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單相思病最惹禍,

    無論男女都蹉跎。

    精者終身處朋友,

    癡者生恨不顧德。

    卻說田鸞從心裏喜歡羅運來。當年她沒征求羅運來的同意就擅自替他為參加高考報了名。她曾為自己籌劃過絢麗多彩的美好遠景圖:憑著羅運來的實力,肯定能考上大學,到時候她和羅運來比翼雙飛,如果可能,雙雙飛往美國定居,組建幸福的小家庭。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羅運來不僅因故沒能上大學,而且在她走後不久就和紀豔麗結了婚。田鸞為此找個沒人的地方痛哭了一抱兒。她一直和羅運來保持著密切的聯係。

    畢業後,她因不喜歡法學專業,分配到單位不久就下海經商,賠了個底兒掉後,在羅運來的幫助下,與負責iso9000認證的某大公司掛上了鉤。工作了幾年熟悉了業務,自己開了一個小公司,掛靠在該大公司下,收入頗豐。

    羅一輪向喬寶華打聽他的工作情況。喬寶華不好意思地說:“人家羅運來挺忙,就別再打擾他了。”

    “什麽意思?難道田鸞沒找著嗎?”

    “我和田主任先後打電話聯係了兩次,她都推說太忙,以後再說吧。”

    “明白了。你甭管了。”羅一輪說完就走了。

    一個星期過去了。正趕上羅登高家溫居聚會。羅一輪趁機將田鸞對喬寶華的態度告知了羅運來。羅運來聽後沒說話,但臉色變得很難看。他立刻拿起手機與田鸞聯係。

    “是田鸞嗎?上次我推薦的我大哥的高中老同學喬寶華你不想見見嗎?好!好!再見!”

    羅運來放下手機笑著對羅一輪說:“田鸞出差了十來天,這才迴來。她約喬寶華明天見一見麵。幹脆我通知他吧。”羅運來再給喬寶華打電話,讓他明天去前再與田鸞聯係一下。

    一周過去了。羅一輪到喬寶華家做客。喬寶華笑嘻嘻地說:“田主任和我談得很投機,她聘我為專家,並讓我填齊這些表格歸檔。一旦有建築機械方麵的技術認證單位,我就走馬上任。”

    羅一輪接到田夏天的長途電話:“大哥,告訴你兩個好消息。一是丁霞被公安局抓住了。二是我的大喜事,我的女兒萌萌找到了。最近她從美國跟我聯係,親切地叫我爸爸!還發過來好幾張她的照片!”

    “祝賀你!何時相聚定一下,你必須請客!”羅一輪也非常高興。

    “我還想跟你商量一下咱們再度合作的事。你先聽我說我的經過反複思考得出的想法。你們這批老同誌絕大多數都賦閑在家,頤養天年。偶爾聚會,也是天南海北胡侃亂侃一頓,都是些陳穀子爛芝麻,侃完就散,毫無意義。可是你們這些人從經濟角度看,卻是無價之寶。你們中間不乏教授、高工,專家、學者,還有身懷絕技的老藝人,兩杠三星的老警察,筆下生花的老主編,循循善誘的老教師。論專業,函蓋了建築、機械、勘探、生物、化工、法律、it、文學、藝術等多種門類。這是多麽豐富多彩的一座數據庫啊!如果我願意出資成立一個綜合性的諮詢公司,把這些人相對集中起來,幹些正事,您以為如何?”田夏天一口氣把他的想法說完了,反過來征求羅一輪的意見。

    羅一輪想了想說:“你這個想法非常棒!很有經濟頭腦。等你有空來大宇,咱們再從長計議吧。”

    羅一輪退休後,經常帶著夫人徐蘭蘭來往於大宇市和單位所在地。

    一次迴到單位後,羅一輪因要尋找一本舊書翻騰起來,剛好瞧見蘭花碗蓋著鹽罐。在此之前,他從來也沒仔細地瞧過這兩件陶瓷。

    羅一輪拿起蘭花碗走到洗手間,在洗臉盆裏衝洗了好一會兒,蘭花碗終於露出了美麗的原形。隻見這碗白地兒蘭花,白地兒十分的白,蘭花是深蘭色的,透著深沉莊重卻不呆板的風格,與白地兒形成了明顯的反差。碗底中間有個雙線園圈兒,圈內豎版兩行寫著繁體楷書:“大明宣德年製”的字樣。奇怪的是,那個“德”字卻是個“心”字上邊少一橫的錯別字。

    羅一輪笑了。他心想,這一定是個贗品,否則,德字這麽常用,怎麽會寫錯呢?一定是作者由於偷偷摸摸的做賊心理而導至的錯誤。不過他還是很珍愛這個大蘭花碗,畢竟是祖上傳下來的,留作紀念也挺好的。

    他放好蘭花碗,再拿起那個盛鹽的罐子。罐子的脖子上掛著一串變成綠色的小銅錢。他又將罐子和那串銅錢洗了又洗,幹淨後,先解開那串銅錢仔細觀察,多數都是乾隆鹹豐光緒年間的大陸貨,隻有一枚銅錢上邊印有“祺祥”字樣。

    羅一輪興奮起來。他了解銅錢,祺祥是同治年間造的幣,因同治在位時間很短,祺祥幣流傳在世極少,他終於找到了一個寶貝!

    羅一輪又仔細地瞧了瞧那個鹽罐。基本是黑裏透黃的底色,表麵麻麻拉拉的都是細小而突出的陽花紋,罐口比較大,翻上來的矮矮的唇邊上還有一條棱。無字無痕,無從考究。

    羅一輪將蘭花碗和鹽罐用一些舊報紙包好,放進木箱中,鎖上鎖。

    徐蘭蘭嘲笑道:“平時懶得連油瓶子倒了都不帶扶的主兒,今天怎麽變得這麽勤快了?又是洗又是擦的,臨了還仔細地用報紙包起來放好,還鎖到箱子裏,生怕飛了似的。到底有什麽名堂?”

    羅一輪笑道:“你算說對了。我還真發現了一個寶貝。”他從放老錢的本子裏小心地拿出一枚古幣,“你瞧這枚老錢,上邊寫著‘祺祥’,這就是罕見的寶貝。至於這個大蘭花碗,印的字是大明宣德的,可是德字卻少一橫。雖說可能是贗品,但它畢竟是當年爺爺要飯用的家什。據爺爺講,當時要不是姓吳的一家發善心,用這個大碗盛了稀飯救濟他們,十有八九得凍餓而死。”

    徐蘭蘭聽了這些話噫噓不已。她想了想說:“咱們也像老人們那樣,把這個蘭花碗供起來吧。”

    “行!”羅一輪馬上打開箱子鎖,拿出碗放到工藝架的最中間處。他倆每天早起床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對著蘭花碗三鞠躬。

    春天到了。乍暖還寒。杏花和梨花紅白相間掛滿枝頭,點綴得家屬院香陣衝天,華麗無比。

    羅一輪接到羅登高的電話,說是羅天賜跟著企業家劉桂和三叔吳中鶴去南方做生意發了財,迴來路過羅一輪家要來看看。

    徐蘭蘭聽了挺高興地說:“這麽多年,咱這裏很少有親戚來,這下可熱鬧了,咱們提前準備點此地的特產小吃,以免到時現抓也來不及。”

    羅一輪附和道:“對著呢,明天咱倆趕早市吧。”

    羅天賜跟著劉桂和吳中鶴到南方做生意,賺了一筆。迴來時繞一下道,來到了羅一輪的家。

    羅一輪和徐蘭蘭準備了一瓶汾酒,還有稻香村的小八件、步步高的洋點心、黃米麵的粘切糕、綠豆麵的炸素冒、筒子雞、壇子肉、牛蹄筋、羊蠍子羊腿等特色小吃,又弄些蔬菜,悶上大米飯,做了一鍋西紅柿雞蛋湯。

    羅天賜向大哥大嫂介紹著:“這位是咱爸生前好友劉桂叔,他現在是某公司的總經理,這是咱們的三叔吳中鶴,公司的董事長。我被這個公司聘為副總經理。”說完,他又朝著劉桂和吳中鶴說:“這是我的大哥羅一輪和大嫂徐蘭蘭。”

    羅一輪說:“其實,我和您們早在幾十年前就認識了,隻是多年天各一方,才有些生疏了。比如三叔,最早你們一家剛從北平過到大宇,我們就認識了,那時我很小,叫你二姑夫。你整天蹬個三輪拉客,二拇指上總綁著布,傷總好不了的樣子。劉叔總來找我爸做功課,我還和你的弟弟初中同過班。快入席吧,菜都涼了。”徐蘭蘭也說:“遠道而來,一定餓壞了。都不是外人,吃好喝好。”

    羅天賜笑著說:“你還別說,見到這麽多好吃的,還都是我愛吃的,真來了食欲了。劉叔、三叔趕快吃吧。”說完,他拿起一塊羊腿大啃起來。一頓飯菜風卷殘雲,大家吃飽喝足後來到客廳,徐蘭蘭沏上一大壺上好的茉莉花茶。

    徐蘭蘭笑著問:“你們從大城市來到這小地方,吃得不習慣吧?”羅一輪搶著說:“沒辦法,這已經是此地最好的特色小吃了。”

    吳中鶴哈哈大笑,劉桂和羅天賜也笑了。“這頓飯菜是我們從大宇出來近十天裏吃得最有滋味的一頓飯了。”吳中鶴稱讚道,“就是就是!”劉桂和羅天賜也隨聲符合。

    “我要去一下洗手間。”吳中鶴站了起來。羅一輪趕緊說:“跟我來。”他指點著吳中鶴去了廁所。

    “我也想去。”劉桂說。

    “你們去完我再去。”羅天賜也憋得慌了。

    出廁後,吳中鶴信步走到了工藝架前,邊欣賞邊問:“原來一輪還有收藏的雅興?”

    “都是些仿製品,沒有一件值錢的,讓三叔見笑了。”羅一輪說著也走到了工藝架前。

    “不對吧,我瞧這個青花瓷碗就有些來曆。”吳中鶴小心翼翼地雙手捧著那隻大蘭花碗輕輕地放到與工藝架隻有一米之隔的大飯桌上。

    “您怎麽那麽欣賞這個蘭花碗呢?說說您的理由。”羅一輪笑著問。這時劉桂、羅天賜相繼從洗手間出來,和徐蘭蘭一起也都圍到飯桌邊上,四對眼睛一齊盯著吳中鶴,就像書場裏的聽眾。

    吳中鶴坐到椅子上,雙手不停地翻轉著那隻蘭花碗,仔細地瞧了又瞧。

    “這不是一般的碗,我如果沒看錯的話,它是不可多得的一級精品!”吳中鶴眼裏飽含熱淚激動地說。

    “何以見得?”羅一輪平靜地問。其他幾位也七嘴八舌地詢問:“說出道理來!”“證據!證據!”

    “這是真正的大明宣德年間官窯燒製的青花瓷。這種瓷現在的存世量已經極少了。”吳中鶴邊用雙手撫摸著大碗的碗口,邊感慨地若有所思地敘說著。

    “您再仔細看看,那個‘宣德’的‘德’字可是個錯別字,‘心’字上邊少一橫。如果是真品,怎麽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呢?”羅一輪追問著。

    “你還真是個仔細人,能看出‘德’字少一橫。一般人根本注意不到這個細節。但是恰恰就是這個少一橫的‘德’字,才是鑒別真偽宣德青花瓷的分水嶺。凡是帶有少一橫的‘德’字的青花瓷不一定都是真品,但是凡是帶有正確的‘德’字的都是贗品。”吳中鶴斬釘截鐵地說。

    吳中鶴邊撫摸著蘭花碗邊問:“一輪哪,這件寶貝你是從哪裏踅摸來的?”

    “說來也奇,三叔您要問這個碗的來曆,它和您還有一段淵源呢。”“怎麽說?”吳中鶴瞪大了眼驚奇地問。

    “小時候聽爺爺念叨,在他七歲的那年冬天,他老爹從大宇市派出大馬車到老家接他們一家進城。半路遭劫,丟了二姐和錢,也丟了大車和車夫。爺爺隻好到附近村裏要飯充饑。遇到一家姓吳的大嬸和她閨女,又給幹的,又給一大碗稀的。最後連碗都給了他們。這才沒有凍餓而死,渡過了難關,到了大宇城。

    聽爺爺說,這位姓吳的閨女就是他師父的女兒。多少年後兩人又遇到了,之間產生了愛情並成了一家人。這位吳姑娘就是您的母親。這隻飯碗一直作為老羅家的神物供在佛櫃上。後來平房改造時,我迴了一趟家,當時老房已拆,隻有小廚房還沒倒坍,我就把這隻碗聯同碗下扣著的鹽罐搬出,裝到接送我的汽車上拉了迴來。三叔您瞧,這碗是不是和您有一定的關係?”

    吳中鶴聽完羅一輪的述說,扒在碗上嚎啕大哭起來。

    “原來這隻花碗還隱藏著這麽多神秘而又離奇的故事!”劉桂感慨地說,“師父別難過了。你要是舍不得這隻花碗,您就帶迴去做個紀念,見到這隻碗,就像見到了您的母親大人。一輪,你的意下如何?”

    “那不行!”吳中鶴立刻止住了哭泣說,“還是在一輪這裏供著吧。我們經常過來就行了。”

    “三叔您要是喜愛這隻碗,就帶走吧。”羅一輪狠了狠心才說出了這句話。

    “不用!不能奪人所愛,再者說,東西是你搶救出來的,理應由你保存。”吳中鶴斬釘截鐵地說。

    “那好!先在我這裏放著吧。”羅一輪心裏一塊石頭落了地。

    改革開放不久,賣驢肉的秦晶刑滿釋放了。他的家也經過了平房改造,與孫大強遷到了同一個小區。兩位老人在街心花園不期而遇。

    “你好老孫!還認得我嗎?我就是當年在街口上賣驢肉的秦晶啊!”

    孫大強仔細辯認後終於認出來了:“你好你好!老秦,這麽多年沒見,你還是當年的模樣,不怎麽見老,最近挺好的?”

    “好好。我這是刑滿剛出來不久。現在想起來當年做的蠢事,真像做了一場噩夢。要不是羅爺和孫爺,我肯定會把孫香香小姐殺了,才解我一時之恨。要真是那樣,我也活不到現在,恐怕早就吃槍子兒見閻王了。我從心裏感激羅夢龍和孫皓兩位貴人,他們現在怎麽樣?”

    “兩位老人都先後過世了。”

    “孫香香呢?”

    “文革初期挨批鬥就自殺了。”

    秦晶臉色變了,“我對不起她!我毀了人家的容貌。”說著,老淚下來了,“您能告訴我她埋在哪兒?”

    “好像是青鬆公墓。”

    第二天一大早,秦晶就上了青鬆公墓。在公墓有關人員的幫助下,終於查到了孫香香的墓地。

    隻見一塊漢白玉的大石碑上,鑲嵌著孫香香的美麗的遺容,中間寫有“愛妻孫香香之墓”的楷體字,下款為“白土敬立”。

    匆忙之間,秦晶沒帶任何祭品。他點著了三支香煙立在墓前,跪在地上不斷地叩頭:“香香小姐,秦晶來看你了!我喜歡你喜歡得寢食難安!當年我不收你的錢,白給你驢肉吃,被我爸爸抓住過幾次,他拿大鞭子打得我皮開肉綻,逼我說出驢肉賣的錢都哪兒去了。我就編瞎話騙他老人家。我為你付出過沉重的代價。可是你卻不領我的情,不承認白吃的驢肉。我那是自做多情,自作自受。但當時一個想不通就給氣病了。由愛生恨,幾年後病剛好,就生報複之心,本想先毀你的容,再置你於死地,老天爺保佑,讓羅夢龍和孫皓出麵救了你,也救了我。官麵兒判了我幾十年大獄,我認了,我想總有出來的那一天,出來再找你算賬。誰知人算不如天算,我出來了,你卻悄悄地走了!連一麵都見不了你就走了!天啊!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不如我跟了你去,咱們在天上做一對好夫妻!”

    說完,秦晶後退了幾步,低著頭就往石碑上碰去。

    羅登高和羅運來哥兒倆開著汽車,分別拉著羅山(田寺人)、夏淑琴、孫大強、宋雲霞、珍珠、銀子和羅一輪、羅天賜等人來到了青鬆公墓參拜羅夢龍、宋小紅和萬玲玲合葬的大墳。

    下車後,羅山夫婦圍著墳墓轉了一圈,剛要擺上祭品,孫大強突然說:“慢著,等我一下,天賜隨我來。”原來他發現了秦晶。孫香香的墳地就在羅夢龍合葬墓不遠的地方,秦晶的一言一語孫大強都能聽到。他們跑到孫香香墳地,正趕上秦晶向後倒著,“上!”孫大強喊著羅天賜,羅天賜一個箭步衝向秦晶,從側麵突然給了秦晶一個推力,秦晶的頭沒碰上石碑,卻整個身子撲到石碑旁的綠地上。

    孫大強上前扶起了秦晶,勸導著:“千萬別這樣,都這麽大歲數了,還這麽沒出息!你想,活著時她不待見你,你這樣死了,真的能找到她的話,還不是不待見你?”秦晶一時語塞。“迴去好好活著吧!”孫大強再三囑咐著。

    點上香,擺好祭品,羅山夫婦帶領大家向著羅家墳墓四鞠躬。羅山哭泣著說:“爸爸,您寫給我的信我看到了。都是我不好,讓您和媽媽、娘娘為我操心。迴來後也沒和您們聯係,不管因為什麽,如今我迴來了,羅家又團聚了,您們放心吧,我會帶著他們好好生活,不辜負您們的希望。為了悼念您們,我做了三首祭詩,以表思念之情。

    贈父親夢龍羅公:

    “雨中來去一條龍,

    半是貴胄半是窮。

    千裏行乞百家飯,

    萬分迴報無人聽。

    苦其心誌勞其骨,

    救女水火太癡情。

    雄才未展身先去,

    事業待有後人承。”

    贈母親宋小紅女士:

    “神女冰心思下凡,

    隻為真情不為錢。

    降魔驅妖神通大,

    留取愛心撒人間。”

    贈母親萬玲玲女士:

    “女中豪傑人中鳳,

    一生聰慧大摩登,

    相夫教子不言敗,

    天命難違駕鶴行。”

    羅山請石匠將這三首詩刻在羅夢龍墓前大石碑的背麵。

    老石匠剛要起筆,卻發現大石碑的背麵密密麻麻的布滿小篆陰文。他趕快告訴羅山,問他怎麽辦。

    羅山帶著羅一輪、羅登高、羅芙蓉範平夫婦、羅運來和羅天賜等後輩子侄來到碑的背麵,果然見到一片小篆陰文。大家都很驚心動魄,這是誰的傑作?又是誰刻上的?

    羅天賜學文學的,專門修過中國各類字體。

    他念道:“夢龍:久違了。我托吳招娣帶給你這封信,是想明確告訴你,羅山是我為你生的兒子。當年你救我於水火,無以為報,特以身相許。誰知你已明花有主,我不能做小,又不肯棄你而去。我決定生下羅山,送到你家門口。從此我終身不嫁。我已赴法蘭西,今後相見無日,天堂再見。願上帝保佑你和孩子羅山。

    吉蘋絕筆年月日。”

    羅山聽後,哭著跪在地上邊叩頭邊大喊:"父母親在上,不孝子羅山今天迴來了!我對不起你們!對不起老羅家!我要將功補過,如果您們地下有知,定能保佑子弟們萬事如意!"

    羅山的夫人夏淑琴和子侄們全都跪在了羅山的後邊哭泣著。

    在三姑夫伉麗的勸說下,大家都陸續止住了悲痛。羅一輪和羅登高放起了鞭炮。

    正是:奔波勞累終歸宗,

    血濃於水見真情。

    從此生活步步高,

    康莊大道任我行。                      (全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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