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輪迴下來,晨瀟的眼中露出了讚賞的神色。“看不出你倒有些真功夫!”


    左斯翰身體往後一仰,又避開了一記迅猛的勾拳,接著出腿掃向了晨瀟的下盤。


    兩個人打得你來我往,難解難分,最後晨瀟一腳踹在他的腹部,而他同樣迴擊了一記重拳在晨瀟的臉上。


    不同程度的受傷讓兩人暫時分開,同時倒在地上喘著粗氣。


    “好久沒打得這麽痛快了。”晨瀟嗬嗬一笑。


    左斯翰揉了揉腹部,剛才薛晨瀟那一腳真不是蓋的,換個弱點的人估計當場吐血都有可能。“第一次見你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那時我懷疑你對嶔崟懷有目的,現在我相信你是真心保護她。償”


    晨瀟瞪了他一眼:“不懷好意的人是你好嗎?你難道忘了自己做的這些好事了?”他從地上撐起,徑直走到左斯翰的麵前拽住他的衣領說:“起來,再打!”


    “不打了,你不如留著精力替我好好照顧嶔崟。”他抬眼看著晨瀟認真地說。


    晨瀟的手在他衣襟處一頓,皺著眉問:“什麽意思?”


    “帶她離開這兒,去法國。”他的眼神黯淡下來,垂著眸視線落在了自己鋥亮的黑皮鞋上。“我所有不堪的行為都是想逼她走,這裏太危險。”


    他依牆坐在地上,抬頭望向灰蒙蒙的天空,任憑刺骨的寒風在臉上肆虐。他的心裏抽絲剝繭般的疼,臉上卻帶著無奈的輕笑。


    最終,他還是沒有告訴晨瀟真正的原因,但他想對方應該能夠領會。從晨瀟身上他看到了一種特殊的氣質,和靳墨很相像。


    他們四個人中,陸思遠像個長不大的孩子,白沐璃書生氣重一些,唯獨靳墨最像個鐵漢子,帶給人安全感。


    手機在大衣口袋裏響起,他掏出滑開了通話鍵。


    “喂,靳墨?”


    “我聽思遠說了最近發生的事,有些擔心你。你不是那種沒分寸的人,為什麽?”


    是啊,人人都來問他為什麽?一夜之間,夫妻反目,朋友成仇,旁人表麵對他敬畏,私下一定很唾棄他的行為吧!


    他苦澀地笑笑迴答:“別問了,下次迴來陪我去喝酒解個悶。”


    連他自己都沒料到,一年的時間竟然在乎她到如斯地步。


    ﹍﹍﹍﹍


    林景岩注視著麵前的女人,一時說不出話來。


    不過月餘沒見,她已瘦得脫了形,沒有了往日的神采,蒼白的臉上似乎隻剩下了一雙美麗而空洞的大眼睛。


    以前的楚嶔崟是張揚的,冷漠的,即使露出一抹淡淡的笑也能驚豔到他人;現在呢,憔悴,無神,柔弱,一點點風浪就能將她擊垮的脆弱。


    林景岩顧不上忌諱,衝動地握住了她的手問:“你怎麽瘦成這樣了?”


    她隨意地笑笑,笑意卻不達眼底。“一直發熱咳嗽,吃西藥沒什麽效果,現在開了幾副中藥在調理。”


    “我家的家庭醫生在調理身體方麵很擅長,明天我就帶他過來給你看看。”


    當知道左斯翰奪走了董事長的位置,害得她流產住院後,他第一時間就趕往醫院,卻被保鏢攔了下來。打電話給她,一直是關機狀態,他隻好詢問了醫院,醫院的迴複是在康複中。


    他知道這些對她來說是沉重的打擊,隻是沒想到打擊的程度會這麽嚴重,難道說,左斯翰在她心目中已經無人能替代了嗎?所謂愛之深,恨之切,隻有當真心付出了,才會更難忍受對方的背叛。


    “景岩,我的身體慢慢會好的,隻是我想請你幫我個忙,”她壓低聲音說:“幫我找一個靠譜的私家偵探社,我要調查一個人。”


    “好。”他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


    每家大公司都會和這樣的機構或多或少有些聯係,林康置業也不例外。楚天也有,隻是楚嶔崟迴國時間不長,接管公司後又從未接觸過這方麵,所以一時聯係不到,隻好委托了林景岩。


    楚嶔崟感激地看著他,心裏感慨萬千。當初不想傷害所以拒絕了他,本以為會老死不相往來,卻不想他依然不離不棄地幫助著自己,這樣的人才是個真君子。


    “開飯嘍。”隨著爽朗的聲音,晨瀟端著一個大托盤進入她的臥室,身後的吳媽則捧著一大碗湯。


    晨瀟將托盤裏精致的菜碟一樣樣的放在茶幾上,走過去扶她。“來,下床先吃飯,有話等會再聊。”


    她搖搖頭說:“先放著吧,我現在沒胃口。”


    晨瀟麵色一整,“是不是要我抱你下來?”


    “知道了,我吃。”她認命地披了件睡袍下了床,走到沙發那兒坐下。


    晨瀟兀自說著:“這是小米粥,裏麵放了核桃,枸杞,黑米,這是牛尾山藥湯,這是紅棗玉米燉雞﹍﹍。”他一道道菜介紹著,最後來了一句:“還是我喂你?”


    楚嶔崟思緒飄遠,曾有個男人也強勢地要喂她吃東西。


    他說:“讓我為你做些事,這樣我才會覺得心裏踏實。”


    “你這樣堅強,會讓你的男人感到自己很失敗。”


    “嶔崟,以後不要再讓自己身處危險中,在我的麵前你可以軟弱,我希望你能習慣於躲在我的羽翼下。”


    “﹍﹍。”


    一滴淚從她的眼角滾落,無聲地融入了麵前的黑米粥碗中。


    晨瀟和林景岩分別轉開頭去,裝作沒有看到。


    楚嶔崟僅嚐了幾口,就將勺子放下了。


    “嶔崟,你怎麽隻吃這麽點?”林景岩關切地問。


    她搖著頭,說:“我真的吃不下了。”


    “依蓮,你看,這些養身食譜都是我從網上精挑細選下載的,牛尾湯吳媽辛辛苦苦熬了兩個小時,你至少得給點麵子吧。”晨瀟苦著臉繼續遊說。


    楚嶔崟在幾人期待的注視下,隻好又拿起了勺子。剛喝了兩口湯,她的臉色一白,迅速起身衝向了浴室。


    吳媽急忙跟了過去。


    浴室裏不斷傳出幹嘔的聲音。


    林景岩震驚地說:“嶔崟,她病得這麽嚴重嗎?”


    “嗯,她得了厭食症,最近一連串的打擊,特別是孩子沒了,對她心靈造成很大的創傷。”晨瀟歎息地說。


    他看得出林景岩對楚嶔崟的愛慕之心,有時他也會想,如果她當時選了左斯翰外的任意一個人,都會是不一樣的結局。


    吐過後的楚嶔崟臉色更顯難看,虛弱地被吳媽扶到床上躺下。


    “你們都盯著我看做什麽?我躺一會就好,沒事的。”


    林景岩直接拿出手機撥起了號碼。“金醫生,現在方便出診嗎?”聽到對方的迴複,他將楚宅的地址報了一遍。


    “景岩,不用麻煩了。”她搖著頭說。


    “你的身體已經很糟糕了,再透支下去怎麽行!”林景岩難得堅持著。


    金醫生來得很快,在給楚嶔崟看過後,開了一些中藥調理配方,私下對林景岩說:“二少,楚小姐已經有了輕微的抑鬱症,需要及時進行心理疏導,否則她不僅會厭食,還會厭世,那樣就很危險了。”


    “好,知道了。”


    三天後,林景岩將一個文件袋交到楚嶔崟的手中。


    楚嶔崟仔細看過後,笑得蒼涼而嘲諷。“果然是他設好的一個局!”


    資料拿到手之前,林景岩已經檢查過,因此也知道她是為什麽憤怒。


    她不過是帶著猜測去查這件事,可當事實擺在眼前,她已經感覺不到心痛了。所謂萬念俱灰,就是她現在真實的寫照吧。


    當晚,楚嶔崟約了厲銘昆和方哲人在“清心居”共進晚餐。


    席間,她將林景岩查到的資料給厲銘昆看。


    “厲律師,這是楚天策劃部經理陸君文近兩個月的個人賬戶收支,有兩筆來自擎宇公司特助吳克的個人匯款,金額分別是二十萬和五十萬,匯款時間就在華城投資出事的前後,我們可以告擎宇的商業欺詐和行賄行為嗎?”


    厲銘昆看過資料後沉吟:“僅憑這兩筆匯款記錄不足以構成起訴條件,這隻能作為附件材料,我們需要有更充足的證據證明這兩筆匯款是擎宇以公司名義委托吳克轉匯的,他們之間不是個人間的金錢往來。”


    方哲人從旁說到:“一般商業欺詐罪數額巨大的判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無期徒刑,並處以罰款,你的訴求是什麽?”


    她垂下眼眸,聲音寥落:“我沒想讓誰坐牢,隻想拿迴楚天的股份和損失的十個億。”


    針對她的想法,三個人又商討了一陣子。


    楚嶔崟去洗手間時,正與迎麵走來的一行人撞上。


    ---題外話---昨天題外話裏吼了一嗓子,今天潛水的寶寶們開始浮出了水麵,蝶舞終於不再寂寞空虛冷了!繼續繼續,吼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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