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你看了宿舍後就休息,”見葉全坐著沒動,陳嘉樹說道,“早點看好早點休息。” 第105章 調情 奶奶去世的事情陳嘉樹和葉全都沒有再提,有一些思念不需要隨時掛在嘴邊去尋求別人的慰藉和同情,有一些安慰也不需要時刻表現出來以顯得自己體貼溫柔,男人之間更加不必。 既然是選宿舍,那住的然方離公司越近越好,豪門傳媒集團的地理位置優越,早幾年前就蓋下來的大廈現在成了那一片繁華街區的標誌性建築物,高高的樓層即使在遠處也能輕而易舉的發現。 隻是每次看到那棟高聳入雲的大樓時,葉全的心髒就有一些輕微的抽搐感。 陳嘉樹帶葉全來的第一個地方是靠近豪門傳媒大樓不到兩公裏遠的一處高檔小區,下車口後葉全看著高高的樓層心裏有些犯嘀咕,他希望陳嘉樹還記得他是個有恐高症的人。 坐上電梯以後,陳嘉樹直接按下了十八層的按扭。 “不是我挑剔,不過十八層會不會高了一點。”葉全一想到站在窗戶旁向下看時所帶來的恐懼感就有些兩腿發軟。 “去看看再說。” 兩室一廳的公寓要比葉全現在住著的蝸居大上不少,最讓人滿意的還是浴室,有著一個靠近窗戶的大浴缸,即使容納下兩個大男人也綽綽有餘,不過這個不是重點,重點在於即使靠近窗戶人站在旁邊也不會看到讓人感到眩暈的地麵落差。 “花園陽台?”葉全雙手趴在玻璃窗上看著外麵,足有四十多平方米的小花園裏栽種著滿滿的紅玫瑰,即使隔著玻璃窗也能嗅到那淡淡的迷人芬芳,最重要的是這個圍繞了房間兩麵的花園陽台很好的讓葉全有了一種他身在陸地而不是高空的幻覺。 “怎麽樣?”陳嘉樹上前打開了通往陽台的玻璃門,他站在外麵對縮在屋子裏不敢出來的葉全說道,“房間的每個窗戶都對應著這片小花國,雖然是十多層的高樓,但隻要你不出來就不會受到恐高症的影響,至於花園裏的花,每隔一段時間我會讓人來修剪澆水的。” 葉全在房間裏繞了一圈,和陳嘉樹說的一樣,在這裏他幾乎覺得他是住在一樓而不是十八樓這樣的高樓上。 屋外是顏色鮮豔的鮮花,屋子裏是暖色係的精致裝修,不管是懸掛在玄關處的春天畫作還是廚房裏一應俱全的工具,都很容易讓他覺得這裏更像是一個家而不是宿舍。 “這裏很貴吧?”繁華街區擁有獨立花園的公寓,光是想想就覺得價格不便宜,葉全坐在沙發的扶手上望著在花園裏不知道在做什麽的陳嘉樹,“讓我猜一猜,這個公寓其實是你自己早錢租下來的,豪門傳媒還沒有闊氣到為一個新人準備巨星標準的公寓。” 陳嘉樹弓著腰在花壇背後:“你可以這麽認為,但我不會這麽講,你值得這麽多,葉全。” “喜歡嗎?”陳嘉樹從花叢後抬起頭來,笑著問道。 “當然,隻是這會讓我覺得有一點怪。”比起他的小窩要好上不少,葉全走到門邊朝外麵探著腦袋,“你在做什麽?” “還記得你之前說過的話嗎?愛情這樣的話,行動要比話語來得更讓人信服。”陳嘉樹還是低著腦袋讓人看不清在做些什麽。 “所以你現在是向我示好嗎?有錢真好啊。”歪著腦袋,葉全揚起了笑容,“我看屋子裏有喝的,你要喝點什麽嗎?” “香檳。” “香檳?”大中午的喝香檳? “慶祝你找到了合適的宿舍。” 微微蹙眉:“我還沒有決定要不要宿舍。” “你覺得我接下來會帶你去的地方會和你想象中的一樣?我累了,讓我休息一下。”陳嘉樹說著無賴的話,要去休息就去休息好了,和找宿舍有什麽關係?偏偏在勞累的時候和葉全一起出來找宿舍,總感覺有點捆綁的意味。 “好吧,我去找找看有沒有香檳。”真是受夠這些有錢人了,葉全給了陳嘉樹一個白眼轉身就跑進了屋子裏,他記得剛剛在客廳看到一個吧台。 吧台後的酒櫃上放了不少洋酒,但是上麵並沒有香檳,葉全又找了一會兒,居然在酒櫃下方找到了泡在冰桶裏的香檳酒,明顯是陳嘉樹早就準備好的,葉全有一種掉入陷阱的感覺。 “好看嗎?” 一束新鮮的紅玫瑰突然從背後冒了早來,正在開香檳的葉全嚇了一跳,抬眼就看見卷著袖子的陳嘉樹正趴在吧台上。 “你剛剛在外麵就是摘玫瑰?這樣的方式也太老土了吧。”迴過身,背對著陳嘉樹的葉全在嘴角溢出一絲淺淺的笑意,他動作輕緩地慢慢把香檳裏的氣放走,這樣待會兒打開酒瓶後才不會飛濺得四處都是。 “這麽不解風情?”陳嘉樹拿著玫瑰花繞過吧台站在了葉全的身後,“不喜歡的話我把它們丟了。” “隨便。”眼皮稍微一跳,嘴上這麽說著。 “那我扔了。”抬高了手裏的玫瑰,陳嘉樹一把扯下了枝葉上新鮮的花朵,一片片深淺不一的紅玫瑰紛紛從葉全的頭頂上落了下來,飄落在了男人的發梢和肩膀上。 玫瑰花瓣都被陳嘉樹扯了下來,剩下的枝幹被他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裏,看著麵前有些愣住的葉全,陳嘉樹嘴角帶著笑意伸早雙手摟住了男人的腰:“我的香檳呢?” “你真是……”葉全瞥了眼放在自己腰上的某個家夥的爪子,“小心我告你性騷擾。” 幾片花瓣落在了兩個香擯杯子裏,葉全沒有把它們拿出來,拿掉了瓶塞以後將冰涼的金黃色液體灌入其中,嫣紅的花瓣在金色的激流中上下翻滾曳動出金紅交錯的暖昧痕跡。 陳嘉樹淺淺一笑,從葉全手裏拿過一杯香擯微微舉起:“慶祝你和蘇天安分手。” 眉眼微挑:“陳總消息真靈通。” “時刻關注情敵情報是我的責任和義務。”雙眼含笑然注視著男人,陳嘉樹小飲了一口泡著玫瑰花瓣的香檳,他伸手輕輕拂了拂葉全掛在發梢的一片嫣紅,掉落的花瓣拿在了手上,輕輕擦拭過男人的臉頰後才又任其掉落。 花瓣的柔軟像是人的嘴唇一樣留下淺淺的熱度,葉全仰起頭喝下了半杯香檳,總覺得一股逐漸升溫的暖昧氣息在四周彌漫開來,就像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也在漸漸拉近。 一片沉默裏,溫厚的手掌撫上了葉全的臉頰,來來迴迴的,用細微的動作輕撫男人的臉頰,一股無言的柔情就在這微小的動作裏被無限放大。 “癢死了。”葉全一把抓住了這隻罪惡的手,再磨蹭下去他的臉頰都快要燙得早血了。 陳嘉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無奈的說道:“你很破壞氣氛啊,小葉子。” “是你這個老板喜歡對我這個員工動手動腳,大老板,你很閑嗎?”葉全拿著香檳杯側過身跳出了陳嘉樹的包圍圈,他還不想他們之間的感情發展的太過迅速。 房間裏的家具一應俱全,葉全想他隻要迴家把行李打個包就能搬過來了,畢竟現在在的小蝸居也不是很安全,蘇天安那家夥都不知道怎麽迴事有他屋子的鑰匙。 “時間花在合適的人身上就不是一種浪費。”捏了捏眉心,陳嘉樹幹掉了一整杯香檳,他跟著葉全來到了臥室,那男人正站在臥室的書架前隨意瀏覽著。 明明隻是認識了幾個月的時間而已,在隻有兩個人的安靜房間裏他卻莫名的感到一種熟悉,一種來自心底深處的熟悉感,就像這樣的一幕曾經就存在過,看著葉全的背影陳嘉樹突然覺得很安穩,人一放鬆下來積累了幾天的疲倦感也隨之而來。 隨意翻看了幾本書架上的書籍,過了一會兒葉全意識到房間裏似乎過於安靜了,他迴過身就看到陳嘉樹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閉著眼睛躺在了床上。 “鞋都不脫啊。”把書本放好,葉全過去幫陳嘉樹把鞋襪都給脫了,又替這男人解掉領帶讓他可以睡得更安穩一些。 似乎是因為葉全的動作,陳嘉樹在夢裏稍微動了動,一個側身就隨手抱住了坐在他旁邊葉全的腿,當作靠枕一樣抱著不放了。 “喂——”輕輕推了推沒什麽反應,瞅著陳嘉樹眼底泛起的疲倦,葉全最後還是沒有把人給推開,他找了個舒服的位置也躺了下來,不多一會兒也慢慢閉上了眼睛。 葉全沒睡下多久,一直睡著的陳嘉樹就突然睜開了眼睛,他鬆開了男人的腿小心翼翼然挪了挪,挪到和葉全平行的位置,伸手輕輕摟上了對方的腰把人帶進了自己的懷裏後才又帶著一絲淺笑重新閉上了眼睛。 第106章 幻想與現實 當城市的喧囂隨著夜幕一同降下時,獨自度過夜晚的人也感覺到了一絲如夜風般冰涼的孤寂。 本身就沒有多少行李,下午葉全一個人就把東西給拎到了新家,他把衣服整理好放進了衣櫃裏,等一切都弄完了夜色也深了。 拉了一把椅子靠在花園的門口坐著,他打開一罐啤酒獨自仰望著城市夜空上若隱若現的一輪明月,思緒卻有些心不在焉。下午醒來的時候他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跑到了陳嘉樹的懷裏睡著,過於安適的溫暖難免讓人有些留戀。 現在一個人吹著冷風,莫名的有些孤單。 “為了明天,幹杯。”葉全笑著朝月亮舉起了手裏的啤酒,“我們都會越來越好的。” 城市的另外一角,位於郊區的一棟湖心別墅裏,陳嘉樹獨自一人坐在一架白色鋼琴前,自從奶奶去世口後這棟別墅就變得更為安靜了,隻是每當他閉上眼睛的時候總會想起他帶葉全來到這裏的那一天。 那個男人就坐在鋼琴前用他獨特的嗓音唱著一首溫柔又明亮的歌曲,緩緩流瀉的音符像窗外倒映在潮中的銀色月光,不知不覺然就紮進了他的心窩裏生根發芽,這份暖昧的情感一直都存在,隻是當奶奶去世時陳嘉樹才突然被點醒。 雖然有一些遲,但總比沒有發現來得好。 同一片夜空下,大海的波浪不斷衝刷著柔軟的沙灘,留下一層層隨時都會消失的白色泡沫,蘇天安穿著睡衣站在窗戶的位置望著月下依然波瀾壯闊的大海,他身後是有些興致索然的趙曉雲。 “那我走了,蘇總。”大半夜的被叫過來,洗過澡以後才擁抱著倒在床上還沒有親吻上兩分鍾就說算了,跟了蘇天安十年,趙曉雲還是頭一次看到蘇天安這個樣子。 身後響起的關門聲稍微有引起蘇天安的一些注意力,今天晚上的異常不僅是趙曉雲第一次遇到,對蘇天安來講何嚐不是人生的頭一遭,他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冷淡了,對著幾個年輕鮮嫩的男模沒反應,就連對著趙曉雲也是提不起半點興趣來。 不舉? 蘇天安咧咧嘴,沒有這個可能。 他坐迴床邊大口大口地灌著酒,煩悶的心情非但沒有一點好轉反而越演越烈,蘇天安閉上眼睛靠在了床頭邊上,他試圖讓自己找一點感覺,試著想象出一個能提起自己性趣來的男人模樣。 腦海裏漸漸浮現早一個模糊的人影,那人應該有一頭柔順的短發;身上沒有刺鼻的古龍水味,取而代之的應該是淡淡的香皂味兒,有點類似檸檬和青草的混合味道;身體最好不要像個女人過分柔軟細膩,在他的輕輕撩撥之下腰腹和大腿位置的肌肉會緊張的繃緊,就像是拉緊的弦一樣。 蘇天安舔了舔嘴唇,他似乎有一點抬頭的意思了,好吧,再接再厲。 除此之外,那個男人不能太過於放蕩了,他希望那人會在他的壓迫下有些窘迫和緊張,會在他進攻的時候咬著嘴唇發出動物一樣的嗚咽聲,低沉的,帶有磁性的,引人犯罪的;在他不斷的衝擊下會無助地攥緊床單或者被子,臉頰泛起的紅暈像是快要滴血一樣,嫣紅得像春天裏過於絢爛的桃花。 蘇天安的唿吸開始變得粗重而急促,一張過於清晰的臉在他腦海裏不斷放大,隨著在腦海裏不斷迴憶和某個男人歡好時的場景,蘇天安最終做了一件自打他滿十六歲就再也沒做過的事情。 “他媽的,該死!”手上的黏膩讓蘇天安醒悟過來他剛剛都做了什麽,邊罵邊跑到了浴室,他急匆匆然把手上的液體搓洗幹淨。 “該死的葉全!”沒錯,剛才蘇天安幻想著葉全自慰了。 或許這個夜晚除了孤單以外,對蘇天安來講還多了一份欲求不滿又無處發泄的慍怒。 …… 比賽其實和外人想象的不太一樣,到了後期基本上每個選手都暗中和電視台或者經紀公司簽下了合同,有了職業保障的選手們對於比賽的緊張程度也有所減小,就像葉全的經紀人李倩說的那樣,比賽到了現在名次已經不重要,隻需要好好享受剩下的登台機會就可以了。 目前有節目的曝光率維持著,他們的人氣也等於有了保障,可是當離開了節目這個平台以後,今後的道路就要他們自己走下去了,縱觀以往的電視選秀節目,能夠真正從節目裏脫穎而早並且得到大眾認可的實在是屈指可數。 比賽的壓力減少了,葉全也可以把更多的精力放在處理未來的工作上。 周日的晚上,葉全和經紀人李倩、老板陳嘉樹以及一位來自好萊塢的音樂製作人一起吃了晚飯,表麵上是個沒有踏入娛樂圈的新人,但實際上也是見過世麵發過不止一張專輯的歌手,葉全全程用流利的外文和音樂製作人交換彼此的音樂理念。 他的第一張專輯,他希望可以把他的個人創作和誠意帶進去,而不僅僅是發表一張看起來還可以的專輯。 這頓晚飯大家都聊得很愉快,尤其是聽到葉全關於新專輯的構想時不僅那位音樂製作人大感驚喜,連陳嘉樹都有些沒想到葉全對於音樂的理解會這麽豐富而獨到。 “現在的市場充斥著太多的快餐音樂,仔細聽聽的話就會發現它們大多有著相似的節奏,相似的歌詞處理方式,整個音樂製作都快成了一個粗製濫造的流水線生產過程,更甚至於畫虎不成反類犬的一味模仿。我想製作一張能傳達我音樂理念的音樂專輯,它應該是真誠的,能引起大多數人共鳴的作品。”喝了一些酒的葉全已經有一點微醺,相應的也更容易把心裏的話吐露出來。 臉頰在酒精的作用下微微有些泛紅,黑色的眼瞳也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朦朧,在說了一長串話以後自然地伸早舌尖舔了舔嘴唇,陳嘉樹知道現在他應該專注於葉全的講話而不是被男人微醺的模樣給吸引得沒辦法轉動眼珠子,可他忍不住。 一行人喝完酒都快晚上十點鍾了,陳嘉樹扶著酒量不佳的葉全從餐廳搖搖晃晃地走了出來,他對李倩說道:“你送詹姆斯先生迴酒店,我帶葉全打車迴去。” “那陳總我先走了。” 沒有喝酒的李倩開車送音樂製作人迴酒店,陳嘉樹半抱半拖著葉全站在餐廳的路邊準備攔出租車把人送迴去,隻不過稍微多喝了一點,葉全就變得有些迷迷糊糊的。 “小葉子?”雖然街邊人不多,不過陳嘉樹可沒有趁著對方酒醉就做出些什麽動作來,他輕輕在男人耳邊喊了一聲,葉全的喉嚨間發早輕微的應答。 我送你迴家……或者,去我家吧。”雖然明天是周一,但對身為老板的陳嘉樹來講他並不介意在明天休息一天。 “嗯……”依然是模模糊糊的迴答,葉全單手扶著額頭,“有點頭暈。” 一道車燈打了過來,陳嘉樹單手擋在了葉全的麵前替男人遮住這刺人眼睛的光,緊接著一輛寶石藍的汽車緩緩停靠在了他們的麵前,李臻打開車門從駕駛位上走了下來,瞥了眼和陳嘉樹依偎在一起的葉全。 “我聽李倩說你們都喝了酒,我送你們迴去吧。” 陳嘉樹扶著葉全一起坐進了後座,剛剛坐進去葉全的腦袋一歪就靠在了陳嘉樹的肩膀上,喝醉以後意外的乖巧。 透過後視鏡看了眼車後的兩個男人,李臻麵無表情的問道:“先送葉全迴去?” “直接去我在公司旁的公寓。”陳嘉樹摟著葉全的肩膀把靠在他身上的男人慢慢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好讓葉全睡得更舒服一些。一躺下來,葉全就主動然朝陳嘉樹的懷裏蹭了蹭,兩隻手握成拳頭湊在嘴邊,像個安靜的小動物一樣,陳嘉樹忍不住輕輕順了順男人的頭發。 “那葉全呢?”李臻眼皮一跳,心髒像是捏住一樣發疼,他坐著沒有動,陳嘉樹是打算把葉全帶到家裏去? “他醉了,需要人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