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麽辦?”我也急了。


    “左飛,你爸好像和這位劉副局長關係不錯,要不……你問問你爸?”


    王瑤這麽一說,我想起來了,上次幫上官婷的時候,我爸找過一位副局長幫忙,記得我爸曾叫過他劉局長,或許就是同一個人?


    我說行,我給我爸打電話問問,便掛了王瑤的線,準備給我爸打過去。


    找到我爸的號,正準備按出撥通,突然又想,我怎麽和我爸說呢?說我有個朋友因為私藏槍支,被抓進去了,你幫我打聽打聽?跟我爸說謊可是行不通的,他那人老奸巨猾,分分鍾戳破我的謊言。如果我爸知道了一切,別說幫猴子了,估計把我都軟禁了。


    我又給王瑤打電話,說了下我的顧慮。


    王瑤也歎口氣,說那就算了,別沒把猴子救出來,你又給栽進去了。


    我跟她說,你也別著急,再打聽打聽,實在不行就等等,猴子說了需要一個禮拜呢。


    於是,我們繼續小心翼翼,又囂張跋扈地呆在三中,下課、吃飯都同去同歸。劉明俊這邊已經妥了,隻要跟賈陽開戰,他就能帶高一的上來,雖說在總體人數上還是不如賈陽那邊,但應該能與之一戰了。賈陽吸收了唐亮的人後,現在已經達到近百人的勢力。如果我們能聯合肖賀,收拾賈陽就輕輕鬆鬆了,就是不知道猴子到底答應了他什麽條件。


    據我猜測,應該不是什麽好條件,否則猴子早就答應了。所以,猴子沒迴來之前,我也不能輕易去叫肖賀,不然釀出大禍可就把腸子都悔青了。


    總之,我們現在隻要等著猴子就可以了。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我們每天在走廊抽煙、聊天、玩刀子,表麵看上去都是笑嗬嗬的,但其實大家心裏都沉甸甸的。一來大家心裏都憋著一股氣,急著報仇;二來猴子自首的事,最終還是慢慢地傳開了。


    ——之前賈陽躲著,連頭都不敢露了,百分百是被猴子那槍被嚇到了。


    那麽,他現在知道猴子被抓,還會再忌憚我們嗎?會不會又來趁機找麻煩?


    在猴子迴來之前,我們不能動手,但也得做好準備才行。首先,我們得弄清楚賈陽他們身上穿的鎧甲到底是咋迴事,不然下迴還得吃這個虧。賈陽身邊猛將環繞,我們動不了他,但是其他小弟就沒那麽好運了。


    在一次午飯過後,我們抓到了一個落單的賈陽的兄弟。


    我們將其綁到小花園裏,先把他的鎧甲給扒下來,然後又將他暴揍了一頓,打的他都跪在地上哭著叫爹了。我們研究著那件鎧甲,和我之前估計的差不多,就是鋁合金材質的,一件馬甲兩條袖管,可以護著前胸、後背和胳膊。鋁合金雖然輕便,但畢竟是金屬,穿戴起來也很麻煩,想象著賈陽他們每天早晨起來要穿這種衣服,真是叫人啼笑皆非。


    被我們打的那學生交代,賈陽看見我們每天在走廊上玩刀子,整天都活在擔驚受怕之中,於是就在外麵的鋼窗廠訂做了這樣的鎧甲,一個一百八,都是他們自己買單,百分百防刀子匕首等物。


    也得虧是賈陽才能想出這種辦法啊!


    把那學生趕走以後,我們又實驗了一下這鎧甲,發現它雖然防刀子、匕首這種利器,但是並不防鋼管、鐵棍這種鈍器。


    為什麽呢?


    因為它材質還是挺薄的,一鐵棍敲下去就癟了,雖說也能吸收一點傷害,但也隻是一點,人體還是扛不住。我讓馬傑戴上一條袖管試試,拿鋼管隻用了三成力氣敲下去,照樣疼的他哇哇直叫。也就是說,這鎧甲造出來隻是為了防我們的刀。


    發現這個秘密,我們還是挺高興的,那下迴再打架就能改變策略了,大家夥一水兒的鋼管、鐵棍傍身,看不打他個落花流水!


    當然,為了隱人耳目,我們照樣還是每天在走廊玩刀子,不過腰間都塞著半截水管,或是鐵棍。鄭午更誇張,鬧了把斧頭,斧頭是利器,也是鈍器,正麵能砍人,反麵能砸人,兇悍程度簡直爆表,一般人都不敢玩,怕鬧出人命。


    鄭午把斧頭別在腰後,他也受夠賈陽的那股鳥氣了,迫不及待地要把他劈迴老家。


    他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說:“講真,要不是我注重團隊合作,早就一個人把賈陽他們給幹翻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熏陶,趙明明他們也習慣鄭午吹牛了,壓根就不當迴事。


    與此同時,我還和王瑤保持著聯係,王瑤始終沒有猴子的消息,甚至不知道猴子是被轉移到拘留所了,還是依然留在市局審問。


    劉副局長將此事埋的密不透風,任誰都打聽不出半點消息來。


    不過,距離猴子和我約定的時間也快到了,我希望他能如約趕到。


    如果他趕不到,我就得動手了。


    氣象台預報了好幾天的初雪遲遲未到,烏雲聚了又散、散了又聚,終於還是敗給了太陽,被萬道金光刺破。這一天,風和日麗、陽光明媚,初冬季節難得有這樣的好天氣。


    猴子自首已經五天了,距離他和我約定的時間還有兩天。


    下課時間,我們幾人依舊站在走廊上侃大山。我一邊抽煙一邊玩刀子,經過數天的練習,我也耍的相當不錯了,在手裏眼花繚亂地轉著。我發現這玩意兒不光是圖個好看,也讓我對刀子的掌握更加爐火純青。


    莫小花也在,看我玩刀子,她直拍手,誇我好厲害。其實他們幾個也玩的好,但莫小花隻誇我,把我弄的都不好意思了,但也讓我的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更開心的耍給她看了。


    馬曉茹突然從教室裏跑出,來到我跟前興奮地說:“真有意思,左飛你教教我唄?”


    一看見她,我就不玩了,把頭轉過去看窗外。


    過了一會兒,莫小花搖搖我的胳膊:“她走啦!”


    我才迴過頭來,繼續和大家聊天。


    又過了一會兒,走廊上有兩個學生打鬧起來,半真半假的在那摔跤玩。


    趙明明認得這是賈陽的人,直接開口罵道:“滾一邊玩去。”


    沒想到那倆也是牛脾氣,直接就迴嘴:“我倆在這玩關你什麽事了?”


    這是猴子放槍以來,賈陽的人第一次跟我們別嘴。


    這下可有的樂了,趙明明、劉曉衝等三四個人立刻就圍過去了,嘴裏叫囂著:“你他媽再給我說一次試試?”那倆人一看情況不對,立刻就往後退。


    “現在想跑,來不及啦!”趙明明他們拔腿就追,我們樂嗬嗬地看笑話。


    “滾你媽的!”那倆人罵了一句,撒腿就跑。


    趙明明他們更加來氣,追個不停,那倆人跑到樓梯下麵,趙明明他們也追到樓梯下麵。


    就在這時,又蹦出三四個人來,站在四五米外就罵:“皇帝,我們招你惹你啦?你憑什麽打我們的人?”


    “老子樂意,怎麽著了?”黃傑這邊有人罵道。


    “你們就這點人,打也打不過我們,一天天拽個什麽勁兒?”那邊罵的更兇了。


    “放屁,老子現在就打死你!”黃傑這邊又竄出去四五個人,揮舞著刀子就朝他們竄了過去。


    而他們根本不迎戰,也是撒腿就跑,引著孤兒院那幾個孩子下樓去了。


    還沒一分鍾呢,我們這邊就跑了一半的人,隻剩七八個了。我的腦子突然“嗡”一下,還沒來得及說出話來,黃傑比我反應更快,大喊道:“都別追了,給我迴來!”


    但是已經遲了,他們已經跑的沒影了。


    與此同時,各個教室竄出不少人來,從樓上也下來不少人。


    果然不出我所料,調虎離山之計,剛才那幾人的目的就是把我們給拆開!


    賈陽終於決定要動手了!


    兩邊走廊同時圍過來好多人,粗略估計至少有七八十個。


    “媽的。”黃傑罵了一句,把刀子一收,將鋼管亮了出來。


    我們剩下的七八個人也把刀子一收,各自把家夥亮了出來,鄭午也抽出了他的斧頭。


    “沒事,有我在。”鄭午說。


    大家迅速背靠背聚在一起,警惕地看著左右。


    “左飛!”莫小花也急了。


    “你趕緊迴教室去,給劉明俊打個電話!”


    “嗯!”莫小花匆匆忙忙地奔進教室,賈陽的人並沒攔她。


    “兄弟們,守好樓梯,別讓高一那幫小崽子上來,影響了咱們關門打狗!”賈陽的聲音在人群中幽幽響起。


    “是!”兩邊各分出十幾個人來守住樓梯。


    樓梯麽,大家都知道,就那麽窄,易守難攻,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隻要守好了,下麵的人很難上來。


    賈陽不光擅長攻心、謀略,排兵布陣也很有一套。


    我真想不通,黃傑以前是怎麽欺負他的?


    排除去守樓梯的,走廊兩邊依然各有二三十人,猶如烏雲壓頂一般緩緩移動過來,最終在我們四五米之外站定了。


    我的頭皮發麻,感覺這次又完蛋了。


    我們這七八人就是再牛逼也幹不過這五六十人啊。


    賈陽從走廊東邊的人群中緩緩走出,麵帶笑容地看著我們,手裏還把玩著數朵白花。


    “好懷念你們的血啊。”賈陽將白花放在鼻子下麵聞著——又開始裝逼了。


    我則看向他的褲襠:“唔,換了條褲子啊,之前尿濕的那條晾幹沒有?”


    聽我揭他的短,賈陽瞬間就將手裏的數朵白花揉碎了。陣農撲扛。


    “左飛,我今天讓你死無葬身之地!”賈陽惡狠狠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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