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娘,快來救我,爪爪好疼!”黑胡同連滾帶爬的向著華陽跑去。因為沒有照顧好表弟們擔心被罵,狡猾滴黑胡同便先發製人,對著華陽撒起嬌來。胡恪拖著半殘狀的霸下,爬到了槐大背後,不顧形象地喘著粗氣:“來的還算及時,再晚一點,沒準我們也成了生產蛇人的養料。”隨著妖族的插手,墓道劇烈震動起來,更多的蛇人出現了,殺死一波又來一波。胖狐狸養一會兒傷,感覺爪子不怎麽疼了,再次加入了殺蛇的隊伍中。“廢物!一群劣等的蛇人都解決不了。”墓道中傳出來一個冰冷而厚重的聲音。一種巨大而恐怖的能量場從蛇人大軍背後傳來,那群張牙舞爪的怪物一下子全都跪在地上,樣子無比虔誠。那種威壓壓著胖狐狸,他噗的一聲,好像一隻被放掉氣的大皮球般,恢複了原本四個巴掌大的小肉球原型,然後忍不住瑟瑟發起抖來。一個人緩步走過來,蛇人大軍好像浪潮般自動分開來。胖狐狸眼角的餘光看到此人穿著一件玄色的袍服,上麵用暗金色的線繡著金龍。袍子角落上好像被貓貓狗狗一類的東西抓脫線了,留下幾個大大咧咧的爪印。咦咦咦,看著相當眼熟啊。是二哥嗎?可是看這通身的氣派又很像是殿下。總之,此人給四郎一種似曾相識,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有二哥的氣勢,又有殿下的城府。胖狐狸不懼威壓,硬梗著小脖子抬起圓腦袋,用盡力氣艱難的喚了一句:“二哥——”黑衣人頓了頓,沒停下來,轉身朝著蛇人堆裏走去。胖狐狸努力仰起小脖子,因為身高差距太大,隻能看到一雙穿著皂靴的大長腿經過自己身邊。皂靴也好眼熟。忽然,一個念頭劃過胖狐狸的腦海,胖狐狸菊花一緊,肉爪擔心地在地上抓出一個深深的梅花形小團案——不會是地宮裏心跳的很大聲的那個家夥吃了饕餮,然後變成他的模樣跑出來了吧?盡管右前爪痛的不行,可是胖狐狸依舊掙紮著站了起來。努力瞪大眼睛,做出惡狠狠地樣子來,對著那人呲起了小白牙,肉球般的身子卻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起來。光是想到饕餮已死這種可能性,胖狐狸就覺得五髒六腑都好像移了位一般的疼。整隻狐都輕飄飄的,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何方。如果二哥和殿下都不在了,天下之大,自己該去哪裏呢?眼淚在胖狐狸的眼眶中打著轉,但是他強忍住沒有掉下來,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個背影。隻見黑衣人走到一隻蛇人麵前,一腳踩在它的肩膀上。俯下身子,惡劣地欣賞眼前蛇人的恐懼。這隻蛇人也真是三生有幸,他剛才和變大後的胖狐狸廝打,差點被這胖子一屁股坐死,好容易被自家聖女複活之後,得了一個抓獲祭品的功勞,可眼見著事情就要做成,轉瞬間形勢急轉,又落到這煞星的手上。胖狐狸聽到清脆的“哢嚓”聲,黑衣人活生生踩碎了蛇人的右邊肩膀。正和這蛇人砍傷四郎的部位相同。蛇人發出嘶嘶的叫聲,痛苦地蜷縮在地上。其他的蛇人依舊趴在那裏,低伏著身子,瑟瑟發抖,卻不敢有任何的反抗。“我還以為你能搞出多大的陣仗呢,原來不過如此嗎?”四郎耳邊傳來那人低沉華麗的聲音,聲音雖然不大,卻字字句句迴響於跪在地上的所有人心間。胖狐狸不由得在心裏想著:“這是殿下嗎?可是為什麽氣息如此不同?這股壓迫感太強了,竟然比二哥和殿下出現時還要強大。究竟是誰?”似乎聽見了四郎的胡思亂想,那個黑衣人緩步走了過來。胖狐狸隻看到一雙黑色的靴子停在自己麵前。很想抬頭看清楚此人的麵容,可是體內的妖丹卻發出了瑟瑟哀鳴,有一個瞬間,胖狐狸無比想四肢伏地的跪在此人麵前。他和自己那半邊不爭氣的妖族血統抗爭了半天,才終於像個烈士般昂起了小腦袋。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雙金色的重瞳。“殿……殿下?”胖狐狸不太確定地問了一聲,爪子也試探著討好的撓了撓黑衣人的衣服下擺。精致的暗金色繡線被他撓出了一個線頭。黑衣人沒什麽表情地低頭看了一眼,收攏了渾身壓迫的氣息。胖狐狸趕忙欲蓋彌彰地用爪子把線頭蓋住。然後偏著小腦袋,狐疑的上下打量這個男人,再次問了一句:“是不是殿下?我膽子小,你不要嚇我。”男人笑了笑,沒吱聲,似乎是默認了。可是四郎總覺得忽然出現的殿下變得更加強大了一點,給人的感覺也更加的可怕。但是,的的確確是如假包換的饕餮吧。胖狐狸低著頭,用自己的爪子和黑衣人衣服下擺上的爪印比對,確認的確是自己的爪印。大概真的是饕餮本尊。這麽想著,胖狐狸心裏安穩了些。放鬆下來之後,胖狐狸隻覺得頭疼爪疼屁股疼,簡直渾身都疼。然後他感覺自己被人抱了起來。男人低沉帶笑的聲音裏有些冰冷的寒意:“答錯了。小狐狸隻記得殿下,我可是會吃醋的。”胖狐狸被弄迷糊了,這氣息如今又有些像二哥。算算時間,到地下感覺度日如年,其實並沒過多久,應該還是二哥出現的上半月。“你……你到底是誰?二哥呢?”頓了頓,胖狐狸鼓起勇氣喝道:“你是誰?快點放開我!不然我二哥不會放過你的。”一邊說,一邊還很認真的掙紮起來。“哦?我好害怕你的二哥呀。”黑衣人低低笑著,把渾身都在炸毛的胖狐狸勒進懷中。胖狐狸聽到這低沉如大提琴的動人笑聲,渾身打了一個機靈,一個不好的念頭出現在他的腦海中。果然,這變態笑過之後,就翻臉不認人,把胖狐狸箍得死緊:“連主人都不認得了,小奴隸這是要造反嗎?”也不知道黑衣人使了個什麽邪法,抱住圓團團的胖狐狸一勒,胖狐狸一下就變成了人形。胖狐狸嚇懵了,莫非二哥和殿下兩個合體形成了一個新的變態?還是說二哥沒打過女媧,被粘液怪吃掉之後生成了這麽一個東西?又驚又怕又慌亂,胖狐狸變迴人形的時候就忘了穿衣服。胖狐狸:╮(╯﹏╰)╭光溜溜白生生的少年赤身裸體被衣服齊整的高大男人抱在懷裏,黑與白形成鮮明的對比,無端便帶出十分香豔來。可惜在場的人和妖都被某種莫名的壓力壓得抬不起頭來,誰都沒有膽量抬頭去一飽眼福。可黑衣人還是占有欲極強的掀開了袍子,小心翼翼地把赤裸的少年裹了進去,裹得嚴嚴實實,一絲兒腳趾頭都不讓露出來。好了,現在問題來了。主動把自己剝得精光還自己撒上作料的小白羊放在了身冒黑氣眼冒金光的大黑狼麵前,究竟會發生什麽?四郎被黑衣人像是抱小孩一樣單手抱在懷裏,另外一隻手順著少年完美的腰線往下緩緩移動。眼中標誌性的金色重瞳時隱時現,似乎有種瘋狂的情緒在主宰著他。被當著槐大,姑姑、表哥、陌生人和蛇人的麵做這種事,胖狐狸終於被欺負哭了。他當然學不會什麽淚流無聲的優雅哭法,胖狐狸哇哇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摟著黑衣人的脖子哽咽著叫道:“二哥,嗷嗷嗷嗷,嘎嘎嘎嘎,嗚嗚嗚嗚,殿下嗷嗷嗷嗷,你們究竟在哪裏?”滾燙的淚水大滴大滴落在黑衣人的脖子裏,好像沸水一樣融化了那顆玄冰鑄成的心,雪水汩汩流動,澆熄了黑衣人心裏想要吞噬的瘋狂欲念。“你到底是誰?”胖狐狸感覺到黑衣人的軟化,得寸進尺的把哭得髒兮兮的小臉埋進黑衣人的懷裏蹭了兩下。沒錯,焉兒壞的胖狐狸趁機把哭出來的鼻涕和眼淚都抹到了黑衣人領子和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