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停在了這一層,她剛準備往打開的門裏走,身後的一個推力驟然將她撞到了牆上,手中的木匣子緊接著摔到了地上,裏麵兩本深褐色的書籍跌落出來。


    推她的是一個看著像助理一樣的男人,四五個這樣的男人正簇擁著一位摩登性感的年輕女人。


    這女人一頭栗色的長卷發,臉上戴著一副亮藍色鍍膜的超大墨鏡,遮住了鵝蛋形的大半張臉,隻露出了嬌豔的紅唇和精致的尖下巴。身上裹著一條檸檬黃的緊身短裙,顯露出讓人熱血噴張的性感身材,大大的v領展現了胸前傲人的溝壑攖。


    本來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偏偏一副盛氣淩人的架勢,讓人親近不起來。


    “這位小姐,你的人把我的東西撞掉了!”才答應別人會保管好這些書,一出門就食言了,讓依蓮很是氣惱。


    誰知道女人身邊的助理更囂張,衝著她不屑地說:“不過是兩本破書有什麽了不起!如果撞傷了碧姬小姐,你陪得起嗎?”


    碧姬?原來她就是紅透大半邊天的銀幕巨星


    說話間,幾個人已經護著女人進了電梯。


    “等等!”依蓮從地上撿起書和木匣子,準備上前理論,電梯的門已無情地關上償。


    她看了看樓層,一咬牙脫下腳上的高跟鞋,赤著腳衝進人工樓道,飛快地往下衝去。


    十層樓梯,被她一鼓作氣地跑完,等她到達一樓的時候,正好瞧見那群人如眾星捧月般圍著碧姬向大門走去。


    “站住!”依蓮不顧自己狼狽的模樣,衝到他們麵前。“碧姬小姐,你身為大明星,犯了錯難道不該道歉一聲?還是說,你維持的就是這樣一個趾高氣昂的公眾形象?”


    碧姬抬起下巴注視了她兩眼,隨後臉偏向一邊冷淡地吩咐:“給她錢。”


    男人從身上掏出皮夾,從裏麵抽出了幾張法郎,往地上隨意一擲,紙質的錢幣飄飄灑灑地落在地上。“拿去,多餘的就當是小費。”男人惡意地說。


    依蓮氣得臉色發白,“我不需要你的錢,我要你親口向我道歉!”


    被她堵著,幾個人沒辦法出門,大廳裏來來往往的人已注意到這邊,紛紛駐足圍觀,有的已認出了碧姬的身份,開始竊竊私語和拿起手機拍照。


    碧姬衝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那幾個人立刻圍住了依蓮。


    “找死!”其中一人率先伸出大手準備擒住她。


    在這些歐洲人麵前顯得較小的女人,此時靈活地施展開拳腳,沒一會就被她黑乎乎的腳底板輪番踹到,先前撞她的和扔錢的兩個人被踢得最慘。


    依蓮再次看向開始驚慌失措的碧姬,異常堅定地啟唇:“道歉!”


    “我要報警!你這個瘋女人,居然對我人身攻擊!”碧姬咬牙切齒地說,美麗的臉龐已被憤怒扭曲。


    忽然,一個低啞醇厚的嗓音傳來:“碧姬。”


    碧姬臉上乍現驚喜,急忙迴過頭,委屈地說:“達令,這個瘋女人欺負我。”


    大門外,停著一輛加長版勞斯萊斯,車窗落下,露出後座上男人深邃立體的臉部輪廓。


    “向她道歉。”他的語氣很淡。


    “為什麽?明明是她先﹍﹍。”碧姬還想說什麽,看了看他的臉色,噤了聲,隻是臉上仍殘留著濃濃的不甘。


    男人隨後加了一句:“再給你一分鍾處理,我還有事。”


    話音剛落,碧姬即嫌惡地衝著呆怔的依蓮甩下一句:“對不起了。”說完,就匆匆上了車。


    汽車絕塵開走。


    “那男人是誰?好大的氣場!”


    “是啊,連女神都要看他的臉色!”


    “好有男人味啊,我忍不住愛上了怎麽辦?”


    “你愛的不是安德烈嘛!”


    “安德烈是夢中的白馬王子,這個男人就像是威嚴的國王﹍﹍。”


    大廳裏,眾人嘰嘰喳喳,不斷揣測著那個神秘男子的身份,倒在地上的男人們也紛紛站了起來,怨恨地瞪了依蓮一眼,隨後離開了。


    依蓮仍呆呆地站在原地,就像被人下了咒一樣,一動不動,如同雕塑。


    剛才那個人是﹍﹍左斯翰?


    三年未見,他剛才僅是漠然地掃了她一眼,好似根本就沒認出她。


    她垂在身側的手指拽緊了西裝下擺,偏過頭朝電梯暗金色的鏡麵門看去。裏麵照出的女人因為快速奔跑和打鬥,已是披頭散發,有好幾縷黏在了臉上,兩腳光禿禿地踩在大理石地麵上,整個人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難怪他會不認識自己!


    也是,三年過去,每個人都在變,他的身邊不再環繞著文藝範的小清新,而是妖嬈的大明星了!


    這幾年裏,她刻意地不去關注他的動態,隻知道自收購了楚天,和自己的“意外身亡”,他變得比以前更加低調,不再出現在任何公眾場合。


    可沒想到,他們會在法國再次見麵,而且是以這樣的方式。


    她微顫著手指,伸進口袋取出手機打了出去。


    “依蓮,是不是約我吃中飯?”


    “晨瀟,我看到左斯翰了。”她閉了閉眼,控製著自己有些暈眩的身體。


    那頭靜默片刻後問:“他讓你跟他迴去?”


    “不是,他根本就沒認出我。”說著,她的臉上泛起了一絲苦澀的笑。


    掛下電話後,她從總台捧過匣子,準備出門。


    “依蓮小姐,等等!”


    “切斯特?”她看著追過來的安德烈助理,有些詫異,當視線落在他手指上後,臉色倏然爆紅。


    切斯特將高跟鞋放到她的腳邊,溫和的說:“還是穿著鞋子吧,以免腳受傷。”


    “謝謝。”


    切斯特打量著她如夢遊般離開的背影,忍不住搖了搖頭。


    真想不通,先生為什麽要幫她,這樣一個神經質的女人能創作出什麽令人驚喜的作品!


    “阿諾,你說她是怎麽了?”


    辦公室裏,安德烈觀看著樓下大廳裏的監控錄像,眼見她氣咻咻地攔住了對方,義正言辭地聲討,之後光著兩隻腳丫身手敏捷地將對方幾個人高馬大的男人撂倒。


    就在自己以為她會乘勝追擊時,她忽然整個人像被人定住不能動了,臉上滿是失魂落魄的神情。


    “真是有趣!”安德烈興致盎然地托起下巴看著,食指摩挲著自己盈潤的嘴唇,隨即轉向了身旁沉默的下屬,“怎麽不說話?我的大樓裏還是第一次出現這麽有趣的事情。”


    先生,你在這個女人身上已經用了三次“有趣了”!但凡男人心動的開始,就是對這個女人感興趣了。先生一直潔身自好,對那些狂蜂浪蝶不屑一顧,看來這次要栽!


    安德烈不知道阿諾的腹誹,審視的視線在他麵無表情的臉上來迴轉著,不死心地追問:“你不覺得她很有趣嗎?”


    好吧,第四次了!


    外表木訥寡言的阿諾,不代表心思不靈敏,否則他也無法成為主人身邊最得力的隨從。因為更多的時候,安德烈隻需要一個聆聽者,可今天卻像是很迫切地需要他的迴應。


    “先生,我也有同感。”他嘴唇微張,冷靜地吐出幾個字。


    安德烈滿意地挪開了視線,不過是又落迴到屏幕上。


    ?


    迴到家,依蓮先仔細查看那兩本傳記,果然在一本書的深褐色皮質封麵上發現了破損,樟木匣子上也有一個角出現了裂痕。


    唉!


    她不禁沮喪地揉著腦後的頭發。該怎麽辦?會不會因為這件事,反而弄巧成拙排斥了她的設計呢?


    算了,別想了!先把設計搞定吧。


    她安慰自己,打開了書籍,認真地閱讀了起來。


    三天後,當安德烈看到辦公桌上的匣子,和裏麵的書籍時,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這是依蓮小姐附上的一封信,她說那天因為被碧姬的人弄壞了書本,所以內心很愧疚,但是又無法聯係到先生,隻好自作主張對盒子和書籍進行了重新包裝,希望先生能原諒她的無心之失。”


    他揮手讓切斯特出去,隨後靠上椅背,打開信紙看了起來。


    “尊敬的克勞德先生:


    因為不知道您的聯絡方式,所以無法當麵對您說聲對不起!雖說弄壞書籍不是我的本意,但終究還是辜負了您的信任。為此,我難過了很久。


    不過,事情既然已經發生,我還是想盡力彌補。


    從傳記中,可以看出克勞德夫婦,您父母的鶼鰈情深。一個是穿梭在薔薇花叢中的明媚少女,一個是愛好製作蝴蝶標本的翩翩紳士,他們的邂逅,鍾情,和相濡以沫看上去是那樣的自然,美好,水到渠成。


    謝謝您,克勞德先生,您的書籍給了我創作的靈感。對於自己的過失,我願意接受您的懲罰。


    依蓮呈上”


    安德烈放下信箋,視線落在桌麵上。


    ---題外話---換了個隔斷符號,我起名叫“十心十意”。


    昨晚將樂文贈送的荷包狠狠地砸向了自己,果然今天頭有些暈,看來是心疼造成的。


    因為是周末,還有一更,我想放在下午兩點左右,親可以到時去看。


    《佳人》的這篇文,就女主的感情曆程,以及人物的出場,可以歸納為三部曲,即:極光—深海—幽火。


    極光絢麗多彩,在黑暗中給人帶來光明,左斯翰就像是一道極光,照亮了楚嶔崟灰暗的心房,可光又是短暫的,奇幻的背後即是泯滅。


    目前女主身居法國,已進入第二部,即深海篇。為啥叫深海呢,後麵劇情會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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