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哥,你早點休息,我就先迴去了。”


    “嗯,你慢走。”


    趙鬆的那個兄弟把我送出來後,和之前一樣繼續守在門外,越發讓我覺得蹊蹺。


    離開病房,拐了個彎,正好是醫生辦公室,而且也處在趙鬆那些兄弟的視線盲區,所以我直接邁步走了進去,找一個值班的護士要了趙鬆的病曆來看。結果我一看就驚了,上麵龍飛鳳舞的,我愣是一個字也沒看懂,我想找個醫生或是護士問問,結果一個個都忙的要死,沒辦法,我又走了出來,心想著先迴去再說吧。


    下了樓,剛出了住院部,就聽見有人叫我的名字。


    “飛哥!”


    我一扭頭,看見了藏在門後的韓羽良,頓時驚喜地說:“哎,你來接我的啊?”


    “啊……這個……”韓羽良露出尷尬的神色。


    我也一下會意過來:“哦哦,你是跟著朱見秋過來的吧?”嗨,瞧把我給自作多情的。


    “是的是的,飛哥你剛從趙鬆那裏出來吧,裏麵什麽情況了?”韓羽良特別焦急。


    “沒什麽事啊,趙鬆跟個死人似的躺在床上,你家朱見秋就在床頭坐著呢……”話沒說完我就愣了一下,如果韓羽良根本沒什麽事,那他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也很危險……


    韓羽良鬆了口氣:“那還好一些,我就怕朱見秋被趙鬆欺負。”


    “被欺負的概率很大啊……”我憂心忡忡地說。


    “怎麽?”韓羽良又緊張起來。


    我來迴走了兩步,把我的推測和擔憂說了出來。


    韓羽良更加緊張:“不會吧,那朱見秋豈不是非常危險,飛哥你想想辦法把她撈出來啊……”


    我沉吟了一下,說:“你在這等著。”便又獨自返迴住院部。


    還沒到趙鬆的病房,和先前的情況一模一樣,門口守著的那幾人都站了起來,其中一人慌慌張張地推門進去了。“飛哥,怎麽又迴來了?”其中一人問我,攔住我的去路。


    “我有點急事找鬆哥。”我做出很焦急的模樣,抬手就推開病房的門邁了進去。


    趙鬆還躺在床上,不過氧氣罩沒戴。我進去就說:“鬆哥,有一對中年夫婦在下麵找朱見秋呢。”朱見秋立刻站了起來:“啊,是我爸我媽!”趙鬆也有點緊張:“那你趕緊去吧!”


    我刻意瞅了一眼趙鬆,麵色紅潤唿吸平穩,哪裏還有半點虛弱的模樣?朱見秋慌慌張張地出了病房,我也跟著她一起出來,一直下了樓,朱見秋左顧右盼。


    “我爸我媽在哪呢?”


    “你爸你媽沒來。”我在她身後說:“我擔心趙鬆對你不利,所以想轍把你騙出來的。”


    朱見秋迴頭看了我一眼:“關你什麽事啊,用得著你幫我嗎?”


    我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靠,這女的,和上官婷真他媽像啊,都是那種‘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的東西,我這還是第一次和朱見秋說話,沒想到就這樣被嗆了迴來,趙鬆是腦子有屎才會看上這樣的女人吧?對對,還有韓羽良,這小子也腦子有屎!


    “朱見秋,你沒事吧!”說曹操曹操到,韓羽良也蹦了出來,著急地問道。


    “又是你?”朱見秋似乎看見韓羽良就沒好臉色:“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不要再纏著我!”說完,朱見秋頭也不迴地就走了——當然是往醫院大門的方向,既然出來了,她就肯定不會再迴病房去了。


    我指著朱見秋的背影說:“你喜歡這樣的姑娘啊?”


    韓羽良扭捏地說:“嗯。”


    “……你這是有輕微的受虐傾向。”


    “被她虐,我願意。”韓羽良繼續扭捏,隻要朱見秋能平安地出來,他現在比誰都高興。


    “迴去吧。”我無語了。


    其實我原本想等朱見秋迴來以後,好好問一下她有關趙鬆的情況呢,結果這姑娘一句多餘的話也不願意和我們說也是醉了啊。迴去的路上,韓羽良像隻歡快的小鳥,感覺他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我忍不住潑他涼水:“你高興啥,今天沒事,不代表明天沒事,趙鬆明天又把朱見秋叫過去咋辦?在學校他還收斂點,在外麵可就沒那麽多顧忌了!”


    韓羽良頓時苦著一張臉:“那怎麽辦啊……”


    “你問我,我問誰去啊?”


    就這樣,我們兩個都悶悶不樂地迴到了學校。已經挺晚,我們直接迴了宿舍,燈也熄了,我摸黑上了床,上鋪的馬傑翻了個身:“飛哥,你迴來啦?”


    我“嗯”了一聲,把衣服脫了躺在床上。


    “我以為你不迴來了,要和王瑤在外麵過呢。”


    “咋那麽多話,趕緊睡吧你。”其實我很久沒和他說過滾了。


    上鋪頓時一片安靜。過了一會兒,我都快睡著了,聽見手機來了條短信,迷迷糊糊地打開一看,竟然是馬傑發來的:飛哥,我感覺我們之間越來越遠了。


    我把手機一撂,蹬著床板就站了起來,抓著上鋪的護欄衝馬傑說道:“咱能先睡嗎?你哪來那麽多傷春悲秋的啊!”


    馬傑嚇了一跳:“好,好。”


    第二天上早自習,因為一個多禮拜沒見上官婷了,我表現出了一點點的熱情似火,結果上官婷對我愛搭不理,就是在紙上寫字,也是“嗯”“啊”“嗬嗬”的,我有點急了,說:“你沒聽過‘聊天止於嗬嗬’嗎?你老是跟我嗬嗬,讓我跟你說什麽啊?”


    上官婷又寫:我讓你跟我聊天了嗎?


    就這一句話,差點氣的我背過氣去:“你有病啊,七八天沒見又跟以前一樣啦?”


    我一生氣,上官婷才精神了,在紙上筆走龍蛇:你也好意思說,七八天一點消息都沒有?我還是跟王瑤姐聯係,才知道你是受傷住了院!


    我愣了一下,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上官婷這是在擔心我嗎?是在埋怨我沒跟她聯係嗎?是在耍小女孩子脾氣嗎?當時我就樂了:“哈哈,看不出來你還挺惦記我啊?”又順手在她頭上拍了拍:“不錯不錯,這才有點同桌的樣子……”


    “砰”的一聲,話沒說完我就被上官婷一腳踹倒在地了。


    我一下就跳起來,氣急敗壞地說:“上官婷,你他媽有病啊,來大姨媽了是怎麽著?!”


    我倆這麽一鬧,班上都安靜下來,紛紛朝我們這邊看了過來。我七八天沒出現了,一出現就和上官婷吵架,大家都有點看熱鬧的意思。上官婷的臉也紅了,又羞又怒地說道:“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不許對我動手動腳的,你這樣讓我覺得很惡心!”


    “我靠,拍拍你的頭怎麽就叫惡心了!”


    我順手在周圍隨意拍了幾個女生的頭,然後問她們:“惡心嗎?你們覺得我惡心嗎?”


    其中一個女生笑嘻嘻說:“飛哥你拍當然不惡心啦,如果是其他男生拍就惡心。”其他女生也紛紛表示:“還是要看誰拍,飛哥拍就不惡心,其他人拍就惡心。”


    “就是要看臉?”


    “對,看臉。”幾個女生都笑了,其他女生也都笑了。


    然後我指著自己的臉,衝著上官婷說道:“我這樣的讓你覺得很惡心嗎?”


    “是的,很惡心,你以後不要再碰我!”上官婷說完,拿出手機就開始編輯微信。


    我趕緊撲過去:“姑奶奶,別告訴王瑤啊,我以後不動你了,今天真是個意外。”


    上官婷不理我,仍舊編輯著微信,我急中生智,說道:“你剛才跟我說話了,你要是告訴王瑤,我也告訴王瑤!”其實我都沒想過能拿這個嚇住上官婷的,隻是順嘴一說而已,沒想到上官婷果然不發了,考慮了半天在紙上寫道:別告訴王瑤姐我和你說話了。


    我點點頭,指著她的手機:“你也把那個刪了。”


    上官婷聽話的把編輯好的信息都刪了,我這才鬆了口氣,原來上官婷的軟肋是這個,她怕王瑤真是怕到骨子裏去了,以後可有的東西威脅她啦!平息了這場風波,我又絮絮叨叨:“不是我說你啊上官婷,你就不能正常一點,和個普通的女孩子一樣?你總不能一輩子都不和異性交往吧?你以後總得戀愛、嫁人、生子……”


    上官婷慌慌張張地在紙上寫:別說了!


    我立刻閉上了嘴巴,上官婷又寫:我就是一輩子都不會和異性交往,更不會戀愛、結婚、生子,我看見你們男生就惡心,從內到外都覺得惡心,說一句話都覺得惡心!


    看著連續三個惡心,我也是無奈了:“你和我說話不覺得惡心啊?”


    上官婷寫:你是王瑤姐的男朋友,應該比其他男生好很多,可有時候還是忍不住惡心,就像你剛才拍我頭的時候,我差點把早飯吐出來!


    “……我給你介紹個朋友吧,你倆在一起估計挺有共同語言的。”


    上官婷寫:誰?


    我:“朱見秋,也是個藝術生,下午指給你看看。”


    上官婷寫:不用介紹,我們本來就是好朋友,整個初中我們都在一起!


    我一看就激動了,差點去抓上官婷的手,不過關鍵時刻又縮迴來了。


    “太棒了,我有個事想讓你幫忙。”


    上官婷寫:什麽事?你有王瑤姐了,不能再打朱見秋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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