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慢將禪杖單手持在身後,揮著蒲扇般的大手直直抓向謝天,謝天將羽沐推給左兒右兒,揮舞著柴刀劈向沙慢的大手!


    轟!


    一聲巨響,柴刀劈中手掌,沙慢身形搖晃著後退幾步,謝天被震得虎口發麻,翻了一個跟鬥才穩住身形,嗓子一陣腥甜,鮮血直湧,廢了好大的勁才強忍著沒有噴出來!


    三彩忍不住“咦”了一聲,顯然是為謝天的修為吃驚!


    沙慢被柴刀劈得後退幾步,脾氣變得極其暴躁,雙手握住禪杖,舞得嗚嗚作響,杖上的小金環發出叮叮當當撞擊聲!


    麵對如此勁敵,謝天不敢有絲毫大意,識海泛波,五道金光匹練,閃電飛出!


    叮叮叮叮叮!


    五道金光衝破禪杖勁風,小金環被一一削去,禪杖如泰山般壓頂而來,謝天不敢硬接,看外形就知道,眼前這個家夥是個力量型,就地一滾,從沙慢胯下滾了過去!


    禪杖唿嘯,在地上砸出一個大坑,泥石飛濺,沙慢見劈了個空,哇哇大叫,正待迴身再劈,謝天抬腳就踹,正中屁股,這一腳雖說不能令其受傷,但是可以讓其受辱,魔將啊,來頭大如山呐,如今卻被一個小屁孩摸了屁股,顏麵掃地啊!


    果然,沙慢被踢了屁股,又羞又惱,出手間便亂了方寸,謝天卻靈活得像著猴子,圍著沙慢打轉,時不時的出手羞辱一下,連人家的魔丁丁都沒放過!


    馬背上的三彩越看越心驚,他們夫妻二人是強行壓低境界才入的獵場,可這個長生果不是啊,他就是個洞玄境,他可以瞞得過人眼,卻無法瞞獵場的規則,可為什麽他的真元如此雄厚?


    三彩動了,不動不行啊,再這麽下去,沙慢沒被累死也會被氣死!


    大紅的紗衣隨風一卷,人從馬背上淩空躍起,如在林間然起一抹火燒雲!


    謝天暗叫不好,左兒和右兒如今與他心靈相通,在火燒雲起伏的瞬間,二人同時化作一抹紫色流光與火燒雲攪在一起!


    三彩嬌喝道:“大膽雙翼,敢叛主!”


    左兒右兒充耳不聞,各自揮著纖長手掌,繼續與三彩糾纏!


    左兒右兒本為魔靈玄鳥雙翼所化,輕盈靈動無比,三彩雖為魔將,但在規則的限製下隻能使出洞玄境,力量一旦超限,規則便會將其鎮壓,這才讓雙翼有了和她周旋的餘地!


    三彩就像是一隻紅色的水母,從樹冠間徐徐下墜,纖長的雙腿與雙翼的手指相攪,巨大的力量從腿幹傳向雙翼的手臂,雙翼隻能是被動的以轉圈卸力。


    單從這一點便能知道二魔將的實力有多恐怖,謝天暗暗咂舌,五把劍高速轉動,吸引著沙慢的注意,自己則尋找機會!


    沙慢被謝天的飛劍繞得心煩意亂,喉間咯咯的響,脖子上嬰兒頭骨珠串冒著黑氣,車輪般的快速旋轉,林間頓時狂風驟起,天地元氣似乎都在朝林間湧來!


    雙翼的處境也有些糟,別看她打謝天好像輕鬆愉快,但對上魔將三彩也隻有招架的分!


    數圈轉動後,三彩的腳掌蹬在了雙翼的肩上,兩條人影從紅色水母的傘下落向地麵!


    左兒右兒麵色蒼白,焦急的看向謝天,謝天被沙慢的鬼珠串當頭罩下,那一片空間的天地元氣幾乎被抽空,全數匯入了骷髏珠串上!


    情急之下,羽沐彎膝一振,整個人從地上彈射向珠串。


    三彩得了空,帶起一片紅雲撲向謝天,謝天次時已經收了飛劍,握上柴刀躍了起來,羽沐的那一個彈射,撞上了蘊含天地元氣的珠串,被撞的吐血而飛!


    而這樣慘重的代價僅僅換來那骷髏珠串的稍稍停滯,謝天準確的利用這來之不易的機會,柴刀夾著風雷落下!


    轟!


    骷髏珠串被炸得粉碎,被強行匯集的天地元氣嘶嘶的蜂鳴著重新會入這片空間,三彩的攻擊也在這一刻落在了謝天身上!


    噗嗤!


    謝天終於將憋在胸口的那滴血噴了出來,整個人一陣虛脫,林間彌漫著一股奇異的香味,附近的妖獸嘶吼不斷!


    謝天強行壓製著體內的氣血翻湧,對著左兒右兒說道:“帶羽沐走!”


    左兒右兒與謝天心意相通,不需要聽他的解釋,身形一晃,化作兩片紫光,包著羽沐掠過樹冠,瞬間消失。


    幽暗的林間,一隻瘦骨嶙峋白毛小妖狼從樹根下爬了出來,它已經好幾天沒有東西吃了,麵前是一攤殷紅的血液,冒著微微的熱氣,小妖獸在旁邊走來走去,舌頭試探著伸出,想舔又不敢舔的樣子,似乎對這滴血液有著難以抗拒的魔力,但又似乎在怕著什麽?終於,饑餓戰勝了恐懼,小妖狼的舌頭卷起了地上的那灘血液。


    噗的一聲,小妖狼猶如一隻被瞬間衝滿氣的氣球一般鼓漲,速度之快,力量之大,身上本就不多的白毛被震得箭矢般射向四周!小妖狼虛弱的身軀哪裏承受得了如此力量,身體東搖西晃,光禿禿的皮上出現一條條龜殼般的裂紋。


    死了死了真的死了!小妖狼雙目赤紅,在地上瘋狂的掙紮著,裂紋很快遍布全身。


    三彩和沙慢做為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魔將,自然不會在意一隻又髒又瘦的妖狼生死,哪怕是一條人命,也不過是他們夫妻的一頓宵夜!


    “長生果,怎麽會是你?”三彩捂著嘴嗤嗤的笑著,沙慢撿起幾塊碎骨,臉色悲傷。


    謝天咧嘴笑著,事實上,他一直在看著那隻吸食過他血的那隻小妖狼!


    “你以為我想啊,成為了妖魔鬼怪口中的唐僧肉!”


    “唐僧肉?這個說法有點新奇,我也迫不及待的想要試試了”三彩舔了舔嘴角,樣子極具誘惑。


    謝天朝她勾了勾手指,慘然一笑:“你過來呀!”


    這句話反而讓三彩停下了腳步,思量片刻,慢慢走來。


    “故弄玄虛,老公,別傻愣著,開飯了!”


    沙慢扔掉碎骨應了一聲“哦”,大步走了過來,謝天步步後退!


    沙慢抓住了謝天的左手,三彩抓住了他的右手,同時張著嘴巴咬了下去。


    “啊”


    被撕掉兩塊血肉,謝天淒厲的叫了一聲,沙慢和三彩慢慢咀嚼著,神情陶醉,隨著血肉入腹,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湧向全身!


    “長生果,果然神奇,這是一股力量,我感覺我年輕了十歲”


    三彩仰天讚歎,張嘴再咬,沙慢也是!


    陡然,低頭享受長生果大餐的魔將夫妻的身上如同開了屏的孔雀,隻是展開的不是一根根漂亮的羽翎,而是一柄柄冰冷的劍。


    被近百把劍刺穿身體,別說是魔將,就算是魔皇,也斷無生還的可能,百劍穿身,可謂壯觀!


    “為什麽會這樣”三彩努力的鼓動舌尖,吐出幾個字來。


    “真他娘的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啊!”


    謝天咯咯笑了幾聲,被啃爛的手臂肚肉翻開,血紅血紅!


    弄碎了一顆丹藥,撒在了傷口上,傷口一陣蠕動,新肉從生!


    魔將夫妻並未就此倒下,他們意識尚存,身軀被幾柄撐著,想倒都不行!


    看著已經沒有了氣息的沙慢,三彩眼中蓄著淚花:“真後悔沒有聽你的話。”


    “你應該後悔的是惹了我,痞子一怒,血濺七街!”


    謝天收了劍,魔將夫妻相繼倒地,三彩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握住了沙慢的手。


    獵場外圍,一個隻有一手一腳的灰袍老人看著棋盤上剛剛熄滅的兩盞油燈,嘴唇一陣蠕動,最終卻什麽也沒說,他還弄不明白另外兩盞燈的火焰為什麽會變顏色?


    林間的殺戮遊戲還在繼續,老白豆豆柳宗亭,三人在林中互成犄角之勢,一路披靡,斬殺了不少魔族,救下許多人族修士,並迅速朝入口靠攏!


    謝天不知道魔族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長生果的事,最起碼,獵場中的魔族一個都不能留,休息片刻便握著柴刀衝進林中


    謝天做夢也沒有想到,竹筐中的雲豹透過縫隙把所有的事情看得清清楚楚,那隻妖狼身上的裂紋在謝天離開後爆開,將泥土炸出一個大坑,待塵土落地後,從坑中跳出一隻龍鱗馬般大小的妖狼,身上的白毛沒有一絲雜色,閃著如月華一般光芒,它朝著竹筐“嗷嗚“的叫了一聲,朝謝天消失的方向追去!


    雲豹被嚇了個半死,那妖狼的眼神與謝天如出一轍!


    謝天,長生果,雲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貪婪,他舔著幹裂的嘴唇,一手捂著斷臂陰滲滲的笑著!


    在林心湖的小宮殿找到了左兒右兒和羽沐,又喂羽沐吃了丹藥,謝天放下心來,情況好轉的羽沐調皮的將腦袋拱進謝天的懷裏,謝天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


    左兒右兒始終微笑著看著謝天,謝天尷尬的將羽沐輕輕推開。


    “該去和老白他們匯合了!”


    羽沐羞澀的點點頭,左兒右兒帶著羽沐和謝天,化作一團紫光,從湖麵劃過。


    雲豹在與師兄弟匯合後,把謝天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然後說道:“這是我們的機會,隻要獵場中的人都群起攻之,謝天定然難逃,到時候,我們坐收漁人之利!”


    “那個謝天連魔將都能弄死,我們有勝算嗎?”


    也有人表示懷疑,雲豹狠狠瞪了他一眼:“怕什麽,別忘了咱們萬獸門的老本行,到時候,弄個獸潮,我就不信他姓謝的有三頭六臂!”


    “幹了”


    “麻痹,富貴險中求”


    “吃一口,勝過十年修行,老子要吃他一整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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