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馬傑一直知道我們這個群的存在,以前從未提出過要加群的事,怎麽今天好好想起來要加了?看著他那充滿期待的眼神,我突然明白了好多,雖然他嘴上不說,但內心一直渴望能夠真正融入我們。


    如果我是群主,我肯定毫不猶豫地把馬傑拉進去,但……


    我低下頭,在群裏發了一條消息:猴子,能把小媳婦加進來嗎?


    鄭午:加啊,為什麽不加,有小媳婦在多有意思。


    黃傑沒有說話,猴子也沒有說話。


    如果毛毛還在,估計也不會說話(打下西街,他就退出了)。


    我明白了他們的意思。


    我沒有勇氣抬頭去看馬傑,怕看到他那雙失望的眼睛。


    “飛哥,不行是嗎?不行就算了。”馬傑輕輕說。


    “再過一段時間吧。”我說。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馬傑。


    我倆一路無言地迴到教學樓,我讓他下了晚自習就來找我,然後就各迴各的班了。


    我還以為唐亮要找我麻煩的事已經傳遍整個高二了,迴到教室會有好多人圍著問我,最次也得表情複雜地看著我吧?還想淡定地裝個逼來著,結果同學們各幹各的,誰也沒有搭理我,也沒有怎麽看我。


    怪了,還以為唐亮會大張旗鼓的搞我,弄得人盡皆知呢。


    坐下以後,旁邊的何勇也無精打采的,我還推了推他胳膊,問他怎麽了。


    何勇迴過頭來,無奈地看著我說,左飛,你這不是明知故問麽?


    我才一下想起莫小花的事來。今天事太多了,我都把這茬給忘了。


    對我來說,這就是個小小、小小的插曲,轉頭就忘了。


    但對何勇來說卻是不得了的大事,足夠他一段時間茶飯不思了。


    我也不知咋安慰他,就說你也別急,我哪天給你介紹個好的。


    何勇苦著臉說,誰也比不上莫小花啊。


    我說呸,瞧你那點眼界,你見過多少女的啊,就敢說誰也比不上她?


    何勇沒理我,還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得了,我也不是他爹,管那麽寬幹啥呢?還是琢磨琢磨我自己的事吧。


    我尋思啊,像我們這種混子,隻要有能力報仇的,就絕對不會隔夜,尤其是我把趙明明打那麽慘,現在他肯定殺了我的心都有了。所以我斷定,晚自習完了,他們就得過來找我,我得提前做好準備才行。最起碼得有個家夥,不過我家夥還在宿舍。


    我左右看了看,衛生區,也就是黃傑的座位那裏,放著幾根拖把。


    我站起來走過去,教室裏亂糟糟的,也沒人注意我的行為。黃傑的座位上沒人,他和猴子去打遊戲了,倆沒心沒肺的東西。我坐在黃傑的座位上,拿了一根拖把,用力踹成兩截,“哢嚓”一聲,好多人扭過頭來看我。


    班長第一個跳起來:“左飛你幹什麽,破壞公物?!”


    我們班班長是個四眼,學習挺好,標準的學霸,不過就是有點看不起人,和人說話的時候鼻孔朝天。我把棍子放在手心裏敲了敲,隨口說道:“沒事,一會兒放學有人要來打我,我提前弄個家夥防身呢,拖布錢我會給你的。”


    “什麽叫拖布錢會給我,這拖布是我的嗎?這拖布是大家的!你弄斷大家的拖布,有沒有經過大家的同意?”班長走過來,一把將我手裏的棍子搶走了,“你這種行為,簡直……簡直……”似乎想不起一個詞語來形容我。


    “喪心病狂?”我幫他補充。


    “不是。”


    “令人發指?”


    “不是。”


    “無恥下流?”


    “對,就是無恥下流!左飛,你這種行為,又無恥又下流!”


    我給氣樂了,又一把奪過我的棍子:“行了班長大人,你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吧,一會兒放學還有人打我呢。”


    “誰要打你?你可以告訴老師,讓老師來解決,以暴製暴是行不通的。”


    “班長,你要幫我出頭?”


    “我是一班之長,有責任保護你,你說誰要打你,我可以幫你告訴老師。”


    “唐亮。”我說。


    班長愣住了,亂糟糟的班裏也安靜下來,畢竟這個名字在三中是如雷貫耳。


    “班長?”我說:“你不認識嗎?就那個斷尺探花唐亮啊,你快幫我告訴老師吧。”


    “啊,這個事啊,我建議你還是自己去報告,別人誰也代替不了你,對吧。”班長說完,便急匆匆轉身而去,也不管我我踹斷拖把的事了。


    我拿著棍子,正準備迴去,一恍眼,看見黃傑桌上放著一本書,書裏似乎夾著什麽東西。我隨手抽出來一看,竟然是韓幽幽的素描,畫的惟妙惟肖,長頭發、大眼睛,即便是張畫像,也透著清純之氣。沒想到黃傑的畫工這麽好,真是讓我深感意外啊。


    把畫像塞迴書裏,又無意中發現十幾張畫像,全是神態各異的韓幽幽。


    開學也才十幾天而已,看來是一天一張的節奏啊。


    黃傑,真的是很喜歡韓幽幽啊。


    我幫黃傑整理好書本,便迴自己座位坐了。何勇緊張地問我,唐亮是不是真要打你?我說是啊,你要幫我?何勇咬了咬牙,說好,一定幫你。我直接樂了,真沒想到何勇能幫我,還以為他和別人一樣,一聽到唐亮名字就不敢動了。


    我說你真要幫我?你不怕唐亮?


    何勇認認真真地說,他怕唐亮,但是他依然要幫我,因為我是他的小弟,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小弟挨揍,這不符合大哥的作風。


    我又好氣又好笑,說你不是說咱倆完了,以後沒我這個小弟了嗎?


    何勇不好意思地說,他早把那事給忘了。


    確實,這是何勇的性格,每次罵完我就道歉,眨個眼就不生氣了。


    我說你要幫我也行,不過你考慮清楚了,對方可是唐亮,而我就一個人。


    何勇疑惑地說,你那些朋友呢,猴子他們。我說他們去網吧了,就不指望他們了。何勇不爽地說,那怎麽行呢,這幫小王八犢子,欠收拾了是吧,你給他們打個電話,叫他們現在就過來,就說是他說的!


    何勇還把自己當大哥呢,覺得猴子等人都是他的小弟。


    我立刻樂嗬嗬給猴子打了個電話。


    “猴子,唐亮要打我,你能過來嗎?”


    “左飛,我過不去啊,正打著一局呢……去你妹的四川板板,迴家啃辣椒去吧……什麽,你是重慶的,不歸四川管?那關我毛事啊?”又和遊戲裏麵的人罵起來了。


    “猴子,勇哥讓你迴來。”


    “誰?”


    “勇哥啊,你不記得了?”


    何勇招招手,示意我把電話給他。


    我把電話給了他,何勇接過去,麵色嚴肅地說道:“猴子,我是何勇,左飛有麻煩,你現在就得迴來。”


    “勇哥,我真迴不去啊,這局遊戲估計打的長,有個四川的傻逼根本不會玩……我他媽再說一遍,在我眼裏重慶就是四川的,重慶歸四川都幾百年了,現在才獨立十幾年就牛逼成這樣啦?”


    “老子隻跟你說一遍啊,你現在馬上就迴來,不然老子明天把你的頭擰下來當球踢!”何勇罵完,掛了電話,神情輕鬆地和我說:“放心吧,一會兒就迴來。”


    “……”相比猴子迴不迴來,我倒是更擔心何勇的安危。不過猴子被罵,我心裏還是暗爽。


    “你等著,我再去給你拉幾個人。”何勇起身,朝著他毛舜他們走了過去。


    我算是無語了,我昨天才和他那幾個兄弟打過架,何勇又不是不知道,怎麽可能過來幫我?有時候真不知何勇怎麽想的。


    過了一會兒,何勇迴來了,一臉無奈的表情:“他們太能記仇了,都是昨天的事了,怎麽到今天還記得啊?”


    “算了,不用他們。”我在心裏吐槽,隻有你才會忘了昨天的事吧,一分鍾前的事你也能忘了。


    快下課的時候,我給劉明俊發了條短信,讓他帶著人到教學樓下守著,不過盡量分開站,別湊成一堆,別太紮眼了。


    過了一會兒,劉明俊迴過來短信,說搞定了,46個人準備就緒,都是分開站的,沒有湊成一堆。


    我問他:大家什麽情緒?


    劉明俊迴我:都很興奮。


    我鬆了口氣,這種狀態挺好,又給劉明俊發:好,繼續守著,我一打電話,你們就衝上來。


    轉眼間,就下課了,馬傑第一時間衝進來找我。


    “飛哥!”


    “嗯,坐吧。”


    馬傑坐在了我前麵。班上的人陸陸續續離開,不過何勇那幾個兄弟,也就是毛舜他們,磨磨蹭蹭的,半天都沒有走。


    我知道,他們留下來肯定不是想幫我,而是想看著我挨打。嘿嘿,這次要讓他們失望了。


    “猴子怎麽還沒來呢?”何勇皺著眉:“連我的話都敢不聽了?”


    “勇哥明兒再收拾他吧,今天就算了,來不及了。”


    “好吧。”


    轉眼間,教室慢慢空了起來,就剩下我、何勇、馬傑,還有毛舜他們幾個。毛舜等人假裝若無其事的坐在一起說話,眼睛卻不時瞟向門口,看著比我還著急呢。何勇則高興地說,你們還是留下來了,一會兒都幫幫左飛啊。毛舜他們趕緊說不了,馬上就走。


    何勇露出失望的表情。


    然後毛舜他們起身,卻又故意磨磨蹭蹭的,想等著看我的好戲。


    我一直冷眼看著他們。


    就在這時,終於有人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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