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扮女裝的食客也是個暴脾氣,躲過巴掌反手就是一巴掌,將幼童的母親打得原地轉了兩圈,捂著高高腫起的臉好半天才哇的一聲抱著兒子失聲大哭。


    那女食客雙手叉腰,一捋額前的頭發,說道:“敢打老娘,兒子沒家教也就算了,還有你們這樣的父母!”


    “好”


    酒樓裏的食客無不高聲喝彩,那幼童的父親蹭的一下站起來,臉上橫肉抽搐,他拔出一把匕首來,衝女食客撲去。


    “臭**,連我夫人你都敢打,活得不耐煩了”


    看著那家夥掏出刀來,酒樓食客有人驚唿“姑娘小心”,更多的人選擇閃到一邊看熱鬧,生怕被殃及。


    看樣子那女食客應該是個練家子,麵對明晃晃的匕首竟沒有一絲慌亂。反倒是持刀的那家夥,踩到他兒子扔的雞骨頭,腳下一滑,一跤栽倒,持刀的手在桌沿上一磕,反彈迴來,刀尖正對自己胸膛。


    噗嗤!


    摔倒的慣性直接將刀尖壓入胸膛,直沒刀柄,那人躺在血泊中,抽搐幾下便沒了動靜,他夫人慘叫一聲,暈死過去,酒樓裏不知誰喊了一聲“殺人啦”


    唿啦一下,人去樓空,隻剩下當事人和朱心吳九斤。


    酒樓外巡視的城衛聽聞有人當眾殺人,快速湧進酒樓,將女食客團團圍住。


    其中一個城衛認出了那幼童,湊到頭的耳朵邊說道:“好像是城主大人的親戚,我見過。”


    城衛弄醒暈倒的幼童母親,她捂著腫漲的臉哭喊道:“是她是她殺了我夫君!”


    女食客也沒料到會出現這樣的意外,一時也慌了神:“不是的,不是的”


    城衛哪裏容人分辨,特別是苦主又是城主大人家的親戚,直接一揮手便要將女食客帶走。


    朱心站了出來,淡淡的道:“大人好大的官威,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拿人,還有王法天理嗎?”


    城衛首領倉啷一聲拔出刀了,說道:“你是什麽人,敢在本大人麵前指手畫腳,信不信連你一起帶走?”


    說完一歪頭,意思是讓下屬將他拿下,咱們的朱大樓主眼裏那容得下這個,左右開弓就是兩巴掌,將兩名城衛打得槽牙滿天飛!


    城衛首領嚇得退了兩步,說話都有些結巴:“你你敢拒捕”


    吳九斤一看朱心都動了手,也衝了上去,一腳將那個城衛首領踹到牆角邊,嘴裏罵罵咧咧:“敢罵我老大,找死!”


    這一腳,吳九斤動了真元,城衛首領隻覺得肚子裏一陣攪痛,好像腰子都被踢掉了一般,其他幾個城衛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酒樓的掌櫃小二見出了人命,早早的躲了起來,見來了城衛,膽子大了不少,湊了過來,打算借城衛的威風將跑了客人的損失一並挽迴,沒想到這兩個家夥更加生猛,直接揍得城衛屁都不敢放一個,也隻好灰溜溜的躲到一邊。


    朱心扔了塊金子在桌上,說道:“小二,這是貴店的損失。”然後看看捂著臉和肚子城衛說道:“這事與這位姑娘無關,迴去叫你們城主弄清楚,有什麽事找誅心樓!”


    出了酒樓,朱心讚了九斤一句:“有氣魄!”


    那女食客追了出來,攔住他們,說道:“剛才的事謝過二位,不知二位高姓大名?”


    吳九斤一抱拳道:“不過陳述事實而已,我叫吳九斤,這是我老板,朱心。”


    女食客道:“朱老板,吳老板,小女喬心巧,家住城西喬家,為表謝意,請二位移駕,喝杯茶水!”


    “喬家”朱心心道好巧,給九斤一個眼神,九斤心神領會,道了一聲“恭敬不如從命。”


    喬家還真是那個喬家,家主喬不識聽完女兒的話,讓管家奉上金子兩錠,樣子看著客氣口氣卻一點兒也不客氣。


    “兩位,這是給兩位的酬勞,我還有事,就不陪二位了!”


    喬心巧氣得跺腳:“爹,你怎麽這樣對待我的恩人?”


    “喬家主,看你的樣子不單單是外表粗獷啊!”


    朱心擺弄著金錠,玩味的說道,喬不識眉頭一皺。


    “嗯,二位是在嫌少嗎?”


    “確實是嫌少,但不是金子,而是”


    朱心用手指指腦袋道:“而是你的智商”


    吳九斤嘀咕了一句:“是少了一點”


    喬不識怒目圓睜:“二位這是在找難堪麽?”


    朱心搖了搖頭,一聲歎息“唉,我以為喬家家主至少比那端木青雲聰明,沒想到也是個莽夫,真以為我大老遠的跑來就為這一錠金子!”


    “你說什麽?”喬不識拍案而起,就要發飆,喬心巧急忙攔住。


    朱心繼續說道:“你和端木青雲關係不錯,起找他商量商量吧,三天後我在誅心樓等你,過時不候,這是送你的一點兒小意思,告辭!”


    沒等喬不識反應過來,二人徑直出了喬家,任喬心巧怎樣都留不住。


    待二人離去,喬不識才發現桌上的油紙包,他打開一看,驚得倒吸一口氣。


    “這是聚元丹,中品靈石”


    喬不識這才意識到,剛剛那兩名年輕人有多不簡單,更讓他吃驚的是朱心曾經把玩過的金錠,咋看完好無缺,手指輕觸便化做一團金粉,被他一口氣吹了個漫廳飛舞。


    “快,去端木家”


    入夜,誅心樓四個主角相繼迴到誅心樓,唐豆直接將一袋子金子扔到桌子上,大聲吆喝:“累死個人了,頭一迴感覺這錢多了也不是好事!”


    吳九斤晃著胖手道:“你若知道老板今天花了多少錢就不會這麽說啦”


    “今天花了很多錢嗎?”唐豆問。


    “四顆聚元丹,四塊中品靈石,你說呢?”吳九斤道。


    “我去,朱扒皮,你真土豪啊,我說你這麽有錢,還叫我和老白去撿芝麻!”


    唐豆又是羨慕又是抱怨。


    朱心道:“麻雀再小也是肉,你們不當家,不知柴米貴,而且誅心樓以後花錢地方隻會更多,誅心樓要壯大,出手就不能扣扣索索,一個字,要霸氣”


    端木家族,議事廳聚滿了四個家族的重要人物。


    端木家三兄弟,端木青雲端木青主端木拓海。


    端木拓海從神殿並沒有帶什麽好消息,人家土行殿對汶城的這幾個世家嗤之以鼻。


    喬家除了家主喬不識,還有兩位持事,喬三槐和喬三裏。


    另外葉家和徐家各三人共十二人,他們幾乎同一時間趕到端木家,手裏都握著一顆聚元丹一塊中品靈石。


    端木青雲道:“既然大家都來了,咱們就好好合計合計,那誅心樓給了這麽大的誘惑,咱們何去何從,須早做決定。”


    “這麽說來青雲大哥心裏已經有了抉擇,不然不會說出早做決定的話了”葉家主葉青風道。


    喬不識道:“誅心樓的手段想必大家都見識過,我是個莽夫,隻知道誅心樓如果想對付我喬家,我喬家無法抵抗,唯有玉石俱焚,所有我認為可以加入!”


    徐家主道:“我同意,誅心樓先禮後兵,有君子風度,咱們今天就是不加入,他日也會被蕭九霄吃掉,誰吃不是吃,關鍵是人家誅心樓,是來帶領我們吃肉的,而蕭九霄卻是來吃我們的肉的!”


    端木青雲道:“幾位家主和我想到一塊去了,但我要提醒大家,一但加入誅心樓,我們可就成了人家馬前卒了!”


    葉輕舞道:“誅心樓花這麽大代價不就是要我們做馬前卒嗎,各位大哥,輕舞雖一介女流,卻也懂得一個道理,天上不可能掉餡餅。”


    端木青雲道:“妹子說得有道理,看來大家都同意了,我就不多說了,後天早上,咱們誅心樓見!”


    城主府,惱怒的蕭九霄砸掉了手中的名貴茶杯,奮恨的說道:“又是誅心樓,他到底想幹什麽?”


    一邊站著掩麵哭泣的婦人道:“表叔,你要為蓮兒做主,夫君他死得冤嗚嗚嗚!”


    蕭九霄揮手讓那婦人退下,然後招來林步雲,說道:“我讓你辦的事怎麽樣了?”


    林步雲迴道:“迴大人,令已經傳下去,各地人馬正在集結,兩日便可。”


    “再去看看那個人,他的東西準備好了嗎,汶城不可能一直白養著他!”


    林步雲道是聲“屬下這就去”恭身後退幾步才轉身離去。


    蕭九霄臉上飄過一絲猙獰,他自言自語道:“誅心樓,我要你在汶城消失”


    誅心樓的人今天起得都很早,吃過早飯,朱心擺了一張大圓桌,桌上一個圓孔,孔中是一口像壇口一樣的大鍋,鍋底下的木炭已經點著。


    所有的人都在忙著備菜,有葷有素,大家雖然都覺得奇怪,但沒有人問為什麽,樓主的做事風格大家都清楚。


    時近晌午,酒菜準備妥當,大家圍著桌子坐好,鍋裏的湯咕嘟咕嘟冒著泡,隨著紅亮翻滾的湯汁,露出誘人的雞塊,空氣中彌漫著誘人的香氣,對於唐豆和出塵來說,這香味即是享受也是煎熬,出塵眨著大大的眼睛問道:“什麽時候可以吃啊,朱心哥哥?”


    朱心揉揉出塵的腦袋瓜說道:“馬上”


    話音剛落便傳來一陣腳步聲,十二個人出現在廳前,為首的正是端木青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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