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我就是沒有十三牡丹罩著也挺牛逼啊。


    不過我沒敢說,怕遭來更暴力的打擊,剛才吐槽苗洋是實在忍不住了。所以我就緊緊閉著嘴巴,不再犯嘴賤了,就當是被螞蟻咬了兩口吧。


    粗壯男又打了我兩下,踢了我兩腳,我是實在沒力氣了,不然肯定不會放過他。粗壯男打完我以後,苗洋又罵了我兩句,讓我以後別臭牛逼,十三牡丹罩不住我之類的,反正就是那些嚇唬人的老生常談。


    打完了,罵完了,這些人才簇擁著苗洋高高興興的走了。


    馬傑和陸離趕緊爬過來問我有沒有事,我說沒事,讓我休息一下。我的四肢都沒力氣,全身也疼的不行。我看馬傑還能動,就讓他給猴子打了個電話。打完電話沒幾分鍾,猴子他們就匆匆忙忙地下來了。一看我被打成這樣,都急眼了,嚷嚷著要去報仇。


    要是我隻受了點輕傷,他們肯定會笑話我,現在看我傷的比較重,而且是一天之內的第二頓打,所以都急了。這個時候,我也能坐起來了。我先把剛才的事情經過講了講,我正講的時候,黃傑就在周圍亂瞅。我說你瞅什麽呢?黃傑說沒見這附近有啥障礙啊,你推著輪椅咋就能好好絆倒了?


    我說我哪知道,反正就是絆倒了,人倒黴的時候放屁都砸腳後跟。然後我就問他們帶家夥了沒有?猴子說帶了,給我扔過來一根鋼管。他問我還能動不,我說能動,一說報仇渾身就有使不完的力氣。


    猴子嘿嘿直樂,說那就走?我說走唄。


    陸離一看我們要去報仇也急眼了,說我們隻有幾個人,打不過他們那麽多人的,還是叫十三牡丹過來解決吧。然後他要給十三牡丹的打電話,被我給製止了,我說兄弟你放心,哥幾個走到哪都是靠自己的。


    陸離說既然如此,那他要和我們一起去。我說別啦,你也傷的不輕,先迴去休息一下吧。陸離反問我,說你不是也受傷了?我說我這個沒事,我已經習慣了。


    我倆正因為這個問題糾纏呢,黃傑突然開口罵道:“你一個殘疾人去幹什麽,幫不了忙就算了還得讓我們分出心照顧你?剛才要不是你,左飛和小媳婦能挨這頓打?”


    陸離一聽,一句話都不說了,低下頭一臉慚愧的模樣。其實黃傑說的對,我不想讓陸離去就是因為他是個累贅。但黃傑也說得有點太直白了,我就看了他一眼,暗示他別說了。


    然後我又拍拍陸離,說你先迴去吧,我們自己去就行。


    陸離沒說話,點了點頭。我們幾個互相看了一眼,便手持家夥朝著教學樓方向走去。我說黃傑你剛才也太直了吧,哪有這麽跟殘疾人說話的。黃傑說他也是急了,看見拖後腿還不自知的就火大,大不了隨後跟他道個歉唄。


    走在路上,我又問猴子,說咱們不是要低調嗎,這麽去幹苗洋算不算高調,會不會被北街的少年老大察覺。猴子沒說話,顯然是把不準這個事。


    我就站住腳步,說要是有風險,就不報這個仇了。


    “說什麽呢,咱們什麽時候挨了打不報仇的?高調就高調唄,咱們怕過誰了?該來的總是躲不掉!”猴子豪情萬丈地說道。


    我看著他,笑了,其他幾人也笑了。


    是啊,該來的總是躲不掉。臥薪嚐膽、忍辱負重從來都不是我們的風格。


    報仇要趕早,我們可等不到天亮。


    快意恩仇!


    當然,我們好歹也算經驗豐富了,不會糊裏糊塗的就莽撞的上去跟人幹架。


    每一次行動之前,我們都是經過細心的統籌和計劃。教學樓下,我們好好的商量了一下。對方有二三十個人,但我不知道這是不是苗洋的全部人手。而且就算是隻有二三十人,我們幾人也沒用必勝的把握––如果隻有十幾個人還可以,二三十人超出我們的臨界點了。


    雖說鄭午一再強調他一個人就可以了。


    “就那幫渣渣,我連戰袍都不用穿,一個人就能秒殺他們全部!”


    剛才下來的急,鄭午也沒來得及穿戰袍,但他認為對付那幫家夥不需戰袍。


    “我對自己的實力很有自信。”他說。


    當然,我們還是不會讓他一個人上去的。


    “左飛,你確定看見他們進樓裏了是吧?”猴子問我。


    “確定。”我說。


    “那我上去看看情況。”馬傑自告奮勇地上了樓。他打架不行,打聽消息還行,也是迫不及待地想幫我們做些什麽。


    “唉。”鄭午歎氣:“如果沒有你們這些累贅,一年前我就已經幫猴子拿下東城了。”


    “……”眾人皆是無語。


    過了一會兒,馬傑下來了,查探到的情報如下:苗洋等人就在樓上,而且就在走廊聊天。一共有二十六人,因為剛打了一架,現在都挺興奮的,正在走廊站著聊天。不確定苗洋還有沒有其他兄弟。


    “好,我去搞定他們。”聽完,鄭午立刻拔腳上樓。


    我們把他拉住了。


    猴子說:“二十六人,懸殊還是太大,需要咱們一個對付6.5個,最多也就是個平手,沒辦法痛痛快快的報仇……”


    “猴哥,咱們有五個人,應該是平均一個對付5.2個,你是不是沒把我算進去啊。”馬傑突然小聲地說。


    “……你數學很好哦。”猴子看著馬傑。


    “一般般吧。”


    “……”猴子跟馬傑沒什麽話說,頓了頓便繼續說道:“咱們手頭沒人,目的隻是報仇,不是奪權,更不是拿下十一中,所以沒必要硬拚,所以我建議智取。智取的話就簡單多了,咱們可以等到上課,然後再……”


    猴子把他的計劃說了一遍,然後又做了一些細節上的安排,期間又讓馬傑上樓摸了一下情況,使我們的計劃更加完美和成熟。說真的,隻要不是搶地盤,對付起敵人來就會輕鬆許多;如果是搶地盤,那考慮、計較的東西可就多了。


    商量好以後,我們正準備上樓,身後突然傳來一片劈裏啪啦的腳步聲,還夾雜著諸多“飛哥”“猴哥”的聲音。迴頭一看,一群鶯鶯燕燕,原來是十三牡丹來了,顧瑤跑在最前麵,身後是秦佳佳、席嘉翼等人,最後是搖著個輪椅拚命追趕眾人腳步的陸離。


    看來陸離還是放心我們不下,把十三牡丹的給召過來了。


    “飛哥!”顧瑤跑過來,氣喘籲籲的,上下左右的看我,隨即眼神裏冒出怒火:“苗洋竟然把你打成這個樣子?!”


    “是啊。”我苦笑著。我不用照鏡子,都知道自己現在有多慘。要不是我這一年半來鍛煉的身體強悍,現在早就爬不起來了。


    說話間,眾女都圍了過來,秦佳佳站在猴子麵前,緊張地問他你沒事吧?還用手去摸猴子的臉。猴子趕緊閃開,尷尬地說:“我沒事,就左飛和小媳婦,還有陸離有事。”


    “小媳婦?小媳婦是誰?!”秦佳佳一臉訝異。


    “我。”馬傑顫顫巍巍地舉起手:“我是他們的小媳婦。”


    “……”眾女一陣靜默。


    陸離也搖著輪椅過來了,緊張地說:“還好你們還沒上去。左飛,你們真打不過那麽多人的。不隻是那二三十個,苗洋在高一的勢力大的很,還是讓十三牡丹幫忙解決吧!”


    “就雞巴你話多。”黃傑又憋不住火,罵了陸離一句。


    確實,我們幾個都是心高氣傲的主兒,從東街走到北街,什麽時候要靠別人解決問題了?被黃傑一罵,陸離的臉立刻白了,看著也是挺可憐的,有種“好心被當驢肝肺”的委屈掛在臉上。


    顧瑤也拉住了我的胳膊,說道:“飛哥,我知道你很厲害,林姐也說過你很厲害。可雙拳難敵四手啊,苗洋那邊確實人多。你把這事交給我行嗎,我肯定幫你討迴公道!苗洋雖然囂張,但他不敢在我們十三牡丹麵前囂張。”


    “不用,真不用,我們自己解決就行。”我認真說道。


    猴子也說:“是啊顧瑤,我們自己就能解決。”


    “飛哥,你們咋這麽強呢。”顧瑤急的都快哭出來了:“他們人可多了,還是讓我們幫忙解決吧!”


    猴子說:“顧瑤,你說苗洋怕你們,這個我信,畢竟林可兒的餘威還在。可你有沒有想過,那隻是表麵上的,苗洋要是真的怕你們,他還會對左飛下手麽?這個道理,恐怕你心裏也知道吧?”


    顧瑤咬了咬牙,說道:“是的,我知道,我們十三牡丹離了林姐什麽都不是,我也沒用,撐不起十三牡丹!但是我有自信,苗洋就是再不怕我們,也要給我們十三牡丹一些麵子的,畢竟林姐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迴來了。所以,你們千萬別動手,否則事情隻會越來越大。讓我去調解,我能讓苗洋跟飛哥道歉!”


    猴子笑了:“隻是道歉?那可不夠!”


    顧瑤說:“那你還想怎麽樣?”


    猴子來迴踱了兩步,說道:“顧瑤,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這樣吧,我們先上去把苗洋揍一頓,然後為了防止他們再行報複,你們十三牡丹再出麵調解我們之間的矛盾,可不可以?”


    顧瑤愣了一下:“你們真有把握?”


    “有。”猴子笑了,我們幾個都笑了。


    “好。”顧瑤眼神堅定:“如果你們真有把握,那我就等你們打完了再出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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