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海棠離開店麵很長一段時間還沒迴來後,李長順禁不住問道:“店小二,你這店裏的茅廁,離這兒很遠麽?”

    店小二也覺得奇怪,忙道:“就在後頭,我去瞧瞧。”

    店小二跑到後堂沒一會兒,前麵忽然進來個小乞丐,拿著張紙條遞過來:“有個人讓我把這個給你們!”

    李長順趕緊擋到端木夜跟前,揮手轟他:“走遠點兒,髒死了!”

    “可是有人……”小乞丐愣了愣,呆呆地重複道。

    李長順捂著鼻子不讓他說完,揮手道:“趕緊滾!要是惹我家爺不高興了,有你受的!”

    那小乞丐有點怕張牙舞爪的李長順,隻好拿著紙條退了出去。也就在這個時候,那店小二從後頭跑進來,有些驚慌地說:“那、那位姑娘……不見了!”

    “不見了是什麽意思?”李長順眉毛一豎。

    “後頭我找過了,那位姑娘不在茅廁裏!”店小二的表情有些慌張,這人也算是在他們店裏丟的,他們可脫不了幹係,他能不緊張麽?

    “什麽?人好好的,怎麽就不見了?”李長順心頭也是一緊,現如今他可曉得海棠在端木夜心中有多重要,海棠要真有個三長兩短,那問題可就大發了!

    “我也不曉得啊!”店小二一臉無辜,他哪裏曉得不過就是上個廁所的功夫,人就不見了!

    李長順心中著急,還待與店小二爭執,端木夜卻冷聲吩咐道:“姚炳,跟著那小乞丐。”

    “是,爺!”姚炳領命,立刻跟了出去。

    李長順噤聲,想到方才那小乞丐的異樣,再想著姚炳的本事,心中依然惴惴不安。他悄悄去看端木夜,此刻他沉著臉的模樣,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嚇人。

    “李長順,把船上的護衛叫下來。”端木夜忽然站起身,抬腳向外走去。

    李長順一愣,趕緊轉頭對那店小二道:“你去港口最大的船上找位趙護衛,讓他把船上的護衛都帶下來,就說是李長順說的。”

    店小二連連搖頭:“那可不行,我還要看店呢!”

    李長順扭頭看端木夜在外頭遠去,急得直跺腳:“哎呀,你這破店有什麽看頭!給你!”

    他從口袋裏掏出塊金子往店小二手裏一放道:“這該夠你幾年的工錢了吧?快去!”

    那店小二一看這麽大塊金子,眼睛都直了,果然連店鋪都不看了,連連應聲,拔腿

    就向港口跑去。

    李長順見那店小二跑得夠快,心下微鬆,趕緊追上端木夜而去。

    姚炳是個功夫很不錯的練家子,要追蹤到小乞丐和誰碰頭而不被對方發現,簡直易如反掌。也虧得方才李長順把那小乞丐趕跑了,他東西送不出去,隻好迴頭去找給他紙條的人。那強壯男人本就在暗處盯著,見小乞丐迴來了,立刻緊張起來。聽說紙條沒送出去,他心裏就有些不安,讓那小乞丐再送一次,可那小乞丐卻覺得李長順太可怕了,不願再去。

    強壯男人沒辦法,隻能收迴紙條,他本來就以那位大哥馬首是瞻,此刻見紙條送不出去,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原地想了會兒,決定迴去找大哥商量。他並不知道,已經有人盯上了他。

    端木夜出來後,便順著姚炳留下的記號匆匆向前找去。因為那強壯男人走路的速度不算太快,等端木夜趕到地方的時候,姚炳也才剛將強壯男人製服。

    “爺,”在端木夜還未進入那房子前,姚炳便出來複命了,“匪徒總共有兩人,都已被製服。海棠姑娘並不在裏頭,據另一個匪徒交代,海棠姑娘打傷他逃走了。”

    之前海棠雖然不客氣地下了重手,不過那兇惡男人運氣好,沒死成,但也算是他運氣不好吧,剛醒過來,就被姚炳給抓了。他麵相兇惡,實則膽子卻不大,被姚炳用鋒利的劍一嚇,什麽都說了。

    聞言,端木夜麵上的神情稍稍送了些。

    李長順也笑道:“不愧是海棠姑娘,任這些無膽鼠輩也奈何不了她!爺,想必此刻海棠姑娘迴店裏找咱們去了吧?她若是腳程快些,沒在店裏看到咱們,說不定迴船上去了。”

    端木夜點頭,轉身要走,姚炳問道:“爺,這兩人如何處置?”

    端木夜輕飄飄地瞥了一眼,那兩人正滿懷希望地看著端木夜,那兇惡男人還求饒道:“大爺,我們是有眼不識泰山,您就饒了我們吧!我們為您做牛做馬都行啊!”

    “做牛做馬就不必了。”端木夜冷然一笑,輕輕丟下一句冷冽的話,那是給姚炳的命令,“殺了。”

    那兩個男人麵色大變,還要求饒,然而端木夜卻已快步向外頭走去。

    身後的求饒聲戛然而止,姚炳一身清爽地走出來,身上一絲血液都沒有。

    端木夜一行人在去成衣鋪的路上跟趕來的護衛相遇,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來到了成衣鋪。然而令人失望的是,海棠並不在。

    李長順

    見端木夜臉色並不太好,忙道:“爺,海棠姑娘想來是迴港口去了,咱們現在迴去,她說不定就在船頭迎著咱們。”

    李長順說出的這話,他本身也是相信的,但當他們這一行人又迴到港口,找遍了船上和港口也沒發現海棠的蹤跡之後,李長順的臉色也不怎麽好看了,他想,海棠孤身一人在這個陌生的城鎮裏,該不會走丟了吧?還是或者說,被別的壞人綁走了?那可糟糕了!那兩個綁了海棠的男人還有跡可循,海棠這要是再被人綁走了,上哪兒找人去?更何況,這耽擱的功夫,等找到了人,還不知道怎麽樣了呢……

    李長順越想越是心驚,那一日世子的怒火他還曆曆在目,他不敢相信,海棠若又一次遭遇不測,或者說,更糟的事,世子會如何遷怒他們。

    “立刻搜索全城!”端木夜站在船頭望著這個不算太大的城市,麵色陰沉地吩咐道。

    姚炳立刻應是,除了護衛,船上的小廝和太監也都被派了出去。船上的人都知道端木夜此次南下之行是為了什麽,對於海棠的模樣,自然是熟悉的,因此個個賣力,不敢懈怠。若找不到人,以世子的脾氣,到時候倒大黴的,可是他們了!

    在端木夜進行全城搜索的時候,海棠正躲在距離港口不遠的小巷子裏,將自己弄得披頭散發,跟一群乞丐混在一起。

    她沒有身份證明,不可能光明正大地找地方住,隻能暫時先躲起來,可沒有相熟的人,誰也不會收留她一個沒有戶籍的陌生人,所以最後她隻能暫且扮作乞丐。因為身上的衣服目標大,她也不敢跟人交換,她先去了家成衣鋪,買了件衣服,然後再用那件新衣服跟一個乞丐換了身破破爛爛的衣裳,披散了頭發,用泥巴將臉抹黑了,然後躲在了乞丐群中,觀察著港口的動靜。

    海棠做好這一切的時候,船上的護衛們早已經得了李長順的通知趕去,她在角落裏等了會兒,就見端木夜帶人匆匆迴來,再之後,全城搜索開始了。

    好在他們並沒有想到海棠竟然會主動化裝成乞丐躲藏在距離港口不遠的位置,隻是去找每一個跟海棠樣貌身形相似的年輕女子,反倒讓海棠躲了過去。

    海棠不敢出城。她很清楚,這裏不是餓了渴了路邊就有小賣鋪的現代,她隻身上路太危險,有可能沒吃沒喝,也有可能路上遇到個什麽天災人禍,誰也說不好。而且路上的關卡是要路引的,她沒有,就隻會被抓起來。她也可以選擇入山林,可她一個連地都不會種的,進山裏不被餓死,也可能會亂吃東西被

    毒死,或者遇到毒蛇猛獸被吃掉,無論如何都是個死字,不如暫時留在城裏安全。

    她要等端木夜放棄搜尋,等他放棄了,她才能找尋其他辦法。

    在扮成乞丐之前,海棠就買了些幹糧藏在身上,等搜尋開始,她便傻傻地坐在原地,就像許多其他無家可歸的乞丐一樣,漫無目的的模樣。

    這一天直到晚上,端木夜都沒有停止搜尋。海棠也不奇怪,丟了她這樣一個什麽都知道的丫鬟,當然要全力找迴來了,不管是活的,還是屍體。

    晚間,那些乞丐會就地休息,好在此時氣溫並不低,晚上睡覺也不怕著涼了。一群乞丐睡在那兒,也沒人會招惹他們。海棠就跟著他們,離得稍微遠些,隨便睡下。以天為蓋地為廬對海棠來說是個挑戰,她忍不住想起在船上的溫暖舒適的艙室,可為了自己的光明未來,她還是忍住了,就當這是一場條件簡陋的野營,她知道,隻要堅持個幾天,她就能得救了。

    第二天,搜尋照舊。沒有人知道,他們要找的人,就躲在不遠處,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端木夜一夜未睡。搜尋連夜間也並未停止,甚至因此驚動了本地的官員,不過在端木夜亮出身份之後,當地官員哪裏敢有任何怨言,甚至還封鎖了全城的進出,安排人手幫端木夜尋找丟失的寵愛丫鬟。

    李長順看著端木夜那略顯憔悴的模樣,關切地說:“爺,您這都一宿未合眼了,海棠姑娘若曉得了,也必定不忍您如此的。您不如先去歇息會兒,說不定等您醒來,海棠姑娘就找著了。”

    經過了一夜的搜尋卻音訊全無,李長順也已經不敢抱希望了。這個地方就這麽大,人能跑哪兒去了呢?海棠想必已經遭遇不測了。可他卻不敢在世子麵前照實說,隻怕說了,海棠姑娘不知還能不能活著迴來,他這顆項上人頭,恐怕是不保了。

    無論李長順怎麽勸說,端木夜都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聽他說得煩了,他才會給李長順一個眼神,送他冷冰冰的一個字:“滾!”

    李長順不敢滾,他怕自己滾了,世子連杯茶水都不肯喝。他隻好閉嘴,心裏卻在想,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如果海棠真已遭遇不測,他還是希望能找到她的屍體,也算是明明白白。

    城裏的動靜越來越大,擾得民不聊生,怨聲載道。可端木夜不管,當地官員也不管,甚至在第二天的搜尋也無果之後,還下達了新的命令,第三天要求全城百姓都必須來到港口接受檢查,所有留在街道和房子裏

    的,都將被抓走。

    海棠沒想到端木夜會鬧得這麽大,而這兩天當乞丐的安靜思索,也讓她冷靜下來。前兩天她是衝動了,因為端木夜的設計,因為害怕端木夜隨時會殺死自己,她選擇了出逃。然而她一個普通丫鬟,又怎麽鬥得過權大勢大的世子呢?她被困在這座城鎮之中,如同甕中之鱉,無處可逃。

    睜著眼睛一夜,天還黑著的時候,海棠悄悄離開了她原先待著的地方,按照她記憶中的位置,摸索著向之前那兩個男人綁架她的小平房走去。

    海棠明白,在這樣的搜索攻勢之下,她根本逃不了,所以,與其以乞丐的模樣被逮住,從而讓端木夜意識到自己是主動逃走的,還不如想方設法讓端木夜認為她不是不出現,而是不能出現。所以,她要在自己被找到之前主動出現在端木夜麵前,並且還要有個非常充分的,在全城搜捕之下都沒有被找到的理由。

    海棠小心地迴到那兩個男人綁架她的地方,四周一片寂靜,等她來到門口,才發現門虛掩著,而門內一陣惡臭。她眉頭一皺,推開門看到的是兩具已經開始腐爛的屍體,胃裏一陣翻滾,差點吐出來。那兩具屍體,從穿著上她認出來,是屬於那兩個綁匪的,致命傷似乎都是脖子上的一劍封喉,想來端木夜找到了他們,將他們都殺了。隻不過因為這裏偏僻,端木夜殺了人之後隻怕也沒處理屍體的習慣,因此他們的屍體便一直留在了這兒。

    海棠捂著嘴走進門內,別開視線掃視了一圈,心中已經有了成算。她先換下了身上的衣服,利用房間角落裏的一盆已經髒兮兮的水,將臉上稍作擦洗,然後走出小平房,將那身乞丐裝徹底撕成碎片,東一塊西一塊的亂丟,確認沒人會將這些破布跟它原來的模樣聯想在一起。

    處理好她的那身偽裝之後,海棠迴到了小平房之內,房間裏有一個關得嚴嚴實實的衣櫥,想來當時端木夜他們來到這兒後應該是得到了綁匪的證詞,所以不會認為她還在這裏,也沒有檢查過衣櫥。她將衣櫥打開,走進去關上衣櫥,抱著膝蓋閉著眼感受了會兒黑暗的幽靜。好一會兒她才推開衣櫥走出來,看了那兩具腐爛的屍體一眼,越過它們走出小平房,在清晨的微光之中,跌跌撞撞地向港口走去。

    端木夜昨夜睡得並不安穩,又一次醒來之後他再無法入睡,煩躁不安地踱步到了船頭。

    當地官員知道他的身份之後請他去官府小住,然而卻被他拒絕了。他想,海棠迴來的時候,他該在這兒的。

    地平線處,太陽

    一點點躍出水麵,為這個清晨帶來了些許金黃色的暖意。這幾天,端木夜不願去想,也不願入睡,夢裏的那些血腥畫麵,讓他憤怒而無法承受。他殺了很多人,親手染上的鮮血也不少,這一刻竟無法接受他曾熟悉的那些紅色液體,從海棠身上流出來。已經三天,海棠依然毫無音訊,焦躁一天天累積,絕不該有的恐慌在心底蔓延,他已經快忍不住了,如果再找不著人,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來。

    端木夜收迴望向那刺痛了他雙眼的陽光的視線,眼睛裏有些恍惚,新的一天開始了,他要去尋找他的海棠了。然而就在那一恍惚間,他似乎看到遠處跌跌撞撞地走來個熟悉的身影。原本就要轉開的視線猛然轉迴,他定定地看向那個方向,瞳孔一縮,竟不顧儀態,從連接船和陸地的木板上一躍而下,飛快地向那身影的方向掠去。

    跌跌撞撞地走來的人,正是海棠。她的身體,自然不像她所表現出來的那麽虛弱,因此當船上有人一躍而下向自己跑來時,她知道,那人正是端木夜。她心中一緊,也不知他是想繼續演戲,還是覺得厭煩了想殺了她。

    兩人的距離漸漸靠近,海棠抬起頭,似是剛看到端木夜,臉上露出一絲欣喜的表情,開口道:“爺……”

    她臉上欣喜的表情才做到一半,便眼睛一閉,向地上倒去。她特意選擇離端木夜有點遠的距離倒下,免得剛巧倒在他懷裏,讓他不得不因演戲而接住她。若果真若此,他絕對會因為她身上難聞的氣味而對她更為厭惡。

    倒地的時候,為了像模像樣,海棠並未刻意控製什麽,因此當她的身體砸到地麵上時,她不得不忍著劇痛。

    “海棠!”她聽到端木夜叫了她一聲,緊接著,她的身體就被端木夜抱了起來。他在短暫的停頓之後,帶著她飛快地向船上跑去。

    感覺到自己在端木夜有力的臂彎之中,海棠想,她完了,沒有倒入端木夜的懷裏,他卻還是要演個情深意重的模樣,甚至來抱她,她這罪過,可比倒在他懷裏嚴重多了。

    此刻海棠頗有種虱子多了不怕癢的感覺,她想,端木夜要演,她也阻止不了。

    上了船後,端木夜立刻吩咐船上的護衛去找個大夫來,而他直接將海棠抱到了自己的船艙,輕輕將她放在床上。

    李長順已經聞訊而來,見海棠還活得好好的,頓時就長舒了口氣,他趕緊去找荷花石榴兩人,讓她們打水過來替海棠梳洗。

    端木夜也不避嫌,就站在一旁,看著荷花和石

    榴兩人替海棠擦洗著臉上,脖子上和胳膊上的汙跡,至於別的地方,她們也不好意思在端木夜還在的時候擦洗,隻好作罷。

    沒一會兒,當海棠感覺差不多睜開眼睛的時候,大夫也急急忙忙地提著藥箱趕了過來。

    見海棠睜開雙眼,端木夜上前了一步,卻又立刻退後,讓大夫去給海棠診治。大夫看了會兒,見海棠隻是休息不夠累著了,其他並沒有什麽毛病,便鬆了口氣,照實說了。

    聽了大夫的話,端木夜麵上的神情緩了些,李長順趕緊送大夫出去,讓他順便開些安神養氣的藥。

    荷花和石榴兩個丫鬟也是極有眼色的,不用端木夜吩咐就退了出去。

    當房間裏隻剩海棠和端木夜兩人之時,她忍不住有些緊張。

    端木夜沉默地看了她一會兒,在床邊坐下,抓著她的手,微涼的手卻似乎傳遞了一種類似溫暖的訊息。

    海棠微怔,抬頭望去,隻見端木夜神情專注地望著她,他的眼裏此刻隻有她一人。她的心裏忽然覺得有些難過,端木夜的戲真的演得太好了,好得她都快相信這是真的了。

    眼裏微微有些濕潤,連海棠自己也分不清那是真的還是假的,她看著端木夜,沒等他問就說道:“勞爺費心了,奴婢……”

    海棠盡心編織的謊話才起了個頭,端木夜就用一種蠻橫的方式打斷了她。

    他狠狠地吻住了她。

    海棠微怔,隨即就閉上了雙眼,不想讓端木夜看到她眼底洶湧的複雜情緒。

    許久,端木夜才放過了她略顯紅腫的雙唇,卻還抱著她,沒讓她離開他觸手可及的範圍。

    “說吧,這幾日你在哪兒?”他的聲音低沉又暗啞。

    海棠頓了幾秒,才將剛才編織好的謊言找迴來,她道:“奴婢一直在那兩個綁匪關押奴婢的地方。那時奴婢趁一人離開,另一人不備時打傷了他,想要逃時聽到外頭有聲音,以為是那離開的匪徒迴來了,便躲進了衣櫃之中,沒想到奴婢後來卻昏了過去,這一昏迷,便到了方才……”海棠頓了頓,小心翼翼地問道,“爺,奴婢這是昏迷了好幾日?”

    端木夜道:“這是第三日。”

    海棠立刻顯出吃驚的模樣來:“奴婢竟然昏迷了兩日?”

    “是。”端木夜低頭又親了親她的嘴唇才鬆開她,對她道:“你且先歇息。”

    海棠看到這裏是端木夜住的地方,忙要起身

    :“那奴婢迴自個兒的艙室……”

    端木夜壓住她的肩膀不讓她起身:“你哪兒也不許去。”

    見海棠被迫躺了迴去,他才滿意地起身,走出艙室。在端木夜走之後,荷花和石榴趕緊進來,幫著海棠換衣服梳洗。

    端木夜踱步走上甲板,當找到海棠的欣喜逐漸平息之後,海棠的那些說辭便在他腦中變得清晰起來。

    她的說辭,乍一聽上去天衣無縫,細細琢磨,卻又疑點重重。她說聽到外頭有動靜,以為是匪徒去而複返才躲進衣櫃之中,之後以姚炳的身後,又如何未發現任何蛛絲馬跡?她又如何能在一個衣櫃之中,昏迷了整整兩日?

    海棠那含淚的霧樣雙眸在端木夜的眼前不斷閃現,他皺著眉,忽然就不願去深思任何的疑點了。她迴來了便好,如此,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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