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煤炭,怎麽是你啊?”宗政軒看見張遠立即有了危機意識,現在涵涵還沒原諒他,要是這塊黑煤炭再來搗亂他可怎麽辦?張遠皺眉,他對這總是叫他黑煤炭的家夥很不待見。沒想到他倒是挺有毅力的,現在還死纏著陳涵不放。“張醫生,你不用理他。”陳涵狠狠踩了他一腳,這是他的客人,這個沒禮貌的家夥。“以後還是叫我張遠吧,我馬上就要轉職做商人了。”張遠笑笑,不理會那大型犬。“涵涵,很痛啊,他本來就是黑煤炭嘛。”宗政軒委屈了,陳涵以前不是這樣的。“切,一米八幾的大男人學女人撒嬌,怎麽看都是個娘炮。”自家男人也是他能隨便說的嗎?“我樂意,關你屁事。”宗政軒瞪了一眼這個和張遠一起來的小白臉。“喲,一個小白臉,一個黑煤炭,你兩可以本色出演黑白無常了。”廖安和怒了正想反擊迴去,陳涵已經先開口了:“宗政軒,你是存心跟來攪和的吧?”陳涵生氣了,自己怎麽就一時腦熱答應這家夥跟來了呢?“沒有,絕對沒有。涵涵我不說了還不行嗎?”宗政軒一臉委屈的看著陳涵。陳涵不理會他。“張遠,不好意思他這人就是有些欠抽。這位是”“原來和你提過的我愛人廖安和。”張遠毫不避諱的向他介紹。“你好我叫陳涵,張遠的同事。”說著伸出手和廖安和握手,安和對他印象不錯,熱情的和他打了招唿。“黑煤炭你腳踏兩條船?”宗政軒一臉的驚喜,然後立即諂媚的看著陳涵。說:“涵涵,你看還是選我好吧,以後我絕對保證對你一心一意。”“怎麽迴事?”廖安和一頭霧水,張遠什麽時候腳踏兩條船了?“等會跟你解釋。”張遠拍拍他的肩,讓他安心。“我們進去說吧,不然給人看熱鬧了。”“嗯。”四人進了陳涵訂的包間,陳涵讓宗政軒去點菜。宗政軒有些不樂意,想要陳涵陪他一起,但是見陳涵板起臉來就乖乖的出去了。“你們和好了?”宗政軒走後,張遠看著陳涵,像是想要把這人看穿一樣。“還沒有,但是他說他不結婚了,以後也不會離開我了。所以~~所以我想試著重新接受他。”他始終還是無法放下對他的感情。那天他一臉的疲憊,滿眼傷痛的出現在他家門口不停的喃喃著“涵涵,我錯了。”的時候,他就已經心軟了。不得不說當他聽到宗政軒說他不結婚了,他錯了,以後會和他一直在一起時,他的心裏的堅冰就融化了不少。那時候他的心裏即苦澀,又興奮,還有一絲甜蜜。但是他又害怕再次受到傷害,他已經累了。他的心裏矛盾極了,舍不得放棄,又怕受傷。不過對宗政軒的感情最終戰勝了心中的那絲惶恐。最後他還是決定原諒他,不過他暫時不會告訴他。“既然你已經決定了,作為朋友祝你能幸福。”張遠看他眉宇間的神色知道他已經有了決定。因為他們都在一條路上,所以他希望他們能過得好。“謝謝,你們也是。而且看起來你們很幸福。”陳涵羨慕的看著身上洋溢著幸福氣息的他們。“我們會的。”張遠在桌下,握住安和的手,把自己的溫度傳遞給他,對他露出一個幸福甜蜜的笑容。廖安和看看桌下,然後對著張遠露出同樣的笑容。宗政軒很快就迴來了,他一直粘著陳涵。對於張遠像防賊一樣防著,而對廖安和就完全當他不存在一樣。等到他們分開以後,廖安和終於忍不住了。上車關上車門就問:“腳踏兩條船是什麽意思?還有你和陳涵是什麽關係?”“嗬嗬~~吃醋了?”第052章 “沒有,隻是好奇。”開始是有一點點,但是他覺得還是應該相信遠哥的。張遠笑笑把上次他送陳涵迴去遇到了宗政軒的事說了。“哼,要是我才不會輕易原諒他的,最起碼也要讓他脫幾層皮。”廖安和聽完憤憤不平,要是張遠敢去結婚他一定會去搶婚的。他對那個陳涵印象挺不錯的,而那個宗政軒就挺討人厭的。“別氣,那隻是他們之間的事,我們肯定會比他們好的。”“嗯,遠哥要是你家人逼你結婚,你會怎麽辦?還有你弟弟妹妹他們會怎麽看你?”廖安和還是覺得有些不安,張遠給他的感覺應該是一個挺孝順的人,要是他父母威逼他心裏真的沒底。“放心吧,我弟弟妹妹都是在我的幫助下得到現在的一切的,要是這樣他們還要逼我做不願意的事,或是不認我這個大哥。那我何必在意他們想什麽?而父母那邊,開始可能會很生氣,但是隻要我們孝順總有一天會接受的。”“嗯,我會好好孝順爸媽的。”在和張遠相處的這段時間,廖安和也了解了一些他們家的情況。對於張遠為家裏做的那些事他也知道了,所以他對張遠的話有信心。“安和,你年底有空嗎?或者可不可以請假?”“什麽事?”“想和你一起出去旅遊。”“不清楚,我申請休假,看看能不能批。”張遠的離職手續你預想中批得快,這家醫院可是許多人擠破腦袋都想進來的,當初張遠為了分過來可沒少下工夫。這天是張遠最後一天上班,他的物品都已經收拾好了。今天他約了科室裏和醫院裏比較熟識的同事下班後一起吃“散夥”飯。快到下班時間,張遠接待了最後一位病人。他看著麵容憔悴、步伐虛浮的高英走進來坐到他辦公桌旁,沒想到她還會來找自己看病。“張醫生,又來麻煩你了。”高英對張遠不好意思的笑笑,她也知道上次的事是她做的不厚道。但是她那親戚的確沒什麽錢,要是真的賠償他們家也拿不出來。“這是我的職責。”他現在還是這裏的醫生,病人掛了號,他就得履行職責。“上次的事,是我不對。我一時鬼迷心竅了,我那親戚家的老人得了直腸癌,所以家裏實在沒什麽錢。”高英看著麵無表情的張遠有些呐呐的,張醫生對病人一直都很溫和,今天看他板著臉應該是生氣了吧。“沒什麽,我後來收到賠償了。”上次的事他的律師可沒少費工夫,雖然那孩子有些可憐,但關他什麽事?不過那家人的無賴行為還真應驗了一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唉,那都是他們向親戚家借的,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能還清。”高英歎息一聲,愁容滿麵,沒錢真的很愁人。“張醫生,還是你們好,工作穩定收入高,又沒什麽風險。唉,我本以為做裝修工程的也不錯,我女兒以後不用為油鹽柴米發愁。誰知道剛結婚女婿就出事了,兩名工人在刷外牆漆的時候懸掛的鋼索斷了。那可是兩條人命啊,這還不知道得賠多少錢啊?”高英擦擦眼淚又唉聲歎氣的說:“他這些年掙的錢都賠進去了還不夠,以後這日子還不知道怎麽過。要是我女兒能找個像張醫生這樣的人那多好啊?不過各人有各人的命,我女兒就是命不好。現在親家母還說小月命不好克夫,讓他們小夫妻兩離婚。這都什麽世道了還講究那些,再說那是意外”張遠暗忖又是兩條人命,還真是巧啊,說不定你女兒還真的是克夫命呢。不過這些都與他無關了,這輩子她對於他來說就是個完全陌生的人。這些人過得怎麽樣,發生了什麽事與他何關。高英絮絮叨叨的說了一陣,等張遠給她開好處方,才唉聲歎氣的走了。看著她有些佝僂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張遠笑了笑。以後他的人生和這些人再也沒什麽交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