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飛,你他媽真不是東西,勇哥讓你去送信,你就趁機挖牆腳?”“我他媽活這麽大,都沒見過你這樣無恥的人!”沈鵬和何勇的那幾個兄弟趁機聒噪起來,他們的目的也無非就是把何勇拉到他們陣營。


    “滾,我們飛哥不會做這種事,他就是不小心弄錯了而已!”馬傑為我據理力爭,和他們對罵著。


    “誰他媽信啊。”“這就是傳說中的‘為女人插兄弟兩刀’啊,今天可算開眼啦。”


    馬傑哪裏罵得過他們這麽多人,氣的他眼睛都有點發紅了。


    而我隻看著何勇,其他人怎樣罵、怎樣誤解都無所謂,我隻想看看他是什麽態度,雖然這事情已經明擺著,可我還是抱著一點希望,畢竟我和何勇同桌了這麽久,他應該……應該……應該了解我的為人才對。


    “何勇,出來吧,沒必要為那家夥出頭。”沈鵬又勸了一句。


    廁所裏麵,三人;廁所外麵,九人。


    我們的陣營本來就弱……


    何勇的腳步動了,我的目光隨著他的身體,看著他漸漸走到了廁所外麵。


    廁所裏麵,兩人;廁所外麵,十人。


    本就弱小的陣營更加弱小。


    外麵一幫人都露出了冷笑、不屑,看著我們的眼神也像是看著兩隻快死的螞蟻。


    “何勇,咱哥倆合夥,先把這家夥給弄死。”沈鵬招唿著何勇。


    但是何勇並沒停住腳步,而是繼續往前走去,“勇哥。”“勇哥?”何勇的那幾個兄弟叫著,但何勇卻沒理他們,漸漸走遠,沈鵬他們也呆住了。看來,何勇雖然誤會了我,卻不願和他們一起打我,所以選擇了避開,不知該說他是善良呢,還是愚蠢?


    “別管他了,咱們先收拾了左飛再說。”沈鵬盯住了我,其他人也把目光收迴來,紛紛看向了我。


    馬傑立刻把手裏的板磚舉了起來,虎視眈眈地看著對方。


    而我則問:“一定要打架麽,有沒有其他辦法解決?”


    沈鵬的眼睛一亮,隨即露出貪婪的神色。


    “這樣吧,你拿五百塊錢出來,這事就算過去了。”沈鵬洋洋得意地說。


    “行。”我二話不說,就從後屁股兜拿出錢包來,這世上沒有錢解決不了的事。


    馬傑訝異地看著我,因為這並不符合我的行事風格。以前在一中,九太子的長毛男跟我要十塊錢,我都不給,還和他們死磕,三天挨了七頓打。但是現在,沈鵬跟我要五百,我竟然立刻就給,也難怪馬傑要疑惑了。


    其實也沒什麽好疑惑的,此一時彼一時也。以前在一中,我是瓦罐,長毛男是瓷器,我跟他打,就算輸了也沒什麽好丟人的,那會兒完全是為了尊嚴在和長毛男戰鬥。而現在,我是瓷器,沈鵬是瓦罐,和他打,把我碰碎就不值當了——二打九,完全沒勝算嘛。


    而且,就算我現在把錢給了沈鵬,等我們幾個以後混起來了,很容易就能讓他把這筆錢吐出來,而且是讓他兩倍、三倍的吐,現在就當是買了個理財基金,嗬嗬。


    這就好像,一個大哥寧肯和另一個大哥去同歸於盡,但絕對不會和一個小混混糾纏一樣,我也不會和沈鵬打架的(打他和被他打可不一樣),完全沒道理嘛。


    馬傑不理解沒關係,隨後我再慢慢給他解釋。


    我翻開錢包,露出裏麵一茬的紅色錢幣來,現在我身上總是隨身帶著1500左右的現金。我剛數出五百,沈鵬就貪婪地說:“錢不少嘛,全給我吧。”我抬起頭,狠狠瞪著沈鵬,沈鵬笑嗬嗬說:“我看你也挺有錢的,應該不在乎這點吧?”


    我沒說話,壓住心中的怒火,將錢包裏麵所有的錢都拿了出來,包括一些五塊十塊的散幣,也全都被沈鵬一把搶走了。旁邊的馬傑氣的唿唿直喘,胸腔不斷起伏,要不是他尊重我的一切行為,早就叫喚出來了。


    “現在能走了吧?”我把空蕩蕩的錢包塞迴。


    “可以了。”沈鵬喜滋滋地讓開路,其他人也麵露喜色,這筆錢可夠他們好好分一分了。


    我邁步走了出去,馬傑也跟著走了出來。


    “你媽的,不服氣啊?”可能是馬傑的表情不太好,其中有個人罵了馬傑一句,還伸出腿來踹了他一腳。


    我一下就急了,我說過我最受不了看自己的兄弟挨打,我最大的夢想就是有朝一日可以強大到保護身邊所有的人!我幾乎沒怎麽考慮,迴過身去就反踹了那人一腳。馬傑見我動手,立刻將手裏的板磚蓋在了那人頭上。


    於是,功虧一簣,一切都亂套了。


    沈鵬他們一窩蜂的圍向我們,一時間我和馬傑的前後左右,四麵八方全是拳和腳。我抓住沈鵬的領子,一拳砸到他的臉上。與此同時,我的胳膊和脖子也全都被人抓住了,我的實力就是再強也沒辦法和這麽多人打啊。我著急地使勁一甩,先把周圍的幾個人給甩開了。


    再看馬傑,他已經被掄翻在地,我趕緊一把將他拽了起來,衝他大吼:“跑!”


    接著我推了他一把,將他推到了人群外麵,而我卻又被人死死抓住了胳膊,還有好幾隻腳往我的身上踹了過來,有的踹我肚子,有的踹我大腿,還有個踹著我的膝蓋。我腿一軟,險些跪在地上,馬傑本來都跑出去了,看見我情況堪憂,又返了迴來。


    “飛哥!”他大叫。


    “滾你媽的,給老子跑,少在這拖我後腿!”我罵他。


    罵他的同時,我一把抓住沈鵬的頭發,使勁將他的頭壓到下麵,用腳狠踹他的頭。其他人也沒閑著,有打我臉的,有踹我肚子的。這一刻,我腦子裏想的是“鄭午第一次穿上他的戰袍,他被幾十個人圍毆,而他卻始終壓著一個人打,終於把其他人嚇退”的畫麵。


    不過,鄭午那會兒也是瓦罐,他打的外地體育生老大是瓷器,他可以使勁去碰;而現在,我卻是拿自己的瓷器和對方的瓦罐碰。


    跟沈鵬碰,我真是不甘心啊。


    沒辦法啊,事情都發展到這一步了。


    那就隻能使勁去碰了。


    我狂吼著,使勁踹著沈鵬的臉。沈鵬被我壓著,一點還手的餘力都沒有。我踹踹踹,沈鵬一開始還能掙紮幾下,後來就跟軟麵條似的癱倒在地,而我還是不肯放手,依舊使勁踹著他的腦袋。與此同時,三四個人圍著我打,我感覺臉上火辣辣的,不知挨了幾拳,肚子也絞痛無比,不知挨了幾腳。


    另外三四個人試圖把沈鵬拉開,但我使出渾身的力氣抓著他頭發,他們休想把沈鵬從我手裏拉走。到後來他們也放棄了,也上來一起打我、踹我。馬傑沒走,上來幫我打著旁邊的幾個人,隻是他的努力在這七八人麵前卻是杯水車薪,起不到一丁點的努力。


    我想讓他滾走,但是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我的眼是腫的,嘴是腫的,鼻子也往外冒著血,渾身的力氣也源源不斷地流走,我都想不起來自己有多久沒有被人這樣打過了。我依舊死死抓著沈鵬,但我出腳的力度越來越輕,速度也越來越慢。不知誰找過來一塊板磚,“砰”一下砸在我胳膊上。


    “放開鵬哥!”他大喊,又“砰”一下砸我胳膊上。


    “不許打我飛哥!”馬傑也咆哮著,但是有兩三個人把他掄倒在地幹了起來。


    我覺得自己要支撐不住了,什麽“被一群人圍毆,隻要抓住其中一個人往死裏打就行了”根本就是假的,我不知道鄭午是怎麽辦到的,我隻知道被多人圍毆之後,我根本沒有力氣再去打誰了。板磚第三下砸到我胳膊上後,我的雙手終於脫離了沈鵬的頭發。


    幾乎是同時,我和沈鵬雙雙跌倒在地,緊接著就是我被五六個人狂踩、圍毆的場景。


    “飛哥……”馬傑掙紮著撲過來,壓到我的身上,那些拳腳自然落在了他的身上。


    “你媽的……讓你走你怎麽不走?”我罵他。


    “不能走……你教過我,任何時候……都要戰鬥到底……”


    我的眼眶紅了,還是忍不住罵他:“你個傻逼,不知道要靈活運用嗎?”


    “我不管……飛哥不走……我就不走……”馬傑死死地護著我的身體。


    七八個人其實也不算多,可已足夠密密麻麻的將我們包圍。


    馬傑雖然幫我擋了大部分拳腳,但還是有少部分落在我的頭上,腿上。


    其中有個人罵著:“我讓你牛逼,我再讓你牛逼。”然後持之以恆地踹著我的腦袋。


    我知道這個人,叫毛舜,何勇的兄弟之一。之前我在大操場罵的就是他,今晚這一切應該是他主導的,其他人是他串聯的,沈鵬也是他叫來的。等今晚過去以後,我先收拾他。我不過是罵了毛舜一句,毛舜現在卻像是對我有深仇大恨,似乎要把我踢死才算完。


    “都他媽給老子停手!”一個人突然飛奔過來,狠狠一腳踹在毛舜身上,登時將毛舜踹的飛出去好幾米遠。


    這個人一來,其他人也紛紛停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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