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美嘉喊著口號追殺柏以凡。柏以凡瘋跑,還嚷:“都閃開,我要撞啦!” 程逸灝那是不怕事大的,在前麵狂奔還嚷嚷:“啊啊啊,狼來啦!” 柏以凡大怒:“抓住那個橙子,重重有賞!” 謝歲辰特別配合,跑到前一拍程逸灝的肩膀,迴頭說:“抓到了!” 程逸灝哀怨:“老大,你又站錯隊了!我才是你的親親上鋪!” 謝歲辰正直地說:“當然要和同桌做盟友。” 柏以凡跑過來,哈哈哈大樂,得意得不行不行的:“消滅橙子一個!革命尚未成功,同誌們向前衝!” 於是柏以凡和謝歲辰一起跑了,把程逸灝留給女俠去收拾。 總之眾人苦中作樂,邊鬧邊跑向前衝,你追我趕活像一群小白癡,歡樂地向教室跑過去。 第48章 一起罰個站 眾人吵吵鬧鬧跑到班級門口停下了,謝歲辰迴頭看,確認一起的人都來了。 謝歲辰推開門:“報告。” 化學老師轉過頭,臉色鐵青,哼了哼,算是同意了。 班長打頭,眾人魚貫而入,迴到座位上。 班級裏人到齊,上課鈴也打了。化學老師開始講試卷。 洪老師侃侃而談,抑揚頓挫。沙啞的聲音在教室裏折磨著眾人的耳膜。洪老師從選擇題化合價,講到自己選擇化學的初衷,扯到高考化學的難易度,再說漫漫曆史長河有多少科學家獻身為民為國。 這一課,洪老師講的不是試卷啊同學們,他講的是人生,中途還拖堂不下課! 柏以凡不解風情,看著試卷發愁。這人到底要講到什麽時候?他腿剛才跑酸了,能不能揉揉? 柏以凡放下筆,伸手行動,洪老師突然點他名了。 洪老師:“第二十題這樣的題目,非常簡單,隻有那些平常不喜歡學化學的人才不會做。柏以凡哪個,這題會不會做?” 柏以凡站起來:唉喲,腿不酸了。 柏以凡看了一眼試卷。 試卷:大紅叉哦,這題超出學過內容的哦! 謝歲辰立刻把自己的試卷挪到柏以凡課桌上,還拿出草稿紙寫步驟。 柏以凡自然不推拒,剛要開口說。 洪老師發話了:“不會做,是吧?站著聽其他人說,遲濤,你來說說這題這麽做。” 柏以凡:…… 遲濤猶猶豫豫地說了答案。 洪老師說:“遲濤坐下吧。我們講下一題。這題柏以凡你會不會做?朱樂勇你來說說這題答案吧。” 柏以凡:…… 洪老師這是針對柏以凡,把他當反麵教材了。 要說不生氣,那是不可能。但氣到掀桌子,好像也沒那個程度。比起柏以凡從前經曆過的事情,現在這些根本不夠看。 柏以凡就把謝歲辰的試卷推迴去,打了個哈欠拿起自己的試卷繼續看。 之後洪老師又叫了幾個人起來迴答,答不上來的再給兩次機會,隻有柏以凡這一站似乎要站到底了。 這時講到第27題,洪老師點名:“這題不太好做,全年級做出來的人不多,謝歲辰你來報個答案吧。” 眾人:老師你終於承認有題目難做了! 謝歲辰疊起試卷,站起來:“老師,我不會做。” 洪老師疑惑:“你不是做出來的了嗎?” 謝歲辰麵無表情地重複:“老師,這題我的確不會做。” 這麽說著時手也沒停,向來惜物的謝歲辰把試卷疊成了個紙包。 柏以凡:……明明會做的,大程還問了。 洪老師皺眉,謝歲辰不動。 瞬間對峙。 一秒,洪老師怒氣爆棚:“那你也站著吧!” 於是班級裏站著的變成了兩個,還是同桌。 柏以凡瞄了一眼旁邊,謝同學站姿挺不錯。 柏以凡突然想起停電那天,程逸灝問自己“你到底喜歡這個什麽啊”。不經意間的善意和溫柔,算不算理由? 柏以凡:不算,我腦子又壞了。 仲秋下午的風不錯,從窗戶吹進來,繞著柏以凡的手邊,吹到另一邊去。教室裏洪老師喋喋不休依舊,偶爾夾雜紙張“嘩啦”的翻動聲,還有隔壁或者樓上的老師在講課。 不過有了盟友,也就沒那麽難熬,似乎很快就站到了下課。 下課鈴一響,洪老師說:“試卷就講到這兒了。這周末的作業是訂正試卷,再寫個化學的月考小節,五百字。謝歲辰和柏以凡跟我來辦公室!” 這兩人自然要挨訓,真是無妄之災。 洪老師在班上不討喜,敵人的敵人是戰友,何況這兩個本來在班級人緣也不錯。眾人紛紛投來送別英雄的眼神。 柏以凡說:“為什麽我覺得自己不是去被洪老師訓話,而是英勇就義?” 謝歲辰深有同感,點了點頭。 但隻猜中開頭是不夠的,謝歲辰和柏以凡跟在洪老師身後走出去,沒走幾步,迎麵就遇見了陳boss。 陳老師看到洪老師,打招唿:“老洪,有空沒,剛好我跟你說個事兒。” 洪老師見到陳老師仿佛見到親友團:“剛好我也有事兒,你看看你這兩個學生,都成什麽樣子了!” 陳老師跟沒聽見洪老師說話似的,一點不搭茬,拉著人進了語文辦公室。陳老師拉了張椅子到自己辦公桌前,又拉開抽屜,把茶葉罐扔給柏以凡:“去泡個茶。” 辦公室裏有飲水機和一次性茶杯。 謝歲辰和柏以凡一起去倒水。洪老師背對飲水機坐著,柏以凡就假公濟私,自己先倒了一杯水灌下去,還問謝歲辰:“你喝水不?” 謝歲辰搖頭在一邊泡了杯茶,柏以凡又自己倒了一杯白開水喝了。 等柏以凡喝飽水,兩人才端著泡好的茶迴到陳老師辦公桌邊上。柏以凡把茶杯放在洪老師手邊。 陳老師剛好說到:“1班的很多同學都說,這次的化學是卷特別有深度。” 謝歲辰:…… 柏以凡:漢語是博大精深的。 陳老師自己說完不過癮,還把柏以凡和謝歲辰拉下水:“你們倆說,上次考完,同學們對考試有什麽感想。” 謝歲辰愣了,大概對陳老師的神棍級別又有新認識。 陳boss在側,柏以凡隻好昧著良心:“一開始大家都抱怨試卷難,但現在完全能體會到洪老師的苦心。這是讓我們感受到自己的差距。老師您平時上課認真,知識點清晰,改作業及時,其實同學們都挺……” 柏以凡哽了一下:良心對不起! 柏以凡忍痛繼續:“同學們都挺佩服您的!” “那你還不好好學化學!”洪老師瞪柏以凡,“我聽朱樂勇說你偏科特別嚴重,一天到晚不肯學化學啊!” 柏以凡:……嗬嗬。 柏以凡冷靜地說:“老師,您可能有誤會。我沒有不學化學,隻是文科稍微有一點優勢。化學作業、要背的內容和方程式,我從來沒落下。不信您現在考考。” 洪老師將信將疑,就說:“你把化學試驗的基本方法說個聽聽。” 柏以凡:……你還真問啊! 柏以凡嘰嘰咕咕地背。越背越氣,越氣越背,簡直停不下來。 陳老師不高興:“好了好了,背得我腦袋疼。老洪,我的班你還這麽不放心?當然,這兩個我等會兒會好好教訓的。” 洪老師被陳老師忽悠了半天,也沒那麽大怨氣了:“嗯,尤其是這個謝歲辰!謝歲辰你說,二十七題真不會做?” 謝歲辰沒說話,非暴力不合作。 洪老師站起來:“你可得好好說說他!” 陳老師:“放心吧!” 陳老師把洪老師送到辦公室外,迴頭看見柏以凡已經坐下了。 陳老師沒好氣地走過來:“你個兔崽子倒是挺舒服。” “老師我站了差不多兩節課了,腿都木了。” 陳老師:“被罰站,覺得委屈了?” 柏以凡實話實說:“有點,但不嚴重。” 陳老師繼續:“那說說感想。” 柏以凡毫不猶豫:“敵人的批判是誇讚。被洪老師盯上,有種悲劇英雄的自豪感。” 陳老師一巴掌拍在柏以凡腦袋上:“迴教室去,我和謝歲辰再說兩句。” 柏以凡“哦”了一聲,出去了。 陳老師問:“27題會做吧?” 謝歲辰依舊不說話。 陳老師:“那就說你自願罰站的感想吧。” 謝歲辰笑起來:“挺好的。站在教室視野很寬闊。” 陳老師:“我怎麽覺得你被柏以凡帶壞了?” 當然是玩笑。 陳老師琢磨了會兒,還是安撫說:“要真是單獨一個學生晾著罰站,事後糟心的還是我。你這事兒處理得不錯。就讓柏以凡以為你也是題目不會做,才和他一起罰站的吧。受點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