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貂鼠精急了,搖身一變,變了個黃衫少年的樣子,上前就想拉住朱悟能解釋:“不是,我真是貂禪,不敢再撒謊了。隻不過,這呂布是什麽東西?”


    玄裝和悟空也都看著朱悟能,不知道他說這些話是何意思。朱悟能跟眾人解釋道:“這呂布是五百年前人間的一名豪傑,那貂蟬是他的妻子,人稱貌美無雙,所以這廝說他是貂禪,我才這辦說來。”


    悟空更聽後更是驚訝:“那你說這兩人是夫妻,那你的意思是看上這貂鼠精了?”


    朱悟能躲開那貂鼠精的手,嚷道:“你手還沒洗,上來抓我作甚。哥哥吖,你想到哪裏去了,我不過是說我不信他罷了。”


    那貂鼠精解釋道:“我所說的貂禪,並不是你所說的貂嬋,我的意思是我是一個貂鼠精,但跟著師傅拜了佛,參了禪,所以我師傅賜我姓名,為貂禪。”


    朱悟能站在離貂鼠精老遠的地方指著他:“我知道了,貂禪就貂禪吧,你先把手洗了再說。”說罷伸手一揮,周圍樹葉上的水珠便凝聚成了一個水球,朝著貂禪打了過去。他也倒光棍,舉著手迎著水球攪動了幾下,雙手一震,便使水球蒸發的無影無蹤了。朱悟能這時才走到近旁,問他道:“這個,貂兄,你師尊怎不在這裏修行,去哪裏遊玩去了?”


    貂禪引著眾人向前邊走邊說:“師尊昨日不知受了哪位大尊的邀請,前去赴宴了,留下我自己在這裏看家。”


    “那為何剛剛你缺說自己是烏巢禪師呢?”朱悟能似乎話特別多,一直追問著。


    “因為有一本經書要傳授給你們啊,原本師尊是一直在這裏等你們的,但是因為邀約的緣故,隻能讓我代勞了。我也是聽說大聖會隨聖僧前來,忍不住想要見識見識偶像是不是真的那麽厲害,所以才化作師尊的模樣。沒想到一眼就被大聖瞧出來了,慚愧慚愧。”說完這位還扭頭朝著悟空報了個拳。


    悟空卻嘻嘻哈哈,跳著拍腿直笑:“不是俺老孫火眼金睛厲害,而是你那變化之術實在是慘不忍睹,隨便換個有些道行的都能看出,而且你見過哪個高人的尿有這麽騷的,想必隻有你這貂鼠才會有這樣的氣味吧。”


    那貂禪一下子就漲紅了臉,一聲不吭的帶頭走了。玄裝也忍不住想笑,但還是好心的勸慰那貂禪:“誒,小師傅不必氣餒,你跟那孫猴子比什麽比,貧僧就並未看出你那變化。”


    貂禪還是低頭疾走,也不搭理玄裝,心裏暗暗想著:你這肉眼凡胎的,能看出才怪,騙過一個你我有什麽好高興的。這小黃毛一肚子的牢騷沒地方撒,也隻好把這氣灑在雙腿上了。因眾人走的飛快,玄裝也隻好上了龍馬才追了上來,不一會,便來到一個樹洞前麵。貂禪止了步,請諸僧進屋,自己轉身在一旁的樹孔裏翻尋了起來。


    玄裝幾人四下打量樹屋,與那觀音禪院相比,這樹屋簡直就隻能算是一個破窯洞,反差實在是太大,但樹屋周圍不時地環繞著幾道綠色的靈氣,給這小屋子加分不少。屋裏的東西很少,隻有一張藤桌,幾個石凳,一張藤條編製的吊床,便沒有別的物件了。玄裝恍然大悟道:“之前我還在奇怪,此地明明叫浮屠山,為何這位高人卻偏偏叫做烏巢禪師呢?此時到了這裏才知道,原來是因為這間樹屋啊。”


    貂禪撅著屁股扒拉了半天才捧著一個小木盒走了過來,聽到玄裝說的,也跟著說:“正是因為師尊似鳥兒一般在樹上安家,其他的人才戲稱這間屋子為烏巢,師尊這才有了烏巢禪師的稱謂。來,聖僧,這便是我師傅轉交予你的經文了。請聖僧過目吧。”


    玄裝合掌向木盒拜了一拜,在幾人的注視下輕輕地吹了一下木盒表麵的灰塵,把眾人嗆了一嘴的灰。悟空“呸,呸”的吐了好幾口才感覺嘴裏的土味少了許多:“俺老孫被壓了五百年,身上的灰也才與它有的一拚吧,也不知是多少年月沒拿出來過了,指不定早就被蟲子啃噬個幹幹淨淨的了。”


    玄裝輕輕的扶著盒子兩邊,慢慢的打開,然而並沒有一道金光突然閃出,裏麵隻有一本孤零零的書。封麵上寫著,寫著幾個梵文。玄裝像看到寶一樣,小心翼翼的捧起那本書,感慨道:“這是貧僧看到的第一本紙製的經書啊,在大唐也隻有竹簡刻成的經文。”


    孫猴子哪裏見過這梵字,好奇的問道:“師傅,這書上寫的如同鬼畫符一般,到底是什麽玩意兒?”


    玄裝邊翻看邊與他解釋:“這是佛教在西域的一種文字,可以說是佛教最初始的文字了。”然後玄裝邊翻看邊誦念,整個樹屋都被佛音圍繞了起來,那綠色的靈氣也繞的更快了。


    當玄裝誦念完之後,眾人還沉浸在剛剛的那種意境之中,隻覺得餘音繞梁,雖然樹屋裏並沒有梁。貂禪先開口誇道:“不愧為師尊看重的高僧,長老剛剛誦念的時候我幾乎以為是師傅在那裏念了。”


    朱悟能也點頭道:“師傅道行實在高深,隻是誦念便能讓我這初涉佛家經典的人沉浸其中。”


    隻有悟空歪著頭:“俺不像你們那般有悟性,但這念經俺還是聽過幾次的,剛剛俺別的也沒聽進去,隻聽到了觀世音這幾個字,你說這老和尚為何不送其他的佛經,而就偏偏送的這一部呢?”


    朱悟能聽後才恍然大悟,對悟空做出了佩服的手勢。而玄裝手顫了一下,差點把手中的書掉在桌上。玄裝假裝沒有聽到猴子的疑問,自顧自的說道:“這部經文名叫《般若心經》,裏麵蘊含著大智慧,隻是我隱隱感覺道還缺些什麽,想必應該不是完本,而隻是某部經書裏麵的一部分。”


    貂禪又適時地接話:“小僧今天真是開眼了,長老說的不錯,這部經書是《大品般若經》中的一節,至於全文,師尊說就要考長老您自己取得了。”


    悟空在一旁連做噓聲:“小老鼠,俺看你能拜入這什麽鳥巢禪師門下,就是靠著你那怕馬屁的功夫吧。”


    貂禪聽了就是心中百般不願也不敢惹惱了眼前的人物,還是開口解釋:“我本是靈山腳下的一隻貂鼠,隻因恰巧碰到佛祖山前燈盞不知為何倒了,偷吃了些燈油才通悟開來。但是不知為何遭到靈吉菩薩的驅趕,慌亂中才逃到這裏。我的洞穴原本在西邊的黃風嶺,因師尊厚待,才得以拜入他老人家的門下。”


    悟空也不管在研究經書的玄裝和朱悟能,拉著貂禪就走:“走走,這裏也太無聊了些,帶俺去你那洞府耍耍。”貂禪擋不住悟空的推搡,也隻好領著路,向那黃風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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