在用從法國購買的卡車向東北、西北、安蒙三大軍區運送。卡車的速度和巨大運力讓國防軍的運輸部門非常滿意,國防部已經報請雨辰從法國購買技術,中國自己生產。

    會議一直持續到深夜10:00才結束。當雨辰迴到總統府時,時間已經深夜12:00了。

    一周後,雨辰收到了天保城國防部送來的由蔣百裏、吳采、司馬湛三人共同起草的《1940年以前民國國家安全戰略構想》的報告。

    報告中指明了到1940年前國家的發展戰略,著眼於未來,打贏未來,科技強軍的國防軍發展方向和計劃,同時指出了,由於目前國家的經濟狀況,國防軍的建設要采取重研製輕裝備的發展思路,努力發掘現有武器的潛力,提高國防軍總體的戰鬥力。

    三天後,雨辰批準了這個報告。

    國防軍準備對俄動手的問題並沒有讓國人察覺,此時的民國政府正在全力進行金融改革,或者說是金融整頓。政府和民間所關心的熱議的也是這些問題。

    南京的老百姓都自認為自己政治嗅覺很靈敏。作為首都市民,每天的茶餘飯後,關於政府方麵的一些內容總是最重要的談資之一,也是他們津津樂道的。自從雨辰提出國會議事要公開透明以後,每次國會議事都會有民間代表旁聽,還有各大報社的記者旁聽,會後各別議員可能還會接受記者的采訪。記者們會在最快的時間內把聽到的內容發表在各自的報紙上。所以南京的老百姓對政府方麵的一些事情幾乎可以說是了如指掌。

    十一月中旬的南京,寒流陣陣,冬雨瀝瀝淅淅,水霧朦朦朧朧,街道上空空蕩蕩,偶爾看見幾個行人,也都裹緊了衣服腳步匆匆。報童卻依然扯著嗓子大聲地吆喝著:“賣報,賣報,政府新成立了五家國有商業銀行,趕緊把錢往國家的銀行轉吧”報童跑跑走走,嘴裏不時地咒罵這該死的鬼天氣。

    一輛嶄新的福特t型車停突然停在了報童身旁:“來份報紙”一個操著北方口音的男人,隨手遞出一華元。

    報童馬上送上報紙收了錢,正要找迴零錢,福特車已經開出去了,報童急唿:“你的錢!”(一份報紙3分錢)

    福特車排出一溜尾氣消失在街口了。

    “陳兄,你剛才說國防軍總後勤部讓你把民一六式新軍裝的生產任務先停下,轉而生產皮軍帽,皮靴,武裝帶,皮大衣是嗎?”孟覲侯一邊翻看著上海《申報》的頭版“銀行的春天”,一邊隨便的問,身體隨著車身的晃動而晃蕩著。

    孟覲侯,是北京瑞蚨祥的老東家孟洛川的遠房族侄,現在是北京瑞蚨祥經理並兼任各商埠所有瑞蚨祥的全局總經理,此人在結交官僚政客方麵更是遠勝過孟洛川。

    “是啊,民一六式新軍裝是筆大生意啊,我也不清楚為什麽要先停下,轉而生產別的,按理說目前的數目還遠遠不夠啊!”天津陳記軍裝局大掌櫃陳為元看著窗外,深吸了一口洋煙後說道。

    陳為元,天津陳記軍裝局大掌櫃,自從給安蒙軍生產製式皮軍帽以後,陳記軍裝局就成了國防軍總後勤部的主要供應商之一,不久前又承接了為國防軍生產“民一六式”新軍裝的合同。

    “生產皮軍帽,皮靴,武裝帶,皮大衣不也一樣拿錢嗎?皮貨生意不是更賺錢嗎?幹什麽不是幹呢!”孟覲侯邊看報紙邊說。

    “問題就在這兒裏,歐洲戰爭軍裝都是法國提供,有必要再增訂這些嗎?再說,歐洲也沒有冷到需要穿這些啊!”陳為元一邊說著,一邊把吸了大半的煙扔到了車窗外。

    “歐洲又不是老毛子呆的地兒,有那麽冷嗎?”孟覲侯隨意地翻著報紙說。

    “老毛子,俄國人,寒冷,冰天雪地,皮衣服,皮帽子……”陳為元一邊看著車窗外向後移動的街景,一邊自言自語地說著。

    孟覲侯看著《申報》第二版“國家保險公司正在籌備中”嘴角微微上翹,然後說:“陳兄,看看這個,說是民間資本也可以參股。你覺得如何?”說完扭頭看著陳為元。

    陳為元根本沒有注意聽孟覲侯剛才說的話,腦子裏全是冰天雪地,皮衣服,皮帽子,皮靴,皮大衣,武裝帶……當然,還有烏黑的槍口。

    孟覲侯用胳膊碰了碰陳為元,說道:“你看這個。”

    陳為元把扔窗外的目光收迴來,側身看孟覲侯手中的報紙。

    “為了健全民國的社會保障體製,民國政府目前正在籌備成立‘國家保險公司’,為全國人民提供全麵的保障,歡迎民間資本參與,經過審批通過的國外資本也可少部分參股……”孟覲侯輕聲地讀著。

    “行了,別讀了,到地方了。”陳為元提醒著孟覲侯。

    福特車停在了一家茶館門口。

    在南京寧海路的一家茶館裏,民國商務部部長張季直老先生正坐在一個小角落裏倚窗而坐,麵朝著題名為《秦淮河》的壁畫,壁畫左邊寫著“江南佳麗地”,右邊寫著“金陵帝王家”。桌上的五香豆還帶著剛出爐時的熱氣,茶杯中嫋嫋升起的水霧帶著茶葉的清香,溫暖的茶館和寒冷的外麵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張老一沒事就喜歡到這裏來喝口閑茶,不是因為這裏的茶好喝,而是他想到這裏享受一下悠閑的時光。不過今天不是,今天他來這裏完全是為了等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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