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出工十年不尋常,

    突出意外太感傷。

    多年老友相親近,

    至親非親難抵抗。

    卻說族長強壓住滿腔的怒火,勉強笑了一下說:“給我看一眼。”他從羅一輪手裏接過家譜。看著看著,族長愣住了。

    他內疚地對羅一輪說:“我被你問得沒話說。你發火發得對,如果我是你,也會發火。本來嘛,修訂家譜是為了補充原家譜遺漏的重要事情,修改原家譜記錯的事情,團結族人共同致富。你說的這個事情我們忽略了。這主要由我這個族長負責。我向你保證,下次你再來,你會看到我們再次修改好的家譜。”

    羅一輪聽後說:“我相信你族長!但願你能修改得公正。時間不早了,打擾了。”說完,羅一輪帶著徐蘭蘭等人迴去了。

    族長找到徐銀柱,見四周沒人,使勁扇了銀柱一個大耳光,並大罵:“你這個小王八蛋!沒事找事!誰讓你拿家譜給他看的!”徐銀柱哭著說:“不是您提到家譜的嗎?”“我提到家譜也沒讓你去拿給他看哪!”

    第二天早晨,羅一輪醒了酒,想起昨天為家譜的事大打出手而悔青了腸子:“我吃飽撐的,管這些閑事!”他匆匆忙忙收拾了一下,帶著家眷逃之夭夭了。

    羅一輪做夢也沒想到,野外臨時工會出危險。

    羅一輪和徐蘭蘭迴到單位後不久,徐銀柱帶著一男一女突然闖到羅一輪的家裏來,對羅一輪和徐蘭蘭說:“大姐夫、大姐,壞事了,明明剛出工不久,出了事故,隊上給他家屬來了電報,讓速去西大營處理後事,您看怎麽辦?”羅一輪不高興地說:“既然隊上給明明的家屬發了報,那就直接去吧。還不趕快走,又繞那麽遠的道,跑到這裏幹什麽?”自從第一年羅一輪要了一個臨時工名額,讓明明去了後,就再也沒有消息了。直到羅一輪老丈人去世,羅一輪到了徐家莊,才從別人口中得知,明明已經在野外隊工作了十年,羅一輪和徐蘭蘭迴老家,他的家屬從來沒露過麵。既然這樣,也就算了。但現在明明出事了,卻突然又想起了大姑夫。明明的家屬和她弟弟還提出讓大姑夫跟著去西大營。

    羅一輪壓下心頭怨,先帶著他們去了野外施工負責人那裏,負責人決定,由他帶著徐銀柱等三人去一趟西大營,很快就成行了。羅一輪後來得知,由單位給幾萬元的撫恤金,分給明明的妻子和父親。

    羅一輪在他的單位醫院裏遇到老同學黃杉,實在是太意外了。黃杉後邊跟著一些醫生和護士。黃杉滿臉驚訝地問:“老同學,你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太神奇了。”她和羅一輪緊握雙手,拚命地搖。羅一輪笑著說:“我也懷疑這是夢,不至於認錯人吧?要不就是地球變小了。”那些醫生和護士多數是這個單位醫院的,還有兩個羅一輪沒見過,他們都說,老同學在一起多聊聊,我們先上樓了。說著,這些醫生和護士們笑著離開了。羅一輪忙說:“你們先辦公事要緊,閑下來我再去看你,再見!”羅一輪向黃杉揚了揚手,就去找推車了。

    羅一輪和徐蘭蘭將女兒羅冰和小生命迴香接迴了家,女婿薑濤請了假趕迴來伺候月子。一家人欣賞著小迴香,其樂融融。羅一輪告訴徐蘭蘭,他意外地在醫院遇見了黃杉。

    下午,黃杉登門拜訪了羅一輪和徐蘭蘭。分別多年的三位老同學相聚了。他們聊起了難望的高中時代,那時他們都還是十六七歲的花季少年,天真、爛漫,對生活充滿了熱愛,對未來充滿了憧憬,對情竇初開的異性充滿了神秘和想往。現在談起來,都覺得那麽可笑,那麽可貴,又那麽津津樂道,可以這樣說,這些迴憶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黃杉笑著說:“我有個問題始終想不通,現在可以解密了吧,羅一輪?”徐蘭蘭好奇地問:“什麽事還這麽神秘,多少年後才問答案?你們談,我出去買點魚,中午黃杉別走,你嚐嚐我們做的紅燒魚。”說完就去菜市場了。羅一輪笑著對黃杉說:“咱們洗耳恭聽。”黃杉說:“照理說,我比徐蘭蘭更早地與你相識,從小就在一個院住著,你是房東,我是房客,後來小學從五年級開始,咱們倆又是同班又是同桌兒,上高中又有幸同班。本姑娘自認為不比徐蘭蘭遜色,從高中到大學,甚至到工作期間,都有不少男子追我,但奇怪的是,你羅一輪卻無動於衷。”說到這裏,黃杉端起茶杯品了一口。她把茶杯放迴原處說:“真是好茶!”羅一輪又把開水續到那個茶杯裏一些,遞給了黃杉,黃杉接過杯子放在桌上,接著說:“難道我有什麽地方使你生厭嗎?”羅一輪聽了哈哈大笑,他說:“時過境遷,不提也罷。說點別的吧。你這次來一定有著重要的使命,如果不保密,能透露一些嗎?”“這個問題後麵再說,你答應要迴答我的問題。”黃杉不依不饒地催促著,“你快說,別賣關子。”羅一輪說:“剛上高中,我並沒有認出你來,直到高二你入團時念履曆,我才恍然大悟,此黃即是彼黃。這時,我的好朋友張林已經對我明確表示,他喜歡你。接著,好朋友安東又告訴我,他因為暗戀你,理工科的成績急劇下降,隻好轉到文史班。你想,我能拆他們的台嗎?”羅一輪吸了一口煙,又喝下了一杯水,黃杉趕緊把杯子續上水。黃杉狡猾地笑了,她插話說:“不對吧,你的另一個好朋友季智當時愛著徐蘭蘭,愛得死去活來,你不也捷足先蹬了嘛?”羅一輪說:“這是因為徐蘭蘭對季智的態度開始很好,後來不知為什麽,又拒之千裏。”黃杉馬上問:“這麽說我的態度瞹昧了?”“不是,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你知道嗎?我和你有著非常近的血緣關係,你我的父親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黃杉聽了大驚失色,“不會吧?怎麽我從來也沒聽說過?你說的這些,有沒有可靠的證據?”黃杉半信半疑地問。羅一輪隻好說:“家醜不可外揚,據奶奶說,你爸的母親吳招弟老太太和我爺爺曾在章柳市邂逅,發生愛情,吳招弟迴京生的吳中鶴。後來我奶奶萬玲玲曾到監獄探視過吳中鶴,並把他的出身告知。如果你還不信,可去問你父親。”黃杉聽後,與羅一輪抱頭痛哭。

    徐蘭蘭明知黃杉和羅一輪之間有感情糾葛,她還是借著買魚的機會躲開了。她聽羅一輪說過他與黃杉有親緣關係。她提著兩條大鯉魚迴來了,見到此景,心裏有些醋意,但她也陪著黃杉掉淚。

    在羅一輪和徐蘭蘭的勸阻下,黃杉才漸漸地停止了哭泣。

    兩天後,黃杉打來電話,說是要迴大宇市了,有什麽要給家裏帶的可收拾好,因為有車送她們。徐蘭蘭打了兩個包袱,讓羅一輪用自行車送了過去,並與黃杉告個別。羅一輪騎車趕到醫院招待所,正碰上黃杉幾個大夫在往汽車裏裝東西,黃杉見羅一輪到了,立刻讓人從自行車上卸下兩個包袱裝上汽車,黃杉說:“屋裏坐。”羅一輪走進黃杉的房間,黃杉跟著進屋,迴手將門碰上,她從後麵突然摟住羅一輪,羅一輪嚇了一跳,他一邊掰開黃杉的小手,一邊勸道:“別這樣,咱們是親骨肉。”黃杉氣急敗壞地說:“我不管,什麽親骨肉,這都是胡編濫造出來的,我要和你好!”

    羅一輪心想,聽奶奶說,當年就憑吳招弟的一句話,爺爺就認定了吳中鶴是他的親骨肉,大家也都認可了。但是如果細推敲,卻證據不足,隻有去檢驗dna才能說明問題。現在等不得了,自己心裏也很愛黃杉,索性和她好一迴吧。羅一輪大膽地去親吻黃杉。

    正是:本是同根生,怎能談戀愛。

    若知羅一輪和黃杉如何尷尬,且聽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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